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姐，東西放好了，還有什么吩咐沒有？”李偉在外面大聲叫起來。楚韻拿起凌威早就計劃好的藥單，拉開房門走出去，遞給李偉：“按照這個配三份?！?/br>
    “這是干什么用的？”李偉看著密密麻麻的藥材和份量，有中藥有西藥，亂糟糟看起來有點頭暈。

    “你別問，拿來就行?！背崜]了揮手。李偉立即轉身，面對一屋子連同樓梯上都站滿的學生，大聲說道：“我現在宣布，每人三種藥材，一個一個來，半個小時以后全部拿到這里?！?/br>
    “當歸二十五克，牛黃十六克，天花粉十六克?！崩顐バ纪?，第一位學生答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下一位，人參十克、、、、、”李偉繼續宣布，學生們一個個離開。半個小時左右，陸陸續續又走了回來，看來夜色根本阻擋不了學生們的激情，任務都完成得非常出色。每一樣藥物都是三份，一一放好，等到所有人離開，小樓恢復平靜，凌威拉開房門，眼前出現了三堆藥物，一股中藥的味道四處彌漫。

    第八百三十五章 小樓的秘密（13）

    夜，越來越深，寒意漸濃，街道上的行人已經寥寥無幾，偶爾走過也是腳步匆匆。住宅樓的燈光相繼熄滅，一家家進入甜蜜的夢鄉。京都醫學院一角的小樓內卻燈光明亮。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不停忙碌著，那些學生抓來的藥材并不準確，都是多一些，凌威和楚韻一樣樣重新檢查稱量，然后詳細記錄下來。

    這種配藥方式完全是理論上的，并沒有太大把握，凌威也知道很難，不過唯一能呢個做的就是小心謹慎，藥材全部放進容器里加熱，和熬制中藥差不多，不同的是要做出藥丸，西藥是化學的，不能早早加進去，加熱分解掉就一點作用沒有了，只能到最后關頭加入。

    藥液在特制的容器里沸騰，兩個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好一會兒，覺得有點無聊，楚韻開始講一些自己在京都醫學院的趣事，還有剛到這里如何受到當地高材生的輕視和排擠，直到有一天做了個腦干手術，一下子名聲斐然，令人刮目相看，然后就一帆風順，如魚得水。

    “你真是幸運，一帆風順，不像我，學習中醫歷盡坎坷?！绷柰肫鹱约旱粝聭已潞笕缤瑝舭愕慕洑v，有點感慨。

    “別慨嘆了，羨慕你還來不及，梅花香自苦寒來，你的成就可是大多數學醫的人畢生努力也達不到的?！背嵨⑽⑿χ?，眼睛中露出絲絲溫柔，抬手攏了攏掛在胸前的幾縷黑發。

    “哪來的成就，現在還是一個江湖郎中?！绷柰⑿α艘幌?。話雖如此他還是喜歡這樣散漫的生活，無拘無束，治病救人本來就是他最喜歡的，何必打上功利的烙印。

    “別謙虛，可以上得了醫學院講臺，最高難度手術臺的江湖郎中能有幾個，恐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背嵱悬c感慨：“想起第一次見你是在建寧的大虹橋上，你當時帶著小虎在賣狗皮膏藥，一副潦倒的樣子，轉眼間你已經成為可以令中醫界震動的大醫師了，”

    “世事無常，誰也料不到會怎么發展?！膘o寂的夜令人浮想聯翩，凌威也有點感慨，他沒想到掉下懸崖因禍得福，學得了中醫絕技，另一扇大門在自己眼前打開。不過，他也不知道將來是什么，眼前反而更加模糊，永春島的實驗沒有結果，眼前的小樓又是一個大謎團，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眼前的實驗結果，就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這個實驗和平時熬藥一模一樣，是不是該有什么特別？

    剛想到特別之處，楚韻忽然低聲叫了一句，凌威側臉：“怎么啦？”

