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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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靈支起身子前后看了看,前方站著土匪頭子徐惕守,他身后草叢里閃著刀光,顯見人馬眾多,后方費通的人馬大將軍府的護衛呂修誠的隨從三支隊伍,被數倍于他們的敵人團團包圍,雙方手執刀槍相持,戰斗一觸即發。 想一想站了起來,撣干凈身上的塵土,面對著徐惕守,在亭子里座凳上端坐了,輕咳一聲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徐惕守拜見福靈郡主?!毙焯枋赜沂謷行毓頌槎Y。 “徐惕守又是何人?”福靈問道。 “在下乃是耀文的親生父親?!毙焯枋氐?。 “既是親生父親,怎么舍得向兒子放箭?就不怕一箭將兒子射死?”福靈問道。 耀文身子一動欲要掙脫,徐惕守手下用力,將他肩膀扣得更緊,笑一笑說道:“我怎么會舍得傷著兒子?剛剛那幾支箭只是探路,想瞧瞧郡主帶了多少人馬,這不,一試便知?!?/br> 他說著話,指向包圍圈中的費通等人。 “既是探路,怎么會傷了呂大人?”耀章跳了起來,指向靠著胡玉茹的呂修誠,大聲對徐惕守道,“可見你的人射箭沒有準頭?!?/br> 徐惕守指指胡玉茹,“這位姑娘膽子太小動作太慢,傷著了不能怪我,至于呂大人,好歹是武舉出身,怎么會躲不過箭矢?只因一心英雄救美,便亂了章法,也怪不得我??傊?,我不會傷著我的兒子耀文一根汗毛?!?/br> “還說不傷著一根汗毛,你捏得他臉都白了?!币潞暗?。 徐惕守忙忙松手,關切看著耀文:“可疼了?” 耀文避開他的目光,胸膛劇烈起伏著,聲音嘶啞問道:“你想如何?” “爹尋了十多年才找到你,你跟著爹走吧,以后爹會加倍疼愛你,將這十幾年不回來?!毙焯枋卮葠劭粗?。 耀文低了頭,手緊攥著劍柄,咬牙不語。 福靈一笑:“你說自己是耀文的親生父親,有何憑據?” “還用憑據嗎?”徐惕守摟住耀文的肩,“讓誰來看,不是一摸一樣?” “我覺得不一樣?!备l`說道,“耀文分明更像大將軍?!?/br> 徐惕守笑道:“郡主說笑了,耀文的娘懷著他的時候,與孫啟尚不相識?!?/br> 福靈眼眸一轉:“說到耀文的娘,你將耀文帶走,置她于何地?這十多年來,你尋找耀文,便沒有尋找過自己的妻子?” 徐惕守臉色一變,耀文抬眸看向他,似乎在說,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她背叛了我,做了孫啟的如夫人,我找她做甚?”徐惕守咬牙道。 “聽你這意思,是大將軍搶走了你的妻兒?也就是說,你沒有能耐守住他們?”福靈問道。 徐惕守冷笑道:“我其時被官兵追殺,不得已逃離涼州,等我回去找她們時,天梯山已被燒成灰燼?!?/br> “任何的不得已都是借口?!备l`也是一聲冷笑,“大丈夫當與妻兒同生共死,你當年拋下他們獨自逃命,如今想要回兒子便要回兒子嗎?” 徐惕守臉色陣紅陣白,有些著惱道:“郡主休要伶牙俐齒,挑撥我們父子?!?/br> “我跟你走?!币膿屧诟l`面前開口,“你放了他們,我便跟你走?!?/br> “好?!毙焯枋毓恍?,“到底是我兒,與我父子連心。不過呢,其他人可走,郡主留下?!?/br> 耀文問聲為何,徐惕守笑道:“聽說孫啟對郡主甚為在意,這里是孫啟的地盤,帶著郡主,我們方能暢行無阻?!?