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
小巷拐了一個彎向前不遠是一個丁字岔道口,前面的姑娘向扭身左拐進入另一條小巷,凌威剛要加快腳步跟過去,右邊巷子里忽然竄出兩個身影,向左邊的小巷直撲過去,緊接著響起一個女子的呵斥:“井上梅子,站住?!耙魂囯s亂的腳步聲響了幾秒鐘,戛然而止。凌威走到左邊巷子的進口探頭觀望,小巷子還是比較寬,那位姑娘站在一個垃圾桶旁,兩個人背對凌威,手中舉著槍對著井上梅子,在小巷的那一頭,也有兩個人舉著槍,靜靜站立。 兩面堵截,毫無退路,那位姑娘慢慢扯下臉上的圍巾,昏黃的路燈光下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頰,果然是井上梅子,聲音尖銳嘶?。骸霸镅盘m,是你?” “不錯,是我?!北硨χ柰囊晃慌哟舐暬卮穑骸拔乙恢睕]有回國就是要把你們井上家族全部抓住?!?/br> 凌威想起來了,原田雅蘭是來自日本的刑警女隊長,為了抓捕井上梅子的父親井上支柱來到中國,井上支柱死了她卻沒有離開。理由是繼續追捕井上家族的其他成員,她也確實做到了,井上家族的許多小嘍啰一個個被她收拾掉。不過,私下里還有一個說法,就是她看上了西門利劍,遲遲不愿回國。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她和井上梅子是情敵,現在她們在夜色下的小巷子里相遇了。 “你成功了?!本厦纷诱Z氣帶著一種譏諷和怪異的失落感,直視著原田雅蘭:“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br> “我專門調查過你,你一直在建寧長大,這是井上家族老謀深算之處,好不容易才找到?!痹镅盘m聲音嚴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惡必定會有報應,我知道你在建寧經常出入的場所,只要沒有離開就一定會回來看看?!?/br> “你也是煞費苦心,守株待兔,費工費時,值得嗎?”井上梅子譏諷地笑著。 “值得,你就是一條大魚,我相信你知道更多我們需要的東西?!痹镅盘m繼續說著,她不擔心井上梅子逃跑,慢慢讓對方斗志瓦解,井上梅子畢竟是很難對付的對手,困獸猶斗,她很難保證不會有犧牲。 “你想得倒美,從我這里什么也得不到?!本厦纷永浜吡艘宦?。 “是嗎,我倒要試試看?!痹镅盘m向前走了幾步,軍用皮鞋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像敲在人的心上。 “站住,再前進我保證你們什么也得不到?!本厦纷雍鋈唤辛艘宦?,聲音尖銳,一反手,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 “井上梅子,你別亂動?!痹镅盘m停下腳步,并沒有因為井上梅子的舉動而放松警惕,手中的槍依舊平舉,手指扣著扳機,大聲說道:“你冷靜點,生命是重要的,你不在乎也要為你身邊的人想想?!?/br> “你這一招沒有用?!本厦纷雍鋈恍ζ饋?,有點嘶啞的聲音帶著凄涼:“我身邊沒有人會在乎我,也沒有人關心我,我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街上也沒有人傷心?!?/br> 聽著井上梅子的笑聲,凌威心中一陣酸酸的,伸手從腰間取出兩根鋼針,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要出手,畢竟原田雅蘭是警察,感情和正義相比較就要糾結很多。 身后出現一種淡淡的感覺,有人靠近,而且是悄無聲息,凌威全身繃緊,身體下挫,向一旁躲閃。 “別緊張,是我?!倍厒鱽砦鏖T利劍的聲音。 “你怎么才來?”凌威伸手指了指小巷:“是你安排的嗎?