    “你看?！背崫M臉驚訝，抬手指著天花板，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熬藥形成的水霧在飄蕩，慢慢匯聚變化，仔細觀看，就像一條飛舞的龍，只是很模糊，忽隱忽現。凌威也詫異地叫了起來：“不會吧，飛龍在天，靈丹妙藥啊?！?/br>
    “還長生不老呢，只是湊巧吧了?！背崜溥暌宦曅ζ饋?。霧氣散開，在墻角形成水滴落下，剛才的情形就像幻覺，但也給房間內添了一些歡快的氣氛，似乎是個好兆頭。

    “差不多了吧，把西藥加進去?！背嵖粗呀洕獬淼乃幬?，已經有膠質，加入西藥再冷卻后就可以做出藥丸了。

    “可以了?！绷柰讶萜魃w全部打開，楚韻拿起西藥慢慢加入，狹小的房間內霧氣更濃，看東西都顯得很模糊，楚韻順手把窗戶打開一點，讓霧氣流瀉*出去。然后繼續和凌威埋頭忙碌。

    小樓遠處大約二百米，有一棟還在建設的毛坯房，外墻的鋼管橫七豎八，腳手架雜亂不堪。不知什么原因已經停工好幾天，也沒人看管，四周寂靜一片。三樓的一個角落，隱約的光亮下，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女并肩而立，遠遠眺望著小樓的燈光，少女舉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輕聲說著：“大爺爺，你說他們在干什么？”

    “在實驗什么藥物?！崩先寺曇舻途?，帶著一點不屑：“就憑一群小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樣，蘭教授當年在這里研究了十幾年都毫無結果，還是到了國外才成功。這樣大張旗鼓做試驗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成功才奇怪?！?/br>
    “大爺爺，你可不要小看了凌威，他可是天才?！惫媚镎Z氣不悅，似乎不愿意別人貶低凌威。

    “芊芊，我看你是迷上凌威了，看他什么都好，人畢竟有極限，他還年輕?！崩先诵χ鴵u了搖頭：“你應該不希望他會成功，那將是殺身之禍?！?/br>
    “大爺爺，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惫媚锓畔峦h鏡，轉臉看著老人，神情有點緊張：“殺身之禍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只是隨口說說?！崩先瞬⒉唤忉?，轉過身：“我們走吧，他們不會成功，那么復雜的實驗，怎么可能一蹴而就?！?/br>
    “我再看看?！惫媚镌俅文闷鹜h鏡，對著小樓窗戶內的凌威觀看，忽然驚叫起來：“大爺爺，你快看，那樓頂上的煙霧好奇怪?！?/br>
    “在哪？”老人回轉身，舉起望遠鏡，只見小樓窗戶縫隙間流出來的水霧在小樓樓頂是上升騰，夜晚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像一條翻飛的龍，老人驚叫起來：“怎么可能，龍騰之象相，不行，我必須阻止他們?！?/br>
    說完，老人肩膀扭動，身后一個帆布包繞到面前，打開，拿出一支很短的阻擊槍，平端在眼前開始瞄準。

    “不行，大爺爺，你不能傷害凌威?！惫媚锷焓肿プ尮?，用力向下壓。老人低聲說道：“歷芊芊，松手，我不傷凌威，只摧毀他們的實驗設備，可以了吧?！?/br>
    歷芊芊對大爺爺有種天生的畏懼，緩緩松開手：“您小心點?！?/br>
    老人手中的槍再次舉起，瞄準，手指扣上扳機。歷芊芊忽然再次伸手壓住槍管：“還是不行，這么遠，您沒有十足把握?！?/br>
    “放手?！崩先说秃鹨宦?，歷芊芊手臂抖了一下，不過并沒有放開，咬了咬牙，聲音堅決：“不行，我不答應，除非你先把我打死?！?/br>
    老人盯著歷芊芊看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慢慢收起槍：“好吧，我答應你不傷凌威ie，但是你要聽我的話?！?/br>
    “行，我聽您的?！睔v芊芊語氣堅決：“讓我干什么都行?！?/br>
    “我不要你做什么太難的事，毀了凌威試驗出來的藥物，不讓他實驗成功?！崩先寺曇艉芾?，就像初冬的夜晚。

    “我立即去辦，您盡管放心?！睔v芊芊握了握拳頭：“他們試驗的成果絕對不會在世面上流動?！?/br>
    “我相信你?！崩先嗣黠@不悅，僵硬地轉過身，大步向樓下走去。歷芊芊呆愣愣看著遠處的小樓，如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

