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毕拇衡饝艘宦?，拿起鋼針靠近病人，吩咐病人躺下，伸直腿，緩緩在腳腕部位扎下一針，然后又在大腿部位下了兩針，過了一會兒，看著病人的臉，輕聲說道：“感覺怎么樣？”

    “腿有點麻?！辈∪寺曇粲悬c膽怯，對于針灸麻醉似乎不太明白。

    夏春怡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在病人腿部紅腫的地方按了按：“痛嗎？”

    “不痛?！辈∪梭@訝地瞪大眼：“好奇怪，剛才還是碰都不能碰，痛得要命，轉眼怎么不痛了?！?/br>
    “有效?！绷柰c了點頭：“繼續吧?！?/br>
    夏春怡對于針灸麻醉的效果顯然不是太清楚，剛才還是有點憂心忡忡，起效了臉色放松一點，拿起一把手術刀，輕輕劃開紅腫的瘡口，膿血淌了出來，用紗布擦干凈，夏春怡拿出酒精消毒，剛剛擦上一點點，病人忽然尖聲叫起來，顯得非常痛苦。夏春怡下意識轉身拿起麻醉的藥物，這種情況針灸麻醉無效一般都是立即藥物麻醉。

    “慢著?！绷柰焓謹r住夏春怡，拿起一根鋼針在病人環跳xue扎了一針，大約半分鐘，病人的臉色緩和下來，不過眼中還是有一點懼怕。凌威輕聲安慰：“別怕，別怕，馬上就好?！?/br>
    說完話，凌威迅速接過夏春怡手中的手術刀，麻利地在病患的瘡口部位清理一下，然后消毒，敷藥，包扎，取針。一氣呵成，看得夏春怡目瞪口呆，直到凌威停下手直起腰她才如夢方醒：“你的手法太快了，我在醫科大學上實踐課的時候，一流的護士也沒有你這么快?！?/br>
    “是嗎?！绷柰α诵Γ骸奥樽淼臅r間有限，所以手術的速度就要越快越好?！?/br>
    “你剛才下針的xue位似乎不是針灸麻醉的xue位，效果怎么那么神奇?！毕拇衡季o皺，疑惑地詢問了一句。

    “你說的針灸麻醉常用xue位都是在人體神經叢，主要作用是阻斷手術部位附近的神經把疼痛的信號傳遞給大腦?！绷柰S手翻開桌子一角的一本書，是一幅幅人體解剖圖，手指在上面快速點了點，然后合上書，繼續說道：“我剛才選用的xue位是按照人體氣血運行的時間計算的，可以直接影響腦部中樞對疼痛的反應?！?/br>
    疼痛是大腦的一種感覺，夏春怡的方法是阻斷神經傳導，凌威的方法是直接作用于大腦，就像切斷電源通道和直接關掉電源，后者效果當然很徹底。

    “這和子午流注有點關聯？”夏春怡反應很快：“只是需要計算，靈活多變?！?/br>
    “不錯?！绷柰S手開了一張藥方遞給病人，繼續說道：“病情在不斷變化，方法也不能一成不變，針灸麻醉也是這樣，要想達到最大的效果，除了固定的xue位還要加上靈活機動的xue位?！?/br>
    “明白?！毕拇衡暣饝?，對凌威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拿起筆在一個筆記本上記下凌威的話。

    “好啦，今天就到這里?！绷柰戳丝磯ι系碾娮隅?，已經是中午，自己要做點自己的事了。手指點了點鋼針，很認真地對著夏春怡說道：“這兩天加緊訓練，或許會用得上?！?/br>
    “用得上？什么意思？”夏春怡揚了揚柳眉。

