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飲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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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靈垂頭坐著,他抿唇看著她,手伸過來又縮了回去,“我沒有什么風流債?!?/br> “有與沒有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备l`起身欲要向外。 他忙一把拖住了圈在懷中,低聲道:“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br> “我不想知道?!备l`扭動著身子。 “不要讓我猜你的心思,我猜不到?!彼f道。 “徐惕守說死了的兩位,死了的兩位是誰?難不成你還染指了秦氏的丫頭春秀?”福靈問道。 “我沒有?!彼f道,“我連她的長相都不太清楚?!?/br> “誰知道呢?!备l`哼了一聲,“你們這些個男人,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嘴巴比蜜還甜,內心無比下流,就說那徐惕守,以為他對徐夫人多么深情,可他私藏寶藏也就罷了,竟然與小寡婦勾搭,還遺憾沒有納過姬妾,什么東西?!?/br> “他是他,我是我?!彼f道。 “死了的兩位是怎么回事?”福靈問道。 “在甘州的時候,姚夫人為我納過一房妾室,好像是姓林,我數月不歸,并不知情,那次回去后,姚夫人帶她進了書房,因為秦氏之故,我一直對女人避而遠之,看她文靜柔順,和蕓雪有些像,不忍當即轟她走,便留下問了幾句話,她十分懼怕,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發抖,我就讓她回去,不想房門從外面鎖上了?!?/br> 他無奈道,“我踹了幾下房門沒有踹開,看她更加害怕,便讓她進里間睡床,我在外間睡榻,就那樣過了一夜。次日早起,姚夫人過來開了房門,領著她走了。又隔數月,我再回去的那天傍晚,正與徐夫人說著話,姚夫人張皇過來,說她上吊自盡了?!?/br> 福靈一驚,他苦笑道:“一妻一妾都是同樣死法,一個厭惡我一個懼怕我,從那以后,我再不想去招惹任何女人?!?/br> 那我呢?福靈心里想著,卻沒有問,自己在心里替他回答,皇上賜婚,我不能抗旨。 福靈看看他,接著問道:“獨孤娘子又是誰?” “她是玉門關娘子軍的統領,閨名孤獨燕,她的父親當年是肅州府的守備,肅州失守,她的父兄戰死,獨孤夫人是將門之后,性情剛烈,命府中十四歲以上男丁悉數投軍,她則帶著府中女眷到了三危山。 其時狄人忙著攻占城池,無暇顧及偏僻之處,許多肅州府官紳家眷來到山中避禍。 獨孤夫人在這些家眷中挑選年輕女子,組成一支隊伍進行cao練,并修建營寨廣積糧草,狄人攻下涼州后,因金城縣久攻不下,只好轉頭攻打三州山野之地。 打到三危山的時候,獨孤夫人帶隊頑強抵抗,并利用山中形勢與狄人周旋長達一年之久,其后一場暴風雪突如其來,狄人被困糧草不濟,無奈向獨孤夫人投降。 三危山的勝利迅速傳遍三州,百姓深受鼓舞,各地士紳開始效仿獨孤夫人,組織起隊伍反抗,許多懷著國仇家恨的女子前往三危山投奔獨孤夫人。 隊伍壯大后,她轉守為攻,常常率隊下山奇襲狄人保護百姓,百姓稱之為娘子軍。 四年前我軍攻打肅州前,獨孤夫人多年累積的傷病爆發,一病不起。 她去世后,她的女兒獨孤燕接管娘子軍,她說服各地士紳,將零散的隊伍集結成軍,并帶隊前往肅州策應,有了這支隊伍相助,我軍得以很快收復肅州。 之后三年繼續收復失地并西驅狄軍,她立下無數戰功,戰后皇上欽奉三品護國將軍,我將她派往玉門關鎮守?!?/br> 福靈聽著,心中早沒了酸意,欽佩不已道:“天下竟有這樣的奇女子,可惜我無緣得見?!?/br> “會見著的?!彼φf道。 “她生得美嗎?”福靈好奇問道。 “很美?!贝髮④姾敛贿t疑。 福靈心中酸意又起:“她多大了?” “二十八歲?!?/br> “可成親了?” “沒有?!?/br> “那么大年紀了,怎么還不成親?” “之前忙著打仗,如今剛得閑暇,許多年青將軍喜歡她,她卻一個也不喜歡?!?/br> “你也喜歡她嗎?” “喜歡?!?/br> 福靈瞠大了眼,扒開他手道:“既喜歡,你怎么不娶了她?” 