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老先生,你的話是真的假的?”有學生提出疑問,顯然對自己沒有信心。 “難道我老人家還拍凌威的馬屁?!毙梁霉诺闪艘谎壅f話的學生,沒好氣地說道:“這樣下去,沒地方收,我把你們介紹給我的那些徒弟,他們可是在全國各地中醫院和藥堂?!?/br> “太好了?!睂W生們一陣歡呼。江南醫學院的針灸專業一直是比較爛,除了幾個出類拔萃的其他畢業后基本都是改行,這些人原本沒有任何希望,現在忽然可以憑著手藝吃飯,怎么能不欣喜。每個人選擇這個專業的開始都出于熱愛,當然不想放棄。 凌威看著歡呼雀躍的學生,笑著瞥了一眼辛好古:“辛老先生,你倒會撿現成的,我培養出來學生,你徒弟收下,成了你的徒孫,豈不是被你占了大便宜?!?/br> “我哪里占到你的便宜,好學生還不是被保和堂各地分店帶走,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毙梁霉庞悬c不甘心地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逗得大家笑了起來。 出了居民區,空氣變得清新很多,一群人深深呼吸幾口氣,有種兩個天地的感覺。一個小巷口左右停著兩排豪華轎車,都是黑色,氣勢莊重。每輛轎車都有幾十上百萬,當然不屬于這個居民區,據剛才觀察,這個居民區最好的也就是一輛二手小貨車,學生們禁不住好奇,駐足觀望,礙于那種排場,沒有太靠近。附近的居民和行人也圍攏過來,不一會兒在不遠處站成一片,一邊議論一邊觀望,議論聲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人猜是不是什么大人物視察。 幾分鐘過后,一輛殯儀館的車子疾馳而來,停在巷子口。大家才知道是死了人,不過這樣的地方誰會有這么大排場,更加令人好奇。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沒有進小巷,只是打了個電話,轉眼間,小巷里走出幾個人,分左右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蓋著鑲滿大紅牡丹花的被子。抬擔架的人都是西裝革履,神情肅穆,名貴的服裝蹭在兩邊的墻壁上留下斑斑污痕,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步伐,沉穩有力地走出小巷,把擔架送上車。然后還是很肅穆地站立在路道兩旁。 一位姑娘從小巷里緩緩走出,身后跟著兩位有點謝頂的中年人。姑娘二十出頭,秀發垂肩,瓜子臉,柳葉眉,有江南女子的風韻,不過線條偏冷,讓人有點不敢親近的味道。凌威不由自主地想起初次見到程怡然和葉小曼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世上有點能耐的姑娘怎么都這幅德行。 一位年輕人拉開轎車車門,微微彎腰請姑娘上車,那位姑娘猶豫了一下,轉身緩緩靠近圍觀的人群,掃視一眼,眼神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布滿哀傷。停留著學生們的身上,語氣輕柔:“你們是醫學院的?” 這句話等于廢話,學生們面前都掛著牌子,用不著問。她問話完全是一種長期形成的優勢感,習慣別人回答。一位學生不由自主回答了一句:“是的,我們是江南醫學院針灸科?!?/br> “哪位是凌老師?”姑娘的話一下子扯到凌威,凌威始料不及,沒有反應過來,楚青竹推了他一下,他才想起回答:“我是?!?/br> “謝謝你們幫我奶奶穿衣打扮,她走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床頭插著鮮花,一定很開心?!