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說完她一刻不停地轉身離開,魏朱還伸著頭看,說了句:“蘇老師怎么臉通紅的???” 趙琦上去就給了他個暴栗:“還能因為你臉紅了?” …… 所有隊員穿上校服,拿著隨身的包浩浩蕩蕩跟著岑蒔從休息間出來,在樓梯口的時候碰上了同樣準備離開的北中隊伍,王教練停住了腳步,兩邊的隊員自然也都停了下來,在逼仄的通道上,二十幾個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著對方。 王教練看向岑蒔先伸出手,岑蒔原本放在褲兜里的右手緩緩拿了出來,聽見他說:“屈才了岑教練,聽說你要回國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岑蒔和他握了握手淡淡地回道:“反正離不了籃球?!?/br> 王教練露出幾許笑意:“希望還有機會見面,下次如果再碰上我們好好聊聊?!?/br> “好?!?/br> 兩人松開了手,而后帶著各自的隊伍擦肩而過,殷佐走在隊伍最后,直到快走出過道時,他的肩膀被宋翰壓住,殷佐抬起冰冷的視線,宋翰和他相當高,一個滿臉邪氣,一個面目英秀,宋翰看著他:“不是我讓人通知你的,我宋翰不至于用這么齷齪的手段來贏比賽,人我會勸回來,但我不可能和她報考財經,我會去理工大繼續打cuba?!?/br> 殷佐只是“嗯”了一聲,眉眼間的冷并沒有化開,反而輕輕擰著,朝著隊伍的方向邁開腳步。 岑蒔帶著隊伍走到大廳時,外面已經下起了雨,不算小,也比較突然,不少剛才觀看這場比賽的人被困在了場館門口。 一群少年剛出來就引起了滯留觀眾的注意,紛紛為他們讓了條道出來,大家都沒有帶傘,蘇一燦怕這幫孩子才流完汗淋雨會感冒,干脆沖進雨中拿著工作牌讓保安放行,把大巴車直接給調了過來,開到了場館門口。 岑蒔帶著隊伍出去的時候,側目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戴著黑色手套,習慣性地去摸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小拇指,對著他勾起挑釁的下巴,動了動嘴卻并沒有發出聲音,但岑蒔讀懂了他的唇語:不要讓我碰見你。 岑蒔收回視線轉身帶著隊員上車,蘇一燦站在車上,頭發和衣服都濕了,岑蒔最后一個上來,脫下外套就罩在她身上,沒再往后走,直接坐在她旁邊問了句:“我們什么時候能對上八中?” 蘇一燦翻了下表格,告訴他:“他們這次和我們沒有劃在一組里,打進淘汰賽才能碰上了?!?/br> 岑蒔沒說什么,攥過蘇一燦的手問她:“冷嗎?” 身后全是隊員,大家嘰嘰喳喳的,整個車廂內都很吵雜,蘇一燦想起剛才休息室那個激吻,悄悄抽回手說:“還好?!?/br> 然后瞥向車窗外嘴角微微揚起,春的嫩芽抽出枝頭,花的芬芳沐浴著這場春雨,一切都是復蘇的樣子,讓人心情愉悅。 大巴停在學校門口,雨還沒有停,這場春雨綿綿延延的還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隊員早已一身臭汗,岑蒔放他們回家洗澡換衣服,五點再到籃球館集合。 大家散了后,大巴也開走了,岑蒔將他的外套頂在蘇一燦的頭頂,兩人沖進了學校,衣服都濕了,岑蒔對她說:“先到我宿舍?!?/br> 于是一路上兩人頂著雨跑回宿舍樓,這會老師們大多在食堂吃飯,或者上午自習,宿舍樓隱在一片煙雨朦朧中,很幽靜。 兩人爬上樓后,蘇一燦喘著氣靠在墻上,岑蒔摸出鑰匙打開宿舍的門,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他翻出一件長袖襯衫遞給她,說道:“你先洗,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掛起來,下午應該能干?!?/br> 蘇一燦先進了狹小的浴室,把外衣外褲脫下來透過門縫遞出去,喊了聲:“岑蒔?!?/br> 岑蒔在外面接過衣服,看著她伸出來白嫩的手臂,心頭有些發癢,接過衣服摸著屬于她的體溫腦袋都是漲的。 