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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新澤抬手摸了摸自己頭頂的葉子,這個之前在水云宗聽丞鈞提過,說他的葉子以前很值錢,但現在已經不值錢了,原因丞鈞沒告訴他。 “還有呢?”溫新澤放下手,看著林飛問道。 “沒有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绷诛w說著停頓了一下,因為說到感興趣的事,有些發熱的腦子稍稍冷靜了下來,“不過,你怎么突然想起查帝烏樹了?” “哦,因為我想起自己是棵帝烏樹?!睖匦聺娠L輕云淡道。 “什么?!你是帝烏樹?!”林飛嘴巴微張開,雙眼瞪成銅鈴。 “對,但我沒有可以跟你證明的證據?!?/br> “我剛剛來勤修閣的路上遇到了十一,他跟我說,最近多寶山上的靈氣正在以不太正常的速度變得濃郁,但祖師爺卻說沒有異常?!绷诛w愣愣地看著溫新澤,“如果你是帝烏樹,那就完全解釋得通了。因為你在這里,所以天地靈氣開始聚集起來,多寶山的靈氣也就自然濃郁起來了?!?/br> “這也能算證據?” “自然算!能如此悍然地聚集天地靈氣,這是帝烏樹才有的特性?!绷诛w說完,抬眸看向溫新澤的頭頂——溫新澤是帝烏樹的話,那這一頭不都是帝烏葉了嘛! “別看了,祖師爺說了,我的葉子現在不值錢了,沒法當煉器材料了?!?/br> “為什么?” “祖師爺不告訴我?!睖匦聺烧f道,“不過我猜可能因為我是人樹混血,然后隨著年歲成長,人族的血脈占領了上風?” 作者有話要說: 帝屋樹的名字是從《山海經》中挪用的,設定是我杜撰的。ps:《山海經》里的帝屋樹葉子和花椒樹葉相似,樹身上長有倒刺,結紅色果實,可以辟兇邪之氣——我懷疑其實說的就是花椒樹。 第50章 “說起血脈,我的父親溫天戈是人族,那我的母親就是帝烏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文書記載的四棵帝烏樹之一?她現在是不是還活著?”溫新澤說道。 “老掌門過世時是一百零六歲,如果你母親是文書記載中的帝烏樹,那最有可能是距今最近——七百年前那棵吧?!绷诛w說道,“至于她現在有沒有活著,我就不清楚了,我們沒聽老掌門提起過你母親。據我師父說,老掌門當年只宣稱了你是他兒子,其他什么都沒說?!?/br> “算了,一切隨緣吧?!睖匦聺蓻]有繼續糾結。 林飛坐在溫新澤對面,看著他那滿頭不能拿來煉器帝烏葉,最后還是忍不住悲痛捶地。 全修真界都沒幾個人見過的帝烏樹就在他眼前,距離他那么近,近到唾手可及,然而這帝烏樹本樹卻告訴他,他完全失去了煉器價值。這對一個煉器師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我的帝烏葉嗚嗚——” “不,是我的帝烏葉——你節哀?!睖匦聺缮焓峙牧伺牧诛w的肩膀,安慰道,“當我知道我的葉子現在不值錢的時候,心情跟你差不多。跟一夜暴富失之交臂的痛,我懂的?!?/br> “溫師弟!”林飛抬起頭,看了一眼溫新澤頭頂的葉子,突然直起上身,改坐為跪,兩手搭在溫新澤雙肩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干、干嘛?”溫新澤被嚇了一跳,縮回搭在林飛肩上的手,身體往后仰。 “你能摘兩片葉子給我嗎?我想試著煉制一下?!绷诛w把臉懟到溫新澤眼前,一臉殷切道。 “但祖師爺說,我的葉子已經……” “我知道祖師爺說的多半是真的,但不試一下我沒法死心!”林飛抓著溫新澤的肩膀使勁搖晃,“只要你給我,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往前,我絕不后退?!?/br> “二師兄,你湊太近了,我看到你鼻毛了——這點小事,不至于……嗬!”溫新澤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頭頂落下一片陰影。他抬眸一看,只見丞鈞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林飛身后,正冷著張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飛。 溫新澤被嚇了一跳,丞鈞進來一點聲響都沒有,他這一抬眼,突然眼前發現多了個人。這人還站在書架間的過道,被從書架格子透進來的光線,照得臉上半明半暗,一雙金眸還泛著幽冷的光澤。 他但凡有個心臟病,就能被嚇得直接犯病。 溫新澤正要出聲提醒林飛,卻被丞鈞搶先開了口。 “你們在做什么?”丞鈞盯清清冷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微微瞇起的雙眸,晦暗不明。 在做什么?林飛在跟他討要葉子而已,這一看就知……溫新澤視線一轉,就看到林飛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溫新澤:“……”好吧,這一看還真不知道。 他們現在這姿勢,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簡直像是要接吻的架勢——主要是林飛靠得太近了。難怪丞鈞的語氣,有種微妙的捉jian在床的味道。不對,以他跟丞鈞的關系,應該是家長抓到小孩早戀現場的語氣才對。 丞鈞一開口,不用溫新澤開口提醒,林飛也知道丞鈞祖師爺來了。他也被嚇了一跳,而且他本來就憷丞鈞,以至于驚嚇過度,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慢了半拍,才想起要放開溫新澤,轉身跟祖師爺問好。 然而,他只來得及松開抓著溫新澤肩膀的手,就被丞鈞揪住后領拽起來,拎到了一旁。 “祖、祖師爺?”林飛踉蹌地靠著書架站穩,一抬眸就看對上丞鈞極其不善的目光,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