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章查出來這件事后，他就親自去詢問過尚鵲，確定了尚鵲確實不認識戎修誠。

    聞言，豫王點了點頭。

    施南鉞繼續說道：“戎修誠會安排朱巖進入國子監，必然是因為一些事情，林大夫之前審問了周嵐，從他口中得知了明朱巖才是誣蔑小瑾的那些謠言的最初傳出之人，所以小瑾在國子監內，才會處處受人排擠，同時，周嵐也提到朱巖一些頻繁而怪異的舉動?！?/br>
    聽到這里，豫王明白了，他接過話道：“所以，你是想讓本王和瑯兒查出他怪異舉動的背后，到底是為了何事，對否？”

    施南鉞點頭：“不錯?！?/br>
    豫王沉默了一會兒，答應道：“好，本王幫你?！?/br>
    趙瑯撇了撇嘴，心里雖然極度不愿，但一想到這件事情關系重大，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我也做?！?/br>
    —

    豫王和趙瑯沒有在將軍府繼續待下去，在談完事情后，便一起離開了。

    在離開前，豫王又盯著林言看了許久，直到林老頭實在看不下去，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咳了一聲提醒，他才不舍地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而在豫王走后，林老頭氣呼呼地瞪了林言半晌，然后翹著胡子不滿離去。

    沈奕瑾看著林老頭氣鼓鼓的背影，蹙眉道：“林大哥，林老頭他……”

    林言無奈地笑了笑，沒有隱瞞：“嗯，爹他知道了?！?/br>
    沈奕瑾有些擔心：“那林老頭……”

    “無事的?！迸牧伺纳蜣辱募绨?，林言苦笑道：“爹他很早便發現了，他生氣，不過是氣我這么多年，還始終放不下?！?/br>
    昨夜林老頭回來時，看見豫王抱住了林言。

    林言這才知道，原來早在十年前，林老頭就知道了他和豫王之間的感情，這么多年不要求他成婚，亦是因為此事。

    抬起手，林言輕輕摸了摸沈奕瑾的頭，對他微微一笑，正要再開口說話，卻見林老頭又去而復返。

    林言愣了下，“爹？”

    林老頭瞅了他一眼，道：“不找你，等會兒再說你?！闭f罷，他看向施南鉞，問他：“對了，老頭我差點忘記問你了，你可知道，皇后的毒，是何人所下？”

    放下手中的茶杯，施南鉞問道：“林大夫為何想知道此事？”

    和施南鉞對視了半晌，林老頭重新坐下，他道：“也罷，我便告訴你吧?！?/br>
    “這件事，是老頭我的一個心結?！?/br>
    輕嘆了一聲，林老頭娓娓說道：“其實‘百夢’之毒，當年是我的徒弟研制出來的，只因它實在太過陰損，又有不少人被它所害，所以我便不顧徒弟反對，不僅燒了所有成品，同時也燒了‘百夢’的配制藥方?！?/br>
    “我也要求我那徒弟絕對不可再制出‘百夢’，他當時雖然應下，可是不久之后，有一日忽然就離開了，再尋不到蹤跡?！?/br>
    “這么多年，老頭我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但是卻一直尋不到他，而‘百夢’也從來不曾出現，所以在收到沈小子的信件后，我才會答應來京?！?/br>
    說完話，林老頭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后，就抬頭去看施南鉞，“老頭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也該告訴我，到底是何人下的毒?！?/br>
    施南鉞沉默了片刻，終于告訴了林老頭：“這毒，是皇后她自己給自己下的?！?/br>
    林老頭瞇起眼：“果然?！?/br>
    他昨日在解毒之時，就察覺出了怪異的地方。

    沈奕瑾聞言，驚詫不已，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她為什么要給自己下毒？”

    施南鉞沉吟道：“因為皇后她太愛陛下?！?/br>
    不再隱瞞，施南鉞將緣由告訴了他們：“陛下并非是太后的親生子，這么多年來，太后一直在干預朝政，提拔其背后家族，以至于讓他們貪心不已，甚至妄圖窺探皇位?！?/br>
    “在江南之事后，朝中各大勢力均有受損，而陛下終于不再韜光養晦，真正顯露出了自己的實力，可陛下能夠強硬地應對朝中官員，但對于太后，卻始終處于被動之中，他們雖非親生，但她始終是養母，而這一身份，無疑是太后握在手中最有力的武器?！?/br>
    “與此同時，太后雖然干政，卻也并無證據表明她想要害陛下，所以一直無法處置她，皇后看陛下苦無證據，無法處置太后，便想出了這個方法，她是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幫助陛下?！?/br>
    沈奕瑾聽完，感慨不已。

    不自覺地抓住了施南鉞的手，沈奕瑾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那陛下他，知道嗎？”

    “嗯?！笔┠香X微微頷首。

    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施南鉞，沈奕瑾又問道：“那……皇后的犧牲，可有用？”

    抓起沈奕瑾的手親了親，施南鉞對他笑了笑，“有用的，雖然陛下不能殺了太后，但陛下已經將她送去了護國寺，讓她日日替先皇焚香祈福，再無法回宮了，亦無法再干預朝政?！?/br>
    沈奕瑾‘嗯’地應了一聲。

    這時，林老頭突然開口道：“施南鉞，老頭我想再見一面皇后?！?/br>
    施南鉞想了想，回答：“好，我會同陛下說的?！?/br>
    “多謝了?！崩砹死硪聰[站起身，林老頭想起自己找趙寅要的那道圣旨，于是說道：“對了，老頭我有一份禮物給你們，應該就在不久后會到?！?/br>
    第8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