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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魚本就半信半疑,他叫陸天羽的調查,最后因為黎訴風不愿意見他,到底是什么也沒查到。 但是趙小魚想到黎訴風說動手的人是曾經對青云門發過誓的長老,他心里覺得不相信的同時,也開始隱隱對“發過誓的人可以相信”這點產生了不安的動搖感。 要是……那些人其實都不可以相信呢。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能力去做點什么。 又過了半年,青云門收到了文卿即給黎訴風的信,因為有趙小魚的命令,所以信收到不久后就到了趙小魚的手上。 文卿在信上說說他找到了那位渡劫期的醫修,只是那個人的規定醫人的時候會斷絕與外面的一切聯系,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一絲希望,所以他也要跟著進去閉關,下次出來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特地送了信回來,就是想讓黎訴風知道,他一切都平安。 趙小魚看到信,松了一口氣,隨后驚喜地拿著信去了黎訴風的山峰,他看著自己放在外面送給黎訴風的禮物至今沒有被黎訴風拿走,心情低落了一瞬,知道他是真的不會要了,便過去將那放了不知道是幾個月的東西撿起來,沉默著敲開了這里的結界。 謝辛見是他,表情上帶著歉意地從結界里出來:“掌門,師尊說絕不見您?!?/br> “你就跟他說,文卿來信了,在我這里,他要不要看?” 謝辛看著他手上的信,又看了看趙小魚。他雖然不知道趙小魚都做了什么讓師尊和他的關系突然這么差,他本人也不是那么討厭趙小魚,不過礙于師尊的情緒,他也不敢與趙小魚太過接近。 猶豫了一會兒,他對趙小魚開口道:“要不然你把信給我吧,我去拿給師尊?!?/br> “不行,”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能夠見他一眼的機會,趙小魚怎么會這么輕易放棄,他語氣堅定地道,“這封信我必須要親手交給他?!?/br> 謝辛只好回去稟告師尊。 大概過了兩刻鐘,黎訴風走出來,站在他面前。 “信?!?/br> 趙小魚看著他的臉,只覺得恍若隔世,聽到他的聲音,才將手上的信遞給他。心里酸脹。沒想到自己怎么也見不了他,而如今只是說文卿信來了,就能見到了。 難道,他真的對文卿也有情嗎? 黎訴風接過信,見到信被打開過了,手指一頓。 “掌門,您還有事嗎?” 這生疏的稱呼讓趙小魚心里難受。 “啊,我……我想問問你,最近還好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東西,就盡管向我開口?!彼鞠虢忉尨虤⒌哪羌陆^對不是自己安排的,但是他想著,黎訴風肯定不會相信,所以他只能選擇不說了。 黎訴風忽地握緊了手上的信,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波瀾,那是帶著幾分自我厭棄與嘲諷的神情,“掌門當真是好大的微風??上?,我不需要,掌門入門這么多年了,至今還是金丹,那些天材地寶您還是留著自己多用用吧?!?/br> 說罷黎訴風也不等他反應,徑直轉身進了結界,手一揮,趙小魚就再也看不到里面半分。 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當日回去,趙小魚聽說一醉解千愁,便獨自喝了很多酒,可是無論喝再多,他都沒有要醉的意思,反而越喝心里越難受。 “喂!陸天羽,你出來!”趙小魚打著酒嗝,神志不清地喊道。 陸天羽出現在他面前:“掌門,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趙小魚伸手搖搖晃晃地指著他,他的臉泛著紅,說話也有幾分結巴,“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只要當上了掌門,就什么都會有了嗎?可是我現在卻感覺自己什么都沒有?!?/br>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從眼角滑過,隨后他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陸天羽湊近了他些,笑著詢問道:“是因為黎訴風嗎?” “這世上我只在意他一個,可是他為什么不理我,我不知道還能怎么辦,自從我當上掌門之后,我連他的手都沒碰到過一回嗚嗚嗚嗚……” “掌門,您若只是想碰他的話,那這件事就簡單多了?!?/br> 趙小魚朦朧地抬眼望他,委屈著道:“你有辦法嗎……” “當然,您在這里等著。我等會讓就讓他心甘情愿的碰您?!?/br> “你又騙我……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壁w小魚的酒意漸漸上來,腦子也開始混沌了,等他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黎訴風就在旁邊,表情冷硬。 像極了被強搶的良家婦女。 趙小魚一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未著寸縷,身上滿是痕跡。 “掌門大人您醒來了?”黎訴風怒極而笑,“那可以放我走了嗎?” 趙小魚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醉了之后和陸天羽的對話,心里慌亂得不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黎訴風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時候竟然能夠笑出來。 “每次都這樣裝,你不覺得累嗎?趙小魚?!?/br> 黎訴風冷笑一聲:“別裝了,我看膩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嗎,好啊,隨便你了?!?/br> 趙小魚有點懵。 黎訴風卻在說完那句話之后,穿上衣裳,面無表情地當著所有人的面從掌門的房間里離開。 掌門和黎訴風睡了的八卦瞬間傳遍整個青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