    小樓房間內。

    凌威彎腰觀察著藥液，身體忽然怔了一下，緩緩轉身看了看窗外。楚韻感覺他有點異樣，詫異地停止手上的動作：“你怎么啦？”

    “我好像感覺什么不對勁，不過只是一瞬間?！绷柰f得很淡，似乎只是自己一種錯覺。其實他很清楚那是什么，白天在小樓樓頂已經有過，那是一種極度危險的信號，白天他機敏地躲避開了，剛才也想躲，但是，那種感覺忽然消失。但不代表危險已經消失，反而更加隱秘，更加令人防不勝防。他有點后悔沒有把保和堂的那些人帶點過來，如果有孫笑天在這里一定會安全得多。

    “半夜三更會有什么不對勁?！背嵜榱艘谎鄞巴?，黑沉沉，也有點心里發怵：“我明天扯個窗簾掛上?！?/br>
    “直接封了?！绷柰焓衷诖皯羯媳葎?。既然危險從這個方向來，就來個斬草除根。

    西藥加進去，迅速停止加熱，藥液由濃稠漸漸凝固，然后放進一個小機器加工成一粒粒藥丸。凌威拿起一顆在眼前看了看，張了張嘴，他已經形成了嘗試藥物的習慣。楚韻伸手攔?。骸安恍?，這藥第一次試驗，還不知道有沒有毒，你忘記你自己說的話了嗎，那個絡腮胡給明浩吃的可是改變人性的藥，說不定也是這樣研究出來的?！?/br>
    凌威搖了搖頭：“他們是在藥物中加入了其他類似于動物特性的成分，我這里沒有，完全按照蘭教授提供的草稿和我的經驗研究出來的，我相信蘭教授不會有害人之心?！?/br>
    “不會有不代表試驗的結果沒有變異啊，理論和實際還是有很大差別的?！背崙B度堅決，奪過凌威手中的藥丸：“要品嘗我來?！?/br>
    “別逗了，你又不會神農嘗百草，白白浪費藥物，我來吧?！绷柰挚紤]一下，態度堅決，如果自己都相信還能讓別人服用嗎。

    “你小心點，一點一點來，有什么不適立即停止?！背嵽植贿^凌威，只好退一步，緊張地看著凌威。

    “放心吧，我的身體結實得很，經歷過瘟疫，還體驗過類似于今天研究的藥物，還不是好好的嗎?！绷柰α诵?，重新拿起一顆藥丸，緩緩放進嘴里。

    第八百三十六章 小樓的秘密（14）有本事你就來

    楚韻和凌威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一起也算經歷過風雨，深知凌威的性格，溫和中有著倔強，面對醫學充滿好奇和癡迷，絕對不會放棄品嘗的機會，唯有小心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藥性如何也就沒有什么解毒藥準備，只能看凌威自己反應了，但愿他如果發現不妥立即停下來。

    一顆藥丸慢慢咽下去，凌威閉目片刻，又抓起一顆放進嘴里，慢慢咽下去，過了一會而，他再次伸手，直到第六顆，楚韻忍不住了伸手按住他繼續伸出的手：“夠啦，你吃的藥量夠大的了，沒反應就是沒反應?！?/br>
    凌威茫然地看了看楚韻，搖了搖頭才從品嘗藥物的境界中醒過來，苦笑了一下：“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br>
    “什么感覺？”楚韻充滿好奇：“這么多藥中和下去，不會沒反應吧?！?/br>
    “你也知道中和?！绷柰⑽@息，明顯很失望：“這么多藥的相互作用，陰陽平衡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有火被水滅了，有金被土埋了，有陽被陰蓋了，一切都沒了，藥物進入身體，沒任何反應，不補也不泄，不溫不火，就像無形的空氣?！?/br>
    “怎么會這樣？”楚韻也倍感意外，哪有藥物完全沒反應的。但是凌威的話絕對不會虛假，他不說謊，尤其在醫學方面非常嚴謹，覺悟半點虛言，說沒有就絕對沒有。

