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人心可怖
汜水關破了! 毫無懸念的破了! 號稱是洛陽城的第一道門戶就這樣被攻破,但攻破汜水關,卻并沒有讓各路諸侯滿意。 汜水關內所得到的,并不足以滿足他們的胃口,甚至可以說當見到孫堅、公孫瓚二人屆連鎖傳來捷報時,他們的眼睛已經紅。 《論語;季氏》第十六篇中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 如今的袁紹亦是如此,他覺得頭很疼。 各路諸侯雖推選他為盟主,如今這個位置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當汜水關攻下的那一刻,他就明顯感受到豬路諸侯中的那種不甘。 可無論是孫堅還是公孫瓚都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人,一頭江東猛虎,一頭漠北餓狼,把他們給逼急了,真的會把他們這群人吞的連骨頭都不剩下,更何況,如今二人可謂是兵強馬壯,各路諸侯中,竟無一人可以鉗制他們二人。 能鉗制的! 只有雙方! “看來,只能攻下虎牢!” 虎牢! 洛陽! 只有如此,他盟主的寶座才能坐穩了。 坐在盟主寶座上的袁紹開口了,只聽他道“而今賊子倉皇逃跑,我等應乘勝追擊!” “諾!” 汜水關這塊rou他們沒有吃飽,自然就看上洛陽,袁紹一開口自然就合了他們的心意。 “伯圭兄意下如何?” 得知孫堅去攻打滎陽,去斷董卓的后路,袁紹等人不能找出半丁點的矛盾,根據情報來的話,他們非是蠢人,亦或是他手底下的策士也沒有幾個是蠢貨,自然是能夠看出孫堅的打算,也知道滎陽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如今,孫堅離去,勢力最強者乃是公孫瓚! 而且公孫瓚不同于孫堅,此人極其的高傲,不與協商,恐怕 想到這里,袁紹就一陣頭疼 這個盟主當的真難受。 “可?!?/br> 從神色冷漠的公孫瓚口中聽到這個字眼,袁紹瞬間松了一口氣,只要公孫瓚同意,那么一切都簡單。 “那么諸位稍微整頓一番,立即攻打虎牢關!” “諾!” 公孫瓚中軍帥帳中 “二哥,我準備前往滎陽那邊,我離去后,二哥記住莫要逞強,退一步尚可見天空海闊?!?/br> 與人交友,或許起初時摻雜著利益,到后來,交利亦是交心。 陳歡深知公孫瓚那種深入骨子中的驕傲,他怕他這一走,局勢不在他的掌控,一切難測,怕公孫瓚會把眼前大好的局勢給破壞殆盡。 “三弟放心!” 聞言,公孫瓚神色一肅,或許之前他會有與呂布一較高下的想法,但是現在沒有了 見狀,陳歡稍微安了一下心。 “既然如此,小弟走了?!?/br> 帥帳外,一匹白馬早已經備好,站在帥帳外的公孫瓚目送著陳歡,隨之看向陳歡身邊的小將嚴厲喝道“趙云!你需護住叔弼周全!” “末將領命!” 白袍小將趙云拱手喝道。 “二哥,小弟走了!” 寒暄一番,陳歡該走了。 他雖然很想看一看虎牢關的精彩,但這里并非他戰場。 本末倒置萬萬不能。 從孫堅前往滎陽開始,他就已經注定了需要前往滎陽與李儒斗智斗勇。 至于趙云 陳歡只能表示這完全是一個意外,卻是一種驚喜的意外。 眼下還在公孫瓚麾下任命的趙云,還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好男兒,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這張白紙上,該如何去描繪,陳華想白紙抒寫,還是由自己來吧,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什么!陳叔弼前往滎陽!” 正在帥帳內,準備著如何攻打虎牢關的袁紹一聽,立即跳了起來,不過以袁紹的涵養,很快的調整好情緒,可嘴角那種似有似無的笑意足以說明袁紹此時此刻的內心。 陳華離去,袁紹有一種感覺 就好像 好像插在心底的一根刺被拔走了! 舒坦??! 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沒了。 “速速請,山陽郡守、上黨太守過來一敘?!?/br> “諾!” 一直以來,陳歡壞了他不少的大事,有陳歡在,袁紹所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吹了。 前往滎陽的路途中 “先生” “當不得先生二字?!?/br> 陳歡當即阻止趙云稱謂,在他看來先生二字非要德行匹配才行,或許等到他而立之年后,才有資格配上這二字。 “這” “我年長子龍一二載,比如不如你直接喚我一聲兄長如何?” “這” “沒什么不行,各交各的,無須擔心?!?/br> “諾?!?/br> 見陳歡都已經這樣說了,初入江湖的他,面容稚嫩,神色帶著拘謹,整個人似乎放不開,走在陳歡的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子龍可有什么話要說的?但說無妨?!?/br> “兄長,我有一事不明”猶猶豫豫中,人終究還是開了口“今董賊入主洛陽,諸侯齊心攻克洛陽,依兄長的本領留在洛陽豈不是更有作用,此時此刻前往滎陽,莫不是本末倒置?!?/br> 言語中帶著不理解,作為公孫瓚麾下的小將,這十數日來所見所聞都是他親身經歷,他不明白這樣的人怎么不留在汜水關。 “錯了?!?/br> 揮舞起手中的馬鞭,重重的打了一下,隨即馬兒一陣吃痛,撒開了腿跑了。 見狀,趙云立即追隨上去,英俊的面容,眉峰緊鎖,帶著不解“兄長為什么說錯了?!?/br> “子龍認為我待在哪里更好?” “是!” 直言不諱,趙云倒是口直心快。 “那子龍可知,汝南袁氏兄弟欲要置我于死地?” 天下劇毒眾多,可再毒能毒的過人心? 前世陳歡看過一本書 書上這樣寫道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他從地獄來》 人心之毒猶勝鬼怪! 當年四處游蕩,每日都要在鬼門關前走過一趟的陳歡慢慢的懂得了這個道理。 顯然眼前的少年郎還是太年輕了 渾濁的世道,污濁的人心尚未把他給污染了。 不過這樣也好 也好 “為” 不在繼續問了,趙云這一刻倒是有些明白了,神色中帶著復雜,帶著不解。 “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