岑蒔將蘇一燦的衣服掛在房間里,看著微微飄蕩的女士襯衣,眼里的光被一波波沖刷著,思想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直到蘇一燦拉開浴室的門,寬大的淺格紋襯衫套在她身上,兩條勻稱的長腿就這么光著,岑蒔的雙眼里掀了一陣巨浪,杵在原地沒有動彈,蘇一燦瞥了他一眼對他說:“你洗吧?!?/br> 飄過他身邊的時候,空氣中帶起一陣香氣,岑蒔提了下褲邊,干咳了一聲對她說:“抽屜里應該有吃的,你找找看,吹風機在床頭?!?/br> 說完他拿著干凈t恤就沖進了洗澡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蘇一燦倚在小桌邊,嘴里叼著塊蘇打餅干,手里拿著吹風機,頭發全部撥倒了右肩,被風一撩輕柔地飄蕩著,抬手之間襯衫的衣擺被拉了起來,那若影若現的高度,誘人的線條讓岑蒔忽然感覺腦子有些充血。 他丟掉毛巾,幾步走到她身前,彎下腰從她嘴上叼走了半塊餅干,蘇一燦看著他毛茸茸的短發,干脆抬起吹風機幫他吹了吹問道:“好好把頭發剪了干嘛?” 岑蒔叉開腿讓身體低些方便她吹,回道:“太長了,礙事,你又不給我扎小辮?!?/br> 蘇一燦的眉眼再次彎了起來,岑蒔干脆將腦門埋在她的鎖骨間,眼神低垂著盯著蘇一燦身上不時被吹風機吹起的襯衫一角,偶爾能看見里面的rou粉色花邊,呼吸里都是軟香的味道,喉間燥熱。 他情不自禁搭在她的腿根,掌心的溫度讓蘇一燦感覺心臟被燙了下,拿著吹風機的手也有些軟。 岑蒔感受著手間的細滑感,難以言喻,比起男人,女人的身體像柔軟的豆腐,好像一捏就碎,他眼里漸漸覆上一層赤色的光,慢慢滑進襯衫,腦袋也越來越低,直到碰上柔軟的溫度,呼吸燙得連他自己都感覺身體燒了起來。 蘇一燦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岑蒔每個細微的動作都在撩撥著她的神經,后背的酥麻感像浪潮襲擊著她。 她關了吹風機,岑蒔抬起頭,吻著她的鎖骨,她的頸側,輕輕咬住她的唇,仿若在她身上放了一把火,她感受到他的手碰到了襯衫紐扣,而后身前一絲涼氣,guntang的手掌探了進來,她膝蓋發軟,身體貼著他。 岑蒔醉眼朦朧地問:“不是夢吧?” 蘇一燦依附在他胸前,聲音半軟:“你經常夢到我嗎?” 岑蒔無賴地笑了起來:“一個月兩三次吧,多的話每周都能?!?/br> 蘇一燦捏起拳頭捶在他結實的胸口,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夢。 岑蒔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他醉眼朦朧地望著她,聲音透著欲的沙?。骸敖?,你別嫌棄我?!?/br> 蘇一燦莫名其妙道:“我嫌棄你干嘛?” “我是第一次……” 說著他已經打開兩座閉合的山丘尋找他在夢中到過的地方。 蘇一燦也不停蜷縮,陌生的闖入撕裂般難受,第一次兩人都不太適應,岑蒔太興奮了,比夢中還要暖和柔軟的地方,真實得讓他無法自持。 以至于結束了也不愿離開,沒多久蘇一燦就感覺他又開始霸占著她,而這一次他來勢要兇猛很多。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在這方面都有點無師自通的天然本領,才第二次蘇一燦就感覺岑蒔已經能夠得心應手了,弄得她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喉嚨中擠了出來。 正好到了午休時間,有些老師吃完飯陸續回宿舍休息了,門外響起了說話聲,蘇一燦驚得將聲音壓在喉嚨里,岑蒔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悶哼一聲,低啞著嗓音:“放松點,我疼?!?/br> 突然宿舍門被敲響了,兩人同時頓住,就聽見門外章老師喊道:“岑教練,你在里面吧?聽說比賽贏了,你開下門?!?/br> 岑蒔懸在蘇一燦上方,兩人安靜地對視著,蘇一燦額頭的汗rou眼可見地滲了出來,緊張地推著他,用唇形說道:“下去?!?