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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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人就帶著小嬰兒,騎著星魘和飛黃回到了流云城。 因為有萬俟小齊在,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并不快,走了三天三夜才回到城主府,這讓期待著再次大顯身手的星魘十分不滿。 可即便是這樣,小城主還是病了,等秦伯見到他盼了不知多少年才盼來的小城主以后,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老管家抱過眼睛跟鼻子都像是跟城主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小嬰兒,不由地老淚縱橫,滿臉的悔不當初,泣道:“都是老奴的錯??!要不是我讓城主把那人收進來,城主也不會陷入險境,落到生死未卜的境地??!” 萬俟小齊看到老人流淚的樣子,被勾起了傷心事,抓著老管家的衣襟就開始掉金豆豆,口齒不清地嚎道:“把拔啊……窩要把拔啊……” 小嬰兒一邊抽泣,一邊口齒不清地要把拔的畫面讓在場的人無不聞者流淚,見者傷心,老管家更是哭得像是洪水決堤:“少主啊,我可憐的少主啊,老奴對不起你??!想不到那白珩居然是伶舟家的人,居然那樣善妒,妄想將少主獨占……我可憐的小城主——” 老人低下頭,淚眼汪汪地望著懷中的小嬰兒,“我可憐的小城主哇,居然一破殼就沒了爹娘啊,老奴對不起你??!” 老管家一副痛心疾首,恨不得一頭撞在柱子上就追隨著城主去了的樣子,實在是讓城主府眾人很是擔憂,于是一群忠仆紛紛勸道:“管家大人,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是啊管家大人,我們已經沒了城主,不能再沒有了您??!” 老管家搖頭痛哭:“老城主啊,老夫人啊,秦重對不起你們吶!少主啊,我可憐的少主啊,老奴對不起你??!你們不要攔我,讓我死了算了!” 眼看就要聽不住勸,把懷里的小城主塞給墨夷,就想往柱子上撞去,人群中就傳出了一聲:“您要是走了,那小城主怎么辦!” 秦伯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滿是淚水的老眼看向了跟自己一樣哭得傷心的小城主,是啊,自己要是死了,小城主怎么辦? 見自己勸對了方向的仲長羲松了一口氣,上前執住老管家的手,誠摯地望著他的眼睛,說道:“就讓我們齊心協力,一起把小城主撫養成人吧!” 秦伯深受感動,望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牢牢地回握住了他的手,點頭道:“好,就讓我們齊心協力,一起把小城主撫養成人!年輕人,你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墨夷抱著萬俟小齊,替他回答道:“這位是仲先生,是他在玄晶鎮上幫我照顧了小城主?!?/br> 秦伯一聽,頓時拍板道:“好,那就請仲先生留在府中,繼續當此重任!” 仲長羲:“等等……” 秦伯不容抗拒地道:“不用等了,就這么決定了,我們明天就通過內部渠道,向流云城民眾宣告城主離開了我們的悲痛事實。在這種情況下,更需要我們聯合流云城民眾,齊心協力,將流云城打造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讓任何人都無法覬覦屬于我們小城主的領土!” 他的話音剛落下,齊聚在聚賢廳中的城主府中人就群情高漲地應和道:“齊心協力,打成鐵桶!” 覺得自己像是誤入了什么奇怪組織的仲長羲掙扎著伸出了爾康手:“等等……” 老管家已經重新振作起來,擦干眼淚,慈愛地看向已經哭累了正窩在青年懷里睡覺的小嬰兒,輕聲道:“老奴要將功贖罪,代替城主好好將小城主撫養長大?!?/br> 老人的手指撫過小嬰兒可憐的小臉,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小城主你要記住了,有朝一日玄龍石在手,屠盡天下負心狗!” 仲長羲:“……” 于是城主府中的眾人痛哭了一場,就悄悄地給死不見尸的城主立起了牌位,每日上香供奉,將教養小城主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城主府官方信息處通過特殊渠道,向全城發布城主身殞的消息,引得一時間全城慟哭,每一個人都自覺在手臂上套了黑色的布條,搞得不明真相的外來人以為自己今天見到的販夫走卒店主攤販家里全死了人。 外來人士:感覺好像我們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死人一樣。[蠟燭] 流云城對外封鎖了城主身殞的消息,茶余飯后的談話都變成了要如何重拾年少時荒廢的功法秘笈,以做好準備,隨時抗擊對流云城心懷不軌的外來勢力。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誰敢對我們流云城心生覬覦,就先問過我手里的西瓜刀/搟面杖/扁擔/板磚/鋤頭/鋼叉! 