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狂歡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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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之下, 那群怪物中間,竟劃過一道光芒,那些海妖跟章魚怪立刻紛紛逃竄。 但它們逃得快, 那陣光芒卻更快, 無數的怪物在那道光芒之中, 就這般被消散了。 海妖, 海神。 一字之差, 天壤之別。 海妖是作怪的妖孽, 而海神卻是守護這片海域的神靈。 人魚抬頭看向上方那艘大船, 那大船此刻已全部沒入海中, 正緩緩朝著海底落下。 這艘大船所裝載的罪惡已經足夠了,人魚輕輕一甩尾巴, 抱著蘇白朝著那艘大船而去, “嗖”的一聲穿破了那船體,整艘大船折成兩半墜落, 卻在海中逐漸被化解。 最終什么都沒能留下。 此刻天空無數的烏云散去,原本暴風狂浪的四周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即便是雨滴,在融入大海后依舊消失得無影無跡。 天空落下幾縷光芒, 落在海面上。 當那太陽再次照耀在海面上時, 看上去波光粼粼,仿佛這里一直都這么的平靜。 蘇白咳了出來, 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有些疲倦的睜開眼睛。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疼, 還有迷糊, 塞壬的歌聲的確有些恐怖, 如果他不是提前準備了一小塊玻璃用疼痛來緩沖一下, 可能現在還真不好說。 蘇白感覺有人溫柔的捏了捏自己的額頭,他睜開眼看去,入眼就是一個藍發藍眼的大美人。 美則美矣,身體也很棒,就是看上去過于俊美了點,腹肌也有六塊,不過看著不怎么有勁。 嘖,還是審判長的身材最完美到無可挑剔啊。 要找到一個比審判者身材更好的,應該不太可能了吧。 蘇白迷迷糊糊想到,頭暈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清醒過來。 他看了看四周,他正躺在一塊礁石上面,后面是無數的礁石,前面則是一望無際又波光粼粼的海面,太陽之下,那塊海面仿佛鉆石般不斷閃耀,晃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海風很溫柔,再也沒有那股腥臭的味道。 這里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很舒服。 “人魚?”蘇白斜睨著眼前這人問道。 那個大美人點了點頭,“波塞爾?!?/br> 蘇白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對方,那張臉無可挑剔,他一直認為所謂的美是沒有任何極端跟極限的。 直到他被審判長刷新審美后,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太過喜愛審判長的身體。 而眼前這人魚也是美學的另一種極致,他不是審判長那般第一眼看上去便覺得神圣不可侵犯,但是你看向他,就會認為他過分美麗。 蘇白睫毛不留痕跡的眨了一下,抬了抬下巴一如既往的冷淡。 “有事?” 那小表情莫名有些欠扁,波塞爾瞧著蘇白的表情,活生生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于是波塞爾想了想,他語氣很是溫和,“你幫助了被困的我,所以、” “所以你打算實現我的心愿?”蘇白下意識的反問道。 波塞爾那長開的嘴又沒來得及閉上,似乎很少這般被問得說不出話,于是他反問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億積分?!?/br> 蘇白毫不猶豫說道,他需要一億積分贖身。 不過他可能不會就這么直接贖身走人,他要帶著蘇諾一起回去。 波塞爾搖了搖頭,“我無權干涉游戲積分?!?/br> “一千萬?” “不能?!?/br> “一百萬?” “還是不能?!?/br> 蘇白閉嘴了,原來不是每個npc都像審判長那么好忽悠。 當然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在獅子大開口。 大概是瞧著蘇白此刻的小眼神有點暗淡,波塞爾輕輕將手搭在蘇白的臉頰上,語氣無比的溫和。 “我不能給予你積分,這在我的權限之外,但我可以給你個人技能?!?/br> “噠——” 仿佛有一滴水落入水面,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波塞爾輕輕用拇指蹭蹭蘇白的嘴唇,他張開嘴,他在唱歌。 不同于之前羅斯夫人歌聲魅惑心智,波塞爾的歌聲優美并且悅耳,讓人全身都變得放松了下來。 【叮!恭喜玩家‘睡服整個修真界’獲得個人技能——化魚?!?