我剛給你打完電話,原田雅蘭就來個甕中捉鱉?!?/br> “不是?!蔽鏖T利劍探頭看了看,雙方在僵持著,原田雅蘭顯然在等待,她并不急,到手的鴨子不怕飛了,最壞的結果就是得到一具尸體。 “你打算怎么辦?”凌威詢問西門利劍,這時候需要他拿決定。當然出于西門利劍的身份,應該出去勸說井上梅子放下抵抗,不過那樣井上梅子的以后的生命不是馬上結束就是要在牢里度過了。 “你配合我?!蔽鏖T利劍抬手指了指巷子里唯一的路燈。凌威點頭,把手中的兩根鋼針收起來,撿起一個小石子。西門利劍抬起手,然后下劈,凌威手中的石子飛了出去。 啪的一聲,燈泡破裂,小巷進入一片黑暗,明亮到黑暗,大家眼前全部難以視物。西門利劍快速竄了出去,根據記憶向井上梅子所在的地方沖去。 凌威根據記憶,沖向原田雅蘭身邊的一位同伴,一掌劈在對方后腦,那個人悶哼一聲倒向一旁。 原田雅蘭沒想到會忽然出現變故,在西門利劍沖出去的時候,她的手指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聽到了井上梅子地一聲悶哼。 打中了,原田雅蘭向著井上梅子沖過去,剛剛幾步,西門利劍沖了過來,一下子把原田雅蘭撞倒。身體繼續前沖,壓低聲音,故意嘶啞著叫了一聲:“梅花?!?/br> “嗯?!泵坊ㄒ性趬ι舷乱庾R答應,剛才剛要起步就被原田雅蘭擊中腿部。西門利劍的聲音她并沒有聽出來,叫井上梅子她不會答應,叫梅花的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是自己人嗎,而且為數不多,值得信任。 西門利劍一伸手抓住井上梅子的胳膊,轉身跑了兩步,發覺井上梅子的動作不對勁,一反手把她背在身后,向來路沖擊。一連串動作度很快,原田雅蘭剛剛從地面上爬起來,又被西門利劍裝了個踉蹌。西門利劍背著井上梅子一閃身進入旁邊的另一個小巷。凌威轉身緊跟著跑過去。 原來在小巷那一頭堵截梅花的兩個人跑到原田雅蘭的身邊,打開了帶著的手電。原田雅蘭大聲叫道:“追?!?/br> “原田隊長,我們還是看看小馬吧,好像受傷了?!蹦莾蓚€人并沒有追,而是彎腰觀看倒地的同伴,還好,只是昏迷,對方沒有下死手。兩個人同時松口氣。 “你們是不是知道救走井上梅子的是什么人?”原田雅蘭掃視著那兩個人,她帶來的日本手下除了幾位主管調查的都回國了,現在的人都是在建寧借調的,是西門利劍的手下,礙于西門利劍和井上梅子以前的關系,她沒有通知西門利劍,就連幾位伏擊的人都是到了現場才知道。 “原田隊長,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井上梅子是通緝犯,我們怎么可能和就她的人相通?!币晃皇窒吕L聲音,對于這位日本女隊長顯然不在乎。 “回去吧?!痹镅盘m無奈地揮了揮手,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通,好久對方才回答,聲音慵懶:“喂,原田隊長,什么事,我剛睡下?!?/br> “沒什么事,想請你喝茶,你睡了就算了吧?!痹镅盘m輕聲笑了笑。 “你在哪,我現在起床過去也行?!蔽鏖T利劍聲音大了一點,似乎剛剛清醒。 “不用了?!痹镅盘m掛了手機,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蠢,憑西門利劍的智慧,救走了井上梅子怎么可能在話語里露出破綻。 小巷不遠處的一棟樓房二樓的房間內,一位姑娘快速替梅花清理傷口,西門利劍掛了手機,對那位姑娘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我是凌醫師的崇拜者,我反而要感謝你們,凌醫師已經答應收我為弟子了,”姑娘笑著回答,她原本是醫學院的學生,成績平平,又不是中醫科的,幾次想拜凌威為師都被婉言拒絕,剛才凌威忽然趕來,情況很急,她也知道井上梅子這樣的情形不簡單,救命治病是醫生的職責算不得錯,最重要的就是凌威答應她進保和堂,要求就是今天的事只當沒有發生。