    “算了吧，就算失敗?！绷柰魫灥卣酒鹕?，看了看窗外，無力地擺了一下手：“凌晨了，睡覺吧?！?/br>
    凌威和楚韻原本沒有想過會忽然成功，但至少有個失敗的例子，有改進的余地，現在到好，面的一張白紙的結果，雙雙無語，各自走回房間，連洗一下腳都免了，倒頭便睡。朦朧間，凌威再次見到了蘭教授，老人還是在溫和地笑著，沒有痛苦，也沒有憂傷。凌威大聲問他在哪，沒有回答，仔細看了看，竟然看不出蘭教授身在何處，似乎在一處虛無之中，一片空白，最后連教授的整個人都變的空白起來，漸漸也進入虛無。凌威下意識向前追幾步，什么也沒有，忽然發現自己也在虛空之中，一片空白，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情緒變化，時間似乎也變成了不再流動，空白，絕對的空白。

    一陣敲門聲，凌威睜開眼，有點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一絲陽光從窗簾縫隙照進來，有點花眼，門外傳來楚韻輕柔的聲音：“凌威，醒了嗎?！?/br>
    “剛醒，被你吵醒的?！绷柰硐麓?，揉了揉眼睛，最晚沒脫衣服倒也好，用不著再麻煩，直接拉開房門。楚韻上身紫紅色外套，下身青色緊身褲，高跟鞋很小巧，流露著絲絲女人的魅力。

    “怎么？去約會啊?！绷柰尞惖厣舷麓罅?。

    “約會什么，我就不能打扮一下啊，”楚韻白了凌威一眼，微微笑了笑，嘴角露出兩個小酒窩：“走吧。有人請吃早飯?！?/br>
    “吃早飯。誰??？”凌威下意識望了望原來廚房的位置，現在是實驗室，也就是說以后他和楚韻也要過蘭教授當年的生活，吃飯全部在外面。他以前一直這樣，倒也不在乎。

    “收拾一下，準備走，到那里你就知道了?！背嵭α诵?，沒有回答凌威的話。凌威迅速洗漱一下，跟著楚韻下樓，他不用擔心一頓早飯會被誰賣了，這里沒幾個熟人，也就是楚韻那些追求者吧。

    汽車在一家早點鋪門前停下，凌威打開車門，剛走下來就愣了一下，面前站著一身青色正裝，巧笑盈盈的夏春怡：“凌老師，早?！?/br>
    “已經不早了?！绷柰ь^看了看天：“你今天怎么有空出來，還一身正裝，要出席什么隆重宴會啊?！?/br>
    “不是宴會?！毕拇衡⑽壬?，繼續說道：“我們進去邊吃邊談?！?/br>
    “你先說，我這人憋不住好奇?！绷柰虉痰乜粗拇衡?，夏春怡是個大忙人，絕對不會心血來潮忽然請自己吃早點，也不會是想拜師，拜師酒在早點鋪也不夠隆重。還就真想不出來夏春怡要干什么。

    “好吧，我告訴你，今天是我們京都中藥堂比試的日子，我心里沒底，想請你過去坐坐?！毕拇衡樕⒓t，說是做做就是想借著凌威壯膽，有點不好意思：“要是你不方便也可以不去?！?/br>
    “沒什么不方便，我還想看看熱鬧，不過我申明，不會幫助你們?！绷柰紫缺砻髯约旱膽B度，他當然想見識一下京都那些中藥堂的實力。但自己是保和堂的人，不幫助保和堂也不能幫助別的對手。

    “不用你幫忙，就做個見證?！毕拇衡Φ煤軤N爛。她原本打算憑實力，讓凌威到場完全是鼓舞自己。

    早點鋪是京都最大的，各式點心五花八門，凌威一邊吃一邊聽夏春怡談論一些京都中藥堂的事，眼角在早點鋪客人身上隨意掃著，掃到墻角一張桌子，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背對這邊。他愣了一下，眉頭微皺，低聲對夏春怡和楚韻說道：“你們先走，，我等會就到?！?/br>
    “有什么事要幫忙嗎？”夏春怡看著凌威有點憂心匆匆的臉，輕聲詢問。