/br> 【該個人技能為高級npc授予,為永久性不可更換個人技能,當玩家在任何海里時都可自由切換半魚形態,為半魚形態時,海就是你最忠誠的伙伴,切記,半魚形態時候將喪失所有聲音?!?/br> 化魚? 蘇白的眉頭微微動了動,這就是所謂的個人技能? 如果選的游戲不在海里,那么這個個人技能將毫無任何用處。 波塞爾看向蘇白,伸出手拉住蘇白的衣領開始往海里倒去。 “嘩啦——” 他們一同沉入海里,海水之中波塞爾的發絲被揚起,輕輕從蘇白的臉頰上滑過,蘇白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傳來,他感覺有股很奇妙的力量從他身上滑過。 波塞爾拖著蘇白手腕越發的朝著海中游去,此刻陽光正好,海底一片的清澈。 個人技能——化魚。 蘇白在海底睜開眼睛看向波塞爾,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從腰以下都化作了一條銀色的魚尾,跟波塞爾的魚尾很是相像,上面有著點點星光閃爍,但奇怪的是蘇白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自在,并且在海里無比的輕松,海水溫柔的接納了他,并且對他很是示好。 只是蘇白還有些不太懂要如何才能使用尾巴。 于是波塞爾上前,他用魚尾輕輕從蘇白的尾上摩擦而過,然后靠近纏繞,隨后尾巴輕輕一甩,帶著蘇白上前游出。 同類,自然是會覺得同類是最好的。 于是波塞爾輕輕捏了捏蘇白的臉頰,無比親昵的用著臉頰去蹭蘇白,緩緩說道,“在任何‘?!?,海永遠都會對你忠誠,相信我,它會對你很有幫助的?!?/br> 蘇白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化魚的唯一缺陷,成為人魚狀態時將失去所有聲音。 “那么,”波塞爾的尾巴突然輕佻的朝著蘇白腰上黏去,“我抓住你了?!?/br> 蘇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波塞爾握緊了手腕,托著直接朝著海底最深沉游去。 人魚,從來都是自私自利又強大虛偽的生物,只有男性人魚才是海神。 海神永遠只會選擇人類作為自己的伴侶,他們會虛偽的對著喜愛之人遞上自己的好意,趁機取得對方的信任將其帶入海里時,便會抱著所愛之人將其拖進自己的巢xue之中。 他們會在對方耳邊喃喃。 “我愛你,你是我的,我們生生死死都要永遠在一起?!?/br> 他們會將愛人藏在自己早就精心準備好的巢xue之中,然后不斷的愛/撫交/尾,逼迫對方產出下一任的海神跟海妖,他們對愛人的愛,直到愛人死的那一刻都不會消散。 從來沒有失偶獨活的海神,從來沒有。 蘇白眼見自己被波塞爾拖著不斷朝著深海而下,甚至就連海里的光亮都逐漸微弱起來。 只是可惜,波塞爾不該給他個人技能,是對方說的,‘?!肋h都會對他忠誠,于是蘇白直接掀起一片的浪波,那些浪波形成漩渦不斷朝著兩人而來,卻又很快安靜的融入了大海里。 “海會對你忠誠,但我,”波塞爾勾起了嘴角,“統治著海?!?/br> 還是上當了。 蘇白開始掙扎起來,在海里他無法使用自己的火炮,女巫的嫁衣也只能讓他不受到傷害,卻沒法擺脫對方的控制。 果然人魚都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偏偏此刻蘇白還不能說出話來,他認為這完全就是一場死局。 如果他幫波塞爾找回珠子,他就會死在羅斯夫人手上,如果他幫波塞爾找回珠子,卻會被對方給拖進海底里面。 但如果他選擇跟蘇諾一起坐上逃生船離開呢? 嗯,蘇諾? 蘇白朝著上面看去,有道人影飛快的朝著他們過來,那人即便在水中,也準確的開出了一槍。 子彈飛快旋轉穿透海水,‘啪’的一聲打中了波塞爾的尾巴上。 波塞爾吃痛回過頭看去,臉色陰沉,四周立刻驚濤駭浪起來,無數的水墻阻擋著蘇諾,但是蘇諾的子彈卻更快。 就在此時,蘇白用力掙脫,直接一尾巴朝著波塞爾的臉上抽去。 他抽了波塞爾一臉的尾巴,將對方完全的給打進海底。 波塞爾卻并沒有生氣,他緩緩的下落,目光卻死死的盯著蘇白。 “當你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你會需要我的,‘幻藍之心’的詛咒將永遠伴隨著你,只有我才會是你唯一的庇護?!?/br> 波塞爾張開雙臂任由著自己的下落,他藍色的發絲全部揚起,那張臉在海底之中看不清情緒。 不可否認,波塞爾是美麗的,就連下落時身上的每一根線條都無比的完美。 蘇白卻只是朝著上方游去,他朝著蘇諾過去,蘇諾看向他時目光又微微動了動,卻還是跟隨著他一同沖破海面。 當蘇白從海面冒出頭來之時,他就收起了個人技能,那條銀色的魚尾再次變回了人類的雙腿,一切都跟之前一模一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而這時蘇白直播間的畫面再次解封了出來。 那些守在蘇白直播間的玩家早就個個抓耳撓腮,都想知道蘇白遇到的高級npc到底是什么,但偏偏就是看不到。 本來以為諾神過去找蘇白能夠看到,結果剛才就連諾神的直播間都黑了一片。 特么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是無數玩家的心聲,當然更多是,是他們想知道蘇白的個人技能到底是什么。 