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廢土云渡
百騎湖之事,已經走出了老遠的楚狂歌當然無從知曉,自然也就不會知道自己唯一的朋友手里竟拿著一本久遠之前的正劇角色的遺物。 在百騎湖待了半個多月,除了養傷練武,楚狂歌自然還做了其它事??v崢嶸的事雖然毫無頭緒,但是總歸是不能輕易放下,從之前一戰的狀況來看,縱崢嶸明顯也是別人手中的劍,而能讓堂堂“大劍師”都甘為驅使的勢力,楚狂歌一想到就一陣陣的頭疼。 雖然還不知道仙山之鑰存在的意義為何,但是很明顯就是楚狂歌背負的天命無疑。而出手強奪他人天命這種事,屬于逆天而為,很容易壞事不說,還極容易被天命反噬。 明知道有這些問題在,對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說明對方對于仙山之鑰無疑是勢在必得,所徒甚大。 偏偏人都是有著逆反心理的,更別提現在楚狂歌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雖然慵懶,但逆反心理多少還是有些的。面對步步進逼,反倒是愈發激起了他與對方作對的心思。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是螳臂當車,他這只螳螂也得從車輪上削下兩塊木頭來。 “呼,煩人啊,真羨慕以前混吃等死的日子……” 喝干了葫蘆里的最后一點兒酒,楚狂歌隨手把葫蘆撂在了一邊,面前已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不過這個地方,似是與他的想象,略有不同。 如果說苦境正道有何代表性的場所的話,那非是素還真的翠環山,也非葉小釵的二重林,更不是豁然之境、三分春色等地,能被稱之為正道精神象征所在的地方,唯有一處,梵天居所,百世經綸·一頁書之法場——云渡山。 百折不撓過險關,世故人情情難還,經綸滿腹空遺恨,一頁天書渡迷航。作為苦境正道第一人的百世經綸的根據地,在楚狂歌的印象里,應是無論何時皆是禪意深遠,悠閑柔和的,縱是戰火燃過,山上仍是不缺生機。更有巨巖鐫刻所書的云渡山三字,象征佛者慈悲與威嚴。 而如今,呈現在楚狂歌眼前的,卻是一片荒蕪,草木枯朽,黃土飛塵,荒石遍地,作為象征的云渡山巨巖更是消失無蹤,整座山上全無生機。那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奇凌生的地圖給騙了。 “這玩意兒?真的是云渡山?”楚狂歌又向前走了幾步,隨手捧起一抔塵土,干澀,感覺不到絲毫水分,讓楚狂歌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小說,里邊描寫的戰火之后的花果山大概也就是這幅模樣了。 “就算數千年滄海桑田,但云渡山被一頁書選中,本應該是得天獨厚的靈地,就算無人打理也不應該是這幅模樣才對?!庇l探查,楚狂歌愈發感到心悸,難怪一路過來全無人煙,原來曾經的正道精神象征已經成了廢土。 究竟是因為時間流逝地氣轉移?亦或是人為?楚狂歌心中的疑惑,此刻沒有人能夠回答,雖然知道在此處待著沒有多大意義,但那份心念還是驅使著他,為這塊土地做些什么。 楚狂劍出,劍風掃境,非是對敵,只為讓一片荒草看的稍微齊整一些。此后往返山上山下數十次,用粗糙不堪的木桶打上水,澆灌這座干涸的山,雖是杯水車薪,但看著那重新有了些許生機的云渡山,楚狂歌的內心倒有了些許的寬慰,哪怕他內心明了,這一切都是徒勞。 “呼,累死了?!碑敵窀杩钢鴥蓧K石頭返回云渡山時,已入深夜,雖是武修,但一天的忙碌下來仍是讓他疲憊不堪,但他卻因此而感到滿足。 一塊石頭被立在中央,隨后拔出楚狂劍,劍光閃爍,烙下鐵畫銀鉤的三個字,楚狂歌沒有看過之前的云渡山那三個字是怎樣的,只是單純的憑借記憶里的畫面寫了出來,三字沒有半點佛門的味道,反倒是隱隱透出幾分利劍鋒芒的意味,不過楚狂歌也沒有在意太多,畢竟假貨終究是假貨,順自己心意便好。 第二塊石頭,則被楚狂歌雕成了坐臺的模樣,不過與其說是雕,不如用削更合適。不過楚狂歌也沒管那么多,還是那句話,意思到了就行,不多時,一地碎石被趕到了一邊,與布袋戲中一頁書的坐臺有五六成相似的仿品也就新鮮出爐了。 “一頁書前輩,晚輩得罪了?!背窀栊卸Y道罪之后,一躍而起,盤腿就坐在了坐臺上,楚狂就斜插在一旁的地上,沉沉睡去。 月高懸,星閃爍,風聲呼嘯過境,吹動荒草搖擺而動,生機滅絕、久無人跡的山,如今迎來了數百載的第一個居客。 而沉浸在睡眠中的楚狂歌,冥冥夢境之內,卻是隱約聽聞詩號聲響——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 “一頁書嗎?”楚狂歌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暈乎乎的,聽著熟悉的詩號,楚狂歌忍不住的想要清醒過來,但是卻無法做到。 恍惚間,他的意識,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地方,在他身前的不遠處,是一位滿頭舍利,手持拂塵,清圣威嚴,氣派非凡的佛者,正是百世經綸·一頁書。 “百世經綸?倒是一個好對手!” “陰謀怪習,異行奇能,皆是涉世禍胎,如是我斬!” “憑你之能為吧!” 一頁書的到對面是誰,楚狂歌沒看清,但能和一頁書交手之人,只感覺眼前一道白光,整個人的意識隨之喪失,最后捕捉到的,是戰局中的一道閃爍著金紅光彩的卍字佛印。 云渡山上,仙山之鑰自楚狂歌心口印記再度浮現,荒蕪的云渡山上,點點白光自大地、草木、山石四面八方朝著仙山之鑰飄飛而去,原本黯淡無光的仙山之鑰能量,竟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充盈起來。 但見仙山之鑰能量充足之后,一道白光自其而發,籠罩住楚狂歌的身體,不過呼吸之間,白光消散,原本坐在坐臺上的楚狂歌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