而且凌威的人品她相信,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子彈很快取了出來,姑娘用紗布在井上梅子腿上纏了幾道,包扎好,井上梅子一直一言不發,沒有用麻藥,她的頭汗水滾滾而下,卻沒有哼一聲,西門利劍心疼地看著她,輕聲叫了聲:“梅花?!?/br> “我叫井上梅子?!本厦纷雍鋈粩[了擺手,聲音冷漠。 第九百七十七章 出行 井上梅子的話有點粗暴直接,嘶啞的聲音非常刺耳,西門利劍愣了一下:“梅花、、、、、、” “西門隊長,我說過我叫井上梅子,不是什么梅花,我是通緝犯,你為我犯錯誤不值得,要是愿意現在就可以把我繩之以法?!?/br> 井上梅子的聲音小了點,但依舊很冷。那位包扎傷口的姑娘已經做完事,聽到井上梅子的話立即明白自己應該做什么了,許多事不知道是最好,快速收拾東西,微微笑了笑:“你們繼續聊,我去準備點吃的?!?/br> “我不管對或錯,我調查過,你并沒有參與多少殺人放火的案件?!蔽鏖T利劍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相信你還是那個善良的梅花?!?/br> “是嗎?是你太異想天開了吧?!本厦纷悠持鏖T利劍:“你認為善良就有用嗎,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但是動手的人是我指揮的,就像不久前進攻永春島,如果不是有祝玉妍的人,我照樣把島上的實驗毀了。難道就因為你說善良就不追究責任嗎?!?/br> “具體情況具體考慮的?!蔽鏖T利劍一時不知道怎么措辭,他畢竟是刑警隊長,抓捕罪犯是他的工作,今天徇私的行為是他平生第一次。 “西門隊長,你是不是要把我抓起來放進監獄,然后十天半月去看望一次盡盡心意,讓我老死獄中?!本厦纷雍鋈恍ζ饋?,笑得有點凄涼,雙手向前伸出:“別多說了,西門隊長,把我帶走吧?!?/br> “不,不,我不會抓你的?!蔽鏖T利劍急忙擺手,感情方面的表達他一向笨拙,有點結巴。 “即然這樣,我就告辭了,今天的事謝謝二位?!本厦纷诱酒鹕?,瘸著一條腿向門口走去。 “等一下,你的腿還不能亂動,小心出血?!绷柰鲅宰钄r了一句。井上梅子微微停頓了一下,回首再次看了一眼凌威和西門利劍:“沒事,我心中有數,西門隊長,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如果見面我照樣會向你開槍?!?/br> 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在樓道里漸漸消失,西門利劍呆呆坐著,過了好一會兒,深深嘆一口氣,鋼鐵般的漢子臉上浮起一種蕭索的意味。 “別嘆息了,她還是念著你的?!绷柰p輕拍了拍西門利劍的肩膀:“梅花說得對,你是刑警,她是國際通緝犯,只能讓你為難,你能為她脫下警服嗎,心里的坎過不去吧?!?/br> 懲惡揚善是西門利劍從小就信奉的信條,為一個女人而改變確實比較難,所以他才糾結,才沒有勇敢地攔下梅花。 “我是不是錯了?!蔽鏖T利劍雙手抱著腦袋,手指伸進頭發用力揉動著。 “你沒有錯,造化弄人?!绷柰肫鹆俗S皴~小曼可可,何嘗不是很糾結,但除了感情,許多的事還是要做。用力揮了一下手:“好啦,我們哥兩出去喝幾杯?!?/br> “好?!蔽鏖T利劍站起身,兩個人并肩離開房間。 街道上行人匆匆,正是夜生活繁華的時候,兩個人選了一個安靜的酒吧,要了兩杯酒坐下,看著小舞臺上一位姑娘唱一首輕柔緩慢的情歌。 以酒澆愁愁更愁,西門利劍慢慢品著酒,并沒有品出什么味道,凌威靜靜陪著他,話語此時是多余的,只能讓心情慢慢平復。 一陣喧鬧聲從吧臺那邊傳過來,凌威和西門利劍同時轉過臉。