個人技能屬于個人隱私,只要該玩家不說或者不明顯表現出來,是沒有人知道,雖然從后續的游戲里面大概可以推論出來一二,但畢竟也是手上王牌,誰知道自己會不會留底。 現在蘇白風頭太盛,無數玩家看得既羨慕又嫉妒,還有眼紅的,那仇恨值是直接拉出大一片。 更別提本來就有一些看諾神不順眼的,現在再來個跟諾神關系親密而且實力不低的,自然對蘇白打主意的人就不會少。 蘇白抬頭看去,旁邊正是救生船,船上的木偶師歪著頭看向他,似乎很疑惑他竟然還能完好無損的活著。 事實上木偶師也感覺到奇怪,他們本來在救生船上被那些礁石弄得很狼狽,卻突然風平浪靜了下來,等到他從玻璃瓶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過了群礁石。 而蘇諾直接就朝著海里跳了下去,沒一會兒就跟蘇白一塊游了上來。 這塊劇情是木偶師來說是缺失的,也就說,蘇白才是掌握游戲劇情最多的人,那么蘇白的評定就必定會比他們高。 蘇白卻還沒想到這些,他朝著救生船爬上來,似乎在恢復體力,蘇諾只是沉默的上船站著旁邊一動不動。 仿佛他一直以來都只是在蘇白身后看著他一般。 木偶師看了看四周,那張白色面具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從木偶師的動作上卻看到了他的意思,“我們要怎么才能結束游戲呢?” 蘇白搖了搖頭,“還沒有結束?!?/br> 木偶師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面,“還有什么?” 蘇白看向蘇諾,對著他說道,“你應該知道航行的方向,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懷表是唯一方向的指示?!?/br> 之前蘇諾就時常拿出懷表對著太陽查看方向,懷表的時針跟太陽的位置對應是能夠簡單的分辨出大概方向,而蘇白除了蘇諾的懷表外,再也沒有在船上看到任何可以分辨方向的東西。 就連個指南針都沒有找到過。 蘇諾點點頭,他取出懷中的懷表打開,對準太陽的方向看著時間,看向前方,“我們的方向是對的?!?/br> “群礁石后面是寶石岸,我們下一個即將來到的地方,就是寶石岸?!?/br> 木偶師腦袋歪了歪,“我突然覺得這游戲有些超出三星的水平?!?/br> 沒錯,就連蘇諾也覺察到了,如果只是之前大船的難度,那么三星剛好合適,但如果還來一個跟大船同樣難度的關卡,那么整體難度至少是四星左右。 難怪這個游戲之前最高評定只有c級,能夠成功度過大船的人怕是都難。 “那么,我能問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嗎?”木偶師眨了眨眼睛。 蘇白眉頭皺了一下,因為他不是一個很喜歡把所有事情都解釋一遍的人。 “因為羅斯夫人的死因還沒有解開?!?/br> “羅斯夫人?”木偶師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蘇白點點頭,“殺死羅斯夫人的,既不是海妖,也不是人魚?!?/br> “那是什么?”木偶師微微前傾身體。 蘇白回憶起那道陰冷卻又奇怪的目光,“我也不知道?!?/br> 氣氛沉默了一陣。 “我目前所知道的,是這顆幻藍之心有詛咒,擁有它的人都會死于非命,但到底這所謂的詛咒是什么,我的確還沒有想出來?!?/br> 如果要說原因,那便是那道目光,既不是羅斯夫人,也不會是波塞爾,那么只能是那所謂的詛咒的。 而且之前羅斯夫人就故意將那顆寶石遺落過,她是海妖,連她都不想沾惹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蘇白隱約覺得里面似乎很不對勁,對方是從來沒有現身過的,但是他又明確的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存在。 最后大船是被羅斯夫人跟章魚怪掌控著的,如果那道目光的主人不在船上,海底又有許多的海妖,那么唯一能在的地方就是 ——空中。 蘇白朝著那太陽看去,那炙熱的烈光讓他不敢直視,于是他抬起手放在眼前,陽光透過他的指縫,將他手指的影子都在臉頰上,如此清晰。 如果是在天空,那么會是什么? 波塞爾說過,只有他才是唯一的庇護,波塞爾掌控著的是大海,他的領域就是所有的海。 除了海之外,便只有天空跟陸地。 擁有天空的,應該是翅膀類生物,莫名蘇白腦海里閃過一雙雙白色的翅膀。 之前船長曾說過,寶石岸上面有著無數的寶石,但也有著那些看守寶石的怪物。 嗯? 蘇白猛的看向蘇諾,如果說蘇諾是唯一知道航行方向的人,那么對方又是以怎樣的身份踏上大船的呢? 蘇諾沒有跟他提過自己的支線任務,同時蘇白也沒有詢問。 他并不懷疑蘇諾的忠誠,對方不說,那么就是對方的支線任務跟他是相反著的。 甚至可能是完全對立面。 甚至,就連航行的方向蘇白都開始懷疑了。 而且從始至終,他們既不知道起點,也不知道路線,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他們的目的地是‘幻鄉’。 這一望無際的海面,即便方向有什么輕微的改變,誰知道呢。 不,蘇諾知道。