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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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先生的命令遲遲未到,樊將軍一日數次打發人來向郡主致歉,福靈心中罵了廖恒無數遍,認定他是故意的,就為了報那兩拳之仇。 三位夫人知道她憂悶,使出渾身解數哄她開心。 二夫人命人在花園中搭了花廳,一日三餐都安排在花廳之內,眾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徐夫人給福靈講故事,地方風情神仙志怪才子佳人。 程夫人則對那日營門罵戰津津樂道,將她如何把那些將校打得落花流水。 突一日,廖恒的命令到了軍營,樊將軍立馬派人給張將軍傳令,大將軍府改囚禁為保護。 福靈只覺幽居日久,一看黃歷,才知不過短短三日。 頭一件事就是打發晴香與雨香去往城隍廟旁邊的小院,替她問候費通,并給他及手下行了重賞。 自己去府門外走了一遭,看草木潑翠春花已殘,回去喚來三位夫人,商量著去大草原住上幾日,四人一拍即合,二夫人忙忙吩咐下人們去做準備。 樊將軍更為緊張,連夜與張將軍伍校尉商討如何護衛才能確??ぶ髦苋?,別再像上一回惹出??悼ぶ鞯哪菢拥膩y子。 各方準備妥當,隔日一早,護衛隊伍簇擁著幾輛馬車,從北往南行來。 到了城中央的四方街,迎面來一支迎親隊伍,從東到西方向也來一支,從西到東趕上大集,三支隊伍一個大集,烏泱泱匯聚一處,將寬敞的四方街堵得嚴嚴實實,誰也無法前行半步,誰也不肯后退。 伍校尉與張將軍對視一眼,同時說道:“咱們退吧,退到附近巷子里?!?/br> 二人想法一致,便分派人手去往附近的巷子里察看,打算確認安全之后,再將隊伍回撤。 另外兩支隊伍的領隊往這邊張望片刻,眼見來頭太大,估計不太好惹,似乎商量好一般策馬向著對方,擼一擼袖子,開始激烈爭論。 正吵得熱鬧,一位男子從集市方向而來,擠到街道中央的旗桿旁,往各方瞧了瞧,似乎看不大清楚,攀上石砌的旗座,搖了搖頭,縱身向上一躍,竟穩穩站在旗桿頂端的旗斗之上。 眾人又驚又羨,一時沒了聲響,齊齊看著他,靜謐片刻,爆發出陣陣喝彩。 男子淡淡一笑,朗聲道:“集市上人多雜亂,一時散不了,我來瞧瞧這三支隊伍,那方人少那方先退?!?/br> 眾人齊聲說好,偏有一位領隊倔強,因吵到興頭上被他打斷,正窩著火,梗著脖子大聲反問:“為何要聽你的?” 男子手指輕輕一彈,就聽嘣得一聲脆響,領隊發出啊得一聲慘叫,手捂了額頭氣憤喊道:“暗器傷人,算什么好漢?!?/br> “那不是暗器,是我在集市上剛買的rou圓子?!蹦凶右粨P手,“我這里還有一包,誰不想聽我的,就送你吃圓子?!?/br> 沒人再敢質疑,男子指一指從南往北的隊伍道:“你們的人最少,剛過百人,先退到后方巷子里,待對面隊伍通過之后,你們再過?!?/br> 那邊領隊正是被rou圓砸了頭的,忍氣吞聲說好,指派著隊伍往兩旁巷子里退去。 從東往西的隊伍卻不愿意了,領頭的大聲喊道:“從北往南的隊伍太長,足有上千人,等他們通過,我們就誤了接親的時辰?!?/br> “就算沒有他們,你們過得去嗎?”男子指一指人頭攢動的集市。 那人沒再言語,伍校尉拱手道:“等對面后撤騰出地方,我派人帶你們走小道,邊城四通八達,反而更快?!?/br> “迎親就為了迎個排場,鉆到小道里算怎么回事?”領頭的又不愿意了。 “從小道繞過集市,再上主道,可好?”伍校尉又問。 “可以?!鳖I頭的滿意了。 此時從南到北的隊伍已撤到巷子里,伍校尉派人領路,從東往西的隊伍繞行進了小道。 男子依然立在旗斗上,居高臨下看著各方動靜,指一指大將軍府的隊伍道:“這邊可以過去了?!?/br> 福靈在馬車內聽得清楚,忙吩咐道:“傳話給伍校尉,我們的隊伍不動,讓對面先走,免得誤了接親的時辰,讓伍校尉再派兩個人領路,也走小道繞過我們就是?!?/br> 馬車旁的護衛忙給伍校尉傳話,伍校尉回說一聲明白,做了個手勢。 男子看隊伍不動,皺眉向下觀瞧。 卻見伍校尉又派出一個小隊,領著對面的隊伍也繞進了小道。 男子大概猜到為何如此,唇角挑起一抹笑容,頗是不以為然。 