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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道:“這球衣我每次比賽都要穿,別人一提起這個數字便知道是我,那才算有了名號……” “其實吧,這數字我特喜歡的一人,他每次都是穿這個數字上場。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千萬要保密……” “你們錦衣衛也可以來一套,兩個陣營裝備要保持一致,免得說我們欺負你?!?/br> “但是你們的數字不許和我一樣,這個小爺我先到先得,誰都不準搶……” 天際的夕陽把少年身影拉得很長,他們并肩緩緩走著,偶爾傳來兩聲笑鬧。 喬岳一直目送賀之漾進了伯府,獨自在門前沉思良久,直到落日西墜,才緩緩轉身離開。 第33章 浮沉而已 泥沼最快吞沒的是那些妄想尋…… 蹴鞠賽的消息一時間傳遍了京城, 國子監揚眉吐氣了好幾日,進出校時都恨不能橫著走。 在之前,國子監的同窗并不熱衷去蹴鞠場活動筋骨, 如今場子當眾贏了回來, 眾人也一夜之間迷上了蹴鞠, 放課后定然要喜氣洋洋去踢幾腳。 那踢的不是球,是錦衣衛的臉面??! 就連在校門口賣早膳的許姨也知曉了消息, 笑問賀之漾道:“聽一清說, 你們蹴鞠賽贏了隔壁的武校生?” “那是當然?!辟R之漾從來學不會謙虛, 別人一提, 登時眉飛色舞:“許姨, 我們簡直是碾壓式獲勝,錦衣衛的臉當場都要青了?!?/br> 想起那場面,就忍不住想大笑三聲。 許姨聽不太懂, 但也笑得合不攏嘴:“那就好那就好,不過都是隔壁校的玩伴兒, 低頭不見抬頭見,可別傷了和氣?!?/br> 賀之漾哼笑了一聲, 沒有答話。 許姨想了想終于忍不住問道:“那日替咱們解圍的錦衣衛也去了蹴鞠賽么?我已經多日沒瞧見他了?!?/br> 她每日都像對賀之漾一樣,熱好包子等那少年過來, 誰知卻一次都未撞見過。 那人一身功夫甚是俊俏,想必在場上定能有不錯的成績。 誰知賀之漾卻扯了扯嘴角, 悄聲道:“他當然去了,而且輸得很慘, 我想他是沒臉見人了吧?!?/br> 許姨倒很是有幾分意外:“原來還有此事……怪不得好幾日沒瞧見他了……你們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也不傷臉面?!鳖D了頓又道:“這是給他捎帶的糖餡包,你啊, 趁熱給人家送過去,就算是幫許姨一個忙了?!?/br> 許姨想的很簡單,少年人蹴鞠比試,輸贏皆是尋常事,怎么因此傷了和氣呢? 那孩子一看便是個愛面子的,當眾慘敗,想必心里不好受。 讓賀之漾走動走動,兩校氣氛也多少好轉些。 誰知賀之漾哼道:“我才不去,他還沒這個待遇呢?!?/br> 想讓小爺親自去送吃食,喬岳他一個腳下敗將還不夠資格。 “你幫許姨去一趟吧?!痹S姨拿起裝著糖餡包的牛皮紙袋:“這也是許姨的心意,他幫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也沒什么能報答的……” 賀之漾摸摸下巴,看著許姨殷切的眼神,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其實給喬岳送些吃食倒也沒什么,只是他之前……畢竟給人家遞過情信,前前后后不過才十日,蹴鞠賽一過,私下自然要避嫌。 他本來不太想在這段敏感期內去找喬岳,又不愿讓許姨失望,只能硬著頭皮接過那一屜發燙的包子,往錦衣官校那邊兒走去。 深冬時節,錦衣衛門扉半掩,十幾個人挺身站立圍成一圈,像是商議上課的模樣。 賀之漾躡手躡腳的湊過去想偷聽,誰知剛趴在門上,里頭立刻傳來一聲慘叫。 嚇得賀之漾手一抖,差點讓糖餡兒包打水漂。 這……錦衣衛定然又在處置人吧。 在校里也絲毫不避諱……你說這些人,怎么就每日只琢磨陰間事兒呢! 賀之漾沒好氣的叫了聲:“喬千戶,好氣派??!” 喬岳回頭,看到賀之漾捧著牛皮紙袋,氣咻咻站在門口張望。 站姿利落囂張,看來腿腳是大好了。 喬岳大步走到他面前,壓下唇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哈?你以為小爺想來?”賀之漾挑起眉梢,把那紙袋塞給他:“諾,許姨托我給喬大善人帶的包子,糖餡兒的,耍威風累了就吃點?!?/br> 課室門沒關,一干人等在里頭目瞪口呆。 千戶前幾日是吃了糖餡包,原來……這口味竟然是被賀之漾帶的? 登時響起一片噓聲。 其實那次一同吃炙rou后,兩校交情本來已經rou眼可見的變好,結果又來了個蹴鞠事件,關系重歸冰點,恢復了陰陽怪氣不冷不熱。 隔壁愛玩的,他們堅決不染指! 隔壁愛吃的,他們定然要唾棄! 然而他們堂堂千戶!怎么就抵抗不住這糖餡包呢! 賀之漾踮起腳尖朝里頭打量,狐疑道:“你們在干何事?” 喬岳伸臂攔?。骸皠e看,刑訊課?!?/br> “哈,還有這等課?”賀之漾聽得頭皮發麻:“方才是在打人吧?” 喬岳輕描淡寫:“錦衣衛執掌刑獄,自然要練習力度,以便日后謹慎行事?!?/br> 賀之漾皺眉,只覺得匪夷所思:“那供你們練習的又是何人?他也太可憐了吧?!?/br> “從詔獄提的人犯?!眴淘辣毁R之漾鄙夷的眼神刺得不舒服,難得解釋:“本是死有余辜之人,有何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