/br> 就聽倉啷一聲,耀文手中寶劍往肩上一橫,咬牙道:“你不放他們走,我就自盡?!?/br> “你瘋了?!币潞傲似饋?。 福靈忙道:“耀文,先把劍放下,我們從長計議?!?/br> “放他們走?!币膶殑ο聣?,兩眼直直盯著徐惕守。 “好好好?!毙焯枋乜粗i間血痕,連忙擺手道,“莫要沖動,我放他們走就是?!?/br> 說著話朝天一指,一支響箭竄空而起,樹叢中埋伏的刀斧手弓箭手隱身不見,圍著費通等人的隊伍也橫刀向后撤退。 “母親,快走,你們快走?!币臎_著福靈喊道。 福靈站起身,對胡玉茹道:“你先扶著呂大人下山?!?/br> 胡玉茹點點頭,呂修誠一聲長嘆:“只能如此了?!?/br> 福靈又看向耀章,耀章脖子一梗:“我不走?!?/br> “我以嫡母的身份命令你,走?!备l`面沉似水,咬牙說道。 “耀文,你若是認賊人做父,我與你勢不兩立?!币抡f罷,揉著眼睛拔腳往山下沖去。 福靈扭頭看向費通等人,沖他們點了點頭,又看一眼耀文,扶了晴香手臂,昂然往山下而來。 似乎走了很久,終于看到山腳下拴馬的樹林,福靈身子一垮,緊靠著晴香抖著聲音說道:“嚇死我了?!?/br> 晴香緊緊扶著她哭道,“奴婢也嚇死了,好在郡主沒事?!?/br> 福靈強打起精神喚一聲費通,“可派了人到軍營里通風報信?” “已經去了?!辟M通回頭看向山上,“龍首山北麓可通往祁連山,徐惕守他們若翻山過去,軍營里只怕來不及救援?!?/br> 福靈急得罵道:“我與那徐惕守周旋,就盼著軍營里有援兵前來,可是一個人影也沒見著?!?/br> 她心里想的是,你去玉門關之前,就知道耀文的生父給他寫了書信,你與徐夫人關起門來商量了許久,應該會想到徐惕守會來,應該派人把守著邊城每一處出入口,讓他難以進來,即便進來了,也別想逃走,可你任何防范沒有,虧你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 如今你兒子被人搶走,我也無可奈何。 腹誹著一眼看到耀章,呂修誠,胡玉茹都在馬前等候,忙道:“怎么還沒走?” 呂修誠已經昏迷,幾名護衛守著,胡玉茹涕淚漣漣,耀章抹著眼淚問道:“母親,我們就不管耀文了嗎?” “那是他親爹,不會對他如何?!备l`說著話,回頭望一眼山間,咬牙道,“趁著徐惕守沒有改變主意,全部人馬趕快撤離?!?/br> 一隊人馬進了草場,福靈想要騎得快些,全身抖顫著使不上力。 連聲在心里暗罵自己無能,竟然被一個徐惕守嚇成了這樣,罵歸罵,兩腿依然發軟,只能緩慢策馬。 突然,前方草場盡頭處一點黑影進入視線,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黑影由遠而近,原來是一人一騎。 馬上的人一手執鞭一手持韁,催動著□□黑色駿馬快如疾風迅如閃電往前飛奔,他背上的黑色披風迎風獵獵作響,人和馬融為一體,若一團黑色的旋風翻卷奔騰而來,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已到眾人面前。 就聽馭得一聲,馬背上的人一勒馬韁,馬蹄聲立止,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嘶鳴,那馬兩只前蹄豎在空中,只留兩只后蹄直立,整個馬身豎了起來,那人身子跟著后仰,幾乎與地面平行。 福靈看得吸一口氣,就見他兩腳脫出馬鐙,一個鯉魚打挺飛快躍起,足尖在馬頭上一點,馬兒前蹄向下四蹄落地,那人身子跟往下一墜,穩穩坐回了馬背上。 