一位姑娘站在吧臺內,手中的幾個酒瓶翻飛著,瀟灑流暢。 “小雪?”凌威詫異地低聲說了一句,在青城山小雪為了維護凌威不惜反對父親,匆匆而別,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她。小雪喜歡在酒吧調酒,但顯然不是在這里上班的,有幾位客人大聲和她在打招呼:“小雪,好久不見,你到哪里去了?” “隨便逛逛,剛回來?!毙⊙┹p聲笑著。在建寧她的調酒是出名的,經常出入酒吧的人都認識她。 聽到對答,又有許多人涌向吧臺,小雪臉上露出愉快的微笑,凌威又看到了她活潑純真的笑臉。調好的酒很快被搶購一空,小雪最后調了兩杯淡藍色的酒,端著高腳杯走到凌威和西門利劍面前,把酒杯放在桌上,笑著說道:“這兩杯我敬你們二位?!?/br> “謝謝?!绷柰舆^酒杯,微笑著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找你啊?!毙⊙┚従徛渥?,順手拿起果盤里的葡萄放進嘴里。 “找我?”凌威有點意外。 “是啊,先去了保和堂沒見到你,剛才在街上碰巧看見你了,沒打攪你們喝酒?!?/br> “找我干什么?”凌威不解地皺著眉,看小雪的樣子不像開玩笑,這么急找自己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埃及?”小雪很快揭開了凌威心中的疑問,但是凌威反而更有點糊涂:“是啊,馬上就要走?!?/br> “你去埃及總不是游玩的吧,會有危險是不是?!毙⊙┘涌煸捳Z:“我帶兩個人給你,柳明柳暗,到那邊有個照應,本來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爹需要照應,我害怕他闖禍出亂子?!?/br> 凌威明白恍然大悟,小雪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凌威身邊也確實缺少人手,在國外人單勢孤難免不方便,柳明柳暗無疑是最合適的,身手不錯,關鍵是忠心,兩個人絕對不會背叛。小雪的父親也真的是麻煩,身手一流,脾氣暴躁,又不大通人情世故,率性而為,除了小雪也沒人能夠伏得住他。 “是祝玉妍和你說的吧?”凌威稍加思索就判斷出事情的原委。為了安全,自己去埃及知道的人極少,祝玉妍自己去不了,又擔心,按照她的實力要找到小雪沒問題。 “是的,祝jiejie對你真好?!毙⊙┬Φ煤軤N爛,她對凌威有感情,但是也知道自己和凌威不是一類人,和凌威身邊的女人也無法比,倒是想得開,不吃醋,對于關心凌威的人分外親切。 小雪目光明亮,透露著真誠,凌威知道無法拒絕,只能坦然受之,兩個人不止一次共同經歷過生死,也不用客套,端起酒杯向小雪舉了舉:“來,我借花獻佛,謝謝你,讓柳家兄弟準備一下,明天準備出發?!?/br> “兄弟兩沒什么牽掛,隨時可以走?!毙⊙┖鋈簧焓窒蚓瓢傻囊粋€角落招了招手,柳明柳暗從一張桌子邊走過來。小雪雙手伸出,各拉一個人的手:“凌威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把他平安帶回來?!?/br> “放心吧,小雪,我們保證凌威毫發無損地回來?!绷髡Z氣很認真:“哪怕豁出我們哥兩的性命也要完成任務?!?/br> “不要說不吉利的話?!绷柰[了擺手:“會一帆風順的,就當一場旅游?!?/br> 明知道此去兇多吉少,凌威還是期望平平安安,就像他和柳家兄弟說的一樣,一場輕松的旅游。他也確實奔著旅游而去,報了一家云南的旅游團。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柳家兄弟飛到昆明,和旅游團一起出發,登上直飛埃及的航班。 飛機穿過云層,平穩地在藍天上飛翔,凌威望著窗外的飄飄浮云,心情并沒有一同旅游的人那般輕松,腦中再次把收集的資料快速梳理一遍,并沒有什么確定的線索,只能見機行事,不知道厲春柳提供的人能不能有所幫助。 