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財王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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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哞哞……” 崔嵬的招式慢騰騰,軟綿綿,歪歪斜斜,好似蝸牛漫步,又如烏龜踩水。在旁人看來,他的動作十分滑稽可笑。 大街上,行人全都嚇跑了。大公主的戲臺還在,上面涂脂抹粉的男子們鎮定自若,旁若無人地唱著《玉樹后庭花》。 大公主在遠處,看著崔嵬和趙進寶的打斗,嘴角含笑,吶吶道:“這家伙,真是個呆子!腰背無力,一看就知道‘功夫’不好!呵呵……” “哞哞哞……” 崔嵬聞聲,心中一片澄明。他心神凝,耳目清,望著趙進寶一刀砍來,早側身避開了。那趙進寶刀法拙劣,崔嵬尋了一個破綻,一腳飛去,將他大刀踢掉了。 崔嵬瞧了瞧自己滿身的刀傷,心道:“原來這人的武功這么差,還不如剛出鏢時的我…他怎么能把我打成這樣?”他有星靈之力護體,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趙進寶的俠骨喚作“算盤俠骨”,乃是后天“符箓系”的俠骨。他的鐵算盤上,亦有符箓,借星靈之力,可迷惑對方,令人猶如置身夢幻虛空之中,對思慮單純或是內力不高之人最是有效。崔嵬雖不笨,卻是天真幼稚,呆子氣十足,自然容易中招。 剛才算盤聲響,崔嵬便被它迷惑。迷迷糊糊之中,崔嵬覺得自己的力量與速度都提升了數倍不止,其實卻如中了毒的病夫,萎靡不振。他慢吞吞地出手,好似中了邪一般,在跳著非常奇怪的慢舞。出手慢了,力道小了,就連招式也扭曲了,對方自然能迅速做出反應,進而回擊。 趙進寶仗著“算盤俠骨”的優勢,本已勝券在握。不料崔嵬懷中的小家伙夢見了青草,“哞哞”地說起了夢話。這小家伙的叫聲,好像能克制懾人心魄、亂人心神之術,它一開口,趙進寶的星靈怪力便失效了。 崔嵬身上所有的xue道,全都突突地跳著。剛才,他使不出力來,體內靈力堆積起來,到處亂竄;崔嵬的身子就如那沸水上的鍋蓋,不停地跳動著。 崔嵬雙手握刀。寶刀若怒龍,刀刃抖動,似有呼嘯之聲。崔嵬實在忍受不住了,他運氣揮刀,一刀猛地砍出,將體內積壓的靈力宣xiele出去。 “千牛刀!我說怎么這么眼熟!”財王大驚,他一躍而下,大袖一揮,推開了賬房先生趙進寶,自己將身子一橫,驕傲地攔在了刀氣的面前。 刀氣在財王的身上炸裂開來,激起灰煙如霧,周圍沙石無數。 濃霧散開,財王仍是傲慢地站立著,他指著崔嵬喝道:“千牛刀!呵呵哈哈哈哈!不過如此!臭小子!昆侖奴是你什么人?” “昆侖奴大叔是我最尊敬的人!你敢殺百姓!你是壞人!我要揍你!”數次歷經生死,面對強敵,崔嵬也不再害怕了。 “壞人?呵呵哈哈哈哈!歷史…就是一群拍馬屁的家伙寫的!等我當了星河國的國王,那我就是全天下最偉大的圣人!殺百姓?誰看到了!你想活著,就必須說我是‘為百姓服務的大圣人’!呵呵哈哈哈哈!”財王大笑道,“你不知道我的本事!你的刀,根本就傷不了我!不是我吹牛!本王站在這里不動,你都殺不了我!” “歷史只屬于百姓,不應該被骯臟的家伙霸占!”崔嵬道,“還有…你剛才明明就是在吹牛!” 唐人都有一個“優良的傳統”。若有人說“不是我吹?!?,那么接下來他說的話,十有八九就是吹牛。 “這!這是……”財王的胸前,出現了一條紅色絲線狀的物體。絲線不斷晃動,有如細小的火苗。 紅線,隨著崔嵬的星靈之力被打出體外,附著在財王的身上。而這紅線,正是財王的克星! “噗!”血霧噴灑,財王的胸前裂開了一道口子。 “紅線!天下間,除了她…沒…沒人能破我的星靈俠骨!”財王竟有些驚怕,隨即他又瘋狂地笑道,“哈哈!紅線又如何?憑我現在的武功,還能怕她不成!哈哈哈哈!” “一切騎在百姓頭上的家伙,全都是軟弱無根的紙老虎!空中閣樓有什么稀奇的,失去了基層百姓的支持,就是一堆腐朽的爛木頭!沒有哪個對不起人民的東西,是揍不了的!”崔嵬一字字說道,“你,我要揍你!” “揍我?找死!你算什么東西!”財王極度輕蔑地喝道。 “我是西牛鏢局的當家,我是趟子手!我要當‘鏢帥’!我要當大俠!我有俠道,誰負誤了人民,我就要揍誰!”崔嵬依舊十分自信地說道。 財王看了崔嵬一眼,不屑地冷笑道:“傻子一個!鏢帥?