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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搖了搖手中的墊子:“給你墊上?!?/br> 溫玄側臉,又閉上了眼睛,嫌棄道:“用不著!” “我原是想著讓你休養幾日再出發,可那邊催得緊,你傷勢如何?”江越這幾日已經能主動忽略掉溫玄的冷嘲熱諷,不冷不熱和冷若冰霜。 “死不了!” 江越好笑地放下了墊子,盤腿將胳膊放在膝蓋上支著下巴,無語道:“溫玄,我知道我們之間有矛盾,可我這也剛救了你是吧?你就不能先把成見收一下?你看我都收了?!?/br> “滾?!睖匦院喴赓W地回答,眼睛都沒睜一下。 “行,傷者為大?!苯近c了點頭,嘆氣道:“你該換藥了吧?” 溫玄:“你管不著?!?/br> 江越自顧自地拿過藥箱的藥,剛一打開藥蓋,就愣住了,江越看著明顯滿滿一瓶的藥膏,挑眉道:“你沒用?” 溫玄還是沒睜眼,眉頭卻是蹙了起來,這次出征前后不過三個月,嚴格意義上只打了一仗,而且自己還受傷了,簡直像個笑話。 江越看溫玄如此不配合,有些不滿地去扯他的衣服,溫玄猛地睜開眼睛,低聲喝道:“你干什么!” 江越理所應當:“給你寬衣上藥啊?!?/br> “滾!”溫玄拍開他不安分的手。 江越疑惑道:“為何不上藥?不上藥你不痛嗎?” “怕你下毒!”溫玄徹底怒了:“不痛!滾!” “噗…”江越忍不住笑了:“我下毒?你是得癔癥了嗎?” 看溫玄一臉慍怒的樣子,江越無語地聳了聳肩,自認倒霉道:“好吧?!?/br> 就在溫玄認為他終于要滾了的時候,只聽江越一聲悶哼,溫玄下意識看了過去,又整什么幺蛾子? 只見江越右手拿著一把匕首,左手手臂上已經被劃了一個口子,丟下匕首,江越沾了些藥膏涂到了自己傷口上,抬頭笑問:“這下相信我沒下毒了吧?” “我怎么知道你下車后會不會自己弄解藥?”溫玄心道就你那個小口子能跟我一身窟窿比?還苦rou計,美人計都沒用。 江越:“……”徹底被溫玄的想法給打敗了,江越試探道:“那…我在這兒多待會兒,讓你親眼看我毒發身亡?” 溫玄冷若冰霜:“何必等待毒發身亡呢?王爺要是想死,直接拿匕首割了脖子得了?!?/br> 江越:“……”我不想死! 江越都以身試毒了,溫玄還不領情,江越也不想跟他講道理了,直接撲了過去:“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br> 溫玄一臉震驚,躲閃著:“你放肆!” “你把衣服脫了不就得了?” “…住手!” “哎呀,你到底在別扭什么?” “…別碰我!” “別亂動,我待會兒扯著你傷口了?!?/br> “滾!” “你傷口都裂了…別鬧!” 守在車外的士兵:“……” 早年就聽說,這崇安王曾在御花園非禮過昭遠公世子,對世子覬覦良久,只是苦于世子武藝高強無法得手,這事竟然是真的?可是世子如今的身子…可經不起折騰啊,士兵們都為溫玄捏了把汗。 溫玄處處不配合,江越也好不容易給他上好了藥,溫玄快氣吐血了,長這么大,從沒有人敢這樣扯過他衣服,溫玄勃然大怒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彌補嗎?你愧疚什么?又不是你做的!用不著你在這兒惺惺作態!” 江越坦然:“我是在彌補,替我皇兄彌補?!?/br> “呵!”溫玄冷笑:“他知道嗎?他在乎嗎?你們江家有目光短淺的,驕奢yin逸的,繡花枕頭的,唯一一個明事理的還死了,我算是看清了,你們家該完了…”話音未落,溫玄就被江越捂住了嘴。 江越毫無辦法地笑了下:“我算是知道了溫白的口出無狀是跟誰學的了,你不要命了嗎?” “我要,你皇兄給嗎?”溫玄拍開他的手,忿忿道。 江越甩了甩被溫玄拍痛的手,認真道:“你把他想要的給他,指不定他就放你一馬了?!?/br> 溫玄強勢道:“我的東西,憑什么給他?”溫玄已經將對弘道帝的怨氣毫無保留地發xiele出來。 “你的東西?”江越喃喃道,然后莞爾一笑:“天下的東西都是皇上的?!?/br> 溫玄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嗤笑道:“你日后的夫人也是你皇兄的嗎?” “……”江越一時無語,隨即,滿不在乎道:“他要我就給啊?!?/br> 溫玄:“……”大度還是你大度。 第95章 定罪 江越輕輕笑了:“我父皇去世時我還很小,是皇兄把我帶大的,于我而言,他是養我的人,所以,他要什么,只要我有,我就會給,就像你爹對你一樣?!?/br> “可別?!睖匦焕洳粺岬溃骸拔业蓻]教我招貓逗狗,眠花宿柳?!?/br> 江越:“……”還是你嘴巴厲害! 溫玄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爹也沒有殺我兄長,也沒有對自己侄子痛下死手?!?/br> 提起御賢王,江越心里一下子又堵了起來,眉頭不自覺地皺住了,啞口無言。 “你以為他真的對你好?”溫玄冷嘲熱諷的話一時停不下來:“當年學宮里,他只教你劍法,可并沒有教你為人之道,持家之道,治國之道,后來得知你風流成性,索性放你去玩了,他處處防你,你卻對他感恩戴德,笑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