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九、花園里的尸體
黑色機車駛回宅子,這時已到中午。 冷浩摘下頭盔蹙眉,夜明也探出腦袋,即使午餐飄香也難掩蓋絲絲血腥味。 兩人已經吃過午飯,反正閑著他們便循血腥味尋去。機車變回黑甲跟隨,掃描院子的花草和土壤。不一會兒,它掃描出某處土壤的顏色比周圍顯新。 冷浩和黑甲從花房找來鐵鏟挖掘,兩名值班的園丁急忙阻止他們。 冷浩邊挖掘邊解釋土下有血腥味的源頭,兩園丁嚇得噤聲。忽然一名掛著圍裙的豹臉老傭人趕來,喝止冷浩和黑甲。 “雖然你們是客人,可是未經主人允許不能隨意挖地!” “梅姨,他們說土下有血腥味,我、我們早上時也聞到……” 被喊作梅姨的老傭人厲色瞪兩園丁,嘴邊的須氣得抖動?!笆裁囱任?,可能是寵物或者老鼠死掉而已?!?/br> “挖出來就知道,如果是寵物再埋回去就是?!崩浜朴昧ι钔?,余光注意梅姨和兩園丁的神色。不久鐵鏟碰到硬物卡著,他改挖周邊的土壤。 梅姨眸子轉動,雙手搓著圍裙。思忖間,兩園丁的呼喊嚇了她一跳,接著冷浩的話令她兩眼發直。 “看來不是寵物或死老鼠?!睗饬业难任峨S著冷浩的話四溢,面如菜色的兩園丁到旁邊花叢嘔吐。 土里現出一個頭顱,其天然的紅皮膚和血污混雜,滿臉暗紅加之雙眼瞪視。像極剝了臉皮的尸體,夜明也覺恐怖。 夜明認得土里的她就是昨天喊他們去吃午飯的女傭。 冷浩和黑甲繼續挖,逐漸顯露的尸身使梅姨臉上的絨毛豎起,圍裙早已被她搓成皺巴巴?!斑€不喊你的主人來?”冷浩一瞥發呆的她,然后報警順道通知相關的人。 越挖越驚人,兩園丁沒勇氣再看土坑。 冷浩擋著夜明的眼睛。 “發生什么事情?怎么這么臭?”褐發女人領著夜瑤和夜風前來,她一看見冷浩就來氣,尤其看見他拿著鐵鏟?!坝质悄??你干嘛挖我家的地?” 冷浩懶得廢話,要他們自己過來看。三人一走近,冷浩和夜明就注意到夜風眼神閃躲。緊接著褐發女人發出尖銳的驚叫,旁人皺著眉捂耳朵。 “誰在花園埋尸!把我的花園弄臟了!”沒想到褐發女人第一句居然是嫌臟,冷浩和夜明別有意味地審視。 “殺人埋尸,我已經報警處理,請大家留在屋里不要外出?!?/br> “報警?”夜風面無血色,“誰讓你報警了?你有什么資格自作主張!” “對、對呀,你不能擅自報警?!币宫幍哪樕采n白,她捂著口鼻不敢再看土坑一眼。 冷浩指著自己左胸的警徽,高大的身軀如浪潮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皯{我是協助警方的顧問,請大家回屋里等待警方到來?!?/br> “你!你別得意,警方來了又怎么樣!”褐發女人咬破了嘴唇,跺腳罵了冷浩幾句才進屋,她要喊夜霆回來解決。 夜瑤和夜風跟著她回屋,兩人腳步的輕浮瞞不過冷浩和夜明雙眼。 兩園丁吐完便虛脫,交頭接耳“之前總有傭人或園丁失蹤,難道都……” 梅姨厲色一瞥兩人,后者噤如寒蟬。 警笛猶如巨鯊驚池,帶著驚心動魄的鳴響到來,屋里的人坐立不安。冷浩出門迎接羅羅鎮的警方,身穿黑色制服的警方看見他左胸的警徽不由得吃驚。 “我叫保羅,是羅羅鎮警局的局長?!睋碛腥祟惸樋讌s滿臉是黑毛的保羅和冷浩握手。他臉長、鼻子長,眼神比老黑銳利,看不出他由什么動物進化。 冷浩打斷他細細的端量,帶一隊五人到花園埋尸處。 尸體的慘狀令五名警員面如淡金。這是一條裸尸,皮膚完好的地方只剩臉部,血淋淋的肢體和腹部讓其中兩名警員到花叢嘔吐。 腥與臭撲面,連保羅也不忍再細看尸體。 “嫌疑人都在屋里?!崩浜铺嵝阉麄?。 保羅看旁邊的大宅,閃過猶豫。他留下兩名警員收拾尸體,剩余的到屋里盤問。 這時宅子大門幾乎沒人看守,一個纖細的身影閃進大門,循著腥臭味到花園。 戴了手套的兩名警員極其費力才抬出殘缺不堪的尸體,她死不瞑目的雙眼直勾勾瞪著天空,令他們心里發虛。 “喂,我記得之前這宅子也出現了尸體?!币蝗藨饝鹁ぞさ氐吐曊f。 “噓!最后不了了之,別提了?!?/br> 兩人轉身展開裹尸袋,沒留意躲在樹后的人。 盤問異常順利,大家都能回答昨晚至今天在哪、做了什么。冷浩卻不滿他們的工作態度,對于不明朗的回答他們竟然沒深入細問。 “自處的人應該列為嫌疑名單,他們的口供沒旁人作證?!?/br> 保羅抿了抿嘴,話語含糊“現在是第一次盤問,回局里會好好整理?!?/br> “人家警方做事需要你教?”褐發女人冷聲嘲諷,拍她馬屁的傭人和分家親戚一陣哂笑。 忍他們已久的夜寧反唇相譏“怎么,難道你們怕警方仔細盤問嗎?是不是做了見不得光的事害怕了?” 此言一出,夜風和夜瑤橫眼瞪著夜寧。 “怎么會有警方在?” 夜凌和抱著熊小白的夜嵐回到屋里掃視滿屋子的人,又驚又疑。保羅抓緊機會盤問,兩人才知道發生了埋尸的兇殺案。 “你們也是高級顧問?”保羅覺得見鬼,又來兩個協作顧問,而且還是市局承認的高級顧問,壓自己一頭! 夜凌漫不經心走到冷浩旁邊,“我們倆是他的助手?!?/br> 冷浩一瞥他提著的袋子。 保羅瞬時迎上諂笑,“這件案子由我們羅羅鎮調查,暫時不需要顧問插手。如果我們遇到破案困難,會找三位顧問咨詢?!?/br> “希望你們早日破案?!?/br> 冷浩淡然看著保羅收隊。待五個警員離開宅子,傭人和園丁回到崗位做事。夜明觀察他們或冷漠或畏懼的臉,腹誹警方敷衍的態度。 不過她最震驚的是這些傭人對命案冷淡,抑或說是事不關己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