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笑天，帶他們到后面，讓人用消毒水清理一下孩子的皮膚?！标愑贶幭驅O笑天使了個眼色，孫笑天立即機靈地笑了笑：“大家跟我來?！?/br>
    “怎么樣？”李宇恒等人高興地走向后堂。和長春迫不及待地說道：“昨天的清熱解毒藥，不應該有這么好的療效，孩子舉動有點反常?！?/br>
    “您說對了?！标愑贶幬⑽@口氣，低聲說道：“脈搏顯示，陰陽兩虛，反常的旺盛，油盡燈枯?！?/br>
    “回光返照?！焙烷L春雖然感覺到這一點，聽到陳雨軒的話還是微微吃了一驚?；毓夥嫡?，原來指的是一種自然現象，由于日落時的光線反射，因而天空有短時間的發亮。后來多表示人將死時神志忽然清醒或短暫的興奮。滅亡前表面上的短暫繁榮。人的生命就像蠟燭，熄滅前總是要跳動一下。

    “先保住幾天性命?！绷柰贸鰩灼`芝，低聲說道：“靈芝加上人參，可以延續三天生命?！?/br>
    “也就是說今晚的拍賣會我們必須拿到犀牛角?！标愑贶幠抗馇宄簣远?，神色凝重。

    “這是唯一的方法?！绷柰桓膽猩⒌谋砬?，面色少有的凝重。他沒想到孩子的病情如此糟糕，想起那兩張稚氣的臉頰，心中隱隱作痛，兩個如同小嫩苗般的生命眼看著就要一點點消失，令人痛惜，幸好還有耿忠的丹藥配方。但是，真的能遇到幾百年的爪哇犀牛角嗎？是否能夠輕易買下來？一切都是未知數，沉甸甸壓在心頭。

    “我們現在就走?！标愑贶幨直垡话醋烂?，猛然站起來，俏麗的臉頰帶著焦急。

    “拍賣會晚上舉行，現在去太早了?！绷柰斫怅愑贶幍男那?，緩緩搖了搖頭：“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我們再想想辦法?！?/br>
    “不用想了，自從祝玉妍來了保和堂，我們都想了幾千遍，耿忠的方法是唯一出路?！标愑贶幰话牙鹆柰骸拔覀儸F在就離開，拿不到犀牛角，我害怕看見那兩個孩子?！?/br>
    “長春叔，這里的事麻煩你處理一下?！绷柰]有堅持，向和長春揮了揮手，跟著陳雨軒走出保和堂。

    兩人沒有開車，只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艷陽高照，許多俊男靚女們打著各種各樣的小洋傘，形成城市一道色彩斑斕的風景。路過一家商店，凌威也買了一把精致的小傘，粉紅底色，畫著夸張的動畫人物，讓陳雨軒隨意撐著，遮擋著陽光，女孩子很喜歡這種細節，陳雨軒的心情立即舒暢了一點，眉毛彎彎浮起一絲迷人的淺笑：“凌威，沒想到你這人看起來大大咧咧，還是蠻細心的嘛。不過兩人一把傘，你干嘛離我那么遠，靠近點?！?/br>
    “不用了，我這人皮膚黑，打不打傘一個樣?！绷柰鞘刑炜张紶柭冻龅囊粔K白云，眼前又飄過一張溫柔的笑臉，不知她在何方，也是在這個街道，也是一把畫著動畫人物的小洋傘，一切依舊，人卻已渺渺。

    “你想什么呢，心神不寧?！标愑贶幱酶觳草p輕撞了一下凌威，凌威微微一震，轉臉笑了笑：“我在想到哪吃飯?！?/br>
    路邊一間小吃店，兩人都沒什么味口，走進去隨意點了兩個菜和米飯，老板是個矮胖的中年人，死活不收凌威和陳雨軒的飯前：“凌醫生，我媳婦的病幾天前是你們針灸治好的，你們收費那么低，今天就算我請客，聊表心意?！?/br>
    “你媳婦？我怎么記不清?！绷柰⑽櫫税櫭?。

    “您是貴人多忘事?！崩习宀[著眼笑著：“一點小毛病怎么會放在心上，不過就是一些小毛病久治不愈，讓人痛苦，您真是上天派來的大好人，附近的街坊鄰居經常提起你們保和堂，人好，手藝好，價錢又低?！?/br>
    老板似乎充滿感激，嘮嘮叨叨說著，凌威慌忙拉起陳雨軒走出門。陳雨軒邊走邊笑：“那老板真逗，像個老婆婆，說起來沒完沒了?！?/br>
    凌威臉上也浮起欣慰的笑容，得到病人夸獎是醫生最幸福的事，這是對他們價值的肯定，讓他們覺得努力和辛苦沒有白費，更加堅定了救活那兩個小孩的決心。陳雨軒握了握凌威的手，水潤清麗的臉頰帶著自信，語氣清脆：“我們一定能拿到犀牛角?！?/br>
    “一定?！绷柰樕珖烂C地望著她，緊接著微笑在兩人臉上綻放開來，越來越燦爛。