很快,四方街中央只剩了福靈的隊伍。 張將軍一聲令下,隊伍開始向前緩慢移動,福靈掀起車窗小簾,好奇看向立在旗斗上,悠閑吃著rou圓的男子,笑著自語道:“好俊的功夫?!?/br> 不想男子耳力極佳,竟然聽到了,低頭向下看了過來。 男子身形頎長面色黝黑,臥蠶眉丹鳳眼,看到福靈,雙眼微瞇,朗聲道:“多謝郡主夸獎?!?/br> 福靈點頭一笑:“多謝這位壯士出手調解,解了各方燃眉之急?!?/br> “郡主客氣?!蹦凶诱f著話身形一動,忽從旗斗上躍下,穩穩落在福靈坐著的馬車旁,帶起的風吹起福靈的面紗,他的眼對上福靈的眼,雙眸凝結,光華驟起。 馬車旁的護衛大喝一聲不得無禮,執起長/槍指向男子,男子忙舉起雙手往后一退,含笑說道:“一時沒有站穩,驚擾了郡主,對不住?!?/br> 福靈放下車簾,揚聲吩咐道:“無礙,放他走吧?!?/br> 隊伍繼續行進,福靈心中詫異,從未見過此人,可他的一雙眼睛,似乎在那兒見過。 幽幽青草香打斷她的思緒,挑起車窗簾一瞧,隊伍已出南城門。 此時景色已與上回不同,山水樹木仿佛重新勾勒,濃墨重彩撲面而來。 福靈心情大好,只恨沒有騎馬過來。 可是樊將軍苦口婆心憂心忡忡,她只好作罷。 到了大草原,迫不及待下了馬車,吩咐人將火焰牽來。 騎馬轉著小圈等著徐夫人與程夫人。 待她們策馬過來,馬鞭指向來時方向,笑說道:“以樹林為界,咱們好好賽一場?!?/br> 徐夫人笑說一聲好,程夫人大聲道:“都盡全力,誰也不許藏著?!?/br> 福靈揮鞭為號,三匹馬齊齊竄出。 自從收到哥哥的密信,心中如壓了一塊大石,雖竭力不去想,卻終究難以暢快。 如今做出決定,心中從未有過的輕快,盡情縱馬疾馳,馬蹄踏過青草,揚起的青草香直撲鼻端,嗖嗖的風聲過耳,什么都不去想,滿眼都是青翠的綠草,滿心都是跑,奔跑,快,再快,快得像明庚騎馬那樣,飛起來。 不覺樹林已在眼前,她勒馬緩行,回頭一瞧,徐夫人在前,程夫人在后,正縱馬緊追,只是尚差著半里開外。 信馬由韁想要進樹林,有衛兵過來攔住了,客氣說道:“樊將軍有令,郡主與二位夫人不能出草原。樹林里容易有危險,還請郡主回去?!?/br> 福靈無奈回走,難怪耀文與耀章昨夜里又不肯來了,原來只能在草原上,不能進樹林的話,更不能去胭脂山了。 怏怏回望,樹林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心中不由感嘆,為了這趟出行,樊將軍cao碎了心,我還是聽話些。 等明庚回來了,想去那兒,就去那兒。 又一想,上回他帶著我過來,也沒見戒備多么森嚴,他為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從不會擔心遇上什么危險? 是因為他膽子大不畏生死?還是賊人被他嚇破了膽,只要他在,就無人敢來圖謀不軌? 心里想著,目光不經意間向上掃過,不由驚得愣住。 林子里一棵樹上站著一個人,那棵樹很高,那個人站在樹梢一枝樹杈間,正居高臨下看著她。 他要是不是要拿飛刀或者暗器射殺我? 福靈心中一凜,忙忙拔馬后退幾步,又一想,那人與她相距甚遠,縱使他本領再高,也射不到此處。 定了定神凝目望去,那個人姿態悠閑,一手托著一個紙包,一手正從里面拿了吃的塞進嘴里。 看他兩只手都占著,福靈更不怕了。 仔細看去,他的身子被樹葉遮擋,只露出一張臉,面色黝黑,臥蠶眉丹鳳眼,分明是四方街上躍上旗斗解開人群擁塞的男子。 他為何到了這里?難道是一路跟來的? 待要喚聲來人,那人身形一動轉過身去,在樹梢間幾個起落,轉瞬不見了蹤影。 此時方知樊將軍有理,即便此人身手再好,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無處藏身,可若是山間樹林,他可輕易靠近,卻不被察覺。 福靈縱馬回走,迎上徐夫人與程夫人,笑說道:“護衛不許我們靠近樹林,不如打馬回去,以最后一座氈帳為界?!?/br> 二位夫人也已看到林子里人影閃動,忙忙點頭說好。 三人下馬席地而坐,喝些水稍作歇息,上了馬你追我趕,回到氈帳。 福靈喚來伍校尉,說了剛才之事,伍校尉大驚,連忙與張將軍商量,將警戒線擴展至林子外的官道,不許任何人出入,就連樹梢頭也得時時盯著,不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