第108節
“是嗎?”麒一很是不以為然道:“既然如此了不得,那,主子這次的舉動,你怎么完全猜不到呀!” “誰說我猜不到?!?/br> “那你說呀!” “我……”麒肆張口欲說,可隨即又馬上頓住了,盯著麒一那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左右打量,認真探究一番,挑眉,笑道:“麒一,也許,我以前真的小看你了呀!你小子現在都會使用激將法了,這神速的進步,害的我都差點上了你的當,著了你的道呀!” 麒一聞言,淡淡的瞥了麒肆一眼,淡淡道:“什么激將法不激將法的我不懂,反正你就是不知道就對了,也不用如此勉強的為自己猜測不到,被我說不聰明,找臺階,找理由了?!?/br> “麒一,你這小子還取笑我上癮了是吧!”麒肆惱火道:“我告訴你,主子他會放凌云離開,絕度不是因為她有什么特例,而是因為,那位主才會如此的?!?/br> “這個不用你說,就是我也猜的到?!?/br> “你…。你也猜到了?” “這有什么難猜的,主子對待任何事,人都和以往一樣,可是只要有反常的事兒出現,就一定和那個主子有關,這么幾次下來,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所以一點兒都不難猜?!?/br> “你既然想象的到,還問我干什么?”麒肆咬牙切齒道。 “本來我是以為你會知道比我多,現在看來,你和我想的根本一樣!早知如此,我就不問了?!?/br> “麒一,你…?!?/br> “麒肆,你在生氣嗎?難道是感覺我和你一樣聰明了,所以接受不了了生氣了嗎?如果是,那,你還真是沒有容人之量呀!”麒一說完,不敢置信的看了麒肆一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那寬大的衣袖,還不自覺的擺動出晉魏之風來,看到的麒肆更是眼珠差點掉出來,一個武夫竟然擺起了學士的風姿。 還有他那一副對學生失望老學究般的姿態看待自己,也差點沒讓麒肆吐血而亡。不過,也更加深刻的讓麒肆認識到,麒一他不是個蠢的,蠢的那個是自己呀!這么多年竟然沒發現麒一是個嘴里舌尖的。 麒肆在這里懊惱的捶胸頓足,而那邊轉身離開的麒一卻躲在暗處仰天狂笑不已,麒肆的表情太有趣了,喵的!怪不得麒肆這個家伙那么愛戲弄自己,原來戲弄人是如此的好玩兒呀! 顧家 中飯過后,顧清苑小憩剛起來,就看到梅香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不等詢問就率先回稟道:“大小姐,二爺他們剛派人給老夫人送信來,他們已經進京了,不時就會到了?!?/br> 聞言,顧清苑正整理衣服的手頓了一下,嘴角揚起莫測的笑意,從歷城到京都最起碼要四天的時間,可顧挺遠卻三天就趕回來了,看來,他對于回京真的是很迫切呀!如此的懷念京都嗎?怕是不盡然吧! 在知道顧家二爺一家要回來的時候,顧清苑就讓暗衛查探了一下他們的過往。 顧家二爺顧挺遠,是顧家的第二個男丁,他和顧長遠也是顧家僅有的兩個男丁。顧挺遠是顧老太爺的一個姨娘所出。 不過,這位姨娘在生下顧挺遠后,就產后血崩去世了。對于女子生產時,常見的也完全符合生命原理的,產后大出血失去性命之事兒的正?,F象,顧清苑對于它的真實性不予置評。 不過,也就因為這個原因,他這個生母不在的孩子。就被心慈的老夫人親自向老太爺開口過繼到了自己的名下,和顧長遠一樣,成為了顧家的嫡子。 聽說老夫人當時這一做法,在當時可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因為在高門主母的眼里,庶出的孩子,就算他身份低微,可誰也無法保證他是否會發達,使出什么幺蛾子,繼而,為了防止他們超越自己的兒子,避免這個威脅到自己兒子的情況出現,她們只會想盡辦法打壓這些庶女,庶子。是如何也不會想著,把他們抬到和自己孩子一樣的高度。 所以,她們在贊揚老夫人,大度,仁善的同時。也覺得不懂,懷疑,老夫人是真的想善待這個庶子嗎?還是想利用他達到什么目的呢?更多的人傾向于后面那個可能性。 不過,顧清苑對于老夫人的這一做法,卻很能明了其中的用意。