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義眼
“說啊,你到底對宋九月,做了什么?” 少女冷著臉,揪著楊淼的頭發,將蹲坐的楊淼生生從地上揪起來。 “疼疼疼!”楊淼叫著,一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上?,根據同性相斥原理,少女顯然并不吃這一套。 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揚起手在楊淼的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看著微微紅腫的俏臉,顯出快意而病態的笑:“你是打算老實交代呢,還是繼續嘴硬,讓我再爽一會兒?要知道,我可有不下三十種方法陪你玩兒” 看著少女含著興奮的雙眼,楊淼知道,她巴不得自己反抗。 楊淼當然不能輕易讓對方的意圖得逞。 她噙著眼淚,咬了咬嘴唇,柔柔弱弱的說道:“我說!我都說!” “哦?!鄙倥行┦?,慫了慫肩,不大情愿的松開楊淼的頭發。 終于將自己的秀發從魔爪中解救出來,楊淼痛苦的揉著頭皮,指著盥洗池上的鏡子,猶猶豫豫的道:“我剛才帶著九月,來到衛生間,照著那個人的囑咐,和他一起照了一下鏡子,就成了現在這樣” “那個人?”少女有些好奇,“哪個人?” “一個男人?!睏铐档难凵裼行┒汩W,似乎不大想提起這方面的事情?!耙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br> 看出了楊淼言語之間的回避,少女輕蔑的笑笑,伸手掐住楊淼的下巴,指著地上翻倒的紙簍,語氣不善的威脅著:“看到那里面灑出來的各種垃圾了嗎?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就把那些東西全塞進你可愛的小嘴里,一片衛生巾都不留!” 楊淼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認真的。 “我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更何況,楊淼和那個男人也沒什么太多的交集,立刻選擇了賣隊友:“那個男人說,他叫桃蓁蓁!” “喔”少女顯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表情,眨眨眼:“那是誰?” 楊淼:“這我就不清楚了。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往我身上種了什么東西,然后托夢給我,讓我依照他的安排行事” 面對毫無反審訊經驗的楊淼,少女則顯得老道很多,一針見血的提出問題:“他給了你什么好處?重建你父親的帝國?” 不太理解少女的梗,楊淼搖了搖頭,忽然變得有些羞澀,臉頰微紅,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沒有,他只是告訴我,我可以得到九月的心?!?/br>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豬油蒙心。 少女啞然失笑,松開楊淼,扭頭看向地上生死未卜的宋九月,連連搖頭:“你就沒想過,那個男人的意思,可能是會把宋九月的心臟挖出來,送給你?” “!”楊淼驚著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不能吧?他也沒說” 踢了踢死狗般的男主,少女搖了搖頭:“但照現在這個趨勢,這種可能性,很大?!?/br> 不再理睬楊淼,少女赤著腳,走向盥洗池上的鏡子,看著里面的倒影發呆。 嗯,我的皮膚,我的身材,還是那么好啊 咳咳,好多年沒照鏡子了,走神兒了。 少女對著鏡子撓了撓臉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蹙眉沉思著什么。 從鏡子里,她能看到自己的身后:楊淼再次心疼的將宋九月抱在懷里,一臉凄苦,我見猶憐那個禿賊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副癲癇發作的可憎模樣。 似乎沒什么不對啊 等等! 自己身后,摟著宋九月的楊淼,微不可查的抬起眼瞼,憤恨的盯著少女的背影。 這很正常。 不正常的地方是,那一剎那,楊淼的美目里,有一縷森森鬼氣流轉而過! 少女大笑而樂。 終日打雁,險些被雁啄了眼! 她轉過身,朝著滿面驚恐的楊淼,虎虎生風的走過去,一把扼住楊淼的喉嚨。 