    “這個你不用問，只要記住成功屬于有準備的人?！绷柰馕渡铋L地笑了笑，起身告辭：“有一點事要處理，你們不用送我?！?/br>
    夏春怡和凌薇相識時間不長，但也看得出凌威的性格，也不客氣，看著他快步走出和仁堂。夏老爺子一直冷眼旁觀，等到凌威走了出去才感慨地嘆息一聲：“奇人啊，小小年紀就有獨特造詣，春怡丫頭，你的運氣比我好?？磥砝咸鞝敍]有忘記和仁堂，特意送來一位救星，你要用心學?！?/br>
    “我一定努力?！毕拇衡艘幌氯^：“不過，凌威說針灸麻醉用得上什么意思，我還是不明白?！?/br>
    “我也不明白，但是聽他的話應該沒有錯，你抓緊點就是了?！?/br>
    “好，這幾天動手術的病人全部我自己處理?！毕拇衡叩介T口，對著大堂上的一位中年醫師叫道：“馬師兄，麻煩你把毒瘡，外傷之類的所有病人資料給我?！?/br>
    “可是，馬上要下班了?！敝心赆t師猶豫了一下。

    “你們下班吧，我一個人研究一下資料?！毕拇衡鶕]了揮手，示意大家下班，中年醫師把資料遞過來，夏春怡隨手翻了一下，抬頭看著中年醫師：“對啦，我記得有幾位老人需要出診做手術，下午幫我安排一下?！?/br>
    “下午你好像答應哪位醫學界的領導去參加酒會?！敝心耆溯p聲提醒：‘那些小手術我們去就行?！啊斑@幾天所有和治病無關的一概取消?！毕拇衡敛华q豫地揮了一下手，語氣堅決，她相信凌威的話，既然用得上就要盡快熟練掌握，不能辜負凌威傳藝的一片苦心，雖然她還不知道凌威的身份，不知道他的目的。

    離開和仁堂，凌威信步在街道上走著，腦中迅速想著夏老爺子的話，那個姓明的絡腮胡是什么人，到哪里打聽。在京都自己現在是沒有幾個熟人，就是有醫學院的那些老前輩也未必知道，而且自己也不想暴露自己，總覺得暗中調查要好一點。姓明的一定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不然也不會和老院長一起出入。要打聽就要一個在京都有點地位的人，那么，自己有這樣一位朋友嗎？

    凌威思索了很久，不知不覺走上一條街，左拐右拐，眼前出現一扇大門，門口掛著一個牌子：京都衛生部。凌威的眼前忽然一亮，緊走幾步，門口站得筆挺的兩位武警一起敬禮，左邊一位大聲說道：“對不起，請出示證件。

    “我只是找人?！绷柰蜌獾匦α诵?，他沒有什么證件好出示，也不知道對方要什么。

    “對不起，如果找人請在這里等一會，會議馬上結束?！蔽渚故呛芸蜌?。凌威想了想，也不急在一時，緩步走到一旁站立。

    太陽光很柔和，照在身上倒是很愜意。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在門口停下，車門緩緩推開，走出一位身材高大，國字臉的年輕人，武警同樣敬了個禮：“請出示證件?！?/br>
    “不好意思，我只是找人?！蹦贻p人回答和凌威如出一轍，凌威情不自禁上下打量，鼻直口方，眼睛明亮，身軀筆直，有點像站崗的武警，應該是個軍人出身。

    “您找誰？”武警對那位年輕的態度明顯比對凌威好一點，殷勤地詢問了一句。凌威倒也不在乎，以貌取人本來就是初次見面判斷人的標準，雖然并不一定對。

    “我找黃處長，黃思羽?！蹦贻p人笑著回答，聲音不大，但是凌威聽起來還是吃了一驚。

    第八百二十五章 小樓的秘密下

    凌威認識的官員不多，在建寧最大的也就是副市長厲春柳，其他的沒什么印象，剛才無意中看到京都衛生部的門牌才忽然想起那個有點調皮任性的姑娘黃思羽，她既然被衛生部派到崔溪鎮負責瘟疫就表明她在京都衛生部的地位不低，至少有獨當一面的實力，打聽姓明的應該沒什么問題。門口的武警攔住他，他也不著急，慢慢思量著見到黃思羽如何措辭，沒想到還有人和自己一個目的，是來找黃思羽，不過自己是臨時起意，那位年輕人卻是準備好的。直接和武警商量：“我叫皮亞鵬，是黃處長的朋友，能不能通融一下?！?/br>
    “皮公子。不好意思，今天真的不可以?！蔽渚Z氣有點討好：“你稍等一下。會議馬上就結束了?！?/br>
    “那我就在這里等吧?！逼嗼i轉身靠近轎車，拉開車門，從里面拿出一束鮮花捧在手里，很恭敬地站在大門一旁，眼角瞄了凌威一眼，迅速轉了過去，似乎凌威并不引起興趣。