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對么?!碧K白看著蘇諾問道。 蘇諾抬眼,‘嗒’的一聲將懷表扣上蓋子,然后將懷表放入自己的懷中。 “我不會欺騙小先生,我是中途才知道?!?/br> 蘇白抿了抿嘴,他的雙手合在一起,食指輕輕敲打著另一根指骨,他需要好好再理理思緒。 “所以,其實我們只是饒了一個大圈,從出發地又回到出發點,對吧?!?/br> 蘇諾點了點頭。 那么蘇諾就是承認了,他們的航行方向其實一直在偏移,這樣就會形成一個圈,他們的出發地,就是他們最后的目的地。 也就是說,他們出發的地方,就是幻鄉。 不不不,或許也可以這么理解,岸是這一邊是他們啟程的港口,另一邊則就是他們的返回點。 那么,從他們出發的時候,藍寶石的詛咒就已經跟上了他們,因為是他們將藍寶石帶離了原本屬于他的地方。 所以,幻鄉就是寶石岸! 可這一切不是就形成了循環么。 不不不,還有一點,他們每個人所安排的身份,到底是用來迷惑他們的信息,還是什么? 目前為止蘇白還沒有覺察出系統給他安排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含義。 難不成只是隨機身份用來麻痹他們的錯誤信息? 他要將幻藍之心帶回故鄉,但也是他親手將幻藍之心帶出了寶石岸,難道這就是這個副本游戲《海妖狂歡》的主劇情么,讓他們離開寶石岸,踏上海妖準備的大船,然后成為那群海妖的食物。 那么幸存回來的玩家又會遇到什么? 不不不,蘇白認為不能按照常理來推論這個游戲。 目前而言,他所遇到的游戲,表面看上去其實很簡單,但其實里面卻有著無數的漏洞,并且都不能按照常理來理解。 無論是第一個世界的《大島逃生》,還是第二個世界的《女巫出嫁夜》,這些都不是如同表面看到的這般。 所以這個游戲也是一樣。 《海妖狂歡》的主劇情肯定是海妖,但是他們經過了群礁石,也就是經過了海妖的主劇情。 而回到寶石岸,也就是所謂的幻鄉,則會開啟的是—— 隱藏劇情! 【叮!恭喜玩家開啟隱藏劇情!】 【在這茫茫的大海上,通過海妖劇情的你們,將會開啟新的隱藏劇情,看,那目的地已經出現了,歡迎幸存的玩家們來到——幻鄉!】 果然,又是隱藏劇情! 前方有著淡淡的薄霧散去,隱約可以看見那海岸線了。 木偶師看得一臉納悶,他看看蘇白,又看看蘇諾,似乎很是不解。 蘇白看向那海岸,思緒卻飛快的翻滾著。 他還沒有將事情完全的理清楚,如果說寶石岸就是幻鄉,也就是他們的出發點,更是他們的終點。 那么所有的問題就全部只指向了一樣東西——幻藍之心。 藍寶石很重要,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如果是在大船上,蘇白可能就不在意藍寶石到底在誰的手上,因為他的任務只是將藍寶石送回故鄉。 只要藍寶石回到了故鄉,那么是誰送到的便無所謂。 但是現在不行,因為蘇白突然明白了過來,在海上,大船會回來,但是在陸地上,寶石可不會再回來。 “大船回來了?!碧K白輕聲說道。 木偶師疑惑的嗯了一聲,回過頭去看,果然發現那艘藍色大船緩緩從遠處開來。 之前木偶師并不知曉大船被波塞爾毀掉的事,他只是以為大船也沖過群礁石回來了而已。 只是木偶師卻也發覺到了不對勁。 “隱藏劇情,聽上去很有趣?!蹦九紟熌贸鲂∧九?,讓小木偶朝著蘇白過去,然后不要臉的趴在蘇白腿上?!澳闶俏覀冎兄绖∏樽疃嗟娜?,我認為我們的合作依舊可以繼續?!?/br> 木偶師可不是個蠢的,現在很明顯蘇白是完全占據優勢。 這個游戲的確有些邪乎,至少木偶師覺察出來了,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繼續合作。 “可以,我們的合作繼續?!碧K白將小木偶拿起來遞還給木偶師,他目前也并不想跟木偶師撇清關系,而且他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對方的合作。 從某種方面來說,木偶師的實力絕對不弱。 此時,他們已經離那海岸越來越近,但蘇白眼皮卻莫名跳了跳,有種說不出的不詳讓他有些不太對勁。 “等一等?!碧K白抬抬手,示意蘇諾不要將求生船靠近海岸。 此刻那海岸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上面閃爍著光芒,就好像一顆顆寶石般。 寶石岸,的確如此。 而身后那艘大船卻‘嘟’的一聲靠近了海岸,卻并沒有停下反而沿著海岸朝著另一邊過去。 蘇白示意蘇諾跟在那艘大船身后。 此時四周卻起了白霧,無數的白霧從海面上飄來,一層又一層,很快就模糊了人的視線。 木偶師伸出手在身前揮散,可惜那些白霧卻絲毫不受控制,依舊越來越重。 很快他們就迷失在白霧之中,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蘇白感覺手腕輕輕被人握住,他下意識的反扣住問道,“誰?” “小先生,是我?!薄K諾’的聲音傳來。 但是白霧太多了,即便就在身前蘇白也無法看到蘇諾,于是他順著對方手腕的地方傾身上前,終于在即將靠近的時候蘇白看到了蘇諾。 蘇白不得不警惕,這白霧來得悄無聲息,他們看不到任何東西,那么就很有可能會被襲擊。 如果那玩意不受白霧的影響,那么蘇白他們可真的太不幸了。 “木偶師?!碧K白對著一旁輕聲喊道。 