/br> 岑蒔不肯,反而不斷挺進,對著外面回了句:“我要洗澡?!?/br> 誰料章老師笑著說:“那你先洗,洗好來隔壁找我啊?!?/br> 岑蒔毫不客氣地回道:“昨晚沒睡好,洗完澡我要睡會?!?/br> “那行吧,你先休息,回聊?!?/br> 蘇一燦眼里的情.欲被章老師這么一攪,徹底退散干凈了,想到章老師就在隔壁,她各種別扭,身體也不停亂動,軟聲細語地對岑蒔說:“別鬧了?!?/br> 岑蒔剛嘗到甜頭,要他停下來差不多等同于要他命了,他不停吻著她,手也沒停下來過,哄著她:“再一會……” 宿舍的螺絲床睡個覺問題不大,但承受不了岑蒔這么大的動作,稍微幅度大點就有聲音,蘇一燦完全無法放松下來,岑蒔干脆直接將她抱去了浴室,關上門。 說好只是一小會的,等蘇一燦再被岑蒔抱出來的時候,早到了下午上課時間,她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看上去有點出氣多,進氣少的節奏。 被岑蒔放在床上后,她有氣無力地眨著眼,感覺眼皮子隨時就要合上了,岑蒔坐在床邊,手還是不肯老實,饜足地對著她笑,蘇一燦勾著他的脖子疲憊地說:“我下午還要去跟余校長做匯報,我感覺有點下不了床了?!?/br> 岑蒔這會是真心疼她了,開了一夜的車,來回七百公里,還折騰到現在,他終于有點良心發現,眼里浮上一絲愧疚,對她說:“我去校長室匯報順便幫你請個假,你安心睡?!?/br> 蘇一燦閉上眼前喃喃地說了句:“跟你在一起得心臟好?!?/br> 然后背過身去徹底沒了動靜。 第60章 chapter 60 你的未來只有我…… 岑蒔先去幫蘇一燦交了個條, 和丁組長請假,然后又去校長室待了幾十分鐘,出來后直奔籃球館。 雖然循環賽第一場贏了北中, 但下面要面對的隊伍還很多,岑蒔需要將下一場比賽的情況和隊員們交代一下。 但大家奇怪的是, 平時在分析賽情時不茍言笑,甚至有些嚴肅的岑教練,今天帶著他們分析數據時,還盯著白板笑了起來,他這一笑不打緊, 隊員們很莫名啊, 各個互相交換著眼神詢問什么情況? 這些隊員跟著他也有大半年了, 壓根就沒看過教練什么時候笑得如此春風滿面, 就連對他們說話的語氣都破天荒帶著股愛的關懷。 雖然他們搞不清楚為什么,但是能感覺出來教練心情很好,出奇得好,他們也跟著好,所以效率非常高。 岑蒔六點多就帶著吃的回到了宿舍,上樓的時候一步并兩步幾乎是跑上去的, 當打開宿舍的門, 看見依舊躺在他床上的人時,嘴角忍不住飛揚,就連關門的動作都輕了些,無論漂泊過多少個地方,他從來沒有為了誰這么歸心似箭過。 蘇一燦面朝著墻,身體蜷縮在一起,似乎還是他離開時的姿勢, 仿佛一下午都沒變過,他輕輕碰了碰她想喊她起來吃完東西再睡,她實在太困了,閉著眼嘟囔著:“再讓我睡會……” 岑蒔只有輕手輕腳不去打擾她,晚上的時候,他難得一早就上了床,躺在她身邊,修長干凈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一點點移動著,指腹感受著她細滑的溫度,心里有種被塞滿的充實感。 這會夜深人靜,終于可以好好看看她了,大概有運動的習慣,她身上沒有一絲贅rou,皮膚很緊致,背后的曲線曼妙至極,特別是那性感的蝴蝶骨和纖細的腰線,如果不是她平時總穿運動裝,這樣的身材很難讓人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岑蒔躺了下來,關了燈,雖然他也是忙碌了一天,但沒有絲毫睡意,鼻息里是她的香氣,整個人都是亢奮的。 他側過身子,將她擁入懷中,左手撐著腦袋望著她的睡顏,右手摟著她,手環到她身前時,忍不住揉捏,上次隔著衣服不太真切,多少也有些顧慮。 而今晚,沒了那層阻礙,他掌心的觸感便更加真實,蘇一燦平時總穿運動文胸,再加上寬松的運動衣,多少掩蓋了傲人的身姿,所以今天岑蒔意外地感受到了豐滿的弧度,若不是他手長得比一般人要大些,恐怕一只手都掌控不住。 蘇一燦在他的擺弄下,偶爾會哼哼兩聲,像貓叫一樣撓得岑蒔心頭發癢。 