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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腳步頓了下:“什么?” 江允善拉著他:“總之,趕快回去?!?/br> 剛一進門,江季白就看見了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沖他施了個禮:“見過江衍世子?!?/br> “閣下不必多禮?!苯景滋摲隽讼履俏焕险?,客氣道:“閣下如何稱呼?” “老朽姓王?!蓖蹴懙?。 王響,虞國丞相,太子季呈徵的老師,季呈徵囚禁虞帝,獨攬大權,全是他暗中cao持,江季白自然曉得。 他從善如流道:“原來是王老,季白不知,有失遠迎?!?/br> “世子客氣了,老朽突然拜訪,莫要打擾到世子才好?!蓖蹴戇€是說著場面話,不入主題,等待江季白先開口。 江季白不急不躁,笑道:“久聞王老大名,如今一見,是季白之幸?!蹦悴惶?,我也不提。 王響欣賞地看著江季白:“世子玲瓏心思,想必已經猜出老朽所來為何了吧?” “先生身份尊貴,勞您大駕的事,季白也猜出了一二?!苯景撞痪o不慢道:“只是如今,御賢軍被困在大雁關,幫不了貴國多少,貴國還是想要合作嗎?” “世子不必謙虛,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世子盡占,眼下只是一時之困,老朽猜測,世子應該是有了應對之計了吧?”王響瞇眼打量著江季白。 江季白笑了笑:“狗急跳墻罷了,算不得應對之策?!?/br> 王響繼續打量著江季白,明明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偏偏能沉得住氣,怪不得有如此成就。 “我們誠意合作,看中的就是世子的為人,不然世子認為為何我們不去找溫家軍而是來找御賢軍?”王響循循善誘道:“溫家軍后面那位不如世子?!?/br> 江季白沉吟:“先生打算如何合作?” “御賢軍如今是蛟龍困于淺灘,我們愿助世子脫離困境?!蓖蹴懙溃骸爸蠛狭ト胩鞙Y城,誅暴郢,還天下太平?!?/br> “再之后呢?”江季白認真問道:“一山不容二虎,我們再來個龍爭虎斗,魚死網破?” 王響爽聲笑了起來,他捋著胡子,大膽又欣賞地看著江季白:“敢問世子,為何舉兵造反?” 江季白思索了下道:“初為家仇,再為百姓,為社稷,為天下太平,河清海晏?!?/br> “世子與我們太子一定談得來?!蓖蹴懩柯洞裙猓骸拔覀兲右彩莻€心懷天下的人,兩個心懷天下的人,會再生事端嗎?” “這…”江季白不好說,他又不認識虞國太子。 王響站了起來,微笑道:“世子好好想想吧,前有郢軍三十萬,北還有拓拔軍隊十萬,若想攻入天淵城,我們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我們會讓世子看到我們的誠意的,先告辭了?!?/br> 江季白行了個晚輩禮:“先生慢走?!?/br> 等王響一離開,江允善就進來了,江季白道:“你都聽見了?” 江允善頷首,問:“你打算如何?” “能合作再好不過,不過,我并不了解那個虞國太子,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并不好建立?!苯景追治龅?。 江允善看著江季白,道:“聽你的,你是御賢軍的統帥?!?/br> 第二天,溫白一大早就去了接應糧車,這一來一去得兩天左右。 江季白和溫玄策劃了一天,找出了落月河畔兵力看似最薄弱的地方,經過一番部署,次日凌晨發動了突襲。 江季白原打算將河畔的郢軍趕走,郢軍肯定會有一段反應時間,趁這段時間讓顧延岳帶軍占領河畔。 可是江季白剛把郢軍趕走,就覺得不對勁了,未免也太簡單了,顧延岳已經帶兵沖了過來,可是他看到對面沒有反應,就警惕了起來:“世子,不對勁?!?/br> “嗯?!苯景讈砘乜戳丝?,眉頭緊皺:“先撤!” “河畔不要了?”顧延岳莫名其妙道。 “你看這河流?!苯景谞恐R韁繩道:“明明有風,水流卻不急,上流應該有埋伏?!?/br> 顧延岳一看,還真是,于是高聲道:“全軍聽令,撤!” “來不及了!”江季白猛地抬身,拿劍去擋射過來的箭雨:“準備防御!” 御賢軍中一片慘叫,江季白沒有受傷,想來是觀影軍在暗中保護他。 “顧將軍!”江季白按著馬背跳到了顧延岳的身后,給他砍飛了一只箭。 顧延岳的馬中了好幾箭,倒下了,江季白的馬也不知道被人流帶去了哪里,郢軍從上游開來的船上沖了下來,雙方陷入了混戰。 顧延岳和江季白背靠背互相防御著,江季白懊惱:“是我大意了,我以為他們只會等梅雨來淹了我們,沒想到還有埋伏?!?/br> “世子,我帶軍去沖散他們隊形?!鳖櫻釉婪薹薜?。 “顧將軍,不可孤軍犯險,我們以防御為主,觀影應該回去通風報信了,溫大人應該很快就會帶援軍趕來?!苯景鬃ё×祟櫻釉?。 江季白的情緒并沒有被局勢所左右,而是很冷靜地客觀地分析了情況。 顧延岳緩緩道:“屬下領命?!?/br> 江季白漸漸覺得體力不支,顧延岳突然拉住江季白的袖子,吃驚道:“世子,看下游!” 江季白看了過去,只見下流逆流劃上來幾十艘船,江季白先是一陣心悸,上流的人還打不過來,下流還來? 忽然,江季白就發覺出不對勁了,船上的旗幟是鷹首,虞國人?江季白心思迅速活絡起來,之前王響說,會讓他看到他們的誠意,難道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