大將軍愣了愣,忙道:“不是那樣的喜歡?!?/br> “喜歡還分哪樣的嗎?”福靈哼了一聲:“定是人家瞧不上你?!?/br> 大將軍想了想:“她喜歡廖恒,我答應為她保密的?!?/br> 福靈轉怒為喜,指著他道:“堂堂大將軍,說話不算數?!?/br> “被你逼的?!彼麑⑺貞阎?,無奈嘆氣,“她若知道我透露了她的秘密,非拿著刀追殺我不可?!?/br> “她那樣兇悍嗎?”福靈靠著他問道。 “很兇悍?!?/br> “廖恒喜歡她嗎?” “廖恒說她霸道兇悍,叫她女煞星?!?/br> “你將廖恒派往玉門關,是為他們二人做媒?” “上回去往玉門關,獨孤娘子跟我坦言說喜歡廖恒,讓我幫忙,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br> “能成嗎?” “獨孤娘子與蕓雪是完全相反的性子,想讓廖恒動心,太難了?!?/br> 福靈伸手環上他腰:“你跟我說說蕓雪吧?!?/br> “蕓雪美麗乖巧性情柔和,她喜歡彈琵琶,最喜歡的曲子是《海青拿鵝》。她小我一歲,與廖恒同齡,我們兩家是世交,常來常往,廖恒擅文我則喜武,我們兩個在一起常常打架,他與蕓雪更合得來,兩個人到一處就頭碰著頭,說不完的話,玩兒什么都很默契很高興,分開時總是眼淚汪汪的。 大些后雖避嫌,不能在一起玩耍,可總是互相惦記,總通過我給對方送東西,書啊畫啊扇子啊香包啊,送東西也就罷了,還得傳話,傳錯了還埋怨我,我煩不勝煩,就跟廖恒說,自己的事自己做去,再煩我,我就跟大人告狀。 說完當天,廖恒就跑到了我們家,跪在我父母跟前,求他們將蕓雪嫁給他,那年他才十二歲,雙方大人一商量,索性為二人定了親。蕓雪十四歲的時候,廖恒的父親調任京中禮部主事,廖恒隨父母前往京城,約定蕓雪及笄后,為二人成親??伤?/br> 他的話音頓住,福靈心頭一縮,兩手緊抱住他,頭扎進他懷中蹭動著,設法轉移他的注意。 看他依然一動不動,打個哈欠道:“明庚,我困了?!?/br> 他嗯了一聲,喚一聲駱駝打水,抱起她進了屏風擱在榻上。 駱駝手腳麻利,很快拎來幾桶熱水。 他出去提水進來注入浴桶,探了探水溫,抿唇看向她。 福靈忙道:“我自己來?!?/br> 氤氳的霧氣中,福靈透過屏風看著他的身影,一動不動站在窗邊向外凝望。 水聲一止,他走了進來,福靈啊得一聲驚叫,他已扯下衣桁上的大巾,將她拎起來裹住了,放她立在榻上為她擦干,拿過自己的寢衣兜頭將她罩住,抱到寢室的床上,扯過被子為她蓋了,說聲睡吧。 福靈閉了眼裝睡,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起身到了外間。 聽到他吩咐駱駝進來收拾酒桌,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聽到他一圈一圈得踱步,聽到駱駝問他,大將軍是不是頭疼?他說有些,駱駝問用不用吃藥?他說不用,你睡去吧,然后又是一圈一圈得踱步。 等了很久,他走了進來,躺在她身側輕輕將她環進懷中,親吻著她的頭發,發出低聲的嘆息。 她向他依偎過去,囈語般喚他,明庚…… 他嗯了一聲,低聲問道:“吵醒你了?” “沒有?!彼f道,“你的身上冰涼?!?/br> 他一聽忙忙身子后撤,被她拉了回去,緊緊抱住了說道:“我幫你暖暖?!?/br> “不行?!彼忠蟪?。 “別亂動?!彼乃幌?,手腳抵住他的手腳,“很快就暖和了?!?/br> 他親親她的額頭:“已經過了三更,睡吧?!?/br> “頭還疼嗎?”她輕聲問道。 “不疼了?!?/br> “你有頭疼的舊疾?” 他嗯了一聲。 “打仗的時候落下的毛???” “不是,是那年進京后突然就疼上了?!?/br> “可能根治?” “不知道?!?/br> 福靈擔憂道:“那怎么辦?” “沒事?!彼f道,“廖恒找郎中為我配了藥,疼起來一吃就好?!?/br> 福靈略略放下心,有意逗他道:“你不是有東西要給我?” 他身子一動,就要下床去拿。 福靈忙拽住了,笑道:“太晚了,明日再給我看?!?/br> “睡吧?!彼麑⑺i進懷中。 她很快睡著,發出細細的呼嚕聲。 有她在身邊,總能一夢天亮。 他閉上了眼,被她的清甜包圍著,漸漸睡了過去。 夢中又回到少年時,那輕快活潑無憂無慮的時光,仿佛那十二年間的家破人亡、征戰殺伐、出生入死從未有過。 ※※※※※※※※※※※※※※※※※※※※ 天氣回暖,疫情加重,平安是福~每個人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