她身上的一切對剛開葷的岑蒔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忍不住探索、靠近,就連她淺淺的呼吸都能讓他來感覺,偏偏看她怎么輕撫都仍然困得不愿睜開雙眼的樣子,岑蒔還是不忍心折騰她,只能自己硬忍著,忍得某處發疼愣是熬到了半夜。 蘇一燦睡了個好覺,把前一天熬的夜徹底補了回來,以至于一大早五點鐘就神清氣爽地起床了。 她回身看著躺在身邊的年輕男人,閉著眼睫毛濃密,眼窩很深邃,鼻梁挺立,好看得找不到一點瑕疵。 不過就是睡覺時手都不老實,搭在她的胸上,她眼里漸漸浮起笑意,輕輕拉開他的手,起身從床尾跨過他踩著他大大的拖鞋走去了浴室。 當岑蒔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時,幾乎是秒醒的,一骨碌就從床上彈坐起來,下意識去摸身邊,然后又望向浴室的方向,有絲絲沐浴露的香氣從里面飄灑出來,他勾起嘴角,下床趕忙將昨晚帶回來的吃的重新熱了一遍。 等蘇一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所有熱騰騰的飯菜全部打開,給她拿好了筷子,站在床邊看著她。 房間沒有開燈,太陽才從大地探出頭,浴室的水汽蔓延出來,朦朧的光線里,兩人隔著幾步對視著,忽然都笑了。 宿舍就一把凳子,蘇一燦在床邊坐了下來,把凳子留給岑蒔,她吃飯時,岑蒔也走進浴室快速沖了一把澡,出來時沒穿上衣,整個人干凈清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關系更近了一步,今早再看見他,蘇一燦覺得岑蒔哪哪哪都好看,帥得她挪不開目光。 所以這回蘇一燦眼神沒有回避,正大光明欣賞著她的小男友,岑蒔拉過凳子,明明可以坐在對面,非要將凳子也拉到床邊挨著她坐。 蘇一燦戳了下他胸前的紋身:“你的勝利之矛什么時候紋的?” 岑蒔看著自己面前,蘇一燦為他剝好殼的雞蛋,笑著告訴她:“手術出院后紋的?!比缓髮㈦u蛋拿了起來一口吞了下去。 聯想到之前他說過這個勝利之矛的來歷,是古希臘神話中三大天神的兵器結合而成,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阻擋。 想來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也應該經歷過絕望和掙扎吧,只是他找到了他的“勝利之矛”,所以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什么困難再能阻擋他了。 雖然這個紋身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陪伴他度過了最灰暗的時刻,但蘇一燦不得不承認的是,除了那層意義之外,這個紋身的視覺效果太棒了,甚至昨天在和他做的時候,這個圖案在她眼前晃動,跟活物一樣狂野性感,仿若不停征服她的利器,讓她著迷。 她又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岑蒔有些別別扭扭地往她面前湊,似乎讓她摸得更清晰些,結果蘇一燦拿起床上的衣服扔給他:“穿好,別凍著?!?/br> 岑蒔只有重新把衣服套上,蘇一燦默默在心里算著如果他五月中旬得走的話,差不多機票應該定過了,她一邊吃著飯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機票定得哪天?” 岑蒔頓了下,也沉默下來,他伸手去攥她,蘇一燦沒有看他,只是把左手放在他的掌心,繼續低頭吃飯。 半晌,岑蒔聲音頗低地說:“本來想遲點走,沒有合適的航班,最靠近的是7號飛la的?!?/br> 蘇一燦“嗯”了一聲,想想7號走的話,連一個月都不到了,岑蒔無法確定她在想什么,干脆將她的手拿了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好似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撫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