柳明柳暗是從山谷里出來的,一直是四處漂泊,就像浮萍隨遇而安,心情很平靜,輕聲交談著。前排是兩個外國人,都是金發碧眼地輕聲笑著。 云南飛埃及大約六七個小時,凌威思索了一會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天邊夕陽紅艷,慢慢落了下去??戳艘幌卤?,還有兩個小時,可以再打個盹,不知是時差問題還是最近比較累,感覺有點疲倦。 剛剛閉上眼,忽然聽到一聲尖叫,立即睜眼,只見前面一排座位上兩位外國女人中的一位,身體卷曲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另一位金發碧眼的女人站起來,看臉頰二十左右,神色緊張,對趕過來的空姐大聲嚷著,漢語還算流利:“快,瑪麗不知怎么了,肚子疼?!?/br> “小姐,冷靜,冷靜?!币晃豢战爿p聲安慰,另一位空姐低頭觀看椅子上卷曲的女人,額頭汗水滾滾,顯然痛得不輕。 “請問,哪位是醫生,過來看一下?!笨战愦舐曊泻?,凌威剛要答應,隔著一排的座位上站起一個三十幾歲的人,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我是埃及醫學院的教授,我來瞧瞧?!?/br> “謝謝您,我叫卡亞,這是我jiejie瑪麗?!蹦俏徽局慕鸢l女子慌亂地向著戴眼鏡的教授客氣著。 教授靠近生病的女子瑪麗,觀察了一下臉色,輕聲詢問了幾句,女子臉色蒼白,聲音因為痛苦而顫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肚子疼得難受,就像刀扎一樣?!?/br> 話音剛落,卡亞忽然指著瑪麗的椅子,尖聲叫起來:“血,姐,你流血了?!?/br> 第九百七十八章 救命 血液留在潔白的座椅上,觸目驚心,瑪麗黑色緊身褲里面的血還在向外滲透著,以沉穩著名的空姐也慌亂起來,手抓著那位教授的胳膊:“教授,快看看怎么回事“內部出血,應該是zigong內血管問題?!苯淌诤芸煺f出自己的判斷和方案:“先用止血藥,必須立即手術?!?/br> “手術恐怕不行?!眱晌豢战闾е旣愖呦蚯懊娴呐撘贿呎f著:“我們這只有簡單的急救藥和包扎的東西,動大手術沒有足夠的設備和藥物以及鮮血?!?/br> “那就迫降,越快越好,手術風險很大,要開腹找出出血點?!苯淌诳焖僬f道:“病人隨時都可能有危險?!?/br> “我去問一下?!币晃豢战憧觳诫x開?,旣惐话才旁谝粋€很小的房間內,兩位飛機上專門的醫護人員快速給她上了觀察的儀器,但是瑪麗痛得不斷扭動,固定在手腕和身體其他部位的儀器連接立即脫落。 事出意外,但不是什么大的安全事件,只是一個人的危險,機艙里沒有亂,只有凌威和另外幾個人圍過去觀看。乘務長急匆匆走過來:“對不起,飛機無法在附近迫降,只能等一個小時以后?!?/br> “一個小時太晚了?!苯淌诮舆B搖頭。 “有別的辦法嗎?”乘務長語氣沉穩,眉宇間卻流露著焦急慎重,飛機上乘客忽然出現急性病并不少見,空姐培訓的時候就有這一課,不過大多數是高血壓心臟病昏厥腦出血,這些都是可以暫時緩和一下,然后迫降飛機到最近的醫院。每次只要拿出最恰當的方案就可以,像眼前這樣危機是第一次見到,內出血一個小時如果不采取措施,乘客只有死亡一條路。 “沒有其他辦法?!苯淌谑菍<覚嗤墑e,他的話就是定論??▉喸谝慌泽@慌地叫起來:“這怎么辦,怎么辦?救救我jiejie?!?/br> “別叫,我來試試?!绷柰锨皫撞?,伸手搭上瑪麗的脈搏,微微閉目教授對世界各地的醫術很了解,推了推眼鏡:“你這是中國的把脈,那只能觀察脈搏的跳動,神奇一點也相當于血壓儀之類的,現在是內出血,需要彩超確定位置再動手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