卻遲遲沒有傳來回應。 木偶師,難道已經不在這艘船上了? 但是他們在船上,四周是白霧,剛才又沒有聽到下水的聲音,木偶師不在船上,還能在哪兒? 而且為什么蘇諾在,木偶師不在? 有股陰寒之意從腳底緩慢升起,蘇白下意識的從蘇諾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對方扣得死緊。 “放開?!碧K白低聲喝道。 對方卻似乎也并沒有松手的意愿。 那種視線又出現了,那種陰冷著,被人死死盯著,讓人極其不舒服的視線。 有種成為獵物,被人肆意挑選,甚至肆意抹殺的感覺。 蘇白猛的抽回手,連帶著那玩意也拉近了,白霧更勝,蘇白看不清,卻聽到對方緩緩吐出兩個字。 “……救……我……” 突然,那東西松開了他的手腕,四周一片安靜。 沉默又沉重的氣氛籠罩住了這里,蘇白什么都看不見,但卻仿佛這里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蘇白思緒微微有點迷糊起來。 他是一個人嗎? 他記得,他好像跟誰在一起? 不,不對,這里有詐。 蘇白彎下腰握緊了手,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之中,這一絲疼痛讓蘇白稍微清醒了一點。 這白霧是來迷惑他們視線的,但是對方卻可以迷惑他的神智。 擁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侵蝕,蘇白在這個游戲里只見過兩個人。 一個是羅斯夫人,一個就是波塞爾。 “波塞爾,我已經知道是你?!碧K白指尖再次用力掐住自己。 如果沒有這一絲疼痛,蘇白都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保持清醒多久。 看來這條人魚還沒有放棄,總是這樣纏著他,會讓蘇白想要吃生魚片。 白霧依舊濃厚,四周卻更冰冷,一股濕潤的涼意纏上了他的掌心,他掌心被指甲死死扣住,已經破了點點血跡出來。 波塞爾離他很近,蘇白能夠感受得出來,但他卻無法看到對方。 “你總是對自己這樣殘忍嗎?”波塞爾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溫柔。 蘇白沒什么情緒說道,“如果你不出現,我不會如此?!?/br> 波塞爾并不能理解,在他看來,這個人類很聰明,也很能干,實力也非常好,他認為對方是最適合自己的伴侶。 人魚最可悲的一點就是,他們愛上的,只會是人類。 波塞爾對蘇白很滿意,但對方似乎并不如何喜歡他,按照他們一族的天性,他應該將人抓進海底藏在自己的巢xue之中。 只是那樣的話,對方就該失去所有的絢爛吧。 這讓波塞爾有些難過,他親眼看到過蘇白是如何在那群海妖之中穿梭,那樣自信又張揚的模樣,讓波塞爾有些躍躍欲試。 并不是伴侶就一定需要嬌滴滴的躺在他們的身下求/歡。 人魚正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強勢,所以總是在得到伴侶后很快就會隨著伴侶的死亡而殉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波塞爾之前才會放開蘇白一次。 “不要上岸?!辈ㄈ麪栞p聲對著蘇白說道。 蘇白沒有回答,但很顯然他拒絕了。 如果要開啟隱藏劇情,那么他就必須要去岸上。 雖然蘇白也知道那岸上肯定有著什么更可怕的東西。 “岸上有著,連我亦不愿招惹的東西?!辈ㄈ麪柪^續說道,“大海是最安全的地方,回海里吧人類?!?/br> 蘇白連個余光都沒有給波塞爾?!敖^不?!?/br>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認輸的人,既然隱藏劇情已經開啟,如果不把隱藏劇情走完也不可能結束游戲,難不成他們就要永遠的留在這個游戲里面么。 這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蘇白的目的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積分后復活,無論這里有多么精彩并讓他感到刺激,但卻從來沒能動搖過一分他的念頭。 這里是游戲世界,沉迷游戲可不是什么好事。 波塞爾似乎有些懊惱,他輕輕拍了拍蘇白的手背,“我不能停留這里太久,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只要進入海里,海將永遠保護你?!?/br> “不會有這一天的,人魚?!?/br> 對于蘇白來說,波塞爾無外乎就是一個npc而已,現在會因為他進入這個游戲纏著他,很快就會因為下一個進入游戲的玩家而纏上別人。 npc永遠都是npc,所以蘇白不在乎。 波塞爾突然笑了出來,他低聲似乎在歌唱。 人魚的歌聲,是這世間最美妙的。 似乎是首童謠,蘇白很認真才聽清里面的歌詞。 “巫婆告訴我 剪掉尾巴就能得到雙腿 巫婆告訴我 失去聲音就能離開大海 但是巫婆沒有告訴我 人類都是虛偽并丑陋著 抓住我 憐憫我 貪戀我 然后殺死我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我殺了我 我原諒了我” 這首曲子非常好聽,朗朗上口,旋律無可挑剔,配上人魚那獨有的嗓音,讓人幾乎心甘情愿的想要沉溺進來。 