    離舉行拍賣會的文化宮還有一段距離，兩人心情好了點，腳步輕快地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走著，陳雨軒偶爾會踢一下路邊不知誰丟下的礦泉水瓶，發出低低嬌笑。

    走出繁華的商業街，路邊有一塊空地，似乎準備開發，已經拆除的老房子一片狼藉，幾臺挖土機正在清理。還有一排小樓挺立著，顯得孤單，小樓前許多人圍在一起，吵吵嚷嚷，陳雨軒好奇地湊過去，踮著腳尖向里面張望。

    “快走吧，沒什么好看的。又是拆遷戶和開發商之間的矛盾?！绷柰死愑贶?，這種事報紙新聞每天都有，已經成了一種獨特的現象。

    陳雨軒瞄了一眼，忽然低聲叫了一句，有點驚訝：“凌威，是那個在地下室打黑拳的鐘于良?！?/br>
    提起鐘于良，凌威忽然想起自從送他上醫院就沒有再去瞧過他，不知他的傷怎么樣。立即和陳雨軒鉆進人群觀看。

    第六十一章 又見葉小曼

    鐘于良身材比上次見到時更顯瘦弱，臉色蒼白，斜倚在門框上，身邊站著一位少女，圓臉大眼，薄薄的嘴唇緊抿著，面色緊張地盯著眼前的一群人。在醫院的時候少女向凌威介紹過姓名，好像叫鐘于慧，鐘于良的meimei。

    “你們兄妹兩別不識抬舉?！币晃淮髦S色安全帽，工程經理模樣的中年人揮舞著手臂，大聲叫著：“錢，我們已經按合同支付，你們沒有權利再提出額外的要求?！?/br>
    “黃經理?！辩娪诹悸曇籼撊?，但很堅定：“我們是從鄉下來的，繼承了二叔的家產，你們不該串通評估的人欺騙我們?！?/br>
    “誰說我們欺騙了，你現在盡管重新找人評估，我們不攔著?！秉S經理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左邊街道拐個彎就有一個房屋評估機構，你們現在就去問問?！?/br>
    “你哄三歲小孩嗎?！辩娪诹祭淅湔f道：“我們一走你們就扒房子，扒完了到哪說理去?！?/br>
    “黃經理，別和他嗦?！币晃煌熘滦湟路е臀鄣闹心耆舜舐暼轮骸爸苯影堰@兩人拉開，動手拆房，速戰速決，工程可不能讓他們耽誤了?！?/br>
    “誰敢?！辩娪诹嫉秃鹨宦?，站直身軀，可惜病體未愈，忍不住晃了晃，鐘于慧慌忙扶住他：，滿臉關切“哥，你小心點?！?/br>
    “小子，我們知道你有兩下子?！币晃荒樕嫌幸粔K刀疤的青年人近前幾步：“可是現在你不行了，我們也是幫人家做事，你不要讓我們為難，已經付給你二十萬，可以在鄉下蓋一個大宅子，別不知足?！?/br>
    “不行。要想拆房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辩娪诹紳M臉堅決，倔強地擋在門前。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钡栋棠樓嗄瓴恍嫉負]了揮手：“城里人和開發商斗都沒有什么好結果，你們兩個鄉下人就不要不自量力?！?/br>
    “你們試試看?！辩娪诹寄樕?，咳嗽了一聲，拳頭緩緩攥起來，鐘于慧緊張地抓著一根木棍。

    “兄弟們，上?！钡栋棠樢粨]手，十幾個戴安全帽的工人一擁而上，圍住鐘于良兄妹。

    “滾開?！钡栋棠樀靡獾亟兄?，有點囂張。伸手去拉鐘于慧的肩膀，手掌覆蓋的部位包刮前胸，明顯帶著一點猥瑣。不過，手掌還沒有靠近鐘于慧，旁邊忽然伸出一只手，輕輕在他的肘部碰了一下，一股酸麻的感覺觸電般流遍全身。

    刀疤臉驚駭地退后一步，一男一女出現在面前，男子神情似笑非笑，嘴角有一絲不屑的意味。顯眼的是頜下短短的胡須，女孩面色清潤，帶著一絲怒氣，目光異常冰冷。

    “你們想干什么？”刀疤臉看著凌威和陳雨軒，狐疑地瞪著有點斜的眼睛：“別多管閑事，是他們的什么人？”