    衛生部的門很大，有檐口飛出，旁邊有專門等人的房間，皮亞鵬沒有進，凌威也沒有進，他站在皮亞鵬后面幾米處，靠近大門邊緣的一處小花壇邊，一邊等待一邊看著門口有點偏僻的街道，行人不多，有幾個人見皮亞鵬手捧鮮花站在門前，奇怪地看上一眼，并沒有逗留、這年頭手捧鮮花等待姑娘的人見多了，見怪不怪。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漫長，凌威微微移動一下腳步，皮亞鵬依舊一動不動，絲毫不亞于兩位站崗的武警。又有一輛轎車行駛過來，緩緩在門前停下，車門打開，走出一位身材稍矮卻很壯實的年輕小伙子，手里也捧著鮮花，靠近皮亞鵬，笑著招呼：“亞鵬兄?！?/br>
    “劉芳林劉兄?！逼嗼i輕聲笑著，看了看后來人手中的鮮花：“你也是為了黃思羽？”

    “皮兄能來我當然也可以，今天是黃思羽的生日，我想我可以邀請她共進晚餐?！眲⒎剂肿孕艥M滿地回答著皮亞鵬的話，在皮亞鵬身邊筆直站立著，眼睛望著衛生部的院子里面。

    兩位看起來很不錯的年輕人手捧鮮花等待同一位姑娘，好像在較勁。凌威覺得很有意思，身體微微倚在一根走廊柱子上，靜靜觀看，他不擔心見不到黃思羽，這兩人顯然胸有成竹可以等到黃思羽。

    又過了一會，衛生部里面還是沒有人出來，凌威現在變得不著急，倒是那兩個人有點焦慮起來，腦袋不停地向里面張望。又有兩輛轎車行駛過來，同時走下兩個手捧鮮花的年輕人，向皮亞鵬和劉芳林相互打著招呼，然后在兩個人的對面大門的另一邊站立，同樣一本正經，凌威聽清楚了另外兩個人一個叫張華想一個叫李玉滿，同樣很有派頭。四個人手捧鮮花而且都是很出眾的年輕人，立即引起行人駐足，有一些好事的干脆站在一旁觀看，低聲細語，四個人對于圍觀的人有點不耐煩，眼角撇了撇卻都沒有出聲，努力保持很有涵養的樣子。

    “難得他們四個人湊到一起了?！绷柰磉呉晃恢心耆说吐曕止?。凌威立即靠近一點，好奇地低聲詢問：“老哥，這四個人是誰啊?！?/br>
    “你是外地來的吧，京都四少你都不知道?！敝心耆溯p聲解釋：“幾個人都是京都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皮亞鵬是軍政要員的后代，劉芳林家里是做房地產的，張華想父親主管進出口貿易，自己也有一家很大的跨國公司。李玉滿的家族也是幾代經商，在京都是有名的富豪世家?！?/br>
    如此顯赫的家世，這幾個人被稱為京都四少是名副其實的，估計也沒有年輕人能超越他們，凌威微微點頭，表示贊許之余也有點好奇，四個這樣的人一起給黃思羽送花，估計黃思雨除了受寵若驚還會難以選擇吧。

    一陣腳步聲從衛生部的院子里傳了出來，緊接著一些西裝革履的人陸續走出來，在兩位武警的敬禮下鉆進各自的轎車，四個年輕人在門口一起緊張地張望著，黃思羽姍姍來遲，秀發披肩，一身職業裝顯得精神抖擻，剛剛走出大門，四個年輕人手捧鮮花一起圍過去，同時說道：“生日快樂?！?/br>
    黃思羽吃了一驚，感覺有點意外，略微愣了一下，輕輕拍一下手掌：“啊呀，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記了?！?/br>
    “思羽?！逼嗼i叫得很親熱：“既然你自己沒準備，我就為你效勞一次，共進晚餐，怎么樣？”