惫媚锵蛞慌缘闹心耆溯p輕抬了抬手,中年人立即遞過來一張名片,姑娘繼續說道:“我叫歷芊芊,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凌威聽明白了,這位姑娘是那位癱瘓在床老人的孫女,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此有排場,老人卻孤苦伶仃躺著,心中掠過一絲反感,淡淡說道:“謝謝姑娘好意,我們沒有什么要幫忙的?!?/br> “不,你一定要有?!惫媚锎蛄恳谎垡伦饕话愕牧柰骸坝心氵@樣的好教師是學生的榮幸,我送你一輛車,這里的隨便選?!?/br> 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沒有開過車也都見過,看眼前的氣勢,有的車最少幾百萬,姑娘輕描淡寫地就讓出去了。 “用不著?!绷柰豢诨亟^,語氣變得有點尖刻:“我不稀罕什么車,倒是希望最后給老人穿衣打扮的是她的親人,而不是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br> 說完,凌威一揮手,轉身帶著學生揚長而去,姑娘站在原處默默望著,眼神透露著一絲迷茫。好一會兒,一位謝頂的中年人靠近:“芊芊,該走了?!?/br> “我還要謝謝***那些鄰居?!惫媚锪季o蹙。不過還沒有說出怎樣答謝,旋即揮了一下手,又望了望凌威離開的方向,語氣蕭瑟:“算了吧,我們走?!?/br> 第五百七十八章 拳王(60)拳場風波上 “你為什么不接受那位姑娘的贈送。我看挺真誠的?!背嘀裾V?,疑惑地看著身邊并肩而行的凌威。 “你是不是覺得這種人挺可恨,老人都死了,還講排場,表孝心?!绷柰δ俏还媚餂]有一點好感,語氣帶著譴責:“我也想讓她出出血,捐點錢出來也好,但看那傲氣的樣子,好像從來不欠人家的,只有人欠她的份,我非得讓她不舒服,讓她明白不是什么東西都是用錢能買來的?!?/br> “我看你這么大人還有孩子氣?!背嘀裥α似饋?,女人的心向來比男人細膩:“她既然無情,難道還會內疚?!?/br> “這話有理?!绷柰⑽读艘幌拢骸拔艺鎽摵莺菰姿幌??!?/br> “現在后悔遲了,別想了,等會去哪?”楚青竹看一眼繁華的街道和身后的那些學生:“還要上課嗎?” “不上課,有點累了,隨便走走?!绷柰]了揮手讓學生們各自散開,又轉身看著楚青竹:“你不用陪我,別耽誤了正事?!?/br> “我也沒有什么事,就陪你走走?!背嘀袼妓髁艘幌?,柳眉挑了挑:“剛才就吃了點盒飯,我請客,表示一下對你最近指導的感謝?!?/br> “指導談不上,感謝也不必了,但飯一定是要吃的?!绷柰戳丝床贿h處的一個小飯館,領先走了過去,他不是個貪圖享受的人,無所謂檔次。兩個人隨意點了幾個菜,象征性地喝了一點酒,簡單,只為了飽肚子,卻有一種隨意灑脫不受拘束的滿足感。 放下筷子剛要結賬,鄰桌傳來一陣議論聲,凌威剛剛站起一半又坐了下來。議論和韓震天有關,他當然格外關心。 “聽說在開源娛樂城今天進行拳王賽第三場?!?/br> “這又不是新聞,有什么大驚小怪的?!?/br> “我知道不是新聞,但是你知道嗎,被稱為拳王最佳人選的韓震天今天又出現了?!?/br> “韓震天不是不打拳了嗎?” “他沒有打拳,上午轉了一圈,有人估計下午會有好戲,據說前幾天他一位兄弟被打傷,他是來報仇的?!?/br> “有熱鬧看了,下午一起過去?!?/br> “等會,我向老板請個假,就說老婆病了?!?/br> 、、、、、、、、 “我們也過去?”楚青竹看出凌威臉上的關切,低聲詢問。 “過去是想過去看看,但是、、、、、、”凌威猶豫了一下,想起幾天前的不愉快,他心里極不舒服,鐘于良被打傷,西門利劍被抓,雖然沒有什么危險,可被別人算計實在不是滋味,要去也不能明目張膽,躲開井上正雄的視線。 “我有辦法?!背嘀窨闯隽肆柰膿鷳n,嫣然一笑,拉著凌威站起來,結賬,走出飯店,打的,凌威還沒有反應過來,幾分鐘后到了楚青竹的住處。 小姑娘的房間內沒有那些豪華奢侈的裝飾品,小巧的沙發茶幾,干凈素雅的席夢思,一臺彩電,一個梳妝臺,沒有脂粉味,倒有一點藥味。 “你先坐下?!背嘀裰噶酥甘釆y臺邊的凳子。然后拿出一些藥粉,用水稀釋了一下,顏色有點淡黃。 “你要干什么?”