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謝辰南
謝辰南的父親是謝氏嫡脈,原本這謝家家主的位置是留給他父親的,只是他父親這個人不爭氣的很。 在南陵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謝氏嫡脈一支一向是以風流名士自居,就是旁枝也是以自己為謝家人為傲,可偏偏就出了他爹爹這么個混賬。 謝辰南的爺爺是現任族長,對他這個兒子是恨鐵不成鋼,氣的牙癢癢。 一直到了謝辰南出生,他爺爺才覺得謝家有望了!不會被他爹給敗光。 謝辰南的爺爺一直依著未來族長來培養他。 他也是爭氣,兩歲就會識字,五歲就會吟詩,八歲作的京都賦揚名天下,十歲就打敗了應屆的武狀元,這么些傳奇加身,他還能做到不驕不躁,為人內斂,待人溫和,絕非是池中之物。 謝老爺子甚是欣慰,在他爹爹身上的遺憾總算在謝南辰身上得到了彌補。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是聽話的謝辰南會忤逆他爺爺,同謝家決裂。 若是追溯起來,大概要從謝辰南八歲時說起。 八歲的時候,謝辰南還在北嶸書齋里跟著北山先生讀書。 北山是當時極為出名的一代大儒,能入他眼的人不多,掰著手指頭便能數過來的! 而他手里教過的弟子沒有一個不是成大氣候的,皆是棟梁之材,都是擠破了腦袋想讓北山先生來教,只可惜先生這一生教過的徒弟只有三人,算上謝辰南應該是有四個。 前三個早早便載入了史冊,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更是為江山社稷做了貢獻,輔佐了不少君王。 老先生倒也長壽,比他那幾個學生活的還要長些。 本是要頤養天年的!可偏偏讓他碰上了謝辰南。 用他當時見到謝辰南時的話說,那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他前面教習過的兩個弟子的資質豈是能比得上的。 不過北山對謝辰南來說,算起來只能是半個老師。 他只教了謝辰南兩年,六歲教習,在謝辰南八歲時,北山的身子撐不住便去了。 說起來北山算是含著遺愿而去的,唯一悔恨的便是未將畢生所學全部授予謝辰南。 再一怕就是未能讓謝辰南行完拜師禮,所以謝辰南算不得他的徒弟。 因著北山的規矩是學成才行拜師禮,承認師徒關系,所以謝辰南未學完,便一直未行拜師禮。 北山死后,謝辰南沒多久就做出了京都賦,抨擊的是那些朝臣權貴,貪污腐敗紙醉金迷,這首詩賦未用什么技巧,語言平實無華卻是直刺人心。 一下子就在南國京城流傳,便是那一年的狀元榜首是誰都不如謝家公子的一首詞賦來的出名,引人注目。 原本謝家是退隱朝堂的,因著謝辰南的這首詞賦,一下就將謝氏從江湖引到了朝堂。 謝辰南是十歲時被召入宮中,他那一年是同他爺爺一起去的。 皇帝問他話時,謝辰南一臉的恭敬,看著十分的誠惶誠恐,實際上,謝辰南只覺無聊,只想快點結束。 被當做家主培養的這些年,他早就練成察言觀色,隱藏自己的本事,該有什么樣的情緒表情他一早就算計好了。 他也知道他爺爺早就想要回到朝堂,給謝家謀個出路。 只是遲遲不敢下手,謝辰南便遂了他爺爺的愿望,寫出這么個京都賦來。 他爺爺正陪著皇帝在聊些什么,謝辰南那時候到底是個孩子,再怎么老成會算計也還是會耐不住的。 他看向宴席上的那兩個皇子,白樓坐在他父皇旁邊,一臉的得意,自豪,而他后面跟著的那個孩子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面無表情,實際上已經是嫉妒的要死了 他看著那個孩子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連皇帝說了什么都沒再注意了。 他只覺得那個孩子還真是有趣。 白樓原本乖巧的坐在皇帝身邊,可耐不住性子,便央求到他父皇要出去院子玩。 白樓的父皇寵他,事事依著他,白樓要出去,皇帝便止了同他爺爺的談話,喚了宮人過來,帶著白樓到院子里玩。 而白樓身后坐著的小娃娃卻絲毫未被提及,或者他父皇根本未有注意到。 白樓出去后,那小男孩坐的筆直端正,整個屋子里,怕沒有人如他那般認真。 那小男孩一直看向他父皇,仿佛想要引起注意。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怕都希望自己眾星捧月,或者被自己的父母寵愛,只是自白樓走后,那皇帝再未朝后看一眼。 一直到了傍晚,他爺爺才同皇帝談完。 而謝辰南這一下午時不時的眼神掃過白謹,只可惜,他父皇從頭到尾都沒注意過他。 可他卻真的端端正正的坐了一下午。 謝辰南還是詫異的很,可也覺得這小皇子著實可笑。 他以為只要他事事做到最好便有人會看他嗎? 又或者他乖巧懂事就會有人夸贊他嗎? 可悲的是根本沒有人在意他,注意到他。 真是蠢貨! 謝辰南當時只有這種感覺,他都有些懷疑,在皇宮里他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 同皇帝交談完,謝辰南和他爺爺安排了住處,在皇宮里。 這一下午雖然他爺爺都在與皇帝交談,可實際上沒有一句話是有用的,全是廢話。 這皇帝的意思他爺爺掐不準,一下午的談話怕都是在試探,看謝家的誠意。 白樓的父親是從個不起眼的皇子做起來的,生性本就多疑,就連扶持他的王家他的有所忌憚,更別說謝家這種半路貼上來的了! 看來這宮里勢必要多待上幾日了。 謝辰南看得明白,他雖然小,可他看人看事卻比他爺爺要毒辣的多。 而他也比表面上要更高深莫測的多,白樓的父皇最拿手的便是看人了,那一下午雖說是在同他爺爺談,可實際上他一直是在看著謝辰南,在探究他的價值。 謝辰南也能感覺到落在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