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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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2019年7月6號周六上午,鐘元元取過鑰匙去倉庫找字帖。 她昨晚一夜沒睡好,現在跑到倉庫翻看范楚璇的作品。她翻了沒一會,又放下范楚璇的書法作品,眉頭緊鎖,她的心里告訴自己別再想王馨婂的事,但她還是很疑惑——王馨婂和那個老人到底是什么關系,根本不像是父女!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行了!她的腦袋要炸了!她拼命告訴自己,先給小白姐找字帖,王馨婂的事先擱一邊! 這時,她的視線落在王羲之的《十七帖》上面。 “mama,《十七帖》講什么的???”年幼的鐘元元不解地問。 “這是王羲之寫給好友——益州刺史周撫的一組書信?!?/br> “我一直搞不明白古人也有‘賜死人了’‘刺死人了’這些發音,為什么還有‘刺史’這個官名呢?本來當官好好的,封得卻是刺史的官名,我都覺得是皇上要他們做好賜死的準備呢!” 鐘元元笑了,因為她清晰地記得記憶里的范楚璇也哭笑不得,說:“你這個小杠精!”而后,范楚璇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刺史一開始的職責相當于檢察官?!獭瘯Т?,顧名思義就是尖銳地挑出問題;‘史’就是歷史,史官,文官,記錄官這種意思。刺史就是直言不諱發現問題的人。而且這個官剛好就是你最近在看的漢武帝衛子夫電視劇里的漢武帝復設的。這個官名始于秦朝,但有一段時間后朝不太用。漢武帝時劃分全國為十三州,每州都有一名刺史。西漢以后,這個刺史的職權更加高大上了,變成一個州的行政長官。人家那么大的官,被你說成是要預備好被皇上刺死,我也是醉了!” 記憶里的鐘元元吐了吐舌頭,說:“上梁不正下梁歪?!?/br> “呵,小樣,沒大沒小。我怎么上梁不正了?”范楚璇佯裝生氣地問。 鐘元元卻叉腰洋洋得意地說:“誰叫你總推卸一個做mama的責任讓我給弟弟讀親子共讀繪本啊,故事看多了我的腦洞就大了唄,好奇心也就變重了呀!” 范楚璇氣得直瞪眼,第一次鴉雀無聲不再還口了! 記憶的光關上門。鐘元元用手珍惜地撫摸《十七帖》,既然是王羲之贈給好友的家常書信,那拿這個mama臨摹的字帖送給白住顏再合適不過了。 鐘元元卷起字帖裝進紙盒里,塞進白住顏的布包。 她和張澤宸本想約早上,但張澤宸說有先約。于是, 下午14點多,鐘元元在咖啡店的一角等張澤宸。旁桌熙熙攘攘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看了眼幾個女孩嬉笑著打鬧成一團,她又轉回頭魂不守舍地攪拌卡布奇諾。 張澤宸從身后走向鐘元元,他笑著摸了摸鐘元元的頭,他剛落座一看到鐘元元面前的卡布奇諾,臉上的笑容就慢慢褪去了。因為他知道,鐘元元無神時才喝咖啡,而且只喝卡布奇諾。因為鐘元元嫌美式苦,其他口味也不喜歡。 鐘元元扯出很淡的笑容看向張澤宸,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咖啡。 張澤宸看向被鐘元元攪拌地看不出花型的咖啡表面,問:“出什么事了?” 鐘元元回答:“菡茤要去北京?!?/br> 張澤宸很吃驚。 鐘元元剛要開口,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 “大舅舅,我不管嘛,你去哪?。??讓我一個人呆這里?我可不依!” 鐘元元和張澤宸相視一驚,這聲音分明就是——鐘嬌嬌! 鐘嬌嬌抬頭一張望就看到張澤宸。她拉著大舅子朝張澤宸和鐘元元的餐桌走去。 “張澤宸,你怎么在這?元元,你也在???”鐘嬌嬌問。 鐘元元看向她,知道和張澤宸聊不了李菡茤的事了,頓時泄氣。 夢大江馬上說:“認識的是吧?嬌嬌,那你就先陪他們聊會天,我那朋友長得兇神惡煞的,你別跟過來?!?/br> 鐘嬌嬌摟著夢大江的胳膊不依不饒地說:“什么?朋友長得兇神惡煞!舅舅,那你更不能去!你答應過我,今天就是陪我逛逛我們家鄉。你常年在外,都不知道家鄉變化有多大呢!我好心好意陪你出來,周六都沒陪我爸也沒去跟朋友嗨。舅舅,你太不疼我了!我要生氣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是怕你一個女孩子家跟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待一起不方便呀!我這世上最疼的就是我們嬌嬌了!你可不許再胡說八道奧,聽見沒?”夢大江雖然長得兇相畢露,但對鐘嬌嬌很是寵溺,整個人看上去很反差。 鐘元元問:“是嬌嬌的大舅舅???” 夢大江笑著點了點頭,忙說:“幫我照顧下嬌嬌啊,我是她舅舅,有點急事,先離開會?!闭f著,男人扒下鐘嬌嬌在他胳膊上的爪子,匆匆離開。 張澤宸看到鐘嬌嬌跺腳生氣的模樣,笑了,打趣道:“連你親舅舅都煩你,你太話癆了?!?