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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傾因為覺察到疾風之中全是小貂鼠的氣息,所以并沒有阻止小貂鼠卷著他離開。盡管修煉數千年的他早就寒暑不侵,但小貂鼠毛茸茸的尾巴卷在他的腰間,還是讓他覺得溫暖又安心。 小貂鼠的尾巴舒服又柔軟,令他想起尚在凡間的日子。那時,每到冬天,娘親都會親手給他披上白色的狐裘——那不僅僅是御寒之物,更是家的溫暖,親人的關愛。 黎南傾的溫暖和安心并沒有持續很久。小貂鼠卷著他飛了大約五里路,就松開了他,嫌棄地將他放到地上。 黎南傾站直身體,清風朗月般的氣質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顯得縹緲似仙。這是小貂鼠第一次見到這種氣質的美麗亞雌,不由地看得有些入迷。 不過,小貂鼠并沒有沉醉。他還記得潛在的危險。于是,小貂鼠丟下一句“你快逃”,故意嫌棄地看了黎南傾一眼,就扭頭朝著來時的路跑回去。 黎南傾情急之下拽住小貂鼠的尾巴。小貂鼠猝不及防,被驚得倒吸一口氣,全身的毛在瞬間立正站好了。 黎南傾感覺到小貂鼠的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后僵硬起來。他抱歉地說:“是不是弄疼你了?”話雖如此,黎南傾只是略略減輕了握著貂鼠尾巴的力道,并沒有放開。 小貂鼠機械地轉身,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貂鼠一族獸人的尾巴都很敏感,是相當于命門的存在。一般的獸人絕不會讓自己的尾巴被別人握在手中,很會保護自己的尾巴??蛇@只亞雌是怎么抓住他的尾巴的?小貂鼠驚異地思考著,最終將原因歸結為自己剛成為獸人,不僅嗅覺比不上別的獸人,就連戰斗力也遠遠比不上,所以才會讓戰斗力更弱的亞雌揪住尾巴。他可真失敗。 “你剛剛有說話吧?”黎南傾疑惑地蹲下身子,歪了歪腦袋,和小貂鼠四目相對。 能聽懂這個國家的語言,也能說這個國家的語言了嗎?小貂鼠想起剛剛在那群獸人面前,這個亞雌自稱“黎南傾”。 “云落羽?!毙□跏笠徽2徽5赝枘蟽A,邊說話邊試圖從黎南傾的手中收回自己的尾巴。 黎南傾愣了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名字是云落羽嗎?” 小貂鼠點了點頭。 “我的名字是黎南傾。小落羽,這么說來,你也和剛才的兔子一樣嗎?”是化形的妖修?“多虧了涂生的文字魔法,我才能聽懂你們的語言,不然我還不能和你交流呢?!?/br> 小落羽?云落羽嘴角抽了抽,心情不爽但不抗拒黎南傾這么叫他,不屑地說了一句:“文字魔法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彼皇莿倓傋兂色F人,還沒學習那些魔法而已。等他去了學校學習,一定會比別的獸人都厲害。 黎南傾沒有聽出云落羽的不爽,問道:“那你告訴我一下,什么魔法才了不起呢?”黎南傾看到小貂鼠烏溜溜的眼睛,喜歡得心肝柔成水,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問道,“你也能變成人嗎?” 云落羽鄙視地說道:“你一點兒常識都沒有嗎?” 黎南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尖,帶著些微尷尬說道:“我,我剛來你們這邊,很多事都不明白?!爆F在想來,如果云落羽一開始就能變成人,那他那滴血就有些大材小用了。說起來,這個世界的妖修能化形,但實力卻到不了化形的程度。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黎南傾有些好奇。 云落羽:“那你也不應該不知道所有獸人都能自由變換人形和獸形,只有弱小的亞雌才不能變成獸型?!?/br> “獸人?”黎南傾又聽到一個陌生的詞匯。 云落羽又抽了抽尾巴,終于從發愣的黎南傾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尾巴。他立刻將尾巴卷在自己身上,精神緊繃地說道:“白癡。你還是快走吧,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爆F在的他只懂低階風系魔法風刃和只有速度的天賦魔法,根本不可能和上了星的狼族獸人戰斗。 在東升大陸,魔法分為兩種,一種是只能由血脈傳承的天賦魔法,另一種是能力魔法 天賦魔法是血脈傳承,有可能是威力巨大的魔法,也有可能是雞肋甚至無用的魔法,屬于別人學了也學得不如血脈后人的魔法。 而能力魔法的種類就非常多了。除了各系擁有的攻擊、防御、輔助等類型的魔法以外,能力魔法還包括召喚魔法、古魔法、禁忌魔法、生活魔法等等。 總之,能力魔法五花八門,只要是個人都能學會——亞雌除外。亞雌學不會任何魔法,沒有戰斗力,也不能生育,所以才會地位低下,被所有種族厭棄。 “是嗎?可你已經救我兩次了?!崩枘蟽A思路清晰地說,“白天的時候我雖然昏迷,但是我知道是你用草藥救醒我的。算上剛才那次,已經兩次了?!彪m然第二次的“救”是多余的 云落羽扭過頭去,不與黎南傾對視,冷漠地說:“懶得和你廢話,總之沒有下一次?!彼览亲瀚F人早晚會循著氣味追上來。小亞雌若要逃走,唯一辦法就是他去拖住狼族,給黎南傾留下足夠的時間逃走。 黎南傾笑了笑,說道:“小落羽是個好……獸人?!彼簧?,猜得到心地善良的小貂鼠剛才扭頭往回跑多半是想拖住狼族獸人,打算第三次幫他。 云落羽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獸人”,心里有種莫名的的感覺。這感覺既有澎湃激昂的情愫,也有些微的失落。他不由地怔了怔,臉頰微微發燙,心臟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