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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回到一個人的日子了。 這時,施南鉞忽然說道:“沈兄弟,你可能要跟我一起走?!?/br> 沈奕瑾本來還是失落的,猛地聽見這句話,他抬起頭,睜大眼看著施南鉞,吃驚不已,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林老頭聞言,回頭看他,神情嚴肅道:“可是因為你方才未說完的事?” 施南鉞點頭:“正是?!?/br> 施南鉞這回再也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來的目的,一一說了出來。 施南鉞道:“陛下傳于我的旨意,明著是除山賊的,但實際上卻是讓我替他肅清江南官場,處置那些貪贓枉法、以權謀私的官員?!?/br> 停了片刻,施南鉞繼續道:“陛下的旨意并非是密旨,如今消息應該已經傳至江南各大官員耳中了,他們或許只知我來此是除山賊的,但為以防萬一,一定會想方設法除去一切對自己不利的證據,防止我查到他們所做的違法之事?!?/br> 說著,施南鉞的視線落到了沈奕瑾身上,看著他道:“沈兄弟是一名極為重要的證人,只要沈兄弟還在,當年杭州知府收受賄賂,偷換試卷之事便無法掩蓋,而你曾經向上告過杭州知府,雖然最后無疾而終,但一旦你還活著,江南官場,官員之間相互遮掩之事,也必會暴露于陽光下,因此,他們一定會除掉你?!?/br> 頓了頓,施南鉞認真道:“所以,為了沈兄弟你的安全,你跟我離開會更為妥當?!?/br> 沈奕瑾蹙著眉,聽明白了,但卻拒絕了施南鉞:“我不會離開的?!边@里是他的家,他離了家,能去哪里? 林老頭沉默了片刻,也搖頭道:“既然有危險,那沈奕瑾去了哪里,都會有危險,離開并非是上乘之計?!?/br> 望著沈奕瑾的側顏,施南鉞沉吟了一會,道:“我還會再多留幾日,這幾日,沈兄弟你且好好想想?!?/br> 沈奕瑾看了看他,片刻后,到底是抿著唇應了一聲“好?!?/br> 此時,桌上的飯菜已冷,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去主意它們。 施南鉞注視了沈奕瑾好一會兒,到底沒問他緣由,稍時,他移開目光,扭頭看向一旁的洛正青和赫章,問道:“抓到的那名山賊,可已經審問清楚了?他因何要綁走沈兄弟?” 洛正青和赫章今日會來,正是因為這件事,聞言,他們回答:“稟將軍,問出了?!?/br> 第18章 緣由 赫章說完,看了一眼沈奕瑾和林老頭,神色間有些猶豫。 施南鉞知道他的想法,沖他點了下頭,道:“沈兄弟是山賊的目標,林大夫是他親人,他們合該知道的?!?/br> 聞言,赫章點了點頭,收起嬉笑的模樣,正經道:“那山賊交代,會抓沈秀才,是因為他們的三爺看上了沈秀才,但他綁走沈秀才的事,并非是有人授意的,而是因為他做了錯事急著想要將功補過,才會在那日打昏沈秀才,想將他帶上山,哄得三爺開心,饒他過錯?!?/br> 沈奕瑾聽了,神情十分疑惑,他反手指了指自己,不解道:“三爺是何人,為何會看上我?我是男子啊?!?/br> 盡管燕朝曾有過男子為后,并且成為了一段佳話,但分桃斷袖之事,到底不是那么常見。 赫章迅速偏頭看了一眼洛正青,又轉回了腦袋,輕咳了一聲,答道:“……他是個斷袖?!?/br> 見沈奕瑾對此并沒有多大反應,赫章對他多了些好感,又繼續道:“那三爺是這伙山賊的三個頭目之一,喜歡男子,尤其喜歡文人雅士,據那被抓的山賊交代,他們先前還搶了不少過路的讀書人上山,但都被三爺弄死了,尸體被他們丟到了亂葬崗,由于那些讀書人并不是當地人氏,便至今無人察覺?!?/br> 沈奕瑾聽著,厭惡的皺起了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禁憤怒道:“這是草菅人命!” 施南鉞站在他身旁,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諾道:“他們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闭f罷,他又轉頭吩咐洛正青調人手去將那些尸體找出。 沈奕瑾是信他的,他微微頷首,過了一會,想起一件事,便又問道:“但我一向都只在童府和家里之間來回走動,不出遠門的,那山賊頭目是如何知道的我?” 赫章有些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告訴他:“是因為你的堂哥,沈恒?!?/br> 林老頭一聽果然是那一家子整出來的事,一張臉瞬間黑成了鍋底,沈奕瑾還未有所反應,他便已經轉頭瞪著赫章,冷冷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br> 赫章聞言,往施南鉞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施南鉞點了頭,他才緩緩將自己調查來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沈恒這些年來被苗蘭慣著,一直不學無術,無所事事,整日就是與一些狐朋狗友喝酒逛青樓。 一年前,他被一個朋友帶著進了賭坊,那一次,他贏了將近五十兩銀子,此后,他又去了幾次,雖然有輸,但算起來還是贏了不少。 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使沈恒很快就上了癮。 但沈恒的運氣并沒有一直那么好,贏了那幾次后,便再也沒有贏過了,可是他不甘心,他覺得自己投了那么多銀子進去,卻沒有收回一點,是時運未到,等運氣到了,他自然能全部拿回來,還能賺上更多。 沈恒開始四處借錢,又找苗蘭拿了她的私房錢,甚至還瞞著苗蘭和沈鴻志,拿了家里店鋪的房契去抵押。拿著銀子,他又進了賭坊,卻依舊輸的一文不剩,被里頭的打手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