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為什么他只要犯下一點錯,他們就要給他扣上這些帽子? “行了?!苯噬婆牧伺慕景椎募绨?,示意他站起來:“爹也是擔心你,話雖重了些,但也不無道理?!?/br> “有道理我就要聽嗎?”江季白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滿臉不甘。 江允善看著江季白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你近來火氣大的很,是因為長大了嗎?也對,到了年底你就十七了,是呢,十七八歲,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呢?!?/br> 江季白頓了下,他閉了閉眼睛,悶聲道:“我只是…對一些事不太理解?!?/br> “你不需要理解?!苯噬贫⒅景祝骸澳阒灰プ??!?/br> “等你過了這個年紀就會發現,你現在的困惑有多可笑,阿衍,阿姐不會害你?!苯噬铺?,想去撫摸江季白的臉。 江季白躲開了,他轉身就走:“是吧?那就等我過了這個年紀再說吧?!?/br> 江允善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片刻后,她收回手,看著江季白離開的身影,淡淡道:“愚昧?!?/br> 刑部 天色漸晚,溫白坐在臺階上昏昏欲睡,突然,他聽見有人輕輕地叫了他一聲:“小白?” 溫白皺了皺眉頭,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讓別人去送,我今天送好幾趟了?!?/br> “小白,醒醒,醒醒!我有事找你?!蹦锹曇衾^續道。 溫白不耐煩地睜開眼:“誰???” “啊…我!” 眼前是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圓臉小青年,溫白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道:“平哥,你干嗎?” 這青年叫張平,是個五官中郎將,也是家里塞進宮里混日子的,不過他比溫白官階高些。 五官中郎將隸屬光祿勛,平日里守衛宮殿門戶的。溫白經常在宮里各部門傳送文書,偶爾偷個懶,這張平恰好也是個愛偷懶的,兩人混了個臉熟,之后就成了朋友。 “小白啊,平哥給你個好東西?!睆埰竭f給溫白一紙包,溫白心道,看來這小子有事求他啊。 溫白打開紙包,里面是幾塊精致的糕點。 “嘿嘿,小白,這可是御廚做的,有錢也吃不到,為兄偶爾得來的,拿來給你嘗嘗鮮?!睆埰接懞玫卣f。 溫白丟了一塊進嘴里,直接道:“行了平哥,你有什么事求我就直說吧,都那么熟了?!?/br> 張平搓了搓手,感慨道:“你這么一說,哥還真有件事兒央你?!?/br> 溫白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你說?!?/br> “我最近看中了個姑娘,那姑娘與我約好今晚一起游夜市的,原本我未時就能結束了,可我突然接到命令,說今晚宮里有宴會,我被臨時調派過去了,你說說這都什么事兒!” “哦~”溫白了然:“你是想…今晚讓我替你當值?” 張平嘿嘿笑道:“你方便嗎?” “方便啊?!睖匕缀罋獾嘏牧伺膹埰降募绨颍骸八自捳f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平哥你盡管去討媳婦兒,宮里有我呢?!?/br> 張平激動地抱了抱溫白:“嘿呀!要么說小白你講義氣呢,下次你若有事,哥替你!” “客氣客氣…”溫白推開張平,好奇問:“平哥,宮里怎么又有宴會?前兩天不是剛辦過嗎?” “嗐~”張平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對溫白道:“舒妃娘娘生辰,皇上特地命人辦的,說是家宴,我看啊,就是為了哄美人一笑罷了?!?/br> 溫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后宮規矩,只有太后和皇后才有資格舉辦生辰宴,皇上為舒妃打破了這個規矩,顯而易見,這舒妃恩寵無比啊。 說到舒妃,溫白又想起了拓拔嘉譽,他jiejie貴為嬪妃,按道理說,這小子不會再過得那么慘了吧。 溫白猛地想起,既是家宴,那江季白也會來吧,自從上次珍味樓一別,他有好些天沒看見江季白了。 月上中天,后花園管弦陣陣,江季白從馬車上下來,隨手撫平衣袖上的褶子,他站在原地,望著聲樂傳來的方向,神情似有不悅。 “世子,世子你可算來了?!币粋€小廝從花園小徑匆匆踱來:“郡主那邊催呢?!?/br> “知道了?!苯景撞莶輵艘宦暎骸皫钒??!?/br> 小廝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江季白不緊不慢地跟著。 忽地傳來一女聲:“季白哥哥!” 江季白頓足停下,他尋聲望去,看見不遠處的馬車上,羅玉芙剛被人扶著下來。 羅玉芙急切地看著江季白,還揮了下手:“季白哥哥留步,玉芙有話要說?!?/br> 江季白頷首示意:“羅姑娘?!?/br> 羅玉芙匆匆走了過來,她裙擺過長,走幾步就會被絆一下,她繡眉蹙起,賭氣般地抱起自己的裙子,跑了過來:“季白哥哥…你等…等我一下?!?/br> 見狀,江季白主動往回走:“羅姑娘何事?” 離江季白還有幾步時,羅玉芙松開了自己的裙擺,她松了口氣:“季白哥哥…??!” 她被剛放下的裙擺又絆住了,眼看要摔倒,江季白抬起胳膊擋了她一下,這才避免她摔倒在地,而且江季白的手也巧妙地避開了羅玉芙。 “當心?!苯景资栈馗觳?。 羅玉芙愣愣地看著江季白,這怎么看都怎么好的夫婿…為何會有斷袖之癖! 羅小姐十分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