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才學劍
這一刻,雨不再孤單。 正文 “說吧,為什么不斬?!辈〈采系母§`冷冷質問道,一改之前的熱情?,F場的氣氛突然變得無比沉寂,無比尷尬。 “如果我斬,艾薇會受傷的??!” 陶維亞的額頭直冒細汗,幾乎要把手中的水果攥爛。他指著身邊的艾薇,大聲反駁。 浮靈卻哧笑一聲,搖了搖頭:“如果剛才的不是果子,而是手雷或者是火箭彈,她同樣也會受傷?!逼狡降瓗讉€字,立刻將氣盛的陶維亞說的啞口無言。 “為了保護戰友,你更應該去全神貫注,揮刀將所有可能的傷害清除,而不是因為主觀臆斷,讓想保護的人受傷?!备§`語重心長地說道,又滿上一杯熱水。 “對不起,浮靈前輩,是我錯了……打擾了?!弊灾獞M愧的陶維亞,似xiele氣的皮球,低下腦袋。他將精心訂購的長刀歸了鞘,轉身就要走出病房。 “慢著,我沒說,不教你吧?!?/br> “嗯???什么?我沒聽錯吧!”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陶維亞高興壞了,身體因為極度的興奮不停地顫抖,恨不得抱住浮靈猛親一口。 自己居然可以得到“刀神”傳人的親自教導!這是半夜大燈籠都撞不到的美事!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畢竟自己沒有那個癖好。 浮靈的半杯熱水入了肚,順手拿過在墻角默默倚著的漯風金刀:“當然??茨銚]出第一刀,我就已經知道你的極致反應能力了。最后的水果只是考驗在你身體由毫無偽裝的本能下cao控會如何抉擇。事實證明,你的內心之根本,是善良的?!?/br> “哈哈!果然沒讓我失望!陶維亞就是陶維亞!” 澤莎爾也面露喜色,一把將陶維亞摟在了懷中。陶維亞也只顧著樂呵,全然沒有發現艾薇臉上的幾絲不爽。 “那浮靈前輩,咱們現在就……” “哐當!” 沒等陶維亞說完,房門猛地一開,將他拍倒在地。莉蕊艷姝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手中的特大號冰激凌已經被她啃掉大半。粉嘟嘟的小嘴邊,袖口周邊以及面前垂著的嬰兒圍巾上沾滿了各色奶油。 莉蕊艷姝把冰激凌上的一大塊巧克力卷入嘴中,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你們好呀!” “隊長大人好……”陶維亞從地上暈乎乎地爬起來,滑稽的模樣又讓艾薇哭笑不得。沒被拍在門后擠扁算他的走運了。 在張望到床邊坐著的澤莎爾后,莉蕊艷姝故作成熟的樣子點點頭,壓低聲音對身后說:“好了,就是這間了。明天一早你們就可以出院了!” 是誰呢? 接下來的人,卻讓她驚訝得無法說話。她只覺得淚水禁不住眼睛的束縛涌出眼眶,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龐。 “嗨!好久不見??!” 趙啻賢從莉蕊艷姝嬌小的身體后探出,向房內的澤莎爾揮了揮手。 場面陷入了沉寂。 莉蕊艷姝自知自己在這時說不了話,邁著小腳步,很識趣地走開了。 趙啻賢本人何嘗不是如此呢?他也只得站在原地,保持著僵硬的笑容。畢竟澤莎爾這個樣子,自己還是第一次見…… “死鬼!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 末了,尖銳的吶喊聲打破了僵局。澤莎爾戰士面的堅強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軟弱,她一把扎進趙啻賢的懷中,大哭起來,像個小孩。 趙啻賢見狀,也只好順搭上兩只手,輕輕將澤莎爾抱住,語氣中充滿歉意:“行了行了,我這不是活著到你跟前了嘛?!?/br> “咚!” 他話音剛落,澤莎爾便掙脫開他的懷抱,給他心口狠狠來了一拳。哇!心,心臟要停跳了……趙啻賢只覺得一陣絞痛從自己的心臟處傳來,差點就沒喘上氣。 澤莎爾抹掉眼淚,賭氣將頭扭到一邊:“哼,告訴你!