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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會泉:“……” 后悔聽了這通瘋話的崖上將伸手就要去關屏幕,不料一只貓爪搶了先。 黎旦旦趕在人的手指碰上屏幕之前,先頗感興趣的伸爪,用rou墊把新聞稿里寫的“黎先生”三個字拍了拍。 那是貓第一回 在百里以外的對象那里,聽到別人正經八百的喊自己“黎先生”,覺得非常新鮮,它拍完“黎先生”,又還拍拍后面的“黎旦旦”,對自己的大名跟崖會泉的并列在一起也還挺滿意。 作為一只貓,黎旦旦起初對自己的名字是震撼的,是摸不著頭腦并抗拒的,但自從人對它的名字叫得越來越熟,它自己聽這個名字越來越順,到看見新聞報告的那天,它早已接納了這個對貓來說有點微妙的姓名,也對自己叫“黎旦旦”這事心平氣和了。 “我就叫黎旦旦,怎么了?”貓很是坦然,甚至帶著點誰說不好它撓誰的護短心理想,“這也是人認真取的,取名對他來說很不容易,而且旦旦這名字聽久了,也挺……挺有特色,一聽就絕對沒法和這宇宙里其他任何一只貓重名,很適合一個獨一無二的天才!” 然而世事總如此難料。 拿回了做人記憶的沃修蹲在他的貓馬甲里,感覺一只跨越時間的爪子懟在自己臉上,“特色”與“獨一無二”左右開弓,噼里啪啦把他頭圍都要打大一圈! “黎先生”全稱黎旦旦,用人的思維再來回頭看一看,還真是有點“怎么了”的。 ……所以說為什么“黎”這么端莊一個姓氏后面接的會是“旦旦”?! 時隔已久,“這人到底怎么想的”這個問題再度回歸腦海,沃修從貓和人兩個維度都領略了一番“黎旦旦”帶來的震撼,還發現這問題至今是個未解之謎,讓他再度震撼之余,又無言以對,只好沉默著跟人對視。 沃修:“……” 崖會泉:“……” 才醒來的人有諸多需要適應的事,有應接不暇的新信息需要處理。 但總的來說,這天并不只是沃修單方面相當凌亂的一天。 和沃修一樣充滿困惑的還有一個崖會泉。 崖會泉一開始擔心貓受傷,他把貓的安靜當做是一種受傷表現,隨后確認了貓狀態還好,電子管家反復掃描確定貓全須全尾,甚至沒受到一根貓毛的傷害,崖會泉好不容易放下了關于身體的這份擔心——另一份便又提了起來。 他開始懷疑,他的貓可能生氣了。 “黎旦旦似乎在罕見的生氣”——支撐崖會泉這么想的第一樁事件,是他早餐時間和貓說話鮮有回應。 并且貓不僅沉默寡言,等一頓氛圍凝重的早餐吃完,他又習慣性朝貓伸出手,想要抱今天行動也疑似有些遲緩的貓下餐椅,他就發現,他的貓先是靜靜望著他伸過去的手,好像在觀察人想要做什么,等手指快真正碰上貓的一瞬間,黎旦旦卻驀地往后退了一步。 人眼睜睜看著自己伸出的手落空,貓溫暖的毛發與他指尖相擦而過。 黎旦旦自己從高腳椅上跳了下去。 崖會泉:“……” 怎么了,這是在表示自己沒事了,不需要抱,還是……生氣了? 兩個選項同時出現在崖會泉腦海,他落空的手停在半空,并發現,后一個選項好像還隱約有點令人失落。 但崖會泉又覺得,如果只因為“貓自己跳下椅子”這件小事就懷疑貓生氣,把這視作遭到拒絕,好像也太小題大做。 也許貓就是想表明一下沒事,在用最直接的行動證明這點,讓人好好看看它確實沒受傷,和平常一樣健康呢? 半空的手被若無其事縮了回去,崖會泉努力按捺內心的微妙。 假如這天是個工作日,崖將軍接下來就要出門工作,至少傍晚才能回家,他出門的這十多個小時,會順理成章成為最好的緩沖時間,能讓沃修在這段時間里仔細平衡來自貓與人的兩份記憶,把目前狀況徹底弄清,順便捋順思維,想明白自己下一步該做什么,又該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崖會泉。 可很不巧,崖上將已經過完了前段時間天天加班到深夜的日子,這周不忙,今天還是他的休息日。 他今天偏偏不出門。 放在以往,崖會泉其實即便有休息日,也跟沒有差不多,他沒有特意給自己放假的習慣,休息日對他來說,無非是換個地方辦公,甚至有時候連地方也不換,他一向自覺,會主動把自己的休息時間排滿,自覺加訓加班。 從回星養貓以來,他的這份習慣卻不知不覺間改了。 一周之中,他會至少給自己放上一天假,在休息的這天哪也不去,非加急文件不看,非緊急傳召不理,十分閑散,做的最費腦的事無非是陪貓玩,最費眼的事是看一些百里推薦的娛樂影像,最大的運動量則是跟貓一起去鍛煉室——他們家的鍛煉室如今已經有了“人類專區”與“貓專區”之分,人和貓各自擁有一套完整鍛煉器械,能夠互不干涉的在一片空間內消耗精力。 “去鍛煉室嗎?”收回了手的崖會泉斟酌著對貓說。 他試著對貓發出一份友好邀請,休息日的上午去鍛煉室,本來也是他們的固定日程。 黎旦旦——剛剛忍不住拉開距離,感覺一直抱來抱去還是有點遭不住,自己搶先跳下了椅子的沃修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