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嗤!~嗤嗤嗤!—— 瑰麗的深紅光束撕裂魔力濃郁的堅固壁壘,從中直刺而出! “小心!” 萊姆斯·盧平驚呼一聲,連忙飛身撲出,雙臂橫抱住一位傲羅雄壯的腰身,重重地跌撞在草地上。 “這是……” 魯弗斯·斯克林杰略微驚詫地看著那深紅的沖擊光束,腦海中浮起之前亂戰中的驚鴻一瞥,戰后打掃戰場時他才知道,正是這幾乎不蘊含魔力的深紅沖擊光束,將狼人一族屠戮過半,緩解了魔法部勢力的壓力。 “這是什么手段?” 米勒娃·麥格停止往魔法陣繼續灌注魔力,當魔法陣的這個預留的出口打開的時候,魔法陣也就沒了維持下去的意義。 只是素來了解鄧布利多的她,此刻卻是不由得提起了整顆心,她雖然看不出這是什么力量,但卻知曉無論是鄧布利多,還是阿拉斯托·穆迪,都不擁有這種手段。 再想及魔法陣里的另外一人,她下意識握緊了魔杖,臉容肅然緊繃起來! 傲羅隨著鳳凰社巫師停止了維持魔法陣,繁復華麗的魔法陣壁如水波般蕩漾,分散成零碎的片角,終究消弭散去,只朝天空揚起一陣夢幻的彌蒙光點,露出那被烤灼得焦黑的植被城墻。 但無人贊嘆于這般宏偉的景觀,聚集此地的巫師訓練有素的精英,知曉未知的可怕,所以皆是緊握魔杖對準那被深紅沖擊撕裂處。 呼!—— 勁風如激流般沖出,伴隨著夾雜焦糊氣味的塵埃,令所有人呼吸一滯。 “這么大陣仗是為迎接誰?” 清朗嗓音從中傳出,帶著股淡然氣息,高峰收斂輕功步伐微落,踏出輕微的腳步聲,緩緩踱步而出。 他視線橫掃,看到一張張或詫異或驚愕的臉容,嘆息一下,意味莫名地點頭道“嗯,確實應該如此?!?/br> “你怎么會……” 質疑聲從右側傳來,高峰循聲望去神色微頓,然后語氣低沉地哀嘆,道“我很抱歉,麥格教授?!?/br> 說著,他讓開了身。 抱著鄧布利多聲息斷絕的身軀,阿拉斯托·穆迪步履艱難地踏出,一步步來到眾人面前。 一時間所有人都怔住,視線集聚在同一處,驀然震驚的表情接連浮現,空氣卻恍若凝結! 就在這時,一股狂風忽的吹襲而至,瘦骨嶙峋的高大夜騏振翼緩降,四足接連踏地發出極富節奏的蹄聲。 尼法朵拉·唐克斯翻身跳下夜騏的背,腳步輕快地跑了過來。 “梵高!你……” 她詢問關切的話還沒說完,目光余角微瞥間,忽的整個人怔住,精致的臉容上逐漸浮起不敢置信的震驚之色。 “阿,阿拉斯托……” 米勒娃·麥格飛快地眨眼,顫抖著吸了一口涼氣,仰起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視線強行從移開,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的真實景象。 “是我辜負了阿不思,是我……” 哀痛欲絕的沉悶聲音從阿拉斯托·穆迪的喉嚨里傳出,他抬起了頭來,抖動的眼眸里蘊含著深沉的自責,這個強硬蠻橫粗獷的老傲羅滿面熱淚,竟然嗚咽出聲。 “這不可能!那可是鄧布利多!” “可鄧布利多也只是一個凡人……” “若是沒有了鄧布利多,誰能遏制伏地魔的野心?!” “蠢貨!你不該說出那個名字!” “抱歉!” “向你自己道歉吧,也許神秘人已經盯上你了,那個稱號中充斥著邪惡的詛咒!” “可是既然我們在反抗神秘人的恐怖統治,難道還要畏懼他嗎?” “你應該畏懼,那能讓你活得更久!” 沉默的氣氛忽然被打破,傲羅和打擊手們的議論聲霎時如油鍋般沸騰起來,其中有不敢置信的怒吼,對前路畏懼的猶豫,初出茅廬的天真,還有經驗者的敦敦告誡,皆涌現而出,以此來發泄著內心的躁動情緒。 “鎮!定!” 魯弗斯·斯克林杰身為魔法部的新任部長,并且設計并打贏了這次混亂的作戰,此刻正是威勢強盛的時候,雖然鄧布利多逝世的消息震撼心靈,但他依然清楚自身的責任,揚聲呵斥道。 隨即他向加德文·羅巴茲遞去一個眼神,一支傲羅小隊迅速從破洞處進入了植被城墻遮擋的內部,進行情況探查。 而他則臉容轉為凝重,銳利的眼眸落在那道健碩身影上,壓低聲音,呼喚道“梵高!” 高峰轉目望去,輕微頷首,然后輕撫著尼法朵拉·唐克斯猶自迷茫的面頰,溫聲低語地安慰著,然后才朝著斯克林杰而去。 在人群外圍兩人低聲短語幾句,很快達成共識,之后高峰攜著唐克斯騎著夜騏離去,斯克林杰則是轉身進入人群中央。 “這場戰斗我們取得了勝利,至少眼前是如此,就在不久之前,梵高親手砍下了伏地魔的頭顱,那個連名字都仿佛成為禁忌的黑魔王,再次嘗到了死亡的滋味!” 斯克林杰的聲音擲地有聲,話語中傳遞的消息更是令人震撼,那個恐怖的黑魔王居然再次落幕了! “但戰爭還未結束!” 斯克林杰高昂的聲音繼續道“上一次伏地魔能夠卷土重來,便可能還會有下一次!況且我們的敵人不止是伏地魔,還有他的鷹犬爪牙!所以不管你們是迷?;蛘呖謶?,都必須打起精神來!現在,還不是松懈的時候!” 他堅硬嚴肅的面容,視線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眼神傳達著他的意志,激發并感染著其他巫師。 話語至此稍微停頓,見到傲羅和打擊手們逐漸提起精神,迷茫的神色在他們的臉上、眼睛里消散,斯克林杰滿意地點頭。 “很好!打擊手們,返回繼續打掃戰場!普勞特,由你帶領精銳一支精銳傲羅前去接應并協助金斯萊·沙克爾!羅巴茲,你留下幫助盟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至于其他的問題,我會在總部等待你們的詳細解釋?!?/br> 說到這里時,他的目光落在了鄧布利多那狼狽卻安詳的面容上,緊抿了一下嘴角,低語哀悼了一句,然后轉身而去。 “請節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