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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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我送回舒心后,直接去了長途客運站。蘇也說,她會坐這一天的夜行大巴回來,大概早上九點到。還有幾個小時,因為疲倦,再加上昨晚的酒,我靠在大廳里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蘇也已經到了。她坐在我身旁,見我醒來,遞給我一瓶熱飲,對我微微一笑。 我打量了下她,下鄉近兩個月,她身上不管是衣著,還是笑容,都明顯樸實了些,頗有山溝里跑出來的小姑娘的味道。 “不是還沒到九點嗎,這么快?”我揉了一下疲倦的眉心。 “提前出發了。我還以為,我會在這兒等你,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了?!彼f這句話時,一臉的快樂。 我喝了一口熱飲,她又問:“你喝酒了?一股酒味?!?/br> “喝了一點兒,沒醉?!?/br> 蘇也的行李并沒有她描述的那么多,其實她自己也能拿。我也不言明,提著大頭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前句接后句地講這講那,興奮不已,而我幾乎沒有發言。 “還說你沒醉,我看你就醉了。有的人醉了話多,有的人醉了不說話,你就是后者?!?/br> 我笑了一下,不語。 “看你沒什么精神,這樣吧,待會兒在前面那個百貨商場的超市里買點菜,我做飯給你吃?!?/br> “別麻煩,我一會兒就回去了?!?/br> “你聽我說嘛,我支援的那個村子里有一種特別好吃的特色菜,我走的時候跟一個當地的朋友要了好多料,還學了作法,我做給你嘗嘗嘛,真的很好吃?!?/br> 我沒說話,她便又繼續道:“你不用多想,就當是我感謝你今天來接我還不行嗎?又沒有別的意思,你看我這么遠帶回來的東西……” “……”我頓了下,“那行吧,那就麻煩你了?!?/br> *** 蘇也進超市買東西,我在門口等她。 我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兜里掏出手機。昨晚在喝酒時關了機,后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竟把它給忘了。過去了這么長時間,總覺得會有沒及時收到的信息,沒接到的電話。 我總覺得,雅林會在走之前最后對我說一聲道別,或者在上了火車后告訴我一切順利,讓我放心。 但,事實是,一個都沒有,一條來自雅林的信息,都沒有…… 唯有的幾個未接來電都顯示出“張進”兩個字,還有一條未讀的短信,也是張進發來的:“你小子死哪兒去了?沒出事吧?” 心頭有些空蕩蕩的,她還真是個插曲,播完就沒了。 我正晃神,一個聲音把我從沉思里拔了出來:“可真巧啊,海哥,昨兒個想方設法躲著我,今兒又給撞上了,咱倆還真是有緣?!?/br> 是潘宏季。這肯定不是什么偶然遇見,大概從昨晚甩掉他后,他就一直鍥而不舍地在尋找。昨晚我是在河銘中學附近甩掉他的,而蘇也家恰恰離這里不遠,倒沒讓他白白辛苦。 “海哥,咱們談個條件吧,只要你答應,互利互惠,小弟我從此不再打舒心的主意。怎么樣?” 這倒是新奇,什么好處能讓潘宏季放棄巨額的報酬?若他昨天提出來,我或許就洗耳恭聽了,可惜今日,他手里已經沒有能同我談判的籌碼了。 “呵呵……”我笑了兩聲,“真是巧了,我剛剛決定,不當這個好人了。下次你再逮著舒心,隨你怎么處置?!?/br> 潘宏季不會接了,露出怪笑:“海哥你這是昨天喝的酒還沒醒吧?” “是嗎?確實,昨晚我喝多了,記不清發生什么事了,好像又得罪了你,你見諒。今天早上酒才醒,現在說的話才作數?!?/br> 潘宏季歪著腦袋打量我,想看透我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琢磨了一會兒,還是重拾起了他起初的話題:“海哥就不感興趣我想和你談什么條件嗎?” 看在他如此期待的份兒上,我也就順著他問了句:“什么條件?” 他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并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跟他走。我看他指的方向是超市旁邊的地下車庫,有些不解。 “超市剛開門,車庫里還沒人,好說話?!彼忉?。 我心想,反正我又不懼他,走一趟也無所謂,便給蘇也留了條信息,告訴她我去車庫耽擱一會兒,就跟著潘宏季去了。 *** 潘宏季一直把我帶到車庫的最底層,因為時間太早,還沒有顧客前來停車到這一層。但這里卻并不是空無一人——易軻,連同他那一大幫“狗腿子”,突然就從里面躥了出來! 七八個打著赤膊的痞子,手里拿著棍棒或刀具,見我一來就沖上來把我圍在中間,陰沉的殺氣瞬間漂浮在空氣中。 原來說什么談條件,不過是想把我引來這無人之地報仇雪恨。昨晚,又一次因為我,潘宏季丟失了抓住舒心的機會,這回他忍無可忍,決定直接撕破臉皮了。而易軻,果然乖乖地成了他的走狗,出動了自己的“全家老小”。 “不就是談話嗎,需要這么多人壯膽兒?”我冷冷地對潘宏季說。 “海哥身手了得,小弟我不得不考慮周全一點,你說是么?”潘宏季笑著,從易軻手里接過一把匕首,用手帕慢悠悠地擦拭刃尖。 “怎么,你這是打算做了我?”雖然他們人多勢眾,又都手握兇器,但我并不慌張。 “豈敢豈敢,海哥可是杜經理的人,還有進哥罩著,你的命,我可要不起?!