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呵…本王告訴你!本王就是鏢局的人!當年老子威震大唐的時候,你他娘的還沒出生呢!還敢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慚!放肆!”財王掌中黑煙聚攏,在胸前的傷口上抹過,傷口瞬間就愈合了。 “我就是要當‘鏢帥’!”崔嵬這小子,別的好處沒有,就是有自信。財王的廢話,絲毫沒有令他氣餒。 身為鏢客,保護百姓,不是靠嘴說的。崔嵬不再多言,他的刀,已經向騎在百姓頭上的財王宣戰了! 一旁的趙財、趙進寶二人正要上前,卻被財王攔住了。他大喝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非要本王親自出手!” 黑氣如虎可欺龍,震驚百里。財王空手揮舞袖袍,出入于刀拳之間,游刃有余。 崔嵬的花果派武功雖精妙無雙,可他自身的火候還遠遠不夠。在老鏢客財王的面前,不免相形見絀。 財王的掌力剛猛無儔,他出手老辣,招式狠毒。不數合,他便奪過了崔嵬的千牛刀,插在自己的腰間。 崔嵬打斗經驗不足,不一會兒,便已挨了財王數十記重拳,渾身都是淤青。若非有星靈之力護體,紅線之靈通脈,崔嵬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崔嵬出拳,氣呈紫色,這是他身化為爐的結果。他身法飄忽,快如鬼魅,心到招至,出招幾乎不受自己控制。饒是如此,崔嵬仍是敵不過財王的手段。 紫氣變藍,繼而化青,崔嵬掌上的力道越來越強。 財王雖不懼崔嵬,心中卻也驚道:“看他跟傻子似的,武功倒也有兩下子!他能跟本王戰到十合之上,還真是有些出乎本王的預料!手下們都在,要是再不快點解決他,老子的面子可往哪擱呀!” 財王的袖中,黑煙滾滾。他反手一握,掌中便多出了一根長鞭。長鞭如龍,勢不可擋,只一招,便逼退了正在拼命的崔嵬。 崔嵬背后受阻。一團黑氣,攔在了崔嵬的身后。黑氣化水,水凝成冰,至柔之物已化作了至剛之鞭。 崔嵬只覺后心一涼。他忽地回想起白夫人斷手偷襲背后的教訓,就在那一瞬間,他本能地側過身子,竟避開了財王那難防的陰招! 財王大袖一揮,空中撒下無數的銅錢來?;癄t、生銅、控銀、尋金,這正是“財王俠骨”的妙用。 任人武功再高,也難防銅雨。銅錢邊緣鋒利,崔嵬又失了千牛刀,他避無可避,身上已被劃出了許多道口子。 財王乘機欺身直上,一把扼住了崔嵬的咽喉。財王力大,崔嵬一時掙脫不開。 “臭小子!你毀了我的金象!該死!你現在…就給我乖乖地變成銅人吧!化銅……”銅水自財王的虎口處溢出,流到了崔嵬的身上。 崔嵬的皮膚,正一點一點地化作銅皮! 崔嵬起初還掙扎了兩下,漸漸地,他已不能動彈了。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座銅像! 財王松手?!斑旬敗币宦暰揄?,變成銅人的崔嵬掉落在地。 “哈哈!”財王腳踩崔嵬,癲狂般笑道,“傳令下去,王城內的一切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尤其是那些雜號鏢局的人!他們看到了今天的事,等本王登極之后,難免會有非議!老子從武從商亦從政,那些不識趣的臭鏢師們…既然你們站錯了隊,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哈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呵哈哈哈哈……” 南城處,“仁義”的財王軍已化身為殺人的惡魔,大肆屠戮城內的居民。邊境的守軍回城,正要與財王軍交戰,他們又得到了一條“上面”的命令,協助財王軍“清君側”,清理掉所有的平民!沒有商量,只有服從,守軍與財王軍“化敵為友”,合兵一處,開始了“正義”的大清洗! 大地裂開,無數的金象飛奔而出。金象有靈,它們都是星河國的守護神獸。危難之時,金象不再溫順,它們長鞭揮卷,守軍擦著便傷;巨足踩踏,財王軍挨著便亡。 七把寶劍從天而降,一個英俊不凡的白衣書生走進了南門。這人竟是關河洲!他之前明明被昴國征南大將軍張精一吞進了肚子里,現在卻又奇跡般地出現了! “南斗七星陣!”關河洲口中默念,劍陣自成。七劍齊舞,在地上書畫著奇怪的符箓。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關河洲八劍不全,他擺下“南斗陣”,最能守城御敵,活人性命。 