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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祭酒立刻跟上隊形:“國子監去把禮記抄寫百遍,后日呈上來給我?!?/br> 錦衣衛和國子監都曉得此事被撞個正著,師長定然要有處罰,真的等到,都暗自松了口氣。 畢竟對于錦衣衛來說,跑步并不是多么嚴苛,對于國子監,抄書更是家常便飯。 祭酒和聶鎮撫看少年們齊齊松了口氣,對視一眼,心里有了盤算。 祭酒下決心給他們個教訓,挑眉道:“錦衣衛之法甚是不錯,跑步時瞧瞧被你們毀掉的柿子林,亦是警醒!國子監也別跪著了,待會兒隨錦衣衛出去罰跑百圈?!?/br> 百……百圈! 國子監眾人瞪大眼睛:“?。??” 師長竟然罰他們跑步,還是五十圈? 跑完步,他們還有命抄書么? 他們本來想爭辯撒個嬌,礙于錦衣衛再側,又不愿認慫,一個個滿臉寫著“呵,小爺跑就是了?!?/br> 聶鎮撫看了看滿臉幸災樂禍的錦衣衛,開口道:“錦衣衛也要明事理,知禮節,隨國子監去抄書百遍,也算有難同當了?!?/br> 說罷和國子監祭酒對視一眼,二人皆心照不宣。 國子監:“……” 錦衣衛:“……” 說好的宿敵呢?說好的不和睦呢? 怎么搞他們的時候,大人們意見一致空前團結? 聶鎮撫大手一揮,催促道:“都起來,去外頭跑步吧?!?/br> 眾少年依次走出大門,馮境哭喪著臉:“漾哥,我們真的要跑么?” 賀之漾原地蹦跶活動筋骨:“跑啊,都這時候了誰還能躲過去?!?/br> “成么?別硬撐?!卞\衣衛笑著率先跑遠:“別當街跑哭了?!?/br> 兩校加起來地方不小,一百圈跑下來,真能把人累到半死。 國子監眾人哪兒比得上錦衣衛日常cao練甚猛,跑著跑著漸漸體力不支。 許一清腳步沉重,氣喘吁吁,額頭涌出豆大的汗,他用衣袖抹了把清雋的臉頰,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余察察賊兮兮湊近:“哥們兒,累了吧?” 許一清警惕看看他。 “我替你跑成么?”余察察眨眨眼,殷勤道:“你坐路旁邊,給我數圈就成?!?/br> 天下不會掉餡兒餅,更何況這餡餅兒還是錦衣衛給你的? 許一清可消化不了這大餅。 “不需要?!痹S一清聲音不大,但還挺堅決:“你們能跑我也能跑,我斷不會向錦衣衛低頭,你可別打我的主意?!?/br> 蹴鞠賽時他們拼了命才爭口氣,這口氣不能從他這里泄掉。 “我幫你罰跑,你幫我罰抄嘛?!庇嗖觳鞊蠐项^:“這怎會是低頭?分明是……公平公正的交易?!?/br> 雙腿快跑斷的好好學生許一清:“?” 還有這種cao作? 換個活法,柳暗花明? 完了,他意志不堅定了,看著前方跑不下去的路,他竟然覺得余察察說得很有道理…… 做人,何必自己折磨自己。 他許一清抄得一手好書,給錦衣衛抄幾頁,倒也不是大事兒。 兩個人對視一眼,腳步不約而同的慢下來,拐到角門處嘀嘀咕咕。 “你們……你們說什么呢?” 李冀捂著肚子跑過來,他方才逞強,非要跟著人錦衣衛跑,結果灌了一肚子涼風, 他在家里也是金尊玉貴的小公子,哪兒吃過這苦,咬著牙熬了兩圈,速度也慢下來。 余察察眼瞅著來了位也撐不住的,登時把計劃全盤告訴他。 “這主意好!”李冀比許一清倒戈還快,甚至絲毫沒有掙扎的過程,直截了當道:“我就說嘛,兩校就該這么互幫互助,說定了!咱們分頭去找搭檔的哥們兒?!?/br> 不多時霍堯馮境等人都來了,余察察勾勾手指,眾人立時搭肩抱臂,圍成一個圈竊竊密談。 交易談妥,幾名錦衣衛登時放下心,只要不讓他們抄書,跑到南京都成。 而且國子監的小書生們還都會模仿不同筆跡?這日后,嘖嘖,定然受用不盡! 幾個時辰前還倨傲無比的錦衣衛立刻變得無比殷勤,把人攙扶到路旁:“哥們兒坐吧,剩下的圈數我們去跑。以后兩校交易……不對,是交流還多著呢!” 喬岳和賀之漾正巧跑來,看此情形,立時明白了眾人意思。 喬岳俯身過來:“你還剩多少圈,都記到哥頭上?!?/br> 賀之漾跑得急,臉頰泛紅,心跳也很快:“記你頭上?哼,小爺我可沒耐心幫你抄書?!?/br> “這事兒也是因著我給你賠不是?!眴淘揽圩∷滞?,盡量放柔聲音:“我心甘情愿替你跑,不用你拿東西換?!?/br> 賀之漾望了望路旁坐著的同窗,唇角微動。 這可是喬岳親口說的! 享著好處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自己再拒絕,那不是腦子不清醒么? 賀之漾立刻見好就收,清醒的坐到一旁,望著錦衣衛他們風風火火跑圈去了。 百圈畢竟是百圈,又跑了半個時辰,錦衣衛們也開始累了,速度rou眼可見的慢下來。 想也是啊,他們年齡相仿,錦衣衛又不是鐵鑄的,跑上幾十圈怎會絲毫不累。 許一清看著陸續跑過來的錦衣衛,忽然道:“在這兒坐也挺冷的,我要是多跑兩圈,也能暖暖身子,對吧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