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鵲宿柳梢頭
一頭氣勢洶洶的老虎,穩準狠的撲咬在一只蘿莉身上,會發生什么? 尋常人定會閉上眼睛,不忍去看。 但泠不是尋常人。 “當”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后,白虎震出了滿口鮮血,趴在地上,痛呼不止。 “哼?!便隼浜咭宦?,“不長,記性!” 這一口咬在泠頭上,她卻連頭發也沒掉一根。但被一張臭烘烘的大嘴咬一口還是很膈應的,泠心有不忿,飛起一腳,重重的將白虎踢飛出去。 地上的男人愣了,這蘿莉呸,這變態是什么來頭,竟恐怖如斯?! 情勢危急,男子咬咬牙,亮出了自己的又一張底牌。他將之前的竹筒狠狠摔在地上,竹筒應聲而碎,十來只赤面獠牙的惡鬼飄了出來,怪叫著沖向了泠。 “手下敗將!”見是老熟鬼,阿耀冷哼一聲,從地面中鉆出來,揮著大拳頭,三兩下就撂倒幾只惡鬼。畢竟鬼將,料理這幾個雜魚還是不在話下的。 一旁空擔心一場的宋九月松了口氣。但沒等他徹底放松下來,卻又生驚變那頭白虎被一腳踢飛出去,正滾到了他的面前! 白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甩甩暈乎乎的頭,正迷茫著,忽然看到面前出現一個看起來很弱的年輕。 “嗷?”吃一塹長一智,白虎沒急著進攻,而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宋九月有點兒慌,我該怎么回答?照著自己以往的經驗,似乎是“嗷嗚?” 白虎愣了一下:你丫說啥呢? 宋九月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我在說啥! 心里想著,他橫著短刀,倚著柱子,忐忑的不行。武松能打虎,可我不是武松??!再說華南虎也沒這么大只吧! 終于看明白這伙兒是個好欺負的,白虎低吼一聲,也不去管自己的主人,低頭沖著宋九月撲咬過來。 宋九月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要丟符,卻只見面前白影一閃,那白虎忽然不見了? 他驚訝的站起身,四下尋找著白虎,卻看見不遠處,又發生了很奇怪的一幕。 那白虎躺在地上,不,準確的說,是被“摁”在了地上。一只巧可愛的花貓踩在它頭上,揮著迷你的巴掌,一掌又一掌,不住的抽在虎頭上。白虎疼得嗷嗷直叫,卻反抗不得,慘兮兮的倒在地上,忍受著恥辱與折磨。 宋九月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沒我事兒了唄? 果然,一旁泠與那男人已經分出了勝負。她揮著青龍偃月刀,刀背狠狠敲在男人后背,男人吐出一口血,無力的趴倒在地上。 又到了人得志的時間。宋九月興奮的笑笑,跑到男人身邊,邊跑邊喊著:“別動!陰司辦案!雙手抱頭趴下!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形勢比人強,再說,好歹是官面上的人,應該不會就這樣殺了自己。那男人不再抵抗,聽話的雙手抱頭。 “反抗??!再反抗??!你越反抗我們越興奮??!”宋九月再次展現出丑惡的嘴臉,蹲在男人身旁,一邊兒給他戴上手銬,一邊兒盤問著:“姓名!性別!民族!年齡!政治面貌!工作單位!犯罪過程!一一給我說清楚了!” 男子趴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的,cao著口音奇怪的普通話,慢慢的道:“巴貝,男,土家族,三十一歲,群眾,無業” 宋九月就是問問,沒想到這男人還真配合。將巴貝拷好,示意阿耀把他扶起來,宋九月繼續問道:“那群惡鬼,都是你抓的?” 巴貝低下頭,拒絕交待犯罪事實。 “伙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吶!”宋九月語重心長的道,拍拍巴貝的肩膀:“老實交待,你這也不算什么大嘴,說不定呀,還能回家過年呢!” 一看就沒什么社會閱歷,三十多歲的人了,巴貝還真就信了宋九月的邪,眼里燃起希望的火焰,激動的道:“真的?” 