    “路過?！标愑贶幚淅湔f道：“只是看不慣對女人動手動腳的家伙?！?/br>
    “看不慣也得看?！钡栋棠樢妰扇舜虬缙胀?，不像大有來頭，立即囂張了幾分，不過剛才那種酸麻的感覺記憶猶新，他向其他人揮了揮手：“你們上?！?/br>
    戴安全帽的工人顯然經常處理這樣的事情，一般來說，無論鬧出多大的動靜都有公司兜著，既賺錢又可以釋放一下野性，何樂而不為。刀疤臉一下令，十幾個人一起向前逼近，陳雨軒后退半步，一手平舉，一手護胸，拉開架勢，目光凌厲，凌威則抽出一根銀針壓在手中，蓄勢待發。

    一聲剎車的輕響忽然在路邊傳來，黃經理愕然回頭，入目的是一輛加長豪華轎車，他立即一揮手：“等一下?！钡栋棠樀热肆⒓赐Ｖ箘幼魍说揭贿?。

    又有幾輛轎車輕輕停在一旁，圍觀的人立即讓開一條道，靜靜看著一排轎車。后來的幾輛轎車車門打開，走出來十幾位身材健壯的青年，站在路邊一言不發，神態恭敬，好像是一群保鏢。

    加長豪華轎車的車門緩緩分開，悄無聲息，落地的是一雙黑色馬靴，緊接著一條修長的腿，穿著黑色緊身褲，上身也是黑色，就連眼鏡也是黑色，黑亮的頭發，襯托出白皙的臉頰清冷異常。

    “這姑娘好威風?！辩娪诨壅驹诹柰磉?，低聲驚呼一句。

    “有什么威風的，只是幫別人開車罷了?！绷柰曇艉艽?，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他對眼前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因為在小虎和梅花被綁架的時候就見過她，那種氣質一眼就看得出來，就是這幫人強行買走了靈芝。

    “凌先生好記性?！焙谝屡勇曇羟宕嗬潇o：“我叫程怡然，這里是我們下屬的一家公司開發，有什么事盡管說?！?/br>
    “我只是路過，你和鐘于良談吧?！绷柰妼Ψ綉B度還算客氣，語氣緩和一點，讓到一邊，把鐘于良露出來。

    “我也沒有好說的，補償八萬，我就走人?！辩娪诹細饬μ撊?，說話簡短干脆。

    程怡然轉臉詢問了黃經理幾句，柳眉微蹙：“鐘于良，合同既然簽了，你就不能節外生枝，無論哪一方有理都要按照合同辦事，如果出爾反爾，以后每一個住戶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么開發?！?/br>
    “那是你們的事，你們既然也覺得合同不公平，就要給我個公道?！辩娪诹紦]了揮手，語氣毫不妥協。

    “我只是路過，這些小事本不該我管?！背题挥悬c不悅：“我們只是不想激化矛盾，可不是怕事，較起真來你們未必有好處?！?/br>
    “程小姐，你這是在威脅?！绷柰鋈焕淅湔f道：“剛才你們的手段我已經見識了，以多欺少，以富欺貧就是你們的方法?！?/br>
    “凌威，你太過分了?！背题宦曇籼岣吡撕芏?，緊抿的嘴角帶著一絲冷酷，厲聲說道：“要不是看在你那株千年靈芝的份上，我才懶得和你說話?！?/br>
    “謝謝程姑娘?！绷柰擦似沧?，微微笑了笑：“要不是看在鐘于良兄妹的面子上，我也懶得和你這種人說話?！?/br>
    “我知道你有兩下功夫?！背题磺文樅骸暗呛脻h難敵四拳，我們這里可不止四個人?！?/br>
    “別說這些沒用的?！绷柰闹新悠鹨唤z怒意，目光閃動：“有本事你自己來，一對一?！?/br>
    “你真以為我怕你?！背题灰矂恿烁位?，取下眼鏡扔在一邊，露出一張清冷艷麗的臉頰，眼睛不大但神光熠熠，向四周的人揮了一下手：“你們不要動，我會會他們?！?/br>
    “不勞這位兄弟動手，我自己來?！辩娪诹己鋈痪髲姷赝χ碥|，幾步跨到凌威的身前，冷冷盯著程怡然，滿臉怒火，低聲說道：“我說過，要想拆房，從我身上踏過去?！?/br>
    “你以為不敢?！背题槐平鼛撞?，帶著一股女性少有的堅強氣勢。

    “你試試看?！辩娪诹佳狸P緊咬，緩緩抬起手臂，做了個應戰的姿勢。

    程怡然一向很少出面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天也純粹是路過，沒想到對方如此強硬，竟然挑戰自己的權威，心中微微掠起一絲怒火，忍不住抬起拳頭。