這是流云城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景象,全民皆武,惟愿獻出綿薄之力,以回護一人一城。 所有來到流云城的人,都覺得這平靜之下隱藏著一股暗流,讓他們在緊張困惑之余,也更加小心收斂,城中的治安一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良好境界。 而早早接到伶舟珩通過吞天噬神蟒的天賦技能傳來的信息,從城主府中離開,來到玄晶鎮上待命的冥羽,終于在苦等了十幾天之后,等到了少主傳來的第二條信息。 他戴上了面具,趕著一輛豪華又寬敞的馬車來到了礦場外,以冥蝶的磷粉迷暈了駐守在這里的軍隊,然后在黑夜中等待著少主的到來。 月上中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的小鎮寂靜得像一座死地,只有彌漫在礦場周圍的白霧還在不時地流動。忽然,礦場深處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吞吸之力,將這彌漫了不知多遠的白霧連同其中漂浮的玄晶一起吸了進去。 隨著白霧的減少,被遮蔽了十幾年的礦場也再次顯出了原貌,月光下,礦場中到處都是森森的、殘缺的白骨,地面被玄晶砸得坑坑洼洼,一些老舊的設備也同樣失去了原型。在這荒涼寂靜的礦場深處,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冥羽挺直了背脊,看著從礦場深處一步一步走來的人。 是伶舟珩。 他身上仍舊穿著慣穿的白衣,懷里打橫抱著一個人。 男人在面具后微微地瞇起了眼睛——是萬俟天齊? 然而等到伶舟珩抱著他走近了,他在月光中看清他懷中人的真面目,瞳孔頓時顫抖了一下。 不是個這吧!這、這玩意兒是……萬俟天齊? 伶舟珩懷里抱著一個……生物。 這個生物身上穿……裹的是流云城城主那身代表了財富和地位的玄色長袍,被緊緊地裹住的下半身也確實是人類的樣子。 問題出在他的上半身。 冥羽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詞匯有些匱乏,他不知該怎么去形容自己看到的這副畫面。他的少主抱著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像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雖然那個怪物明顯在昏迷著,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的少主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描摹他的臉。 一說到半人半蛇這種形態,大概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上身為人,下身為蛇的絕美女性或者男性,而冥羽也不例外。 活了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意識到,半人半蛇……還他媽可以是這種節奏! ——上身為蛇,下身為人什么的也太惡心了吧! 少主你認錯蛇了吧! 少主你快醒醒啊少主! 少主你可不可以不用這么惡心的目光看著那玩意兒?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好恐怖啊啊啊啊啊啊??! 第25章 一輛馬車趁著夜色從玄晶鎮上離開,到第二天朝陽升起以后,他們就會發現,這里已經變成了一個名不副實的小鎮。 沒有人會知道,晶礦里的白霧為何會在一夜之間散去,連帶著其中的玄晶與噬人的異獸也不知所蹤。 這里將成為歷史。 戴著面具的冥羽坐在馬車外,平穩地駕駛著這輛由兩匹駿馬拉動的豪華馬車。而伶舟珩則抱著昏迷的萬俟天齊坐在馬車里,身體隨著馬車的行進規律地搖晃著,回想著不久前在山洞中發生的一切。 他沒有想錯,一頭活了上千萬年的晶獸體內最精純的晶元之火,確實是這個晶礦中最寶貴的東西,這東西的價值甚至不下于他之前吞噬的那頂龍血靈芝。 萬俟天齊一時不察,吞下了自己喂過去的晶元之火,立刻就激化了體內的伏地魔蟒血脈,徹底變身成一頭巨大的玄蟒,在山洞里翻滾怒吼。 他小心地護住了兩個兒子,半是期待半是焦急地看著面前翻滾的情人,想要靠近,卻差點被失去理智的萬俟天齊一尾巴抽出去。 于是伶舟珩只好無奈地站遠一些,看著萬俟天齊化身的玄色巨蟒把整個山洞弄得簌簌落灰,看到他一頭撞在石臺上的時候,心臟差點蹦出了喉嚨口。 巨蟒的頭顯然比石臺堅硬,石臺被撞得碎裂成無數塊,紛飛出去,黑色的巨大蟒頭卻連一絲油皮都沒有損傷。但是,沒有受傷不代表它不疼,在短暫的停滯后,巨蟒發出一聲似龍吟般的咆哮,一尾抽在石臺剩余的部分上,將它抽得徹底碎裂。 ……而放在上面的晶石胚胎也一下子掉下來,砸在了巨蟒的頭上。 伶舟珩:“……” 萬俟天齊發出一聲痛苦到極點的嘶吼,聽起來完全不像是被砸到了頭,簡直就像是被砸彎了丁??! 下一秒,身側的堅韌鱗片就硬生生地被什么東西撐開,它不停地在山洞中翻滾著,用強有力的長尾毀滅著一切它碰得到的東西,最后整個山洞都坍塌下來,巨大的石塊重重地砸在它身上,瞬間就把這世間唯一的成年伏地魔蟒給埋了個全須全尾。 