凌威坐下,好奇地看著那些藥液。 “化妝啊,這是我在山里采集的一種藥材,涂在臉上會讓膚色變暗黃,要想去掉用醋洗一下,不傷皮膚?!?/br> “這難道就是易容術?”凌威知道了楚青竹的意圖,沒有反對,反而覺得很有趣:“等會我帶點回去,研究一下什么成分?!?/br> “行,明天我讓人準備點給你。先抬頭,我幫你打扮一下?!背嘀袷疽饬柰ь^,然后用一塊布沾上藥液,輕輕敷在凌威的臉上,用手隔著布輕輕按揉凌威的臉頰,她是個醫師,對按摩也有研究,凌威感覺到她手掌特有的溫柔,一陣舒暢,微微閉上眼,陶醉得有點昏昏欲睡。 “好了,看看效果?!焙靡粫?,楚青竹取下毛巾,拍了拍意識還在溫柔鄉里的凌威,指了指鏡子。凌威凝神一看,吃了一驚,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變得暗黃,配上偏分的頭發讓臉頰都顯得有點長。 “怎么樣,再配上一副墨鏡,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認出你?!俺嘀翊蛄恐柰?,對自己的技術非常滿意。 楚青竹原本用不著避諱打扮,但一時好奇,她也改變了一下形象,臉本來就不太白皙,如果再涂藥液就顯得更暗,反而引人注目。她涂了一些粉,白而細膩,眉毛畫了畫,彎彎如新月,黑亮的秀發披肩,緊身粉紅衣群,玲瓏凸透,嫵媚中帶著誘惑。嬌軀輕扭,嫣然舞動,發出一陣歡欣的嬌笑。這樣的變化,看得凌威都有點心神激蕩。 娛樂城是夜生活喧囂的地方,難得這幾天白天也熱鬧。凌威和楚青竹并肩踏上臺階,大墨鏡,油亮的頭發,有點張揚的西裝,看上去就像個暴發戶,楚青竹則是小鳥依人。貼得很近,用不著避諱,沒有人會認出他們是建寧鼎鼎大名的兩大醫師。 院子里已經圍了很多人,和平時賭拳有點不同的是舞臺旁邊有幾張桌子,桌邊坐著幾個神情嚴肅的人,應該是評委。不過他們好像只是擺設,馬懷平和周秀慶依舊旁若無人,看著臺上兩個比斗的選手。大聲地叫嚷著,似乎還在相互較勁,雖然沒有籌碼,也是爭得面紅耳赤凌威四處望了望,沒有看見那些日本人,也沒有看到韓震天,不知是傳言有誤還是來得早了點,反正沒有什么事,既然來了就看看熱鬧,難得清閑。 看著臺上激烈打斗的兩個人,楚青竹顯得有點興奮緊張,手緊緊抓住凌威的胳膊,俏臉微紅??礃幼邮堑谝淮谓嚯x接觸這樣的搏擊。凌威慶幸不是晚上的那種賭拳,不然那種血腥楚青竹一定接受不了。 臺上兩個人水平很一般,只能算熱熱場。不一會兒,其中一位被打下擂臺。一個白胖的人走上臺,高聲宣布一下比賽的規矩,可能重點為了娛樂,規矩倒是簡單明了,采取淘汰制,打贏一場的人休息三天以后繼續抽簽對打,直到分出冠軍。三天主要是考慮體力的恢復,否則一個人再強,接連比賽也得累趴下。 第二場比第一場激烈幾分,兩個人都很彪悍,斗了半個小時,以其中一位被打得嘴角流血倒地不起而告終。楚青竹緊張得手都微微發抖:“不會有事吧?” “他們都是經過訓練,不會有生命危險?!绷柰p聲安慰楚青竹,有點擔心她承受不了:“要不,我們離開吧?!?/br> “不?!背嘀褚话驯ё×柰母觳玻骸澳悴皇且纯错n震天嗎,他還沒有出現?!?/br> “我們到那邊?!绷柰嘀裾镜揭桓蟠蟮淖呃戎赃?,有東西靠著,心里覺得安全一點,也許是習慣了,楚青竹的情緒沒有剛才那樣激動,不時還點評兩句。 一陣腳步聲從后面過來,靠近走廊柱的旁邊,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家伙來了沒有?” 井上正雄!凌威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側臉望過去,迎面是兩道明亮的目光,井上正雄也恰好看過來,眉頭微皺,帶著一股冷冷的氣息。 第五百七十九章 拳王(61)拳場風波中 四目相對,隔著凌威臉上的大墨鏡,井上正雄依然感覺很熟悉,他和凌威打過無數次交道,當然不會被簡單的化妝就完全蒙混過去,一個人除了容貌還有難以改變的氣息,或者說感覺。不過井上正雄沒有懷疑是凌威,凌威那種不屈服的個性在印象里是不會躲躲藏藏,況且來這里可以光明正大,無需掩藏。