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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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著,側過身子喚一聲文忠哥哥。 文忠郡王忙側過頭來:“怎么?福靈meimei對蔡大人的處置不滿意?” “不是?!备l`低聲道,“我就是想問問,蔡大人可是太后他老人家的娘家人?若是的話,可別怠慢了?!?/br> “也是也不是?!蔽闹铱ね跣π?,“你知道蔡廣吧?” 福靈心中一跳,撲閃著眼道:“不知道啊,沒聽說過?!?/br> “蔡廣是太后的內侄,許多年前曾任過三州總督,明庚或許知道?!蔽闹铱ね蹩聪虼髮④?。 大將軍點一下頭,沉聲道:“聽說過?!?/br> “蔡融的祖父是蔡家的家仆,當年蔡廣被派來甘州任職,蔡融的父親跟著他過來,在甘州娶妻生子,蔡廣死后,他們一家回到京城,蔡融十分爭氣,打小喜歡讀書,二十歲時科舉高中,進了詹事府,如今任詹事府少詹事?!蔽闹铱ね踝屑氄f著話,聲音壓得更低,“邱詹事不管事,詹事府實為蔡大人把持,他十分能干,深得太子信任?!?/br> “原來如此?!备l`笑笑,悄悄握一下大將軍的手,他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濕,顯見是情緒有了波動。 郡王妃在旁一聲冷笑:“我爹是詹事府的擺設,朝堂內外誰人不知,郡王說話用不著那樣小聲?!?/br> “我那樣小聲,你還是聽到了?”文忠郡王奇怪看著她,小聲嘟囔道,“看來以后要更小聲些?!?/br> 福靈想笑,忙忍住了,舉杯對郡王妃道:“嫂子嘗嘗甘州的葡萄酒?!?/br> 郡王妃慍色稍斂,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福靈坐直身子看著大將軍,看他臉上沉靜無波,松一口氣小聲在他耳邊道:“剛剛有人欺負獨孤娘子,你怎么不說話?” “這樣的小事,用不著我說話?!彼p聲道。 福靈忍不住笑,笑著往他盤子里夾一些飯菜,瞄一眼文忠郡王,小聲道:“趁著他不找你喝酒,多少吃一些?!?/br> 他吃幾口,問她道:“可覺得煩悶?若無趣,就早些散了?!?/br> “還好?!彼Φ?。 二人低聲交談,旁邊文忠郡王不知對郡王妃說了些什么,她愈加生氣,咬牙切齒。 場中蔡融團團敬過酒,朗聲笑道:“如此美酒佳肴,勇將云集,怎能沒有歌舞?正好文忠郡王帶著幾位歌舞伎,不知大將軍可否準許她們進來助興?” 說著話沖大將軍拱手為禮,大將軍沉聲說準。 十幾位妖嬈的女子魚貫而入,一位擊鼓一位彈琴一位吹笛,其余人在樂曲聲中翩翩起舞。 舞姿曼妙樂曲動聽,眾人漸漸停下杯箸,安靜看舞聽曲。 文忠郡王更是看得如醉如癡,瞇著眼對大將軍道:“妹婿仔細看看那位擊鼓的,那是我最愛的寵姬,別看相貌只是中等,勝在會把握節奏,不光是打鼓,任何時候的節奏都是最好,哪一個男人得著這樣的寶貝,都得捧在手心里疼著?!?/br> 說著話意味深長得笑,大將軍沒聽懂,只好嗯了一聲。 文忠郡王妃在旁一聲冷哼,起身道:“請大將軍借寶劍一用?!?/br> 大將軍看向她,她伸著手乜斜著眼笑:“怎么?大將軍怕我行刺不成?” “借寶劍做什么?”大將軍問道。 “這等庸俗的歌舞又何看頭?我來舞劍為各位助興?!彼舐曊f道。 場中歡聲雷動,大將軍回頭招招手,駱駝捧了寶劍過來,遞給文忠郡王妃。 她持劍躍入場中,劍尖指向那擊鼓的女子道:“她留下,其余人退出?!?/br> 眾位女子起身行禮,有序退出。 文忠郡王妃沖那女子傲然一笑:“你的鼓點隨著我的劍勢走,若亂了,我要你的命?!?/br> “花枝,別怕,有本王為你撐腰?!蔽闹铱ね趺ζ鹕淼?。 郡王妃一聲冷哼,手中寶劍一點,腰肢一扭,舞出一招劍式。 鼓聲隨即響起,劍舞得越來越快,文忠郡王妃身影翩飛,劍光四射。 鼓點也越來越急,已看不清花枝手中鼓槌,只看到一雙玉手翻飛。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福靈小聲問大將軍:“她是劍術高手嗎?” 大將軍看向場中:“劍舞的高手?!?/br> “只是一種舞蹈,對嗎?”福靈看得眼花繚亂,“看起來她好生厲害?!?/br> “既是劍舞高手,身手應是不弱?!贝髮④姷?。 福靈一驚,看向文忠郡王,小聲問道:“文忠哥哥,嫂子這劍舞從哪兒學來的?” 文忠郡王沒聽到她的問話,兩手緊握著拳頭,嘴唇翕動著,小聲得喊:“花枝,加油,加油,花枝,你勝了她,夜里回去后爺好好疼你?!?/br> 福靈看看文忠郡王,再看看場中的郡王妃,心中更加生疑,他們夫妻間分明劍拔弩張,文忠郡王更是處處給郡王妃難堪,郡王妃卻說他忠厚老實專情,他們夫妻分離數日,今夜文忠郡王卻要與這花枝在一起? 