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陳梔再一次的出現在慕小辭的病房里。

    這次陳梔是來幫她辦理出院手續，以及通知她，顧涼言找她。

    剛好慕小辭也想找他，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想確定，救了她的人是不是他。

    慕小辭跟著陳梔到達顧氏的地下室，慕小辭有印象，這里設立全是為了關押和拷問敵人。

    她跟著陳梔走了進去。

    顧涼言果真在里面，他站在陰暗處，他的面前正鎖著一個頭發糟亂的女人。

    慕小辭看這身形，是方子馨，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霉臭夾雜酸臭味，她皺眉，看來她過的并不好。

    慕小辭走進去，剛好方子馨正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方子馨突然神情激動，想要朝她撲來。

    “慕小辭，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還沒死！”

    慕小辭看著發狂般的方子馨，這個被她救過兩次的女孩，如今已經成這般模樣。

    她心里滋味也不是很好受，沒有多余的感情，只是覺得不值得，她問：“為什么不好好放過自己，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怨，值得你搭進去一生？”

    “方子馨，真的值得嗎？”

    方子馨被她這么一問，更加放肆的笑了起來：“慕小辭，世人都可以這么同情我，唯獨你，不可以，不可以這么悲憫的看我！”

    方子馨怒氣指著她，如果沒有枷鎖的束縛，她一定會按住慕小辭，將她撕碎。

    慕小辭別過頭，不去看方子馨扭曲的臉。

    相反，她看向顧涼言。

    他靜靜的站在一旁，像是獵人一般安靜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沒有打擾。

    顧涼言又廋了許多，顴骨更加明顯，眼睛卻還是那么奪目異常。他高大的身材撐起西裝，整個人看起來越發沉穩與冷傲。

    “慕老師，我很意外?！笨粗鴥扇思祼喝绯鸬膶αR，他道：“當初你極力的護她，現在后悔嗎？”

    慕小辭笑：“有什么好后悔的。人是我救過的，選擇也是自己選的。沒有人逼我?！?/br>
    顧涼言冷靜而自持的笑：“可你差點為了她，搭進去命?！?/br>
    慕小辭沒有笑了，他說的沒錯，是想來教訓她的嗎？

    “是你救了我嗎？”比起聽他的奚落和譏誚，她更想知道這個。

    “嗯？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又要割腕一次？還了這救命之恩？”

    慕小辭想也沒想答：“是?！?/br>
    顧涼言很意外她的直言不諱，陳梔意外的看著這個女人，她怎么如此口無遮攔，沒有敢這么跟顧總大不敬。

    這個慕小辭，真是死不改性。

    慕小辭卻不怕死道：“所以，顧總，是你救了我嗎？”

    顧涼言譏誚的笑：“慕老師，我承認，在對待思甜的事情上，我對你偏薄幾分，可不代表我會拿自己的命，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br>
    慕小辭安靜靜的看著他有些情緒的臉，那是厭惡的表情，和曾經那些耍手段想要爬上他床上的女人令他不屑般。

    慕小辭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既然不是他，那她就不用那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