老夫人她沒有兒子,對于被迫認領顧長遠這個已經六歲大的兒子,她的心里一定十分的憋屈且惱恨。 而且,顧長遠的秉性如何,她是完全不清楚,更不能確定他長大后會成什么樣子,最重要的是,因為顧長遠生母的關系,老夫人怕是很難跟顧長遠產生什么感情吧。 在老夫人的心里,過繼兒子只是為了鞏固自己地位,在老了以后為自己養依仗而已,既然如此,她當然希望多一個選擇的對象,如果顧長遠不行的話,多幾個后備之人,以供挑選當然是最保險不過的了。 但可惜的是,在顧挺遠之后,顧家卻再沒有男丁降臨了,老夫人能做的也只有在他們兩個中間挑選一個出來罷了。 顧長遠是被迫的認下的,而顧挺遠是老夫人主動認下的,在心里上老夫人就對顧挺遠比顧長遠要少很多芥蒂。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顧挺遠受到的教導比顧長遠要多上很多,老夫人對顧挺遠也比對待顧長遠時要用心的多。 從這些細節之處,顧清苑就可以看出來,在老夫人的心里應該很希望顧挺遠能繼承顧家的吧!不過遺憾的是,這位顧二爺因為從小被老夫人看重,以至于養成了驕縱的個性,雖然聰明有余可卻智謀不足。 而顧家兩個兒子,在當時給京城里人的印象就是。 穩重有禮,疼愛幼弟,謙謙君子般的嫡出大公子。 驕縱輕浮,放蕩不羈,難以管教的過繼二公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長遠,顧挺遠的形象漸漸在眾人的心里扎下了。 那個時候很多高門夫人心里,這個時候好似也好似忽然明白了過來,顧老夫人她過繼這個庶子,應該就是為了把他養廢他,用他來襯托自己的兒子吧! 她們在自認看透了老夫人用意的同時,也感嘆:老夫人這算盤打的可真是夠長遠的,不但自己落下了好名聲,還為自己的兒子帶了更多的好處,真是一舉兩得呀! 不過,讓她們自己效仿的話,她們還真是做不到,這需要太多的忍勁兒了,也太冒險了,如果運氣不好養活個心機重的,那可就等于給兒子弄了一個威脅出來,一個弄不可就得不償失了。顧清苑對于暗衛竟然能隱隱打探到這種消息,心里還真有些佩服,能打聽到這樣的八卦,足見他們這消息網做的可真是夠深入的呀! 不過,可惜那些高門的夫人還真是冤枉了老夫人了呀!老夫人她是真心的想把顧挺遠給教育好的,可誰知道,她對顧長遠的冷淡,對顧挺遠的用心,竟然成就了顧長遠,而養殘了顧挺遠呢! 對于如此的結果,老夫人感到失望,遺憾。 而顧清苑聽完后,不自覺的想到了,穿越來后,自己的處境。還真是和顧挺遠有很多相似之處,這是巧合?還是特意?顧長遠捧殺了自己。那,顧挺遠呢?真的是他自己不爭氣,還是也同自己一樣,是被人捧殺了呢?那個人,也是自己那個慈愛的父親,是他那個關愛幼弟的大哥嗎? 如果是的話,那顧挺遠這次回來肯定會有有趣的事兒發生吧! 而在這些過往中,更重要的一個就是,顧挺遠之所以會離開京城,可并不是他自己主動離開的,而是被迫類似于被驅逐離開的。 其原因也很簡單,他被京城里的人給排擠,唾棄了。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竟然在參加科考的時候攜帶小抄—他作弊了。 他這樣的舉動,那在當時可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也是絕對會被人鄙夷的,雖然當時老夫人多方走動,保住了顧挺遠一條命可卻沒能讓他逃過牢獄之災,因為此事兒,他在牢里呆了一年的時間。 而在這一年里,老夫人因為是女眷走動有諸多不便,所以,去牢里探望他最多的人不是老夫人,而是顧長遠這個好大哥。 命運就是如此,本來名聲就好的人變得更好了,而名聲本就不佳的人,因為此事變得更差了,可以說完全臭了。 繼而,一年后,在顧挺遠從牢里出來的時候,京城里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所以,他才會在逼不得已的境況下,離開了繁華的京都,被老夫人安排在了她遠親待著的那個城市,這樣多少有個照應。 老夫人和顧挺遠本想著,等作弊的事兒慢慢消淡了就可以回來了,可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這一去竟然是十幾年的時間。 