除非凌威發現了什么,井上正雄有自信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也就沒有再多想。淡淡笑了笑,金絲眼鏡后眼神銳利:“這位老板,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你真會說笑?!绷柰€沒有回答,楚青竹已經捏著嗓子答話:“我家錢老板第一次來建寧游玩,怎么會和你認識?!?/br> “初次來?”井上正雄眼角動了動,語氣疑惑:“或許在別的地方見過?!?/br> “別的地方也沒有?!背嘀窳⒓椿卮?,畢竟不善于說謊,這話有明顯開脫的嫌疑。井上正雄立即上下打量楚青竹,也是有點眼熟,絕對不是娛樂城的姑娘,這里的姑娘他都見識過,而且是深度見識,他很敏感。 凌威聽出楚青竹話里的破綻,不能讓這小姑娘再說下去,打了個哈哈,瞪了楚青竹一眼。很粗魯:“你懂個屁,我走南闖北很多年,認識誰你怎么知道?!?/br> 說完,凌威摘下眼鏡,向井上正雄伸出手:“我叫錢勇,原來跑一些藥材小生意,現在是曼雪藥材公司京都分公司的小經理?!?/br> 倉促之下,凌威只能依照自己熟悉的東西編制,京都的大街小巷自己很熟悉,藥材生意自己在行,曼雪藥材公司成立不久,而且自己最知道內幕。這些都經得住盤問。連口音也撇著點北方人的豪爽。 眼睛是最容易暴露身份的部位,凌威深知這一點,摘下眼鏡很冒險。但他對人體深有研究,眼角微微閉了閉,讓眼睛小了點,眼珠微微向下看,光芒內斂,有點眼神渙散,酒色過度的樣子。井上正雄立即打消了懷疑,覺得就是一個酒色掏空的小生意人。他對曼雪公司倒很感興趣。伸手回應了一下:“井上正雄,也是做藥材生意的?!?/br> “久仰,久仰?!绷柰⒓囱b出驚訝的樣子:“井上家族最近的藥材生意越做越大,我們老總特意關照也多多學習?!?/br> 多多學習有時候就是提防。曼雪公司最近以驚人的速度席卷全國,成為井上家族發展的一個大障礙。老總如此關照手下是可能的。井上家族的藥材生意現在被梅子搶去管理,井上正雄心中一直不滿。如果把曼雪公司搞垮,豈不是大功一件,說不定把失去的奪回來。 井上正雄暗地里的勾當當然不遜于藥材生意,可是,再怎么陰暗的小人,也想做點光明正大的事,最好名垂千古,不然歷史上哪來那么多爭名奪利。 “錢先生客氣了,我這點本事上不了臺面,哪能和你這樣對藥材市場深有研究的人相比?!本险劭戳柰哪w色好像經過風吹日曬,估計是剛剛被曼雪公司收編吞并的小人物,試探一下。 “要說藥材市場的了解,我還真有點經驗?!绷柰f得很自信,有一種目空一切的自大,盡量和自己原來的形象拉大距離:“我開始就是采藥的,后來把鄉親們的藥材集中起來自己跑市場。越做越大,可惜、、、、、、” 凌威語氣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一臉惋惜和遺憾。留下一個套。井上正雄沒有懷疑其他,毫不遲疑追問一句:“是不是被曼雪公司擠垮了,不得不被合并?!?/br> “你怎么知道?”凌威臉上露出驚訝佩服的神情,不過還是有點害怕井上正雄察覺,順手把墨鏡戴上,似乎隱藏自己的不悅,繼續說道:“不過也無所謂,當時不止我一家,京都的幾十家小公司都被吞并了?!?/br> “錢先生好像并不怎么如意?”井上正雄不失時機抓住對方的弱點,他相信沒有人沒有弱點,有弱點就能利用“不,我現在很好?!绷柰⒓磽u了搖頭,裝也不能太示弱,必須像一個生意人,勉強笑了笑:“我現在那工資還有提成,用不著費心思,有時間看看風景喝喝酒,比原來痛快?!?/br> “錢先生你這可不是心里話?!本险鄞蛄藗€哈哈:“這樣吧,有什么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既賺錢又享受,保證比你現在快活?!?/br> 井上正雄瞥了一旁的楚青竹一眼,神情有點猥瑣。在他印象里,像凌威表演的這種生意人不太受一些道德的限制,都喜歡燈紅酒綠的調調,眼前的這位姑娘說不定就是臨時相好的?,F在走南闖北也沒有把老婆帶著的。 