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收鏢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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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崔嵬勝!”考官朗聲道,“第五場,‘南贍鏢行’趟子手鐵……” “散場!”昆侖王怫然不悅,他站起身來,袖袍一揮,氣道,“今天不考了!” 價值連城的沉香木八卦臺被毀,昆侖王大怒。他身為主人,卻先行離去了。 “哈哈!”“鏢王”李元宗也站了起來,他干笑了兩聲,說道,“昆侖王真乃性情中人!都散了吧!還杵在這兒干嘛?” 眾考生聞言,紛紛退場,一刻也不敢多耽擱?!扮S王”李元宗雖非此次考試的主考官,可他卻是除了昆侖王之外,唯一有資格號令群雄之人。 崔嵬昏睡在地。墨守成二話不說,背起崔嵬就走。 墨守成方才與楊玉山大戰,內力消耗過度。他休息了一個多時辰,走起路來仍是腳步踉蹌。 “楊玉山那家伙真有兩下子!打架之后這么累,還是第一次呢!”墨守成心道。 墨守成背上一輕,崔嵬已不見了。 “來!”虬八豪爽道,“這小子是跟灑家打的!灑家來背他!哈哈!” 不知何時,崔嵬已被虬八“奪”了過去。這虬八一身鐵骨,傲視王侯,對后生小輩倒是和氣。況且,虬八之前與崔嵬一戰,他打心眼里認可了崔嵬。只有被虬八認可了的人,才有資格“騎”在他背上!這也是虬八自己定下的規矩。 昆侖派行事,一派官僚作風。自傍晚至半夜,考生們的住宿問題仍在“研討”之中。只靠動嘴來辦事,其結果可想而知。 虬八將崔嵬背到了一個僻靜的所在,隨即拂衣而去,深藏身與名。 山間樹木繁茂,墨家兄妹就地取材。很快,他們便搭建好了一座兩層的小木屋。 崔嵬睡在第一層。墨守成和關河洲坐在屋外的火堆旁,輪流守夜。 墨守邪、陳桂、薛蘭笑和聶仙娘四人,則睡在第二層的房間里。 “陳桂jiejie!明天我考試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 “好!蘭笑meimei!我看完你的考試,再去……” “??!陳桂jiejie!你怎么把那里的褲子也脫了!” “睡覺???” “???陳桂jiejie!你睡覺都是這么…這么豪放嗎?” “每次見你,都是光著屁股?!蔽輧?,已多出了一人。他正用極其平淡的口吻,說著十分下流的話。 “??!”四位少女一齊驚呼。 “紅線!”薛蘭笑一聲嬌叱,手中紅線飛出。 來人身法極快,薛蘭笑的紅線始終追不上他。 聶仙娘冷冷瞧著。她看準時機,捏個劍訣,口中默念著什么。 一道道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冰墻,布成了一個“北斗七星陣”。 聶仙娘算得精!那人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被堵死了。 “哼!小丫頭!雕蟲小技!”那人冷哼一聲,空中唯余殘影。 那人突然改變去路,步法毫無章法。聶仙娘的“北斗七星陣”也成了擺設。 “不好!”閃轉騰挪間,那人真氣一滯,他心中大驚,“墨守成那小子!我的內力…怎么到現在還沒恢復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裝筆大俠”楊玉山。 楊玉山眼前紅光一閃,一根紅線撲面而來。他正要逃走,早被紅線綁了個結結實實。 聶仙娘玉指橫掃,一片冰瀑破體而出。寒冰之氣落在了楊玉山身上,將他凍成了一個冰雕。 “哼!”聶仙娘冷冷道,“流氓!” “???”薛蘭笑喜出望外,她高興道,“仙娘meimei!咱們抓住楊玉山了!原來咱們姐妹聯手,這么厲害!哈哈……” 陳桂背過身去,站了起來。她害羞地找來衣裳,正要穿上。 “砰”的一聲,門開了。 “發生什么事了!”一個英挺的大眼少年闖了進來。 “??!出去!”陳桂的尖叫聲,差點刺破了少年的耳膜。 少年正是墨守成。他聞得meimei她們的尖叫聲和打斗聲,急忙跑來幫忙。關河洲則守在樓下,保護沉睡中的崔嵬。 墨守成一進門,兩瓣白花花的事物映入眼簾。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能!墨守成放著薛蘭笑和聶仙娘那絕世的容顏不看,卻一眼就盯住了陳桂的…… 墨守成臉上guntang,脈搏的跳動也亂了,這可是習武之人的大忌。他趕緊道了聲歉,迅速關上房門,跑下了樓。 這是墨守成第二次看到陳桂的身體了。 陳桂紅著臉,已經穿好了衣服。 “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下流的言辭又響起了。 陳桂明明膚若凝脂,玉肌勝雪。這么一個好似白雪堆成的小美人,真不知道她哪里黑了?恐怕,也只有楊玉山和墨守成心里清楚了。 “楊玉山!你怎么還能說話!”