伶舟珩:“……” 石頭堆里的巨蟒徹底消停了,而山洞也坍塌了個徹底,把唯一的出口都給埋住了。 但青年完全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他若是想出去,便是銅墻鐵壁也能被他破開,他現在擔心的是萬俟天齊。 ——他會不會被石頭給砸暈了? ——還是根本已經痛得動不了了? 正想著,石頭堆中忽然發出一點動靜,下一秒,一只純黑色的龍爪從其中探了出來,在空中虛抓了兩下,就不動了。 伶舟珩的眼睛微微發亮,這是……龍爪! 果然,這晶元之火果然是好東西,居然能像龍血靈芝一樣讓他們進階,身上生出化龍的征兆。下一秒他想到被埋在石頭下的人可是將這個東西連蒙帶騙地塞給了自己,若不是對自己毫無防范,也不會這么輕易地給他喂了下去。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火熱的愛意完全淹沒了,就等著脫胎換骨的萬俟天齊破石而出,像君王一樣蒞臨到自己面前。然而等了半天,那只爪子還是這樣筆直地伸在半空中,像是僵硬掉了一樣,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伶舟珩這才匆匆將一大一小的兩顆蛋放進了儲物空間里,然后急急忙忙地去搬那些石頭:“城主!萬俟天齊!老婆!” 如果萬俟天齊還醒著,絕對會毫不含糊地拿尾巴抽過去,叫誰老婆!原著里你才是給別人當老婆的人好嗎! 然而他現在從這種催化式的激進進化中緩過勁來,早就放松了精神,整個意識沉入到昏睡當中去,就讓伶舟珩嘴上占盡了便宜。 青年心憂自己的情人,自然手上的動作也更快,不多時就將那些沉重的巨石搬開了一個角,露出里面的人。 不對,萬俟天齊并沒有變成人,所以他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個黑色的蟒頭。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怎么看起來好像要比之前小一些? 情況緊急,他也就沒想太多,繼續迅速將壓在他身上的石頭搬開,好讓心上人可以出來。然而石頭當完全被移開,萬俟天齊現在的樣子呈現在他面前以后,他的瞳孔就狠狠地收縮了一下,跟冥羽后來看到他抱著萬俟天齊出現的時候,恐懼驚異完全是在一個等級上! 躺在亂石堆中的萬俟天齊已經恢復到先前半人半蛇的狀態,這是在上古時期,伏地魔蟒跟吞天噬神蟒的后裔在日常生活中習慣保留的一種半獸形態。 這樣的形態可以讓他們交配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也可以提高他們自身的實力,能夠在更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這本來是十分正常的形態,伶舟氏的荒宅里多的是這種形態的伶舟氏先人的壁畫,描繪著這個氏族最興旺的時候的場景,然而萬俟天齊的半人形態卻出了點問題。 伶舟珩有些顫抖地把人從亂世堆中抱出來,將之前從他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從儲物戒中拿出來,顫抖著手為他裹上。 “我的城主……”他對著面前碩大的玄色蟒頭喃喃地道,手指輕顫著從這顆看起來一點也不優雅一點也不俊美的蟒頭上撫過,指尖碰到了萬俟天齊垂落在嘴角的分叉蛇信。 面前這個半人半蛇的節奏……完全不對啊。 ——這種形態一點也不方便,誰會這么干??! 萬俟天齊在昏迷之中,什么都感受不到,伶舟珩分明十分擔心,此刻看著他這樣,卻由衷地感謝上天,幸好他沒醒過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鬼樣子。 下身還維持著人類的樣子,偏偏從腰以上的部位卻是蛇形,因為長出了兩只龍爪,所以有些滑稽地縮在兩側原本應該是手的位置。長滿鱗片的脖子也很長,像這樣把他抱在懷里,他的頭都直接垂到地上去了,眼睛緊緊地閉著。 “難怪……”青年自言自語道,眼眶開始發紅,“難怪你會跟我說,你時日無多……竟然連正常的形態都維持不了了嗎?” 昏迷的城主自然無法回答他說不是,我驢你的。 青年伸長了手臂,將他垂在地上的頭托起來,用一種溫柔又哀傷的目光看著自己異形的戀人,輕聲道,“沒有關系,就算你連正常形態也維持不了,也沒有關系……” 城主——耷拉著舌頭。 俊美的青年坐在地上,抱著半蛇半人的戀人,完全不在意地將自己的吻印在這張蛇臉上,喃喃地道,“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一樣愛你……在我找到方法之前,你就這樣沉睡吧,都交給我就好了,我會好好撫養我們的孩子,然后等你恢復以后,再回去接小齊?!?/br> 雖然萬俟天齊已經認真地給兩人的孩子都起好了名字,隨他姓,但除了已經孵出來的萬俟小齊以外,剩下的兩顆蛋都明顯不是伏地魔蟒。他們跟著自己姓,是應該的,盡管這樣就浪費了萬俟天齊給他們起的名字。 他有信心,只要萬俟天齊好起來,那么他們會有更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