宋九月點點頭:“嗯哼?!?/br> “是我抓的!”巴貝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前些日子,大巫師察覺到有一股惡鬼到處流竄,就派我們幾個年輕人下山捉鬼!” “你們捉他們作甚?”宋九月好奇的問道:“這玩意兒又不可愛!” 巴貝想了想,瞥了眼一旁籠子里的老虎:“制作白虎?!?/br> 宋九月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看向一旁被阿喵摁在地上教育的白虎,又聯想到那只融入老虎身體里的惡鬼,沉聲道:“你們的白虎,就是這么做出來的?將惡鬼打進老虎身體里?” “不止這樣?!卑拓悡u了搖頭,“我只是將魂體先植入老虎體內,讓它們提前開始磨合。這一過程會很久,三到五個月不等,之后,再經過大巫師的秘法炮制七十二天,才能制成一只合格的白虎?!?/br> 宋九月點點頭,摸著下巴思索著,該怎么處置這巴貝。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他低頭看去,桃夭夭。 這丫頭打電話干嘛?宋九月疑惑的接通了電話:“怎么了丫頭?” “九月!你知道白虎寨嗎?!”電話那邊傳來桃夭夭急切的聲音。 被她的這份焦急所感染,宋九月連忙應道:“知道,怎么了?” 桃夭夭也不廢話,直白的道:“你帶著人手趕緊過來!覃天柱被她他們綁了,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宋九月的心瞬間提在嗓子眼,他和覃天柱交往不多,但確實感覺這人是一個很好的兄弟。借刀之恩,再加上二人算是連襟,覃天柱逢此大難,他怎能不著急? “你等著!我馬上到!”宋九月立刻答應下來,掛斷電話,踹了巴貝一腳:“別愣著了!上車帶路!” 巴貝愣了一下,看著旁邊的貨車和面包車,呆呆的問道:“上哪輛?” 宋九月也愣了,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這群人里除了被拷著的巴貝,就只有自己會開車,但自己又沒有lt;b本,不能開貨車。嗯 有了決算,宋九月上前勸開阿喵,掏出一方黃巾,將白虎封印了起來,又拿了幾個瓷**,將地上裝死的幾只惡鬼一一收了。最后走到鐵籠旁,籠子里的老虎已經不再鬧騰,似乎受到阿琴的影響,沉沉的睡著了。 “阿琴,”宋九月叫著幽藍色的女鬼,“這大家伙怎么樣?” “啟稟主公,”阿琴坐在籠子里輕施一禮,“基本穩定下來了。但畢竟是獸類,神魂有些孱弱,經不起折騰,奴婢亦不敢將那惡鬼抽出,索性直接將它識海中的惡鬼拍死了。它現在昏迷,正是在吸收那惡鬼的殘魂,待醒來后,應該會神智大增?!?/br> 宋九月拖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總結道:“就是這大貓因禍得福唄?” 阿琴點點頭,難得的笑起來:“真是,主公慧眼如炬?!?/br> “客氣了meimei?!彼尉旁滦π?,伸手招呼著力量擔當泠:“泠!來把這大腦斧扛在面包車后座上!” 泠依言過來,乖巧的開始扛虎。 一旁的巴貝看愣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就直接把它放面包車上?” 那經典款的面包車,很經典的將側面玻璃上都貼上了黑漆漆的膜,本就看不清里面,再加上許久未洗車,后車廂簡直別有洞天。 “對啊,反正我家丫頭專治各種老虎?!彼尉旁虏灰詾槿坏穆柭柤?,順便叮囑泠道:“泠!你就坐在后座上陪它,順便防止它醒來以后搞事!” 諸事妥當,宋九月發動了面包車,后面躺著老虎和泠,副駕駛坐著巴貝,巴貝膝蓋上趴著阿喵他是見識過這貓厲害的,如今被阿喵趴在腿上,直嚇的巴貝兩股戰戰。 就這樣,破舊的面包車拉著一車奇葩,慢悠悠的駛向遠處的大山。 “快到了嗎?”桃夭夭坐在山林中的一塊巖石上,禮節性的喘著氣。 不喘氣不行,旁邊的杜子規已經喘的跟孫子似的,一看就體力不支。 “哈,快了?!倍抛右幫铝丝谕倌?,氣喘吁吁的道:“不過,咱倆先等會兒,等大家都來了一起去。不然,咱倆,估計得變柴火和烤翅了?!?