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床上
短短不到一個月,魏紀元瘦得厲害,臉頰凹了進去,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瘦了一圈,氣色很差。 他穿著藍色號服,被警察帶出來時,眼睛帶著點亮意。 見到聞燼時,眼底的光倏地滅了。 他不認識聞燼。 但他猜測,或許是何映彤托他送東西或者帶句話。 警察關門離開。 他在聞燼對面坐下,“你好?!?/br> 聞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很不好?!?/br> 魏紀元愣了一下,“是何映彤叫你來的嗎?” “不是?!甭劆a站起來。 “那是誰?”魏紀元見他走過來,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誰叫你來的?” 聞燼已經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他比魏紀元高半頭,目光帶著幾分居高臨下,他淡漠的眸子落在他臉上,出手的瞬間,只落下倆字: “上帝?!?/br> 魏紀元被他一拳砸倒,腰部撞在桌子上,把整個桌子撞得后移發出刺耳的響聲。 聞燼拽住他的頭發,狠狠揍了一拳后,把他的腦袋按在桌上狠狠撞了四五下,門外的警察聽到動靜趕了進來。 “干什么干什么!不許動!” 聞燼松了手。 魏紀元鼻子被撞破,流得滿臉都是血,他瞪著聞燼,滿眼憤怒,“你是誰?你憑什么打我?!” 警察拉著他往外走。 魏紀元卻拼了命地想知道聞燼是誰。 聞燼表情淡漠地看著他。 幾乎是下意識間,魏紀元想到了蔣婉,他重新看向聞燼,門被關上,他只看見對方白得發光的運動服。 男人身形挺拔,連鞋子都干凈得一塵不染。 而他,被人拉著再次關進了鐵籠子里。 就因為他多喝了酒,做了那件荒唐事。 “是我做錯了!”他突然嘶吼出聲,“是我做錯了!蔣婉!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 如果不是那件事。 他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 失去工作,甚至失去親朋好友,失去最愛他的何映彤。 他哭嚎起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放我出去吧……求求你們了……” “你手怎么受傷了?”蔣婉剛坐上車,就看見聞燼右手骨節處擦破了皮,往外滲出來的血珠已經干涸了,凝成一塊紅色。 “去揍了一個人?!甭劆a把車開到路上。 蔣婉翻袋子找濕紙巾想給他擦擦,又擔心他開車不方便,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揍人?你揍誰去了?” “魏紀元?!?/br> 蔣婉怔住,偏頭盯著他,“你去揍魏紀元?” 前方堵車,聞燼把車停下,微微偏頭,下顎線條利落明晰,他漆黑的瞳仁落在她臉上,眼下臥蠶極深,襯得眉眼多出幾分深清。 他看著她,點頭說,“是?!?/br> 蔣婉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問,“你怎么……好端端地你去揍他做什么?” “他欺負你,我揍他,十分合理?!彼砬槭终J真。 “……” 蔣婉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感動。 “你不要怕?!彼麅A身過來,握住她的手,聲音很低,帶著低音炮的沙啞質感,“以后,我不會讓人欺負你,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偷偷地哭?!?/br> “你要想哭?!彼D了頓。 聲音更低了,“只能在床上?!?/br> 蔣婉眼眶本來都紅了,聽到最后一句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