你就算是死了,本公主也親手把你打詐尸!” “是是是……”趙啻賢嚇得連連點頭,生怕再被澤莎爾給自己一拳。 這個地方可是一個星期前沐爾凡灀給自己重創的傷口吶!就算有莉蕊艷姝的親手修復和黑色趙啻賢所掌控基因戰甲的超強恢復力,也禁不住澤莎爾這么整啊…… “唉,你也在???這個是你女朋友嗎?”被修理一頓后回過神來,趙啻賢才注意到,房內還站著個陶維亞。不過,那個蠻清秀的小姑娘自己倒不認識。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陶維亞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嚇得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是,我是來向浮靈前輩請教劍術的!那個她她她……” “閉嘴吧你個大舌頭,話都說不清楚!” 艾薇無奈地將陶維亞打斷,然后快步走到趙啻賢跟前,豪爽地遞出右手:“你好!我是豹神軍影之隊組長艾薇。是下屆豹神軍隊長的候選人之一!” 趙啻賢也伸出右手,笑著回敬道:“原來馬上就要當隊長了??!鐵血隊組長,趙啻賢!” 剛一握住,趙啻賢便立刻感受到了艾薇強大的手勁。原來,面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趙啻賢微微撇嘴一笑,悄無聲息地開啟了手部肌rou的基因戰甲。 “額,嗯哼,那么,那么還是趕緊讓你們隊的浮靈教劍吧……” 艾薇故作鎮靜地咳嗽兩聲,抽回了被捏得紅腫的芊芊玉手。怎么回事?地球人的氣力不是天生要比自己弱一截嗎?艾薇在心中反復揣摩著,帶著復雜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座位。 趙啻賢心里可是樂壞了,活該!誰讓你想讓我出丑來著! 相比鎧甲,基因戰甲一個無比巨大的優勢便是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可以釋放所有潛在的力量,其爆發力與徹底性均在最好的鎧甲之上。 想和自己互捏?找臺液壓機過來吧! “浮靈前輩,你快說吧!要教我什么?” 小插曲過后,陶維亞坐在浮靈跟前,滿臉的迫不及待。 “組長,幫我個忙。你拿出你的啻之龍刃來?!?/br> “哦?好的?!?/br> 趙啻賢照著浮靈的意思,召喚出右手的鎧甲。啻之龍刃便連帶著鎧甲一起,于陣陣藍光的拼接中臨現手中。在柔和的病房燈光照耀下,湛藍的刀鋒閃爍著,將默默無聞的烏黑刀柄襯托得更加穩重。 陶維亞驚呆了,連連后退兩步,左手還下意識地將那把價值一千五百鏑幣的精裝武士長刀收起:“浮靈前輩,你不會是想讓我和他打吧!啻之龍刃的能壓一下就能把我的刀削斷??!” “那你就想辦法別被他的刀削到并且去削他的刀啊。查諾度劍法的基本秘訣有這么兩句話:唯快不破,避堅擊瑕。好了,就教這么多。上吧。把刀架到他的喉嚨上,就算你成功?!?/br> 說罷,浮靈繼續喝他的水,不再理會。陶維亞把視線對在那柄鋒銳無比的啻之龍刃上,閃過的些許寒光看得他連連后退兩步。 趙啻賢輕輕將啻之龍刃倒了半圈,以刀背相對,鼓勵著有些畏縮的陶維亞:“來吧!反正只是練習,我用刀背就行了!” 聽他這么一說,先前還有些擔憂的陶維亞不怕了,召喚出鎧甲壯起膽子沖了上去,迎頭就是寒光一斬。 趙啻賢自然不會傻站著,揮動啻之龍刃就是一記回擊。烏黑厚重的刀背打在長刀上,相當大的力道透過兩柄交鋒的兵刃,傳導到陶維亞的胳膊上。 陶維亞忍著疼將刀抽出,趙啻賢的第二輪攻勢已經展開了。只見他將刀往左手一道,對著陶維亞的腰甲就是又一記猛擊。 哪怕是刀背,蘊含的能壓也是半分不減的。 陶維亞的腰上爆出大串火花,忍痛對著趙啻賢的右臂斬去。然而,因為先前的損傷未緩,這一擊實在是充滿破綻。趙啻賢一個輕盈的轉身逼近陶維亞,不顧刀刃在自己肩甲上擦出的串串火花,提刀挑在陶維亞的胳膊上。 受到這般重擊,陶維亞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摔了下去,摔在窗邊墻壁上。