/br> 桃夭夭點點頭,遞給杜子規一**礦泉水,示意她喝口水緩一緩。 敦敦敦的干了一**水,杜子規擦擦嘴,看著一旁人面桃花的桃夭夭,忽然發起了呆。 “怎么了?”被這樣盯著,桃夭夭不好意思的笑笑,打趣道:“被我的美貌所折服了?” “不是,”杜子規搖搖頭,一臉認真的道:“我就是納悶兒,我們動物妖怪往往用口腔或胃袋儲物,那你們草木妖精呢?” “嗯”桃夭夭想了想,科普道:“因妖而異吧。像我們這些木本妖精,還有其他一些草本妖精,往往是把東西藏在花苞、花瓣里的。那些不開花的,我就不知道咯!” 杜子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又追問道:“你說的是以前,那你現在呢?” 桃夭夭愣了,這死丫頭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在針對本仙女嗎? 平素大大咧咧的杜子規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失禮,拖著腮幫子,一臉期待的看著桃夭夭,甚至還補充道:“你看哦,你現在是一把劍,還是連劍穗兒都沒有,全身上下光溜溜的那種。你的物品都貯藏在哪里???” 桃夭夭喝了口礦泉水,沒好氣的答道:“云端!” 二人正扯淡,從遠處忽然傳來了兩個少女的呼喚:“呦!jiejie們!” 杜子規和桃夭夭停下話語,循聲看去,興奮的站起身來,揮手道:“柳!喜兒!在這兒呢!” 從山林中走出兩個二十來歲的美少女。第一個,眉眼間和桃夭夭、杏仙十分相似,但較之二人,少了幾分清新,多了幾分嫵媚。大冷天的,她只穿著一件露臍背心和一條修身牛仔褲,身材窈窕,尤其一段蠻腰,走起來一步三搖,分外撩人。 另一個少女卻是另一種風格,一身黑色的西服,戴著一頂鴨舌帽,精致的五官稱不上甜美,卻帥氣十足,配上一身男裝,滿滿的隨性中性風,必定能掰彎不少妹子。 “你們來得好早!”好姐妹久別重逢,中性風少女開心的笑著,從懷里掏出一支雪茄點上,吐了口煙霧,繼續道:“杏兒姐呢?” “還沒來,估計快了?!碧邑藏残π?,憐愛的拉著二女,上下打量起來:“喜兒都學會抽煙了,唉還是柳好,還是那么清純可愛!” 叫柳的露臍裝少女笑笑,回敬道:“哪里,jiejie你也很好呀,胸還是那么!” 桃夭夭的笑容逐漸凝固,久別重逢,你們一個兩個就這么對我? “瞎說什么!”喜兒叼著雪茄,冷著臉拍了柳一下,義正言辭的道:“夭夭姐哪有胸?” 其余三女開心的嬉笑起來,桃夭夭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真想轉身走人,江湖之大,再也不和這三個死娘們兒相見。 想了一會兒,桃夭夭靈機一動,想出個絕佳的轉移話題方法。她拍拍杜子規的肩膀,輕松的道:“再等等杏兒姐?倒是不著急,估計你男人馬上就被折磨死了!” 杜子規瞬間笑不出來,急的臉色煞白。時間緊迫,但偏偏杏仙是姐妹中實力最強的,若是不等她,自己這幾個人還真不好說。 姐妹連心,柳和喜兒對視一眼,有些為杜子規著急,卻也想不出法子。 “不用等了?!边h處忽然傳來杏仙帶著絲絲媚意的甜美嗓音。幾女轉過頭去,驚喜的看著姍姍來遲的杏仙,異口同聲的叫道:“杏兒姐!” 點點頭,杏仙的表情顯得嚴肅很多。她沒有和meimei們寒暄,看著桃夭夭道:“宋九月呢?” “還沒來?!碧邑藏矝]好氣的答道?!皢査陕??惦記我男朋友???” “切,我惦記他作甚,也就你拿他當寶?!毙酉尚π?,說道:“他無所謂,但他的那只貓,還有那把刀,實屬強援??!” 桃夭夭冷笑一聲:“合著我們九月就是個廢物唄?” 杏仙跟自己收房租的事情,讓桃夭夭仍舊耿耿于懷。若不是事情緊急,照她以往的性子,少不得和杏仙大鬧一番。 沒有搭理桃夭夭,杏仙掃視幾女一圈,面無表情的道:“你們先上去探探情況,我在此處等等宋九月。沒有他,不行?!?/br> 幾女面面相覷,卻素來以杏仙為首,便習慣性的聽了她的,結伴上山去了。 送走meimei們,坐在桃夭夭剛做過的石頭上,杏仙翹著修長的腿,身上杏黃色的旗袍漸漸蛻變成了紅色,口中喃喃低語著: “宋九月,就等你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