這當然不是因為顧挺遠不能回來,他曾經也回來過,可他的名聲已臭,科舉的之路也已走不通了,能做的也只有經商了??伤羞@樣那樣的過往,誰愿意跟他做生意呀!在到處走動,處處碰壁的情況下,顧挺遠也漸漸的心灰意冷,百般無奈再次的離開了京城,這十幾年除了偶爾回來,從沒留露出想留在京城的意愿。 可這次卻突然回來了,還有全家歸來,據暗衛的探查,這十幾年來,顧挺遠因為做官這條路已經無望,就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經商上面,現在也算是小有成績,也囤積了一些家業,并在暗中悄悄的查探著什么事情,現在好像有了什么眉目了,所以,才會突然回來。 不過,至于是什么事兒,暗衛還沒有查探清楚。 憑著直覺,顧清苑可以感覺到,顧挺遠這次回來絕對不尋常,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顧家因為他們的回來,怕是又將不平靜了吧! 侍郎衙門后院中,顧長遠看著手中的信函,快速的掃過,看過之后,抬手放于蠟火之上點燃了,跳躍的火苗,忽然明亮的光芒,照應出,顧長遠臉上那抹陰沉,冷毒的表情,入正吐信子的毒蛇,讓人看了不禁心里一顫,驚悚不已。 ☆、第116章 是不是喜歡? 皇宮 皇帝南宮胤垂眸,看著下面表情剛硬似鐵的龍鷹,淡聲道:“二皇子在軍營如何?” “回主子,軍訓時,不忿,不服管教,不屑軍士,對持主帥。世子得知后,派麒一出手和二皇子過招。結果,二皇子傷,世子令,不許醫。并責令,二皇子在軍營,就必須服從主帥,否則,軍法處置?!庇靶l面無表情,毫無隱瞞,修飾,真實的回稟道。 龍鷹,是守護皇上的暗衛,不需要感情,不需要顧忌,不需要情緒,只要能力,忠心,只效忠皇上一人。他們從來不會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也絕對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龍鷹,在很多人的心里,連他們的真實性都無法探究,就像是傳說中的存在。 南宮胤聽了點頭,“二皇子哪里不需再探了?!?/br> “是?!?/br> “下去吧!” “是?!?/br> 龍鷹下去之后,南宮胤臉上溢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權之術,那孩子學得不錯,也是,他一直都很出色,無論任何事都能達到自己滿意。 軍營 夏侯玦弈坐在主位,神色淡然。 主位下,南宮玉躺在軟榻上,神情惱恨。 邊上幾位官員站立一旁,垂頭不言,臉上驚異不定,手心里全是汗,心里不住祈禱,那種讓人心驚膽戰的對持可別再來了,會死人的呀! 明明一屋子的人,可氣氛卻靜寂的可怕,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等待著瞬間的爆發,箭弩在弦的緊繃感,讓人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慢,屏息等待。 幾位官員,站立不動不語,不移不驚,可心里卻在快速的翻動著。 心里翻轉著,夏侯世子為什么這么做?這位主子的性格,秉性本來就難以琢磨的要命,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不長出現,有的時候就算是來了話也不說很多,可只要說話,簡單的幾句話,卻絕對的一陣見血,說的你想死。 而這次,少有的沒說什么讓人想轉地縫的話,而是直接動手的,而那個動手的對象,看的他們更想直接死掉算了。 南宮玉,夏侯玦弈,他們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一個是帝王的兒子,一個是帝王的寵臣,都是他們這些小官員得罪不起,也惹不起的。 可現在他們兩個竟然對上了,夏侯世子竟然公然讓麒一動手打傷了二皇子,這在這他們看來,根本就是在找死呀!