楚青竹雖然是個姑娘,井上正雄話語和目光中的曖昧她還是立即感覺到了,知道凌威是在演戲,而且就算有那么回事也不會去。但還是下意識拉了一下凌威,好像害怕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去。 楚青竹的舉動和表情完全發自內心,井上正雄的猜測似乎得到了證實,他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男人只要好色就好辦,而且男人沒有幾個不好色的。只是誘惑不夠而已,他相信娛樂城的姑娘可以讓眼前這個人豪不猶豫把懷中的女子拋棄,頭也不回。 “老板,他來了?!迸赃呌腥颂嵝?,打斷了井上正雄和凌威的交談。凌威和井上正雄一起望向院子的門口,韓震天結實的身軀出現在眼前,一身名牌休閑服大方得體,目光平視,帶著一種傲氣,臉色很冷漠。身后跟著滄州武館的館主易春生和他的meimei易春麗,還有一個大眼的小姑娘,是一直跟著王月虹的楚玉。王月虹則和韓震天并肩而行,衣作樸素,顧盼之間卻嫵媚萬分。井上正雄的一位手下脫口而出:“王月虹?!?/br> 這一聲驚呼格外不同,帶著詫異和一種曖昧,井上正雄立即瞪了那位手下一眼,冷哼一聲,那個人立即低下頭,戰戰兢兢。凌威的眉頭皺了一下,瞥了一眼楚青竹,這姑娘說過的話沒有錯,井上正雄確實和王月虹有扯不清的關系。這種事偏偏不能和韓震天開口。按照韓震天的脾氣,還不鬧翻了天。 韓震天目光掃視一眼,凌威和井上正雄站的地方比較偏,他沒有發現,稍著猶豫,直接走向周秀慶。周秀慶也看到了他,站起身夸張地笑著:“韓震天,你終于來了,這個拳王賽沒有了你實在沒意思?!?/br> “我不是來打拳的?!表n震天直接說道:“我只是想看看是哪一幫人幾天前打傷了鐘于良,還把西門利劍送進局子里,斷送了他前程?!?/br> “先看看比賽,那件事以后再說,只是一場誤會,誤會?!敝苄銘c在娛樂城混了很久,知道如何處世,敢打傷韓震天朋友的也不是一般人,他當然知道和井上正雄有關,井上家族不好得罪,還是找機會拉和為上策。 “那些人今天來了沒有?”韓震天并不理會周秀慶,語氣堅決。 “好像在那邊?!敝苄銘c很不情愿地向一個方向指了指。鐘于良是為了他出面打拳而受了傷,與情與理他也不好太隱瞞。 本田易修等人站在一起,見到韓震天,也一起望過來,目光中帶著挑釁。韓震天濃眉微皺,忽然甩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緊身服,幾個箭步跳上舞臺。臺上兩個人正打得火熱,見到有人上臺立即分到兩邊,目光疑惑地看著評委,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去?!睕]有等到評委回答,韓震天向兩個人揮了揮手。 兩個人對韓震天也熟悉,但這樣被吆喝非常不舒服,其中一人梗了梗脖子,大聲說道:“憑什么?” “憑這個?!表n震天面色很冷,一點沒有商量余地,直接伸手抓向對方的胳膊,那個人立即反手擒拿韓震天的手腕,韓震天忽然近前一步,肩膀靠在對方的身體上,猛然撞擊,那個人直接飛下了臺。 動作干凈利索,如行云流水,另外一個人見到如此威風,立即自動跳下臺。四周響起一陣掌聲。這就是實力,無論韓震天講不講理,在擂臺上,力量就是理由,也是最讓人信服的理由。就連剛剛要譴責他的評委都閉上了嘴。 凌威微微點頭,看來韓震天的能力又提高了一大截,自己不久前對他的全身調理很有效。另一邊,井上正雄眼中忽然閃動起興奮的火花,就像好斗的獅子遇到強勁的對手,躍躍欲試。,雙手情不自禁地在面前微微搓動,似乎要撫摸女人滑*膩的肌膚。不知為什么,經過方進軍針灸激發他感覺力量很大的同時還有莫名的sao動不安,一種搏擊的沖動,和他平時那種道貌岸然溫文儒雅的作風背道而馳。 臺上的韓震天目光凌厲,掃視院子一眼,聲音洪亮地大聲說道:“幾天前是誰指使人打傷我兄弟鐘于良,有種的給我站出來,我們一決高下,分個死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