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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漾放出豪言, 也不是一時被激得上頭,他從五六歲開始玩足球,出國后還擔任過寄宿學校的足球隊長, 對蹴鞠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但他也知道一支好的球隊, 個人的素質能力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環, 重點還是要看隊員。 賀之漾想著國子監喜好蹴鞠的人不少,組一支出戰的蹴鞠隊應該不算難, 結果他一提, 國子監全員勸退臉。 “漾哥, 不是我掃興……錦衣衛天天練武, 我們能是他們的對手么?” “對啊, 我們的騎射課都被史策師傅占好幾個月了,身子骨都沒活動過,蹴鞠?我可能會猝死……” 賀之漾打斷他們:“哦?那蹴鞠場就白讓給他們了是吧?” 眾人悻悻沉默。 賀之漾拉著嘴角青腫的許一清:“我們的人也白挨一頓打?” “打不還手, 罵不還口?!辟R之漾冷道:“你們這是默許錦衣衛作惡,是在告訴旁人, 國子監可以隨意欺凌!” 國子監眾人依然沉默,眼底卻燃起簇簇火花。 他們正是不可一世的年紀, 被錦衣衛百般壓迫欺負,誰能真正心甘? “組一支蹴鞠隊, 也讓錦衣衛看到我們的態度?!辟R之漾頓了頓,眉梢一挑補充道:“哦, 不只是態度,我沒覺得我們一定贏不了?!?/br> 他受過先進的足球訓練, 難道還懼幾個沒有章法的錦衣衛? 李冀站出來,率先響應道:“漾哥直接說我們要如何做就是!就算敗了……就算敗了也是雖敗猶榮!” 別人不曉得漾哥背后的付出,他卻知道漾哥為了壓制羞辱錦衣衛, 付出了何種代價! 漾哥都做到親自寫情信羞辱這份兒上了,他若是再無動于衷,那還是人么? 旁人紛紛響應:“我也想上場,蹴鞠我之前也練過,熟悉熟悉還能再戰?!?/br> “我家有蹴鞠場,若是校里沒有場地,可以去我家練……” 方才還猶豫膽怯的少年被輕易帶動,此刻你一言我一語,已經開始設想在比賽中好好給錦衣衛顏色看。 看到同窗們積極響應,賀之漾心里略微踏實了幾分。 但他曉得要想贏得比賽,必須知己知彼。 他以往只在校內和同窗們蹴鞠混玩,并未和錦衣衛真正對戰過,只聽說他們勢如破竹甚是厲害,卻不知究竟厲害在何處。 還是要專程去看看的。 趁錦衣衛踢球,賀之漾和霍堯一同□□,暗戳戳偷窺陣法。 此時蹴鞠還未開始,賀之漾眼神一掠便知錦衣衛的過人之處。 賽場和戰場相似,都講究氣勢震懾,錦衣衛身形魁梧,寬肩長腿,望去自然極有排面。 他們在出場亮相上占盡了先天優勢,另一方若是沒做好心理建設,還未上場就要先慫一步。 而怯懦是對戰時的大敵,可以令人不戰而潰。 賀之漾心里緩緩琢磨著,手撐墻頭,繼續看錦衣衛具體的踢法。 看了兩場,心里逐漸有了底氣。 大鳴朝的蹴鞠說白了,很像足球的前身,只是除了踢球外,還可以用肩肘,胸膛,脊背等各個部位去觸球。 只要你能將球救起便可。 錦衣衛蹴鞠的優勢很明顯,一是快,身影如風,節奏極快,幾乎讓人看不清蹴球的軌跡,只看到他們在不斷進球。 二是仰仗體力,半場過后,他們仍體力充沛,跑跳無礙,而這個時候自然有不少人體力不支,錦衣衛甚至不需要太多技巧,靠體力亦能輕易取勝。 但他們并不是無法戰勝。 賀之漾穿越前在足球隊當了三年隊長,眼光毒而準,一眼便看出這些人并無基本的競技知識,球場上千鈞一發,然而這些人竟全憑默契踢球,甚至無攻無守,蹴球誰搶到就是誰的,人人都想當前鋒。 因此他們的體能再強悍,也是毫無章法的一盤散沙,僥幸取勝尚可,但遠遠不是一支強勁有素的隊伍。 賀之漾心里有了六七分底氣,從墻頭一躍而下,拍拍手對霍堯道:“也不用懼他們,靠蠻力僥幸獲勝罷了?!?/br> 霍堯看向他:“有主意了?” “我們定然會贏?!辟R之漾搭上霍堯肩頭,雙眸含笑看向他:“你信么?” 霍堯笑著點點頭,想了想道:“你有什么需要的物件,說一聲,我去給你搞來?!?/br> 霍堯從來不必賀之漾去費心解釋和說服。 似乎賀之漾想去做的事情,無論多么冒險可笑,霍堯都會懶散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語氣那么隨意,態度又極為認真。 好像這事情本身就非??孔V,又不值一提似的。 不知為何,賀之漾突然有些感慨,他壓下情緒,思索片刻后說道:“好哥們兒,您能幫我搞來幾身背后繡著數兒的窄袖衫么?” 霍堯點頭:“小事?!?/br> 第二日,霍堯已經攜了十幾件窄袖衫風風火火來到國子監。 賀之漾把標了號的球衣發給國子監的隊員看時,毫無疑問收到了不少迷惑表情。 “蹴鞠時穿的衣裳為何要標號?” “哇,漾哥說這叫球服?不過據我所知,只有囚服才會標號吧……” “嗚嗚嗚漾哥我能不能不穿,我覺得這個衣裳還成,但背后碩大的符我看了不適?!?/br> 大鳴朝這年頭已經有了數字,但寫法和現代微有些差異,賀之漾索性不理睬,讓霍堯一律用現代的方式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