但是蘇白沒有,他的指尖又一次扎進了掌心之中。 他必須要保持清醒,一次又一次。 終于厚厚的濃霧逐漸散去,海面似乎都變得安靜起來。 點點陽光灑落下來,仿佛沖破了層層的云層,蘇白看向天空,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們所乘坐的小船晃晃悠悠,終于“當”的一聲撞在了海岸邊,此刻四周的霧也全部散去了。 蘇白沒有在小船上發現木偶師跟蘇諾的身影,很明顯他們已經不在這里了,而他們又去哪兒了呢? 剛才蘇白覺察到了那股目光,說明那玩意剛才是跟著他們的。 而剛才的濃霧會不會就是波塞爾弄出來的,因為他也忌憚著那玩意,因此只能以濃霧做掩護,然后過來找他。 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白朝著四周看去,小船被停在了一處狹隘的口子處,這里似乎是座小島,看上去并不大,沙灘上隱約還可以看見一些閃爍著的貝殼。 而他的手里,現在還緊緊的握著那顆幻藍之心。 不可否認,現在差不多是解開這顆幻藍之心真相的時候了,如果擁有了這顆幻藍之心就會受到詛咒,那么下一個被詛咒的人很明顯就是他了。 是什么樣的詛咒呢? 就連羅斯夫人都不得不用假死來躲避。 蘇白從小船上下來,他朝著岸上走去,他走了很遠很遠,四周卻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他找不到木偶師,也沒看到蘇諾。 蘇諾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他的身邊,那么蘇諾便只能是,因為什么原因無法趕到他身邊了。 會不會是波塞爾動的手腳? 不,波塞爾掌握的大海,當在海里或者波塞爾能夠做做手腳,但上了岸,這里應該就不是波塞爾能夠為所欲為的地方了,并且波塞爾也對這里似乎很是忌憚。 就連蘇白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于他眼前點點出現了聲音,他投去目光,發現不遠處就是一處小鎮,小鎮有點像上世紀年代的感覺,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座小鎮很華麗。 里面的鎮民也穿著十分光鮮艷麗,大概是靠近海的緣故,小鎮上很多水產,市集上更是格外熱鬧。 蘇白垂下眼簾,他沒有引起小鎮其他人的注意,可能這個小鎮習慣了外來人,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一股說不出的幸福感,但又格外扭曲。 “嗨你聽說了嗎?明天會有一群貴婦人啟程出海呢?!?/br> “是那群穿著漂亮裙子的貴婦人么?我記得他們是今早來的,來的時候排場可大哩,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閃閃發光的寶石?!?/br> “真羨慕啊?!?/br> “就是不知道她們會去哪兒,又什么時候回來?!?/br> “可能會去很美的地方吧?!?/br> 蘇白聽著旁邊兩個婦人不斷的討論著大船出海的事,微微皺了皺眉。 他記得他進入這個游戲的時候,已經大船即將出海的時候,如果幻鄉就是寶石岸,就是他們出海的地方,難不成在他們后面也有人要出海? 是下一批游戲玩家?還是,他回到了游戲之前? 蘇白是偏向于后者的,如果他回到了游戲之前,那他要做什么? 隱藏副本什么提示都沒有,但卻處處都透露出一股不對勁。 而且木偶師跟蘇諾又去哪兒了呢? 蘇白聽著有關那群婦人的消息,然后晃悠到了那群夫人居住的酒店前。 酒店上面有著一具巨大的天使雕像,天使高高舉著一本書,神色卻憐憫。 不知為何,蘇白覺得這天使雕像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他沒有貿然的進入酒店,而是在旁邊的小餐廳里面等著。 如果等不到蘇白再打算晚上進去看看。 就在這時,那酒店里面有人出來了,是那群貴婦人。 她們成群結伴,歡聲笑語,每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奢靡的味道。 并且蘇白還在里面看到了,羅斯夫人。 依舊是被眾人眾星拱月般,然而是一貫的低調優雅。 她們坐上小車走進商店,似乎打算購買一些物品準備出海的事,蘇白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在經過羅斯夫人之時,蘇白不小心輕輕碰掉了羅斯夫人手中的物品,連忙彎下/身接住,“抱歉夫人?!?/br> 羅斯夫人看了蘇白一眼,笑著點點頭,“沒關系先生?!?/br> “您很美麗?!碧K白將接住的東西遞上去,仿佛只是隨口一提罷了。 羅斯夫人微微點頭示意。 “不過你這樣的夫人,卻缺少了一樣象征您身份的東西?!?/br> 羅斯夫人挑眉,“是什么?” “寶石?!?/br> “寶石?”羅斯夫人覺得好笑,她自己身上戴的寶石不經意露出來,“先生您是在說笑嗎?” “如果夫人您看到這顆寶石還在認為我在說謊?!碧K白將幻藍之心拿出來,“那么我也無話可說?!?