正琢磨的時候,就聽有人大吼道:“停下,都停下?!?/br> 福靈看過去,就見禮部喬侍郎身后陰影中沖出一個人來,頭發胡子花白,五六十歲的年紀,身上穿著布衣,應是喬侍郎的隨從。 喬侍郎忙喝道:“蕭平,你發什么瘋?還不快退下?” 蕭平沒聽見一般直直往前沖去,離著大將軍幾步遠的時候,被兩名護將攔住了,孫平掙扎著嘶聲喊道:“明庚少爺,真的是明庚少爺,大將軍原來是明庚少爺……” 大將軍坐著沒動,胸膛卻微微起伏,顯見有些激動。 “這么多年沒有少爺的音訊,老奴以為少爺隨著老爺夫人去了,原來少爺還活著,而且有這樣大的出息,老爺夫人泉下有知,該是多么欣慰?!笔捚秸f著話,大聲哭了起來。 他哭得聲嘶力竭悲痛難抑,大將軍依然沒說話,福靈緊張看著他,他又頭疼了嗎? 蕭平哭著說道:“少爺啊,你既然活著,怎么從來不回金城?怎么從來不去看看老爺他們?十三年了,原來的縣衙被百姓建成神廟,后衙一直是舊時模樣,誰也不敢驚動?!?/br> 大將軍終于動容,忍不住開口說道:“平叔,是我,你先退下,我們回頭再敘舊?!?/br> 喬侍郎剛要說話,廖恒喚聲來人,吩咐道:“這位老人家與大將軍有舊,帶下去好生招待?!?/br> 兩名小校聞聲走進,對蕭平說一聲請。 蕭平看向廖恒,老淚縱橫喚了一聲永之。 廖恒不敢看他的眼,低下頭擺了擺手,聲音有些發哽:“平叔,你先下去?!?/br> 蕭平被帶下去,席間一片靜謐。 福靈關切看著大將軍,小聲道:“明庚,散席吧?!?/br> 大將軍點了點頭,福靈剛要發話,又一位男子站了出來,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好一場主仆重聚,這么說來,大將軍承認自己是蕭啟了?” “你又是誰?”廖恒強忍情緒,冷聲問道。 “我是當年金城縣衙里趙捕頭的兒子趙達?!蹦侨苏f著話縱身一躍,飛撲到文忠郡王妃面前,一把奪過她手中寶劍,閃電一般沖了過來,向著大將軍當胸刺出。 驟起不意,他的身手又極快,幾名護將飛身阻擋,卻撲了空,文忠郡王妃驚叫聲中,劍鋒已到大將軍面前。 福靈嚇得窒住了呼吸,她驚駭看著劍尖刺入他的蟒袍。 他一動不動,他死了嗎? 她想要喊,卻發不出聲,手想要伸向他,卻發覺動彈不得。 腦子里一片空白,從頭到腳僵直著,只剩了眼珠能動。 她無助看向場中,廖恒呢?怎么不見廖恒?他去了哪里? 獨孤娘子呢?她似乎也不在座上,我看不到她。 她目光掃過他手下的眾位將軍,他們呆坐著一動不動。 他們在做什么?為何不過來對付刺客? 他們冷眼看著她,眼中帶著譏嘲的笑意。 軍醫呢?為何沒有軍醫過來察看他的傷勢? 所有人都離她很遠,只有那名刺客離她如此之近,近得她能看到他雙眼里布滿仇恨的血絲。 他指著大將軍狂亂呼喊著,“蕭啟,十三年前,你滅了蔡府滿門,屠殺金城百姓,犯下上百條人命,你兩手沾滿鮮血,你早就該死,我趙某人為報仇尋你十三年,沒想到你竟然官至一品大員,安享榮華富貴……” 他嗬嗬笑了起來,“今日你撞在我的手上,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報應,這都是你十三年前就應得的報應……” 他笑著又跪了下來,“爹,爹,兒子為你報仇了……” 他沖著包抄過來的護將喊道,“來啊,過來啊,過來殺了我……能與蕭啟這樣的屠夫同歸于盡,我死而無憾?!?/br> 幾名護將圍攏過來,他激烈反抗,俞泰飛身而起,撲過來揪住他衣領大力一甩,他重重撲倒在地,就聽咔擦一聲響,不知是那個部位斷裂,眾位護拖著他向外走去。 有人沖了過來,一把將福靈推到一旁,扶住大將軍,涕淚漣漣道:“大將軍還好嗎?能說話嗎?傷得重不重?若是大將軍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我的罪過?來人啊,快來人,快請郎中去……” 大將軍身子搖搖欲墜,幾乎就要倒向她的懷中。 她是誰?她憑什么扶著明庚? 她身上香風撲鼻,是那種濃艷的香,明庚不喜歡那樣的香氣,不許你污了他。 福靈無聲大喊著,有什么戳在她肩頭,她心中一個激靈,牙齒狠狠咬在舌上,心頭恢復清明。 她撲過去一把推開文忠郡王妃,喚一聲明庚。 他咬著牙煞白著臉,在她靠過來的瞬間,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她懷中。 ※※※※※※※※※※※※※※※※※※※※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王安石《元日》 丁冬恭祝大家春節快樂,牛年大吉,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