    “思羽，我為你精心準備了一場舞會，你可不能缺席?！眲⒎剂衷谝慌源舐暊幦?。另外兩個人手里舉著鮮花，也爭先恐后地叫起來：“我幾天前就為你準備了，思羽，收下我的花?！?/br>
    “這個、、、、、、”黃思羽眼睛掃視一眼，并沒有在那一個人臉上停留，好像都不感興趣，淡淡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晚上有點私事要做，就不陪大家了?！?/br>
    “有什么事，直接說，我們派人去解決，在京都沒有我們四個解決不了的事?！逼嗼i拍了拍胸口：“你就做個選擇吧，我們四個都在?！?/br>
    凌威看明白了，這四個家伙都在打黃思羽的主意，黃思羽對他們似乎都不感冒，他們今天是借著過生日的機會，強行逼迫黃思羽做出選擇。京都四少人才家世都是一流，追求女人簡直就是對方的榮幸，何況四個一起追黃思羽，無論如何黃思雨也應該在他們之中選一個。任何人看來都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路邊許多人看著，這樣的場面反而使毫無準備的黃思羽有點措手不及，微微慌亂：“還是等一會吧，我回家換身便裝?！?/br>
    “先把花收下?！逼嗼i雙手舉著鮮花，湊近一點，黃思羽下意識向后退了退。她平時處理事情果斷干練，但是遇到這樣的事卻不知怎么辦，畢竟都是很優秀的追求者，就算拒絕也要體面一點。

    “思羽，痛快點，我們承受得住?！眲⒎剂忠哺叽倭艘痪?，旁邊站崗的武警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絲絲笑意。

    任何事做得太急都會有欲速則不達的弊端，凌威從黃思羽眼中看出一點不悅，還有點惱怒，看來需要幫個忙了。她轉身從旁邊的小花壇中摘下一朵還在怒放的玫瑰花，直接走過去，從側面靠近黃思羽，微笑著說道：“黃姑娘，生日快樂?！?/br>
    黃思羽本來就有點不耐煩，聽側面有人湊熱鬧，立即找到發泄的目標，轉過臉剛要訓斥，張了張嘴沒有出聲，滿臉驚訝。

    “你小子拿一朵破玫瑰花搗什么亂?！逼嗼i不悅地大聲叫著，旁邊的三個人也一起叫起來：“滾一邊去，哪來的混小子?！?/br>
    凌威對于他們幾個人的話充耳不聞，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眼睛依舊直視著黃思羽，好像是久別重逢的親人，相對無語看起來反而有點意味深長。

    “拉一邊去?！逼嗼i似乎感覺到不妙，揮了揮手，從一旁走過來幾位年輕人，直奔凌威。在京都，四少處理事情不用自己親自動手。

    “慢著?！秉S思羽忽然揮了揮手，然后接過凌威手中的那朵玫瑰花，向皮亞鵬等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已經和人約好了?！?/br>
    事出突然，皮亞鵬等人一下子呆住了，滿臉不可思議，眼看著黃思羽拉著凌威從他們面前走過，登上一輛轎車揚長而去。

    “這個人是誰？”等到黃思羽的轎車拐了個彎消失不見，皮亞鵬才如夢方醒，大聲叫起來，也不顧形象，有點氣急敗壞。

    “不認識?！眲⒎剂值热艘黄饟u頭。皮亞鵬把目光轉向幾位手下，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也是一起搖頭。

    “一群飯桶?！逼嗼i罵了一聲，順手把鮮花扔進門邊的花壇，大步向自己的轎車走去。其余三個人也扔下鮮花，回到轎車，緊跟著皮亞鵬疾馳而去。

    凌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車前面玻璃旁的那朵玫瑰花，笑著說道：“黃思羽，那么多鮮花你不要干嘛要這一小朵不起眼的玫瑰?！?/br>
    “因為很珍貴?！秉S思羽的回答出乎凌威的意料。

    “這有什么珍貴的？”凌威脫口而出，轉臉看著黃思羽線條柔和的臉頰。

    “當然珍貴啦?！秉S思羽瞥了凌威一眼，繼續看著前方的街道：“你告訴我，送過女人鮮花嗎？”