一連竄的動作只發生在瞬間,福靈看得呆了,只在心里不住得叫好。 隊伍停了下來,所有的人呆看著那人,一切凝滯而靜謐。 那人驅馬靠近,凝目看向福靈,低聲道:“是我?!?/br> 福靈定睛看清楚來人,啊得一聲驚叫,指著他道:“你不是,不是去玉門關了嗎?你……你既然在,怎么放任那徐惕守搶走你的兒子?” 他的嘴唇動了動,草場盡頭處響起奔雷一般的馬蹄聲,如疾風驟雨氣勢如虹,似要踏碎天地。 “你們怎么才來?”福靈望著他的隊伍,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伸臂攬住她腰,將她抱到自己的馬背上,低聲道:“邊走邊說?!?/br> 福靈嗯了一聲,軟軟趴靠在他胸前,輕聲說道:“我盡力了,只為你保住一個兒子?!?/br> 他看向耀章,沉聲吩咐:“我去接耀文回來,耀章,你帶隊回府?!?/br> 耀章胸膛一挺,大聲說道:“兒子謹遵父親吩咐?!?/br> 他舉鞭示意騎兵先行,策馬帶著福靈斷后,低聲說道:“我一直在邊城,對外謊稱去了玉門關,是為了引誘徐惕守前來?!?/br> 福靈點了點頭,他又道:“昨夜里給徐夫人傳話,今日耀文耀章走后,她立即乘馬車出發,不想她因心緒激蕩徹夜難眠,早起硬撐著出發,暈厥了過去,李郎中為她針灸后方醒?!?/br> 福靈又點頭,他接著說道:“因徐夫人之事,我趕回府里,才知道你竟然來了龍首山。我心急如焚……” 摟在她腰間的手一緊,福靈憂心道:“可是,都過了這么些時候,徐惕守早跑了?!?/br> “他插翅難逃?!彼а赖?。 “山中有埋伏?”福靈驚問。 他說是,福靈捶他一下:“修誠哥哥中了箭,怎么不見有人出現?” “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彼櫭嫉?。 福靈說到呂修誠中箭,他搖頭:“以呂修誠的身手,不應該中箭,高將軍出乎意料,來不及有任何行動,只好靜觀其變,等待徐惕守出現?!?/br> 福靈說到自己爬起來坐著與徐惕守周旋的時候,他拍撫著她的肩背責怪道:“真是膽大包天?!?/br> “我們一行人里,我的身份最高,修誠哥哥又受了傷,自然是我站出來?!备l`理所當然道。 他嗯了一聲:“你一站出來,更出乎高將軍的意料,他投鼠忌器,只好繼續按兵不動?!?/br> 說到徐惕守欲要以她為質,他一聲冷哼。 說到耀文橫劍在頸間,他低聲嘆息:“耀文是我最難把握的變數,沒想到如此有擔當?!?/br> “你的兩個兒子都很好?!备l`臉埋進他胸前,“程夫人打罵他們的時候,我就在影壁后站著,聽到他們說,并非對你不滿,他們是怕,怕自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br> 他有些震動,兩手輕輕顫了一下。 福靈兩手摟住他腰,輕聲喚他,明庚…… 他嗯了一聲,福靈道:“你騎馬的樣子,我好像見過?!?/br> 他又嗯一聲:“等此事過去,我帶你去草原上騎馬?!?/br> “本想跟你賽馬,如今又不敢了?!彼f道。 他低聲說:“我會讓著你?!?/br> “誰要你讓?!备l`笑著捶在他胸前,指著前方的塵煙道,“我們好像太慢了?!?/br> “不急,我們還得等兩個人?!彼f著話勒馬更慢,低頭看著她,唇輕輕貼上她的,壓住了低聲問道,“想我了嗎?” “沒有?!彼瞿樣?,咬一下他唇狡黠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