/br> 幻藍之心一出現,羅斯夫人眼睛都沒眨一下,太美了。 這是一顆無價之寶的藍寶石。 羅斯夫人是人魚,但也是女性,她發現自己好像有些無法拒絕。 “我承認,很美?!绷_斯夫人盯著蘇白,“看上去先生也是想要出手,出個價吧?!?/br> “它無價,但是我愿意送給夫人?!?/br> 羅斯夫人微微驚訝,“為什么?” “因為您值得?!?/br> 這句話顯然取悅了羅斯夫人,她輕笑著,“我可不相信先生你會有這么好心,說吧,你的條件?!?/br> 蘇白微微點了點頭,“只是希望夫人能夠應允我一個條件,但這個條件不會過分的,并對夫人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br> 羅斯夫人在思慮,是的,一個條件而已,聽上去很誘人,但這個條件卻可能需要付出龐大的代價。 “您還是出個價吧,這樣你我都能安心一二?!?/br> 蘇白目光微微暗淡了一分,他說道,“那么就夫人身上所有的錢財吧,我認為足夠了?!?/br> “您可真風趣?!倍_斯夫人也沒有拒絕。 因為她身上的確帶著大量的錢財,雖比不上這顆鉆石的價值,但也不算低了。 蘇白將幻藍之心遞過去,似不留痕跡的說了句,“夫人,我曾聽聞過這顆寶石有些不詳,可要當心?!?/br> “好的先生,我會小心的?!?/br> 蘇白也不再多言了,而是接過錢財后就去羅斯夫人所居住的酒店入住,并且房間就在羅斯夫人房間的隔壁。 其實一開始蘇白就很疑惑,所謂的寶石到底是什么,當初上船后當蘇白得知寶石是不詳的時候,就將它從蘇諾的手上換到了羅斯夫人手上。 誰知當晚羅斯夫人就遭遇了不測。 之前蘇白以為誰拿到了寶石,那么當晚可能就會有所不測,于是當木偶師將寶石再偷出來后,他就一直將寶石帶在身上。 他也度過幾個夜晚,但卻并沒有遭遇到什么不測,只是他卻感受到過那股陰冷的目光。 對方應該是在忌憚著什么,因此對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就下手。 但對羅斯夫人卻下手了,這很奇怪,羅斯夫人可是海妖,難道殺死一個海妖,比殺死他還要來得簡單么。 所以蘇白需要再做一個實驗,他想要看看今晚,羅斯夫人是否會出現意外。 雖然蘇白已經知道了答案。 羅斯夫人沒有認出他來,而且大船還沒有出海,說明他回到了之前的時間里,時光回溯了,他來到游戲之前的時間劇情。 如果這段劇情就是隱藏劇情,那么按照發展羅斯夫人她們是會安全的出海。 那么,寶石的詛咒還會出現么,還會在羅斯夫人拿到寶石的當晚出現意外么。 而且隱藏劇情又是什么,幾乎沒有一點提示,蘇白也不知道在這段隱藏劇情里面需要做些什么。 莫名其妙的蘇白想到了審判長,當然是因為之前兩次隱藏劇情他都是直接遇到審判長的原因。 為什么前兩次就直接遇到審判長,而這次卻是回溯了時間劇情呢。 其實能被蘇白想起來的人不錯,而審判長因為身材出眾的緣故,蘇白總是能時常想到對方。 他也渴望能夠擁有像對方那樣的身體。 他的一億積分目前來說太多了,要從游戲里面贖身出去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其實蘇白的人生以前雖然伴隨著不少的流言蜚語,不過也算是平平穩穩,他父母去世早,隨后是二叔養育培養了他,然后他又接手了蘇家,除了死得太憋屈之外,沒什么缺點。 此刻天色不知不覺已經黑了,這里的時間跟海上的時間一樣,依舊全天只有十二個小時,蘇白靠在墻壁上,仔細的聽著隔壁的一切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出現了一點細微的聲響。 像是誰在咬牙的聲音,咯咯的,聽得人毛骨悚然,仿佛在吃著什么東西,惡心得幾乎讓人想吐。 那咯咯的咬牙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然后,一切聲音又戛然而止。 是什么? 蘇白靠在墻上,卻突然聽到滴水的聲音。 “噠——” 這讓蘇白回過神,他緩緩抬頭朝著窗外看去,卻發現外面掛著一張人臉,卻只有一張人臉,那人臉瞪大了眼睛,雙眼血紅,血盆大口,瞧見蘇白看見他了,他裂開嘴,嘩啦一聲沖破窗戶就朝著蘇白沖過來。 蘇白翻身抬手就是一個火炮轟過去。 “轟——??!” 那火炮打中那張人臉,那人臉卻突然尖叫起來,哀嚎聲吵得蘇白耳朵都開始疼了起來,他抬手就是又一道火炮轟過去。 聲音吸引了酒店其他的人,無數雜亂的腳步響起,伴隨著那些驚呼著的聲音。 蘇白微微皺了皺眉,等再抬頭看去之時,發現那人臉跌落在樓下池子里,夜色之中早就不見了痕跡。 那玩意是什么? 怨靈嗎? 可是為什么只剩下一張臉了,只剩一張臉的話,就肯定不會是活人。 難道這就是寶石里面藏著的怪物? 不,不對,如果僅是如此,還不值得就連羅斯夫人也忌憚,甚至連波塞爾也十分忌憚。 而且那玩意的目光不對,之前注視著他的,不是那樣的目光。 會是什么? 蘇白的目光順著那水池看去,那水池上面是一座天使的雕像,那天使有著兩雙翅膀,手捧著書,看上去的確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目前在蘇白得到的所有游戲資料里面,能夠跟天使扯上關系的,只有審判者。 所有的審判者都是天使的模樣,他們俊美無比,他們公平正義,但也同時,他們是所有玩家的噩夢。 