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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善坦然自若:“是又如何?!?/br> 江季白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態度弄得窩火:“阿姐,你過分了!” 江允善瞪了他一眼:“我是為你好?!?/br> “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卻還…罷了,”江季白沒好氣道:“給我?!?/br> 江允善涼涼道:“戰事在即,你還有心思兒情兒女情長?” 江季白:“你不明白,我也不想跟你解釋?!?/br> 江允善臉色更難看了:“這事兒要是傳開了,你要御賢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擱?” 江季白不以為意道:“我憑的是本事,旁人言辭,與我何關?” 江允善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荒唐!我本以為你那時是年輕氣盛,想著你會迷途知返,誰想你還是如此冥頑不靈!” “迷途?”江季白不為所動:“與你不一樣的路,便是迷途嗎?” “你簡直是胡攪蠻纏!”江允善拂袖把案幾上的書簡掃落在地。 “你不想成親,我喜歡溫白,在外人看來,都為禮法所不容,既然如此,我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指責誰?!苯景椎?。 “你是在一廂情愿,溫白對你可有半分心思?” 別說半分,只要有一點,江季白就會牢牢抓住。 他道:“阿姐,我不想同你吵,我有四年想不開,若此事沒個了結,我會繼續想不開,你若把我當弟弟,就把信給我?!?/br> “……” 溫白收拾好了七八個包裹,常修儒一進門就看他在往包裹里塞東西,他不解道:“你在干什么?” 溫白頭也不抬地回答:“收拾東西,回桑海?!?/br> “……”常修儒:“你在開玩笑?” 溫白麻利地捆著包:“沒開玩笑,表哥你快去收拾?!?/br> “你不打西京了?” 溫白頓住了。 “你不救晏清了?” “……” 常修儒語氣溫和:“小白,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逃避不是辦法?!?/br> “表哥,”溫白坐在地上,他一手抱臂,一手扶額:“你說,要是有個男人趁著喝醉啃了你一口…幾口,還對你上下其手的,你還愿意跟他做朋友嗎?” 常修儒不太明白:“好端端的,為何要啃別人?” 溫白無語,常修儒是書生,自然聽不懂他這渾話,反正也不是外人,左右他也沒人說。 溫白直接道:“就是親,吧唧吧唧…親了幾口?!?/br> “……”常修儒思索片刻,驚訝道:“難道江世子對你…那樣了?” 溫白鬧心道:“那倒沒有?!?/br> 常修儒松了口氣:“也是,世子看起來不像是那么混賬的人?!?/br> 溫白:“是我對他?!?/br> “……” 常修儒復雜道:“江世子…” 溫白懊悔道:“沒錯,是他,是…是我混賬?!?/br> 常修儒無語,他對溫白道:“我是說,江世子來了?!?/br> 溫白猛地抬頭,看見了窗邊的江季白,江季白抱著一個木匣子,在窗口觀望。 溫白啞然:“你、你怎么過來了?” “腿是我的,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苯景卓粗鴿M的行李,有些不痛快。 溫白知道他的心思,忙道:“嗐,這些是我要拿出去救濟災民的,是吧表哥?” “是?!背P奕逦⑿Φ溃骸拔疫@就拿下去分給災民?!?/br> “…好?!睖匕仔θ堇镉幸唤z苦澀。 走到窗口時,常修儒對江季白微微一笑道:“世子,你們聊?!?/br> 江季白頷首示意,常修儒出了門,溫白心想,造孽啊。 他看江季白紋絲不動地站在窗邊,于是道:“進來吧?!?/br> 江季白不高興,他想起一個捉弄溫白的法子。 他直接坐到窗沿上,抬手打開盒子,翻著手中的信,悠哉悠哉地念道:“江季白,你在江南可好?我來了桑海,桑海這里可好玩了,下次你來帶你趕?!?/br> “這里的海味兒我吃不慣,不過菜式挺精致的,我猜想你一定喜歡?!?/br> “府里來了個先生,也喜好穿綠袍,跟你一樣矯情,端著個架子,不過許是看你慣了,我覺得他穿綠袍不如你好…” 江季白語調懶洋洋的,溫白聽出來了,這不是自己寫給江季白的信嗎? 溫白跳了起來,沖了過去:“別念了!” 江季白從窗沿上靈敏地跳了下去,笑著念道:“今兒天氣挺好的,你那里怎么樣?你為何不給我回信?還在氣嗎?我是有苦衷的?!?/br> 溫白覺得尷尬,這都是一開始去桑海時寫的,都是一些無聊小事,真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何要寫,太尷尬了,溫白一邊抓住江季白,一邊道:“有意思嗎你,別鬧了?!?/br> 江季白一邊躲閃著,一邊嘴巴也不閑著,溫白左右抓不到他,正準備放棄時,江季白突然停住了,溫白連忙拽住了他,得意笑道:“哈哈哈,這下跑不掉了吧?!?/br> 江季白繼續盯著手中的信,放緩聲音念道:“江季白,其實…我大哥出事了?!?/br> 溫白愣了愣,他臉頰發燙,一把奪過了江季白手中一沓子信,轉身往書桌旁走去,輕松道:“嘲笑人也不帶這樣的,江季白,愈發出息了,???” 江季白站在原地,看著舉止有些慌亂,臉色故作輕松的溫白,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