    “什么也不用，你們做你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br>
    “好，我們先走?！背嵗艘幌逻€想說話的夏春怡，轉身走出早點鋪。凌威拿起自己桌上的一杯牛奶，直接走到墻角那個老人對面落座，輕輕笑了笑：“井上肖英老先生，真有雅興，竟然千里迢迢從江南的建寧跑到京都來吃早點?！?/br>
    “我是考古的，四處都到?！本闲び⒈涣柰l現，并不慌張，抬手捋了一下黑色的胡須：“倒是你凌醫師很奇怪，怎么忽然跑到京都了，要不是今天偶遇，還真不知道你在這里?！?/br>
    “別演戲了，你陰魂不散跟著我干什么？”凌威懶得和井上肖英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要找的東西我不是提供線索了嗎，怎么？沒有找到?！?/br>
    “別提那進山尋找的事了，我損兵折將一無所獲，被你小子騙了?！本闲び⒁а赖闪艘幌铝柰?。

    “我騙你什么？”凌威撇了撇嘴：“你問我見沒見過那樣的山谷，我說見過，你們就去了，又不是我把你的手下殺死的?！?/br>
    “好啦，不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本闲び⒂悬c煩惱，一向謀定而后動，今天居然被凌威搶了先機，而且帶著挑釁。他浮躁起來，聲音低沉：“我們合作，尋找長生不老藥，我會給你最好的技術和財力支持?！?/br>
    “我不知道什么長生不老藥，也無需你們那點幫助?！绷柰敛豢蜌獾匕言捳f絕，不留任何余地?！啊澳阏宜??！本闲び⒂悬c技窮的憤怒，眼神凌厲：“再問你一遍，到底愿不愿意合作?！?/br>
    “你再問一千遍也是這樣?！绷柰雅Ｄ毯韧?，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井上肖英。一字一板說道：“您慢慢用，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br>
    “你會后悔的?！本闲び獾煤氂悬c抖。凌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有本事現在就動手，我等著?！?/br>
    說完，凌威大步轉身離開，接近吧臺扔下兩張百元票子，瀟灑地說了聲不用找，徑直走了出去。他不是一時沖動，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在身后虎視眈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感覺到了危險。井上肖英是老狐貍，對付他最好激怒，讓他的實力由暗變明，論實力，凌威現在一個人也不會懼怕，只要真槍真刀干。

    井上肖英確實怒了，他不能讓一個年輕人瞧不起，井上家族的智囊，怎么能被人當面奚落，傳出去豈不是有損掩面。從窗戶向外看著凌威悠閑得意的腳步，他咬了咬牙，拿出手機，要讓凌威見識一下他的厲害：“麻田嗎？帶幾個人，給那小子點顏色看看?！?/br>
    “是?！笔謾C里傳來一個干脆的聲音。外面街道拐角處忽然冒出五六個人，向著凌威離開的方向追趕，一邊走一邊把手伸進懷中，不過，還沒走出幾步，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男子很高大，輕聲笑著：“各位，這么急干什么呀?！啊皾L開?！蹦腔锶祟I頭的二十五六歲，滿臉怒火，直接對一對男女揮一下手：“不想死滾一邊去?！?/br>
    來者不善，領頭的也知道，但是。一對小情侶打扮的男女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高大的年輕人并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厲害，似乎聽到了天下最滑稽的玩笑：“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你怎么讓我們死?！?/br>
    “我也想看看?！迸赃叺呐有Φ煤軏趁?，似乎在看一道亮麗的風景。

    “好，我就成全你們?！鳖I頭的中年人伸進懷里的手抽了抽，手機忽然響起，打開，里面傳來井上肖英急促的聲音：“快點撤?！?/br>
    領頭的愣了一下，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揮了揮，示意幾個人后退，他也跟著退，繼續和井上肖英通話：“井上先生，為什么不讓我出手?！?/br>
    “你太沖動了，和那個人交手你只有死?！本闲び⒄f得很肯定。

    “為什么？”領頭的中年人不服氣地回問。

    “你剛來，沒見過，總聽說過吧，小泉明智，井上家族的一流殺手，智勇雙全?！?/br>
    “是他·”中年人低聲驚呼，后背忽然冒出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