    “沒有?！绷柰患偎妓?，記憶里真的沒有專門為女人送花。

    “你是第一次才珍貴啊，就那些家伙，送花送過無數個女人，一點不稀罕，和菜市場的大白菜差不多?！秉S思羽咯咯嬌笑著，話題一轉繼續說道：“你不會是專門跑到京都來給我送一小朵玫瑰花的吧？”

    “不是，我是來向你打聽一個人的?！绷柰碥|進入正題：“一個姓明的老人，很大的絡腮胡?！?/br>
    “姓明？我想想?！秉S思羽柳眉微蹙，思索起來。凌威緊張地看著她的臉，暗暗祈禱黃思羽不會讓自己失望，這可是關系到小樓的秘密和他自己的切身利益。

    第八百二十六章 小樓的秘密四

    “姓明的倒是有幾個?！秉S思羽思索了一會，結果還是讓凌威很失望：“不過都是中青年人，最大的不到四十五歲，也沒有人有絡腮胡，應該不是你要找的人?！?/br>
    “你再想想?！绷柰诖氐囟⒅S思羽的臉。黃思羽搖了一下頭：“沒有就是沒有，我記憶力很好，至少在我記憶里沒有?！?/br>
    “范圍再擴大一些，衛生部門以外的?！绷柰p聲提醒著：“比如軍政還界，那個人應該會很有名?！?/br>
    “我年紀太小，就是有一位老人已經退休了我怎么會記得?！秉S思羽笑著瞥了一眼凌威：“怎么，很著急？”

    “是的，我必須知道?！绷柰Z氣堅定，臉色變得嚴肅一點。事關自己和蘭教授的秘密，當然很慎重。

    “我替你問問?！秉S思羽放慢車速，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打開手機，等待了一下：“爺爺，我是思羽。您記得有一位姓明的老人嗎？有絡腮胡子?！?/br>
    “你問他干什么？”手機里傳來蒼老卻很剛健的聲音，凌威聽得出來，是在云夢山打過交道的黃老。黃思羽的爺爺。

    “我隨便問問?！秉S思羽輕聲笑了笑，有點調皮，“我不知道?！秉S老的聲音很干脆。

    “爺爺、、、、、、”黃思羽拉長聲音：“你明明知道，就是不說?！?/br>
    “你必須告訴我為什么忽然想起問他?！秉S老的聲音變得很嚴肅：“這個人已經很少有人提起了?！?/br>
    “我自然有原因，您就放心吧?！秉S思羽笑著說道：“就是國家機密也不要緊，難道對我還不放心?！?/br>
    “那我只能告訴你那個人已經死了?！秉S老的話里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好吧，我告訴你是一個朋友打聽的?！秉S思羽很無奈，老人家的固執她是知道的。

    “哪位朋友，告訴我他是誰？”黃老的語氣很嚴厲。

    “凌威?！秉S思羽噘了噘嘴，這樣的被動一點不情愿。

    “原來是那小子?！秉S老的聲音松緩一點，帶著點笑意：“讓他來見我?！?/br>
    “好叻?！秉S思羽歡快地叫了一聲，掛了手機，方向盤旋轉，拐進一條街道，向前行駛了一會，好像到了郊區，越來越僻靜，路邊的樹也越來越密，濃蔭處，一個高大的院門聳立著，黃思羽直接把車行駛進去，站崗的兩位小武警看了看車窗里的黃思羽，抬手敬禮。大院里的幾棟樓房很陳舊，墻壁斑駁，還有幾處爬滿爬山虎，翠綠一片。

    車停穩，黃思羽帶著凌威走進一棟樓房的二樓客廳。黃老坐在一張沙發上，呵呵笑著，很和藹：“凌威，我們又見面了，坐吧，請用茶?！?/br>
    “謝謝黃老?！绷柰蜌獾卦谝慌月渥?。黃思羽在一旁倒不客氣，直接面對黃老：“爺爺，可以說了吧，難道我還騙你不成，這不是凌威嗎，活生生的?！?/br>
    “我還沒有老眼昏花，認得出凌威?！秉S老擺了擺手：“思羽，你就老實坐著吧，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見凌威是因為這件事和他有點關系，不然，我絕對不會說?！?/br>
    “有那么嚴重嗎?！秉S思羽夸張地叫了一聲，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在黃老面前她就是個孩子，習慣不顧形象，在凌威面前她也用不著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