薛蘭笑驚道。 聶仙娘已經掏出了匕首。 一道青影閃過。薛蘭笑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小丫頭,你們還太嫩,有些東西…還沒長齊呢!” “下流!”聶仙娘冷冷道。 薛蘭笑一轉身,背后又被人拍了一下。 “裝神弄鬼!”聶仙娘叱道。 “喂!你干嘛老是打我!”薛蘭笑有些委屈道。 “呵…墨守成的meimei和陳大小姐,我可不敢惹。至于那位冷冰冰的姑娘…我要碰了,她估計會把我的手臂給卸下來。只有你脾氣最好,不欺負你欺負誰?” “哼!還有你不敢做的事?”薛蘭笑道,“哼!就知道欺負我!” 冰雕漸漸融化,露出一截枯木來。原來,被紅線綁住的,只是一段木頭!李代桃僵,偷梁換柱,正是楊玉山的拿手好戲。 聶仙娘吃了一驚。 “原來是假人,被他給騙了!”薛蘭笑心道,“我早就該知道,傳說中的‘木行者’,絕不會這么好對付!害得我們空歡喜了一場!” 窗外,傳來了楊玉山的聲音:“陳大小姐,你明天可不能去看薛蘭笑的比賽?!?/br> “真快!他什么時候變換位置的!”聶仙娘心中驚嘆道,“看來,我的武功和他相比,還差得很遠!” “憑什么!”“為什么!”薛蘭笑和陳桂同時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日……”楊玉山道,“就是‘誅魔筆’的交鏢期限!明日昆侖地藏峰頂,收鏢之人還在等著你呢?陳大小姐?!?/br> “你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誅魔筆’還給我!”陳桂道。 “這趟暗鏢,早已是人盡皆知的‘公開秘密’,誰不知道?不讓人知道,背后的那個人…他還怎么攪動江湖,惹得鷸蚌相爭?”楊玉山悠然道,說得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人盡皆知?那我怎么不知道?”薛蘭笑疑惑道。 “咳……我去了!以后別再光著屁股曬月光了!哈哈……”楊玉山的聲音越來越遠。 “流氓!”聶仙娘啐道。 一夜無話。至于陳桂,她今晚也只得穿衣入睡了。 “第五場,‘南贍鏢行’趟子手鐵玉珊,對薛蘭笑!” 主辦方昆侖派另換了一個場地,繼續開始了考試。 這是薛蘭笑的考試?!皷|勝鏢局”的二當家虬八、四當家孫外公、六當家聶仙娘和七當家秦塞通全都到了。只有三當家楊玉山有事,去了地藏峰頂。 關河洲與墨守邪坐在一起。墨守邪很想看薛蘭笑的比賽,她滿心期待。美人在側,關河洲紅著臉,他生性靦腆,一直坐立不安。 “南贍鏢行”的趟子手鐵玉珊,她是今年剛加入的。這鐵玉珊乃是“鐵膽鏢局”總鏢頭的掌上明珠,她自幼便與“南贍鏢行”的少鏢頭成矩定了娃娃親??善婀值氖?,今日她上場比賽,場下卻只有“鐵膽鏢局”的幾名親戚,“南贍鏢行”的人居然一個都沒到場! 地藏峰上,松竹成行。樹影之間,隱有旌旗搖動。樹不棲飛鳥,林下皆是“南贍鏢行”的高手! 埋伏的人之中,大多身穿白衣銀甲,顯然都是六品以上的鏢頭?;蛴悬S袍金甲者暗藏其間,那是三品以上的總鏢頭!白馬少年成矩,也在其中。 一個高大的身影威風凜凜,最是惹眼。此人黃袍金甲,左肩上系著三條紅綢。他身上穿的,居然是一品總鏢頭的行頭! 一品總鏢頭,天下間一共才有六位!而六人之中,唯一肯老老實實穿上這身行頭的,只有“南贍鏢行”的總掌柜、陳桂的父親——“成竹在胸”成有竹。 “呵…來的人可真不少??!”楊玉山笑道,“不愧是陳大小姐!” “哪有人!我怎么看不到?”陳桂道,“這么重要的時候,我可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馬上就要到交鏢的時間了。 “墨守成怎么還沒來?我讓他看好了崔嵬的!崔嵬這小子…還沒睡醒嗎?真是的,心真大……”陳桂喃喃道。 “呵,何須墨守成!至于崔嵬……”楊玉山心道,“昨日他與虬八一戰,我還真要對他刮目相看了!‘誅魔筆’在我木行者手上,誰敢來劫鏢?青龍教耳目遍及天下,滲透之深,駭人聽聞!我敢斷言,山中埋伏的高手之中,定有人嘴上自稱是成有竹的好兄弟,卻在暗地里當了青龍教主的走狗!青龍教又怎會不知‘誅魔筆’就在我的身上?在別人手里搶鏢,總要比從我手里奪鏢簡單得多!青龍教的人在等…在等著我將‘誅魔筆’交出去……” 地藏峰頂,靜得出奇。 “呵…現在只聽到你的心跳聲!你害怕了吧?”楊玉山戲道。他的眼睛,不時地瞟向陳桂身上最渾圓凸出的部位。 陳桂又羞又怒,她交叉雙臂,捂住了胸口,啐道:“流氓!崔嵬!墨守成!你們在哪兒?快來呀……” 成有竹為了江湖大義和女兒的安危,躲在林間,他看得很清楚。成有竹恨聲道:“這小子!真欠揍!誒…誒!這人!這人…他怎么越看越像真的楊玉山!沒錯!那下流的樣子…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那個老流氓?” “咯咯咯……”山道上,傳來了嘹亮的雞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