可人家動手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眼一下,打過后,甚至連御醫都不給請,媽呀!讓他們這一邊看的人卻差點休克死掉。 如果二皇子在軍營里面出了什么事兒,夏侯世子這個打人的也許沒事兒,可他們這些小官員可就難說了,一個弄不好,項上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呀! 皇上為何忽然讓二皇子來軍營呢?還把他分到了夏侯世子的麾下,聽從夏侯世子的指揮,這是何意呢? 而夏侯世子又為何,對二皇子如此的不講情面,毫不退讓分毫呢? 他們如此僵持,讓他們這些小官員該怎么辦呢? 勸說夏侯世子,讓他放二皇子一馬嗎?想著悄悄抬眸看了一眼,那個面色淡漠的男子,馬上否決,說動那些主子,還是先養養膽子吧! 那,勸說二皇子聽從夏侯世子的指揮,想著,低頭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眼神能殺人的二皇子,念頭立即滅,讓皇子低頭,除非天下紅雨。 就在他們琢磨不定的時候,躺在軟榻上的南宮玉忽然開口了。 南宮玉半躺在軟榻上,臉色有些蒼白,可眼睛卻紅的在冒火,是怒火!看著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的夏侯玦弈惱恨道:“夏侯玦弈本皇子受傷了,被你的護衛打傷了,你不給本皇子請御醫醫治,已經是大不敬,這個時候竟然還讓本皇子去訓練,你是想害死本皇子是不是?” “該死的!什么軍紀,什么服從,在本皇子看來,都是借口,本皇子不就是差點傷了你的未婚妻嗎?你這就是在借機報復,夏侯玦弈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你說,你如此的針對本皇子,不久是想為你那個未婚妻出口氣嗎?” 南宮玉一番話出,屋里幾個軍營官員,臉上神情莫測,卻一致的保持著垂首不語如木頭般的姿態,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是想把耳朵也塞起來,聽不到,看到不到,做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死人,也比現在什么都參與的好,這些內幕,他們雖然好奇,可是,卻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呀!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原因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呀!二皇子算計了夏侯世子的未婚妻,夏侯世子讓麒一打傷二皇子是為未婚妻出氣,這么說的話,夏侯世子是為了顧家那個大小姐才會出手的嗎? 那個冷漠的完全沒有一絲人氣的世子,竟然會在乎一個女人,這,太不可思議了吧!完全無法想象呀! “二皇子,你想太多了?!毕暮瞰i弈神色不動,淡淡道:“如果本世子想為人出氣的話,你現在就不會如此生龍活虎了?!?/br> “生龍活虎?”南宮玉聽了差點兒吐血,指著他已經無法動彈的一條腿道:“夏侯玦弈,本皇子都快殘了,你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本皇子生龍活虎?!?/br> 夏侯玦弈聞言,淡淡的瞥了一眼,南宮玉的腿,好似才發現他行動不方便似的,挑眉道:“麒一,二皇子的傷是你弄的嗎?” “回稟主子,屬下也不是清楚?!?/br> “是嗎?”夏侯玦弈點頭,“既然不清楚,那就過去看看?!?/br> “是,主子?!摈枰活I命,抬腳走到南宮玉跟前,蹲下,伸手,在南宮玉戒備的神色中,探上他的腿。 “滾開,你給本皇子滾開…。唔!該死的?!蹦蠈m玉話未說完,腿在麒一的按壓下,不由的痛呼出聲。 二皇子的痛呼聲,讓幾位官員心里抖了一下。 麒一面無表情道:“主子,沒什么大礙,應該是骨頭錯位了?!?/br> 麒一結論出,官員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