七劍成陣助象威,金象如飛,轉眼亂軍成灰,城內尸骨堆。 “獵鏢堂的好漢何在!財王,哼!早知你狼子野心!老國師早就提防著你了!”“獵鏢堂好漢在此!”一時間,許多勇猛的壯士自民房內沖出。他們訓練有素,武器精良,聲勢極為雄壯! 獵鏢堂的好漢武藝高強,他們喬裝打扮,隱姓埋名,蟄伏王城多年,就是為了解救今日之危。他們一加入戰局,局勢立馬就改變了。 守軍中,也有人的父母居住在王城之內。忽有一人放聲高喊道:“兄弟們!咱們吃的俸祿,是誰給的?都是星河國的百姓!咱們守在邊境,為的就是保護家國百姓!哪有守軍自相殘殺,戕害自家父母的道理!軍令如山,咱們服從命令,也得建立在保護人民的基礎之上!殺害平民,與魔子何異?來!咱們先把他娘的狗屁財王軍趕走再說!” 一呼百應。眾守軍紛紛調轉長矛,與財王軍展開了輸死搏斗。 財王軍的一個頭目,名叫“張招財”。他見勢不妙,忙施展起自己的本事來。 張招財騎在馬上,他丟開兵器,攤開雙掌。只見他的手掌上,各畫有一個方孔的銅錢。張招財掌心向外,口中默念道:“落兵!” 黑風起,沙塵揚。眾人遮面時,手中兵器跳動,好似有什么人在拉扯一般。 “落!”張招財大喝一聲。 兵器脫手而出??罩腥f劍齊舞,排成長龍,飛向張招財的手中。張招財掌中的銅錢方孔似口,一張一合;兵器觸手,瞬間就被銅錢吞噬進去,消失不見。 張招財的俠骨,喚作“落兵俠骨”,能令對手的兵器離手落地。與人交戰,這俠骨很是實用!財王軍的武器上,事先畫好了專門的符箓,因此不懼他這俠骨。 眼下,眾人沒了兵刃,財王軍卻刀快劍利,一時大占上風。 “烈火去劍!”關河洲將劍陣一變。城南陰火四起,全都燒在了財王軍的兵器之上。 兵器為金,最怕烈火。片刻后,財王軍手上的兵器開始燙手了,有的逐漸松軟,有的直接化為飛灰,有的卻并未受到影響。 這“烈火去劍陣法”極耗精神,以陣主關河洲的體格,最多只能燒去百余人的刀劍。而城南的亂軍,顯然不止數千! “噗!”關河洲還要繼續布陣,卻被陣力反噬,他噴出了一大口血來。 “臭小子!他的劍陣…有古怪!”張招財已經注意到了關河洲。 只見張招財跳下馬來,咬破手指,劃過掌心的銅錢。 “落兵!”張招財四處尋找關河洲的寶劍,每見一個,便以手掌覆其劍柄。怪聲之下,劍圣留下的寶劍竟被他掌中的銅錢給吸了進去! 一柄、二柄……張招財已經連續吸走了六柄寶劍! “破神劍!連你也被他…咳……”關河洲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同時注意著周圍的細節。 關河洲的身后,是一個鐵匠鋪。里面已經鑄好的刀劍兵刃全都不見了,就連新打的農具都沒了蹤影。而地上,還散落著許多鐵片,爐中正在鍛造的鐵器也都還在。 張招財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那第七把寶劍。他狠狠地盯著關河洲,走了過來。 關河洲拾起地上的鐵片,指著張招財。 “呵呵!天下間所有的兵器,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張招財萬分得意地說道,“落!” 鐵片紋絲不動,仍然被握在關河洲的手中。 關河洲望天一笑,轉過身去,將鐵片還回了原處。他道:“星靈俠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俠骨可以無視劍陣,吸取一切已經鑄造成功的兵器…然而,沒有進過劍爐的鐵片,和正在鍛造中的刀劍,是不會被你吸走的。所以……” “你知道得太多了!可你為什么不知道…不能背對著敵人!”張招財說著,掏出匕首,直刺關河洲的后心。 “喂!兄弟危險!”一個獵鏢堂的好漢沖著關河洲大聲喊道。 “破鬼!” 劍如閃電,上下翻飛。連環二劍,貫穿了張招財的左右手掌!破鬼劍的劍尖指著張招財的心口處,劍身煞氣彌漫。 “為…為什么……”張招財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能克制他俠骨的兵器! 在破鬼劍的煞氣之下,張招財的心口處逐漸浮現出一張殘破的符箓來。符箓由化形的靈力繪成,一旦離體,隨即破裂。而張招財的俠骨能力,也被破了! “破鬼劍渾然天成,就是一塊天上掉下來的隕鐵,從沒被人鍛造過…”關河洲看著那離體的符箓,說道,“為什么,你的符箓…好像只有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