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捏了捏手腕，他們以前都是野生訓練，特別隨意。如果簽了戰隊他可能真的要在學業和電競之間做出選擇了，雖然舍不得，可是也沒有辦法。

    “還有一個多月才開學，這一個多月看看情況吧，我開學大三，課業一直比較緊張，周末有空，如果這邊安排多了，我想別的辦法?！?/br>
    “嗯，還是學習為重，雖然打職業就這么幾年青春飯，可是學習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你們顧此失彼，我會盡量和俱樂部協調。等我好消息……”

    正事商量完了，冰河提出慶祝下：大家都沒在一起聚餐過，借著祁樂買了個正經餐桌，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去菜場買菜回來一起做飯吃?；ㄉ俸涂釓娺B聲說好，秦千劫當然不會反對，四個大男孩結伴去了菜市場。

    ***

    云青衣在世界線里翻一翻，很快摸到了秦舟和樊劍瀾約見面的地方：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咖啡廳。云青衣的化形依然可以選擇是否被普通人看見，他隱著身肆無忌憚地緊跟著秦舟走進了咖啡廳。

    兩個人選擇了比較角落的位置坐下，桌旁還有一個大型盆景遮擋，外面走過的人只看得見這里坐了人，樣子是一點都看不清。云青衣就靠在盆景上看這兩個人談話。

    樊劍瀾一臉正經：“舟舟，上次給你提的那個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舟舟雙手捂著面前裝奶茶的玻璃杯：“瀾哥，vtx比nus差遠了，你為什么會關注祁樂呢？”

    “我看過你們所有的對戰錄像，祁樂的打法雖然距離職業戰隊的專業打野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祁樂有天賦。我查過他資料，他沒有接受過任何正規訓練，也沒有接受過任何高手的點撥，完全靠自己走到了現在，這個人天賦很高?！?/br>
    樊劍瀾對祁樂的評價不僅客觀而且很高，這一點讓秦舟很意外。

    “比你還強？”濾鏡效應。秦舟一直認為樊劍瀾是自己輔助過的所有人里面，最厲害的打野，需要刷連招的刺客在他手上永遠是一套接著一套。很多路人局他秀得讓路人開語音罵他：外掛狗。因為感覺他的招數永遠沒有cd，不是用外掛是什么？

    “現在肯定沒有，未來不好說?！?/br>
    “所以你怕他未來成為你的勁敵，希望我幫助你阻礙他的發展？”

    今天是兩個人從那支倒閉的職業隊分開后的第二次見面。上一次樊劍瀾只讓秦舟把祁樂的一些資料給他，說想要學習。秦舟還勸樊劍瀾沒有必要學習這種比你弱的人，樊劍瀾說任何人都有可取之處，不能閉門造車。

    秦舟有戰隊的所有對戰錄像，不僅有比賽的還有平時的路人局，切磋局。樊劍瀾看完后和秦舟通電話，知道了祁樂不僅是打野，不僅是vtx的隊長，甚至擔當了教練的活，他希望秦舟在vtx每次正式比賽前，將祁樂的排兵布陣安排記錄下來告訴他。

    所謂正式比賽就是要研究對手的比賽，不拘泥于是娛樂局還是比賽局。而樊劍瀾對秦舟的回報就是：當秦舟成長到一定程度就把他弄來nus做自己的輔助，這個一定程度究竟是什么程度具體沒說。

    “舟舟你知道嗎？我換了好幾個輔助了，不是所有輔助都能輔助我。nus現在有些名氣了，招人入隊很嚴格，你現在的成績不夠看，很難進來，所以你要為你和我的未來打算?！?/br>
    樊劍瀾明明是很正經的一句話卻說出了曖昧的語境，撩得秦舟內心一片酥麻。

    “瀾哥，我答應你?！?/br>
    秦舟完全沒有想過他的投誠究竟有沒有價值，如果祁樂沒有如樊劍瀾所料成長起來，或者成長得不夠沒有和樊劍瀾面對面的機會，那么他所有的情報等于廢紙，到時候樊劍瀾還會管他嗎？而且賣情報這種事情一次兩次可能僥幸不被發現，做多了肯定露出馬腳，兩頭落空他怎么辦？

    只能說白月光太閃亮，亮瞎了他的雙眼……

    得到秦舟的首肯，樊劍瀾將自己早就計劃好的步驟，需要他跟在祁樂身邊提供哪些信息，以及怎么阻止祁樂簽俱樂部全部交待給了秦舟，兩人這次會面以以水代酒碰杯，預祝未來順利為終結。

    云青衣感嘆，祁樂也是太蠢。如果換成秦千劫那個家伙，秦舟怕是分分鐘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