    凌威急忙近前一步，靠近鐘于良，低聲說道：“鐘于良，你剛動過手術，不能這樣沖動?！?/br>
    “你怎么知道？”鐘于良疑惑地看了看凌威。

    “哥?！辩娪诨鄯鲋娪诹嫉母觳玻骸皠偛艁聿患案嬖V你。就是他們兩救你上醫院的。

    “謝謝?！辩娪诹枷蛄柰屑さ匦α诵?，輕輕甩開鐘于慧，神情倔強：“我的事我自己解決?！?/br>
    “慢著?！焙廊A轎車的車窗慢慢落下一點，露出葉小曼半個如畫的臉頰，聲音輕柔：“程怡然，給他們錢?！?/br>
    “小姐，不能這樣?！背题汇等坏乜粗嚧埃骸斑@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風，這樣會助長一些拆遷戶的氣焰，不利于開發?！?/br>
    “下不為例吧?！避嚴锏穆曇魩е唤z輕嘆：“凌醫生，我是看在你是一名醫生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們讓一步，不過以后我不愿意我們總是在這種針鋒相對情形下見面。再有下一次我就對你不客氣了?！?/br>
    “我也是?！绷柰淅涞赝送囎永锏娜~小曼。他不喜歡有幾個錢就擺排場耀武揚威的人，就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也不行，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談不上交情，才懶得理會。

    程怡然不太情愿地向旁邊的一位青年揮了揮手：“八萬，有現金嗎？”

    “有?！鼻嗄昊厣韽能嚴锬贸鲡n票遞到程怡然手中。程怡然望了望凌威：：“我重申一遍，不是因為你們有理才給錢，純粹是小姐對你們網開一面，真如小姐所說，凌醫生，不會再有下一次?！?/br>
    “錢給他?！绷柰噶酥哥娪诹?，淡淡笑了笑：“程小姐，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我還是會出手?！?/br>
    程怡然柳眉緊擰，不悅地哼了一聲，把手中的鈔票猛然仍在鐘于良身上，剛要轉身，鐘于良忽然晃了晃，一下子向地上栽去，程怡然本能地一伸手，鐘于良軟軟倒在她的身上。

    事出突然，程怡然平時雖然處變不驚，還是嚇了一跳，看了看鐘于良蒼白的臉頰，滿臉不屑，大聲說道：“已經給錢了，你們不能耍賴?！?/br>
    凌威迅速抱過鐘于良，看了看臉色，大聲對陳雨軒說道：“快叫救護車，這小子傷還沒好，逞什么能?！?/br>
    程怡然看著鐘于良微微愣了一下，臉色變了變，向旁邊兩人一揮手：“把這個人抬上車，送醫院?！?/br>
    “程姑娘?！眱晌磺嗄暌粫r沒有會意過來，看著程怡然，一臉愕然。

    “救人要緊，愣著干什么?！背题粎柭曊f道：“送長寧醫院，有什么情況立即向我匯報?！?/br>
    “是?！眱晌磺嗄甏饝宦?，把鐘于良抬上車，鐘于慧也緊跟著，轎車轉了個彎，迅速消失在遠方。

    “謝謝?！绷柰Z氣很淡，無論如何程怡然救人的舉動還是值得贊賞。

    程怡然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豪華轎車，眨眼間，幾輛轎車魚貫而去。黃經理指揮著工人們開始拆房，圍觀的人也慢慢散去。

    “他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标愑贶幟鎸χI車遠去的方向，竟然提出一個孩子般的問題。

    “世上的人，沒有好壞之分，只是善良和邪惡在心中哪一方多一點?！绷柰戳丝礉u漸落下的夕陽，臉上帶著沉思。

    “你是善良還是邪惡？”陳雨軒俏臉微揚，秀發在微風中輕輕拂動。

    “邪惡?！绷柰Φ糜悬c懶散。

    “我也是?！标愑贶庉p聲嬌笑，晚霞照在臉上，水潤中多了一層嫵媚。

    第六十二章 夜襲

    文化宮在每一個城市都有，在八十年代是文化中心，圖書館閱覽室是那一代人的精神糧食，隨著時代的變遷，一些歌舞廳茶座接連出現，經濟第一，圖書館漸漸被擠到一般人都難以找到的地方。文藝界經常聚會的場所也變成了拍賣大廳，還好，拍賣的是古玩，和文化沾上點關系，還不算離譜。

    當然，和經濟掛鉤也有好處，大廳布置得非常輝煌，每一個座位都柔軟舒適，潔白干凈，走道上是一條寬闊的紅地毯，前面的舞臺寬寬大大，黑亮大氣的一張桌子上擺著拍賣師的金黃色小錘。后面一個大屏幕顯眼地播放著一個個五彩繽紛的畫面。

    陳雨軒交了押金，領取號碼牌，和凌威并肩進入會場，在中間靠邊的座位落座，神情有點拘謹，低聲湊近凌威：“你緊張嗎？”

    “不緊張?！绷柰⑽⑿α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