半瞇著的鳳眼里顯出嗜血的興奮光芒,少女咧開嘴,照著楊淼白皙的鎖骨,滿口銀牙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楊淼尖叫著,整張臉忽然變成青灰色,身上溢出絲絲鬼氣,驚恐的推搡著少女,想要脫身。 少女的力氣卻原本看起來的大,纖細的身體抱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楊淼”,埋在其肩膀上的頭顱微微起伏,貪婪的大快朵頤。 地上的宋九月仍舊和咸魚無異,他身邊口吐白沫的滅霸卻神志清醒,看著這殘暴的一幕,后脊發涼。 少女的進食速度很快,一邊吃著,一邊撕開食物的包裝袋楊淼的衣服,五分鐘不到,便將“楊淼”的整個身體吃了個干凈,只剩一張因為恐懼和痛苦兒變得瘋瘋傻傻的頭顱。 “裝得不錯,差點兒被你騙過去了?!鄙倥O伦?,一手拎著頭顱,另一只手抹抹沾滿穢物的嘴角,盯著“楊淼”的雙眼,亢奮的笑著。 “降頭不稀罕,稀罕的是這種玩兒法”將指尖上沾染的血和rou絲舔干凈,少女抬起纖細的手指,對著“楊淼”眼眶,狠狠抓了下去,“有點兒東西??!” “啊” “楊淼”慘叫著,一對眼窩中,只挖出來一顆眼珠。 將頭顱丟垃圾似的扔到一旁,少女掂了掂手里的眼珠,對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癡癡的看著。 “局中局啊” 身為一個男人,被脅迫用刀尖指著自己的褲襠, 宋九月感覺褲襠發涼,心里發慌。 腦海中電光流轉的飛速閃過無數種解決策略,卻又同樣飛速的被宋九月自己一一推翻。 畢竟,在你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制的時候,什么策略都是扯淡。 現在,宋九月只能一次次嘗試,以期能奪回對肌rou的控制權。 瓷磚里的“宋九月”則輕松的多,用刀尖在自己的褲鏈上來回摩挲,開心的像個孩子。 但他同樣像個孩子一樣,玩了一會兒就膩了想要用刀尖拉開褲鏈,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 想了想,“宋九月”把刀身n腰帶里,用力一割。 宋九月的皮帶應聲而斷,牛仔褲松松垮垮的滑落下來。 “宋九月”看著牛仔褲下的東西,興奮的笑容忽然為之一滯。 牛仔褲下并沒有露出讓他期待已久的大寶貝,而是露出一條黑色的秋褲? 宋九月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絲欣慰,還好早上聽夭夭的,把秋褲穿上了。 現在,這條秋褲,得以讓自己多捍衛了自己的貞cao幾秒鐘。 “宋九月”臉上顯出一種被嘲弄的惱羞成怒,像是被耗盡了耐心,連秋褲都不脫,照著自己的襠部,揮刀直下! 宋九月心里一凜,慌得快要尿出來! 尿??!以后可能就沒機會用你尿了兄弟! 可此時此刻,他就連尿道括約肌都處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連被嚇尿的權利都沒有! 就在刀刃即將落在秋褲上的時候,忽然,地動山搖! 瓷磚里的“宋九月”愕然的停下手,驚恐的左顧右盼,打量著忽然搖搖欲墜的房間。 宋九月一樣開始左顧右盼,腦袋bp扭來扭去,看著四周開始崩裂的墻體、瓷磚和鏡子,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雖說是在鬼境里,但誰知道被塌下來的房子壓一下會怎么樣? 兩個“宋九月”之間的浴室瓷磚也開始崩裂,一絲絲裂縫越來越密,整面墻最終顯出蜘蛛似的滿目瘡痍,轟然倒塌。 整間浴室不復存在,天花板、小窗、墻壁、地磚盡皆崩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湮滅在一片虛無的黑暗里。 這里忽然變成了一處只有無邊黑暗的無垠空間。雖然沒有光線,但兩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彼此,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宋九月扭了扭手腕,挽了個刀花他恢復了對于身體的掌控。 “宋九月”滑稽的抬了抬手臂,原地蹦了兩下,最終確定了一個事實自己確實失去了對宋九月的控制。 它所有的神通,都必須依靠鏡面來實現?,F在的自己,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贗品。 嗯,那么,接下來應該跑?。。?! “宋九月”轉身就跑,但不等他跑出兩步,之前褪到腳腕處的牛仔褲在此刻平添一腳,將他絆倒在地。 “撲通!” “宋九月”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上,身后的宋九月指著他,發出了不厚道的大笑: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笑??!怎么不笑老子了??!給老子笑!”宋九月一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丑惡嘴臉,捧腹大笑,同時朝著地上的贗品走去。 “哎呦!”沒走兩步,同樣牛仔褲褪到腳踝處的宋九月,一樣摔了個狗吃屎。 “宋九月”連滾帶爬的站起身,踢著褲子奪路而逃。 宋九月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想要系好褲帶,卻發現皮帶方才就已經被割斷,不得已同樣拎著褲子,快步追趕起來。 在無垠的黑暗中,上演起一場歡脫的追逐。 “啪啪啪!” 少女輕輕拍打著宋九月的臉,一臉的不耐煩:“怎么還不醒?” 閑極無聊,她一屁股坐在滅霸胖乎乎的身上,托著腮幫子等著,心有不忿。 如果不是宋九月這個廢物生死未卜,需要有個人在旁邊看著,她早就能大步走出去,看看這許久未見的花花世界。 好無聊??! 少女踢著地上的一根衛生棉,猶豫著要不要把這玩意兒塞進胖和尚到底嘴里取樂。 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倒不是于心不忍,只是紅龍這種穢物,她終歸不想觸碰太膈應了。 又等了一會兒,躺在一旁的宋九月身子忽然有了起伏。 “你醒啦!”少女驚喜的站起身,撲倒在宋九月身上。 “咳咳”宋九月睜開眼睛,眉頭緊鎖,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曼妙,沉默了幾秒。 “臥槽!”他一個激靈坐起來,把少女推到了地上,驚恐的叫著:“你誰??!你對我做了什么?!” 看著跟個娘們兒似的檢查自己衣服的宋九月,少女的嘴角抽了抽,抬起腳踹在宋九月的胸口。 “哎呦!”宋九月再次躺倒在地,同時不忘看了眼少女抬腿時露出的美妙風光,躺在地上回憶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阿盧?!” 阿盧滿臉嫌棄的看著這貨,鄙夷的道:“你還沒死???” “嘿嘿!我怎么能死嘛!”宋九月放松下來,扶著馬桶站起身,笑道:“好久不見,你不穿衣服差點兒認不出來你!” 撇撇嘴,沒有理會這廝,阿盧將一顆干癟的人頭仍在宋九月的懷里,罵著:“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丫沒死實在是人世間的不幸!” 接住了干癟的人頭,宋九月看著干癟的臉上一對空洞的眼眶,頭皮發麻:“這是?” “降頭?!卑⒈R輕描淡寫的說著,又在滅霸背上坐下,解釋起來:“雖然不太了解你的心態,但多半兒是因為你之前和那個女鬼勾勾搭搭跑進女廁所里n,這才撞進了鬼境你看到頭上那倆空眼窩了嗎?我從里面找到一顆玻璃珠似的眼球,將其捏碎沒一會兒,你就很快醒過來了?!?/br> 宋九月撓撓頭,一頭霧水:“眼球?” “嗯,其實就是玻璃珠,是一面寄居著鏡仙的鬼鏡。那個桃蓁蓁倒也算是個人才,把鬼鏡作為義眼,種在降頭上,以降頭誘人,使其誤入鬼鏡還真是新時代下的偉大創新?!?/br> “桃蓁蓁?”宋九月立刻咬牙切齒起來,攥緊拳頭,狠狠的在旁邊的墻壁上搗了一拳,罵道:“我就知道是那個王八蛋!對了,楊淼呢?” 阿盧張了張嘴,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為何,下意識的隱瞞了楊淼和桃蓁蓁勾結的事,只是說道:“多半兒被桃蓁蓁藏在哪兒了。你放心,性命一定無虞,那個桃蓁蓁行事也多有顧忌,若他就這么草菅人命,不消你多言,妖盟的人就會直接找他算賬的?!?/br> 宋九月點點頭,安心了一點。 看著赤身的阿盧,他情不自禁的皺皺眉,語氣里微微有些責怪的意思:“你就不能穿件兒衣服?” “你倒是告訴我你的心竅里哪兒來的衣服?”阿盧一臉的理直氣壯,“難道你心大到心里面撞得下一個衣柜?” 碰了個釘子,宋九月悻悻的閉上嘴,無意間瞥見阿盧屁股底下的一米八等身坐墊:“欸?滅霸和尚?” “你們認識?”阿盧撥弄著滅霸的光頭,輕蔑的笑笑:“你可知道,你昏迷的時候,這禿驢可沒安什么好心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么萌,微信關注“優讀”,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