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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羽覺得阿傾一定是有什么性別方面的秘密的??伤稽c兒也不介意?!鞍A,我父親拋棄了我和姆父,我不會做父親那樣的人,所以阿傾相信我。不管你是什么性別,我喜歡你就是一輩子的喜歡,絕不辜負,也絕不拋棄?!?/br> 到手的軟萌小徒弟飛走了。黎南傾別提多郁悶了。 “阿傾,你理一理我?!睖厝崛绨A,如今的沉默就是拒絕了。云落羽忽然抑制不住地哭了,豆大的淚珠如雨般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往日被人欺凌,他不曾哭過。 日常被姆父的鞭子抽,他也不曾哭過。 相識時日尚短的黎南傾沉默著拒絕了他,他為什么就哭起來了呢?這不是一個獸人該有的樣子。 “我會保護阿傾的,不會讓人傷害阿傾。阿傾,阿傾……”去他媽的“為什么”。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希望阿傾陪著他。 黎南傾不是沒見過別人哭。別人的哭在他眼中不過死物般無趣又無聊,惹不起他的半點真情實感??尚÷溆鹈虼铰錅I的樣子,卻讓他的胸口悶悶的痛。 也許是到手的小徒兒飛了的緣故吧。黎南傾在心中嘆了一聲,從乾坤戒中取出那幾件剛剛煉制好的法器。 他一邊拭去云落羽的淚珠,一邊說:“小落羽,別哭,你很好的,我本來是想收你做徒弟?!弊鏊耐降?,那是莫大的榮耀。 “徒弟?”云落羽呆呆地望著黎南傾的臉,不敢說也不敢往下想了。 “這把刀是我煉給你練習用的法器,比起法寶肯定是差了很大一截的。但這也大概相當于低階上品魔導具的水準,破開三星魔法師的防御輕而易舉?!?/br> 魔導具分高中低三階,每一階又分上中下三品。上品高階最好,下品低階最次。這把刀通體漆黑,毫無寶光,表面看上去像個破爛。 黎南傾將刀放在云落羽手上,拿著一件白色的法袍說:“這件袍子銘刻十二道防御陣法,可擋筑基后期修士一擊,在你們這里,大概能擋十星魔法師的一擊?!?/br> “阿傾,我不要這些?!?/br> “落日弓,遠程攻擊,彎弓滿月時攻擊力堪比高等魔法師,但時間太短,我只煉了十支箭矢,用一支少一支,省著點用?!?/br> “阿傾,我不要武器。不要?!?/br> “魔法杖,用了萬年雷擊木,鑲嵌極品靈石,可以聚靈,將攻擊放大十萬倍。這可是個接近法寶的存在了,花了我很大功夫。雷擊木光華內斂,看不出什么,倒是靈石看上去像高階魔核,容易被人覬覦。小落羽好好收藏,不要被人搶走了?!?/br> “踏云靴,低階上品法器,內嵌小型聚靈陣和御風陣,穿上之后能增加你的修煉速度和移動速度?!?/br> “阿傾,我不要這些東西……” “乖。雖然你做不成我徒弟,但是相識一場也算緣分。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了?!?/br> 云落羽雙眼濕潤,像條棄狗般看著黎南傾。他知道到黎南傾要走了,所以他的眼睛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渴望與祈求。他渴求黎南傾留下來,渴望黎南傾一下秒告訴他,“收徒”什么的都是開玩笑的。 黎南傾也看明白了云落羽的渴求??赏降苡J覦師父這種事,實在太過大逆不道。他接受不了。 最終,黎南傾嘆了一口氣,帶上兩個始終沒機會下去醫治的亞雌侍從離開了云落羽的家。 黎南傾一走,威壓消失,風知蔓便立刻重獲自由。 他氣紅了雙眼,還未看清對面的情況就甩出長鞭。 長鞭如電,刀刃般劈在云落羽的臉上。 臉上的鞭傷滲出血珠,云落羽卻渾然不覺。他正失魂落魄地盯著萬里無云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興許是一鞭下去太過安靜,風知蔓潛意識發覺異樣,不知不覺地停下了發泄的舉動。 “那個不要臉的亞雌呢?” “算他識相?!?/br> “落羽?!憋L知蔓憐愛地摟住云落羽,顫聲道,“姆父不是有意打你的?!?/br> 云落羽一直沉默地仰頭望著天空——那是阿傾乘著奇怪卻能飛行的魔導具離開的方向。今生,他是不是再也見不到阿傾了?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姆父是愛你的?!?/br> “落羽,你要因為一個亞雌和姆父置氣嗎?” “落羽,你忘了你的使命嗎?” “使命……”云落羽低低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匯。 風知蔓抓住機會,面容扭曲而猙獰地說道:“對,使命,你的使命就是殺了鳳凰一族的族長,是他囚禁你的父親,讓你從小沒了父親?!?/br> 云落羽失神道:“阿傾,不會回來了吧?”原來,阿傾對他從來就沒有雌性對雄性的喜歡。一直都是他在自以為是罷了。 風知蔓聽清了云落羽的話,臉色一變,怒罵道:“父親生死未卜,你卻只想著那只卑賤的亞雌。云落羽,你太讓我失望了!” 云落羽終于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 “云落羽你記住,在你救出父親之前,你沒資格喜歡任何人?!?/br> “你不配有人喜歡?!?/br> …… 風知蔓的聲音凄厲,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怨恨。云落羽從小聽到大,卻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般感到心累與不適。 他奇異地平靜下來,語速很慢地說:“姆父,我會完成我的使命?!贝剿軞⑺烙鹱宓淖彘L,是不是證明他的實力,是不是能讓阿傾不將他當小輩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