迸撕昙咀焐先绱苏f,手中的匕首卻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但是海哥三番五次阻撓,礙我的事,不給你點兒教訓,你又怎么能長記性?” “有什么好啰嗦的!”易軻插話道,“宏季,今天就是來教訓他的!看他今后還敢囂張!” 易軻說完,滿頭黃毛一甩,吆喝著他那一幫人向我圍過來。 來吧,來得正好!我正郁悶著,就有人送上來挨揍,今天我也索性不管他誰是誰,打個痛快! 易軻那幫人里也有幾個會打架的,他們知道我不好惹,一上來就擺出了要和我拼命的勢態,招招狠辣。雖說打架這種事,單挑也好,群毆也罷,我從來沒怕過誰,但應付這一大群瘋子的車輪戰,加之本身的疲憊,倒漸漸有些吃力。幾分鐘后,我打傷了他們幾個人,自己也被狠捶了一棍子,右肩上被搓開了一條口子,血浸了出來。 就在態勢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聲驚呼從這層車庫的入口傳來的——是蘇也,她看到我被一群人圍攻,大喊了起來。 我以為蘇也看到信息會在超市門口等我回去,沒想到她竟跑到車庫里來找我。 蘇也看到這場景,一臉的驚慌,卻朝這邊跑了過來。 “危險!別過來!”我朝她喊了一聲,但卻遲了,潘宏季攔過去一把攬住了她的脖子,把匕首架了上去! “是你的女人嗎,海哥?”潘宏季露出一臉兇相。 可我并不著急,因為現場有人急——易軻看見蘇也時,人都僵了,他大叫了一聲“蘇也——”,氣急敗壞地命令潘宏季趕緊放開她。 潘宏季聽說過“蘇也”這個名字,只是不認識人,聽見易軻叫這名字,立刻明白過來,放開了手。 易軻跑到蘇也跟前,哭喪著一張臉:“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你知不知道……”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易軻臉上,蘇也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滾!流氓!” 蘇也轉身向我急步走過來,而易軻就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完全立在了原地。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望著當眾被扇耳光的易軻啞然失聲。 “海冰……”蘇也看到我肩上冒出的血,一臉擔憂。 “沒事,擦傷而已?!蔽艺f。 “我帶你去醫院吧,我叫人給你看看?!?/br> 這時易軻氣沖沖地走過來,一把拽住蘇也的手臂:“你跟我走?!?/br> “放開我!”蘇也奮力想要掙脫,“易軻我警告你,恨你的人是我,跟海冰沒有關系,你要再敢傷他,我跟你沒完!” “呵呵?!币慌缘呐撕昙拘α藘陕?,慢慢走過來,把手里匕首刃上的血跡亮給她看,“你看清楚了蘇小姐,砍傷冷海冰的人是我,不是易軻?!?/br> 其實搓傷我的人并不是潘宏季,而且好幾把刀具都沾了血,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把。 “你又是什么東西!”蘇也憤然道。 “我是不算什么東西,”潘宏季不緊不慢,也不氣,“可冷海冰這家伙更不是東西!蘇小姐知道我跟他的過結是怎么結上的嗎?這可是跟你切切相關的事喲?!?/br> “你別想耍什么花招,他是你弄傷的,你會說好話?” “不敢不敢,蘇小姐你先聽我說嘛。是這么一回事,我呢,奉命辦事,卻屢次遭到冷海冰的阻礙,至今無法交差。而冷海冰阻礙我的原因,卻是為了一個美女。我今兒個只不過想給他點兒教訓,告誡他不要因為太好色弄得小命不保。是不是啊,海哥?那妞兒可標志了,連我都差點動了心?!迸撕昙拘敝劬Χ⒅?。 蘇也聽得云里霧里,睜大眼睛看我。 我不辯解,嘴角一臺,蔑視地笑笑。 “怎么,連申辯都沒有,那不就是默認了?”潘宏季十分得意。 “對你這種殺人狂,沒什么好說的。今天有女人在,不方便動手,你們要是還沒打過癮,我們再約。下回用不著費心思來騙我,我不會逃,隨時奉陪?!闭f完,我叫上蘇也,“走?!?/br> 見我們要走,易軻死死拽住蘇也:“你不許走!” 蘇也拼命想甩開他,卻甩不開。我看不下去,出手一把把易軻推開。易軻向后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來了勁,氣得兩眼發綠光,舉起刀就要朝我砍來! 我閃開了,他不罷休,接著要砍第二刀。 蘇也沖他大喊:“易軻你敢!” 易軻也不示弱:“我就敢!今天我就當著你的面,做了這個腳踏兩條船的渾蛋!”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你要再動他,你就是我一輩子的仇人!” 易軻的手放了下去,他轉向蘇也,語氣驟然緩和:“那好,如果我不動他,你肯跟我走嗎?” 蘇也愣了一下,繼而冷冷地回:“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你欠我的債,我還沒跟你清算呢!” 易軻無比失望,望著絕情的蘇也上下唇打顫,說不出話來了。 蘇也看都不多看他一眼,拉起我轉身就走。易軻算是這群人的頭子,他不發話,誰也不敢動彈,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往外走,也看著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易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