/br> “誰話癆???你才話癆呢!”鐘嬌嬌坐到張澤宸身旁,開始捶打他,兩人又開始鬧了。 鐘元元無語地扶額,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接起電話,是佑飛燦打來的。她看了眼吵吵鬧鬧的兩人,站起身朝外走。張澤宸看了眼鐘元元,又看向鬧騰的鐘嬌嬌。 佑飛燦問:“元元姐,宿舍突然斷電了?!?/br> 鐘元元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是不是高溫燒斷了???這個我也不懂啊,你問下韓藤或阿澈?!?/br> 佑飛燦說:“師傅不在宿舍,那我打電話問問?!?/br> 鐘元元說好。 而幾分鐘前,夢大江往外走,剛好碰上從二樓下來的王馨婂。他只是隨意看了一眼,而后卻驚呆了! 王馨婂一只手上拎著一袋炸雞,另一只手取下律師證塞進包的后背夾層。她沒在意旁人的眼光,徑自推開門往外走。 夢大江先是不敢置信地一愣,而后馬上追上前,一只胳膊搭在王馨婂的左肩膀上喊道:“等等!”胳膊卻一下子被王馨婂的左手抓住摔在地面上。 王馨婂微怒地問:“你是誰?” 夢大江待看到王馨婂的正臉后,更加震驚了!沒在意手上的痛。王馨婂發問后,他才訕訕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王馨婂給他一個不屑的白眼,另一只手指著他說:“不許跟過來,小心我告你sao擾,我是律師?!?/br> 王馨婂離開。 男人怔怔地一直坐在地上看著王馨婂的背影。而這一幕,也剛好落入鐘元元的眼里。 鐘元元的眼神一直看向王馨婂。她知道身為律師的王馨婂和鄭羽嫻都學了防身術,但不同的是,王馨婂是少數人的左撇子,鄭羽嫻是多數人的慣用右手。耀眼的下午陽光照在她臉上,她回響起昨晚王馨婂直接去掐老人的脖子,她腦海里閃現的那道黑影就無限放大。鐘元元驚呼道,不,她要再看一邊那個視頻! 待王馨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男人一直看著王馨婂背影消失,視線才收回。他打算從地上站起,視線卻落到一張工作證上,那是王馨婂剛才塞在包外夾層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律師資格證!他驚訝地撿起,輕聲讀道——王馨婂,d大律師事務所!而王馨婂的免冠照,夢大江的老臉上第一次帶上淚痕,一個酷似王馨婂的女人身影在他腦海里浮現。 他站起身,一邊離開商場一邊打通電話—— “阿力,幫我去查一個人,尤其是她的出生醫院,一定要幫我查下?!?/br> 站在咖啡店門口的鐘元元雖然不解鐘嬌嬌的大舅舅怎么會和王馨婂發生沖突,但沒在意,她一心想再看一次mama被黑衣人擄走的視頻。佑飛燦掛了電話,鐘元元沒走回去和張澤宸鐘嬌嬌打招呼就快步走向停車場。 咖啡店在一樓,停車庫就在拐角的后面,她走到自己的車前取車鑰匙,可是她的手抖得很厲害。她討厭心底的那個猜測,明明沒有真憑實據,然而頭腦里就是無法控制得多頭銀灰色的一堆線纏在一起。 “元元,你也在這???” 鐘元元不敢置信地回頭,是——王馨婂。 王馨婂走上前說:“你在這個商場的哪家店???我剛開車出去又回來了,好像落了一本口供資料在咖啡店里?!?/br> 鐘元元愣愣地看向王馨婂,王馨婂昨晚對老人的暴行歷歷在目,鐘元元不由自主地后退,抵到車前。 王馨婂并不知情,她笑著走上前,說:“我最近接了個大學生案,找了兩撥學生錄口供,每批學生選的都是不同家咖啡店,今天真是喝了好多咖啡啊。你呢?” 鐘元元的手撐在車門上,說:“我,在咖啡店?!?/br> 王馨婂的心情似乎很好,問:“又來咖啡店點果汁喝???你也是夠特別的了?!?/br> 鐘元元面無表情地說:“我確實挺特別的,但今天是和澤宸哥一起來這喝咖啡的?!?/br> 王馨婂的嘴角更加上揚,說:“澤宸哥也在啊,我進去跟你們聊兩句再回家吧。啊,剛才一個男學生送了我一袋零食小吃,我拿進去一起吃吧?!睕]等鐘元元拒絕,王馨婂走到自己的車前,打開車門拎過零食。 鐘元元看著王馨婂笑著走向她,她的喉嚨越發干澀,到嘴的話怎么也問不出口。 王馨婂沒注意到鐘元元的反常,興奮地自言自語道:“這個案子馬上要破了?!?/br> “什么案子?”鐘元元馬上條件反射地問。 王馨婂笑著看向鐘元元說:“就是我剛說的大學生欺凌案件啊?!?/br> 鐘元元“哦”了一聲,兩人走進咖啡廳。 王馨婂在門口說:“元元,等我會,我剛才在二樓,那份口供資料我放在沒人坐的椅子上了,所以離開時忘記取走了?!?/br> 沒等鐘元元回答,王馨婂上樓了。鐘元元愣愣地看向王馨婂的背影,不一會,王馨婂下樓了。她笑著看向鐘元元。 鐘元元看得出王馨婂對這個案子很上心,沉浸在破案的興奮中。然而,兩人沒走幾步,王馨婂的視線一下子凝固了。 鐘元元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張澤宸正在給鐘嬌嬌拔衣服上的毛。兩人并排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