玩家不會因為游戲而死亡,卻能被審判者完全的抹殺。 因此審判者的身份更像是維持游戲里面秩序一樣的東西,只是之前蘇白只遇到過兩個審判者,一個是八翼翅膀的審判長,第二個就是因為游戲機制以玩家身份留在游戲里面的審判者了。 那個審判者蘇白了解的事情不多,甚至對方的身份也是他推論出來的,只是事實證明他的推論是正確的。 蘇白垂下眼簾,他輕輕瞧著隔壁羅斯夫人的房門,沒有任何回應。 不在么。 蘇白看了看四周,然后回到房間從外面陽臺翻到了隔壁的陽臺上。 羅斯夫人的房間一如既往的留著淡淡的芳香,只是房間里面卻沒有一個人,仿佛從一開始羅斯夫人就沒有回到過這個房間。 而房間的梳妝臺上,卻大大方方的放著那顆藍寶石。 就好像是刻意被人放在這里的一般。 羅斯夫人想要遺棄這顆藍寶石么,看來她覺察出來了這顆寶石不對就,因此刻意放在這里打算被人拿走。 真是狡猾呢。 蘇白上前將藍寶石拿起,而就在這時,大門猛的被人撞開,羅斯夫人帶著那些人指著蘇白說道,“看,我就說他不對勁,果然他是小偷!” 人贓并獲,的確很難解釋。 “夫人故意來這一出,就是為了徹底獨占這顆藍寶石么?!碧K白歪著頭不解的問道。 羅斯夫人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的臉,她身后的那些黑衣人立刻上前打算抓住蘇白。 但是蘇白身形卻更快,他整個人弓起身體一跳,躍過窗外不見了蹤跡。 而一同消失的,還有那顆藍寶石。 現在寶石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不過看羅斯夫人的意思,的確也是不想接手這顆藍寶石。 這樣美麗的藍寶石,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詛咒呢。 夜色之中,蘇白拿起寶石將他舉在上方,微微瞇起一只眼睛看著這顆晶瑩剔透的寶石,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絲不足,它就像是蔚藍色大海里面,最神秘的那一汪眼睛。 看向它的時候,仿佛也正被它看著一般。 嗯? 正在被它看著? 這顆藍寶石,看著像不像一只眼睛? 蘇白手指微微頓了頓,如果他像一只眼睛,那么另一只呢?又是誰的眼睛? 它又該被放在什么地方上? 那座天使雕像? 不,他記得,羅斯夫人出海之時,身上也戴著一顆同樣的藍寶石,它跟這顆幻藍之心幾乎一樣,只是光澤稍微暗淡一分,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那顆藍寶石又是從哪兒來的?為什么羅斯夫人不接手這顆寶石,卻能戴著那顆寶石,因為它真的只是一顆普通的藍寶石么。 眼睛,不都是一雙么。 誰會只用一只眼睛呢? 這隱藏副本里面沒有一點劇情提示,之前還能遇到審判長,現在他連審判長都遇不到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當然,遇到對方可能也不見得是好事。 而且現在是游戲時間之前,難道要等到大船下海游戲開始之后么。 他會等到另一個自己的出現嗎? 同一時空里面,是不會出現兩個自己的,因為這會破壞時空,就如同你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你以為你回到過去就能改變一切,但其實你所做的一切,也正是造成了后來的現實。 過去不可改變,蘇白一直堅信不疑。 那么這顆藍寶石上面藏著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雖然開啟了隱藏劇情,當蘇白也沒有太多的頭緒。 蘇白將藍寶石放入懷中,一個轉身就突然被一張臉襲來,他后退兩步下意識的一腳踢開,那張臉卻越發的兇狠,紅了眼睛朝著蘇白過來撕咬著。 那鋒利的牙齒在黑夜中看著如此的寒冷,蘇白抬起一只手,還想著去哪兒找這玩意,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轟——??!” 一道巨大的火炮轟出去,那張臉幾乎看不出原樣了,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蘇白過去一腳踩下。 那玩意發出嘶啞的尖叫聲。 “我說什么就回答什么,懂?” 那張臉現在似乎才發覺自個惹了不該惹的人,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為什么會纏上我?” “幻、幻……??!”那玩意突然大叫起來,嗖的一聲亂飛著,然后猛的撞上旁邊的樹桿,緩緩落下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蘇白警惕的看向四周,卻沒有覺察到任何的異樣。 那那股視線又出現,仿佛如同獵物一般被死死的盯著,陰冷中帶著幾分連蘇白也說不出來的異樣。 而且這視線讓蘇白感覺如此清晰。 蘇白微微垂了垂下巴,然后抬頭看去,他看到了一輪皎月。 那月亮突兀的閃爍了一下,就好像誰的眼鏡輕輕眨了一下。 ——又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