甚至連刀都脫手了,在空中旋轉半周后當郎一聲掉在地上。 “你的劍道還是那么無畏而富有攻擊力啊。不畏懼敵人的進攻,就算讓自己受到傷害也要重創對手,就是你的風格,是吧?” 病床上的浮靈贊許地點點頭,這個當初在天嶺城面對自己的刺殺毫無還手之力的少年經歷了這么多,已經蛻變為一個戰斗風格鮮明的強大戰士了。 “瞧你說的,劍道風格什么的我可一竅不通!我被冥羅薩奇關破罐子里待了一個星期,現在我渾身癢癢??!” 趙啻賢將啻之龍刃重新運到右手,刀身旋轉在空中發出嗚嗚輕鳴,仿佛也感受到戰斗的快感。 這么懸殊,可怎么取勝啊。陶維亞用微微顫抖的雙手重新握起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滑落。 “這樣再打下去,一千天也不會有效果的。組長,你動真格吧?!备§`搖搖頭,不屑地擺了擺手。 “好啊,那我就毫無保留了?!?/br> 說罷,趙啻賢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撲向被動地守在原地的陶維亞。繼承了戰龍,澤莎爾,莫蘭妮爾的教導,趙啻賢的每一刀仿佛都具有無窮的變換性。 密集而迅猛的刀刃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撕扯著陶維亞的防御,時不時斬中陶維亞的軀體。 我就要輸了嗎……恍惚之中,陶維亞仿佛看到了那個依稀的紫色背影…… 不行,我可是蝗神軍第一天才,天才不能服輸!不能服輸??! “為什么,為什么不肯收下我?難道我的天賦不夠嗎?難道我不夠刻苦嗎?” 那個雨夜,陶維亞在風雨中吶喊著,面前數步,是逐漸遠去的艾爾佐斯。 “你的曉啟不是刀劍類,為什么呢就要執著于刀術呢?”艾爾佐斯回過頭輕聲問道,從傘上不斷滑落的雨滴織成稀疏的水網,模糊了他的臉龐。 陶維亞猶豫了,沉默被雨聲覆蓋,融進同樣寂靜的山林。 “放棄吧,我不收持刀無心者?!?/br> 在雨幕之中,艾爾佐斯走遠了。 為什么?自己為什么要學刀?圣光之子難道不夠嗎?為什么?為什么??? 因為…… 仿佛可以看見無盡的惡靈,正在悄然逼近。 因為我要貫徹我的信念,去為我愛的人為我愛的一切戰斗??! 我感受到你了。 似是有一股無形的聲音從冥冥之中傳來,注入到那柄疲于抵抗的刀中。注入到自己,空洞的意志里。 他突然一下子充滿斗志,持刀猛擊在啻之龍刃的側面。沒等趙啻賢有所反應,陶維亞一個側身,刀刃已然貼在了他的脖頸上。 “啊哈,我輸了?!壁w啻賢微微一笑,收起啻之龍刃,收起了鎧甲。 原來如此,那一刻不是劍術精湛與否的問題,而是覺悟瞬間飛躍,上升到意志層面而激發的本能潛力嗎?浮靈看向這位蝗神軍第一天才,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才的目光,改變了。 “贊!果然沒讓本組長失望!”艾薇也應過度興奮而從椅子上一把跳起,沖陶維亞豎起大拇指。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后,她發現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她只好自大圓場,假裝咳嗽兩聲坐了回去:“咳咳,坐久了腰酸,活動活動?!?/br> “謝謝大家!是你們讓我真正知道了我的劍道所在,今后我一定會永不懈怠地磨練自己,做最好的自己的!”陶維亞收起刀,深深地鞠下一躬。 “好,那么我就正式教你劍術吧?!?/br> “哦!好耶!”…… 王鯤殿很快步入夜晚了,雨后的萬物煥發出蓬勃的生機,就連那通明的燈火都仿佛亮了一倍,顯得更加五彩繽紛,絢麗無比。 回到自己的隊舍,卻只有一片漆黑。房間助手管理房間不是會開燈的嗎?趙啻賢不解地摸索到開關,將它按下。 燈光亮了,房內的一切全部一覽無余,包括墻角的紫蛋。一動不動,顯得那么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