    云青衣回到家，屋里熱鬧得很，他穿門而入對上了秦千劫的目光，屋里幾個男孩子正在肆意的干杯，可樂倒滿了一杯又一杯。他估計冰箱里存貨已經不多一揮手利用隨身空間搬了幾瓶放進櫥柜。冰河看見秦千劫望著門口發愣，順著目光看過去當然看不到云青衣，他伸手在秦千劫眼前晃了晃：“樂哥，你看什么？”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敲門，你們有聽到嗎？”

    “沒有呀，樂哥，你喝可樂也喝醉了吧？”

    一陣哈哈哈之后，云青衣鎮定自若走進了臥室，而秦千劫繼續認真扮演祁樂。幾個年輕男孩鬧到深夜，公交車快收車了才準備走，走之前爭著要幫秦千劫收拾，秦千劫全把他們轟走了：“趕緊走吧，錯過了末班車，打車沒報銷?！?/br>
    秦千劫關上門一轉身，廚房里多了個人正在幫他清洗碗碟。云青衣站在水池前，背對著他，聽到他走近的聲音先開了口，把今天看到的秦舟和樊劍瀾碰面的情況告訴了他。

    “樊劍瀾怎么知道祁樂未來會怎么樣？”樊劍瀾似乎算準了祁樂未來的每一步，有點古怪。

    “他不是算準了祁樂的未來每一步，他應該是留意了不少初露鋒芒的選手，剛巧這個人的搭檔自己熟，先有準備的掃清阻礙再說?！痹魄嘁孪锤蓛糇詈笠粋€盤子，擦了擦手沒有轉身直接隱進了秦千劫的意識。

    秦千劫一愣，手機提示音響起，秦千劫撈過來一看，冰河和花少私聊給他發了很多今天的聚會照片。秦千劫笑了笑，把今天和幾個小孩談的內容說給了云青衣聽。

    “挺好，你明天和逐鹿再約時間詳談吧，你睡吧?！?/br>
    “你不睡？”秦千劫反問一句。

    “普通世界不消耗精神力?！痹魄嘁抡f了這句話后再沒說別的。

    秦千劫知道自己睡著后，云青衣每晚上都很忙碌，他的微博時不時新增一條新內容就能看出來，但是發條微博也不至于一晚上不睡吧？秦千劫不好意思問，他總覺得自己要是問了就有點想讓云青衣□□的意思。他開不了這口……

    撿破爛的小打野，半夜更新了一條新的微博：杯盤狼藉的飯桌上，四只膚色深淺不一的手端著盛滿可樂的一次性塑料杯碰在一起。文字：未來的征途已經到來。

    秦千劫再次和逐鹿見面，對方拿出了給vtx做的初步計劃，分配一名專職教練突擊訓練一個月，一個月后根據情況開始報名各種娛樂賽累積實戰經驗。其他的什么領隊，經理之類的是固定還是和其他隊伍共用這個看后期賽事安排。

    俱樂部提供住宿，地點在市區一個小區里，負責人很含蓄的說：“雖然條件一般，但是現在公司和你們都是成長期，希望大家能夠把重心放在提高技術上?！?/br>
    秦千劫翻了翻住宿地所在的小區是中檔樓盤，逐鹿不知道是租還是買了一層四套房子，戶型三室兩廳雙衛，兩套用做住宿，一套訓練，還有一套開會，吃飯，業余活動。比起其他財大氣粗的俱樂部動不動就弄個小別墅的配置確實寒酸了點，不過對比祁樂目前的住宿那可是天堂環境了。

    俱樂部包吃住，工資按月領，拿了獎按獎牌量級給獎勵，祁樂和秦舟拿專職工資，三個大學生拿兼職工資大概就是祁樂工資的80%。秦千劫提出了異議。

    “我希望我們工資都一樣。我的可以降到和大家一樣的水平?！?/br>
    談細節的工作人員不解，沒見過要自降身價的……

    “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希望大家一起吃苦一起奮斗，他們三個還在讀書，分出精力來訓練，我不希望他們心里有芥蒂，工資也沒多少錢不至于分這么清。以后如果我們能力提升了，再來說專職兼職吧?！鼻厍Ы俨幌Ｍ谶@種小問題上引起大家的隔閡，他又不缺錢，而且不籠絡人心大家怎么跟他拼呢。

    有人主動提出節約預算，工作人員說向上面請示下，問題不大，然后雙方繼續談簽合同時間，逐鹿希望雙方盡快簽約，越快越好?，F在距離明年的vpl聯賽看起來時間還有幾個月，一算下來時間非常緊迫。俱樂部對vtx的期望可不止一場vpl，很多日常切磋賽，娛樂賽也非常重要，磨煉不夠怎么在wpl上打出名頭呢。

    “我把合同樣本帶回去給大家看下，如果沒有要修改的，我們會一起過來簽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