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她的淚
書迷正在閱讀:漫威之不死者之王、將*******令、我幻想中的游戲世界、神武醫婿、僵尸女配重生后、[咒術回戰/七海建人]三七分男友、農家寡婦養娃兒日常、神醫萌妃:邪王心尖寵、天皇巨星是怎樣煉成的、仙武圣尊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閑王府的西后林中,種的就是青松。一棵棵青松即使在寒冬中,也依舊如此蒼翠,散發著勃勃的生機,綠色的針葉襯著白色的雪,綠的更綠,白的愈白,格外地清新。 這樣的美麗,謝宛云還沒來得及細細地打量,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謝宛云柔順地依著于閑,任他緊緊地將他擁入了懷中,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能聽到于閑的心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又再見面了。 直到此時,這種認知才變得真實起來。 突然,謝宛云的鼻頭就有些微酸。她伸出胳膊,也緊緊地回抱住了于閑。冰天雪地中,兩人緊緊地相擁,外頭的一切風雪,都似乎不再存在了。 許久之后,于閑才緩緩地松開了謝宛云,看到她微紅的眼,大驚。 “為什么哭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還是因為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焦急之下,于閑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小的時候,謝宛云是有些愛哭的,那個時候,他從來都不怕她哭。因為知道,有的時候,哭只是她達到目的手段而已。謝家莊的那些男人還有男孩子們,都怕看見她哭。只要她一哭,就是摘星星摘月亮,他們也會給她。 那個時候,于閑不明白他們的想法。 雖然里頭有幾個笨蛋,可是,大部分都還是聰明的,肯定也知道謝宛云并不是真哭,為何還要上她的當呢? 可是現在,于閑有些明白了。 不論她是真哭還是假哭,只要能讓她笑起來,無論什么事,他也同他們一樣,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只是,自從再見面之后,謝宛云卻不曾在他面前哭過。 無論碰到了多難的事情,即使在她身處牢籠,不日即將問斬的時候,她也不曾在他的懷里哭泣過。 而如今,她卻哭了。 這讓于閑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原來,最讓一個男人害怕的,不是天崩地裂,而是心愛女子的眼淚。 謝宛云其實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哭,若是換了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哭的。她得堅強,更堅強一些。因為她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身上總像是背著重重地像山般沉重的東西,讓她即使在再開心的時候,也無法真正地輕松起來。她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她沒有這樣輕松的資格。 然而現在,也許是因為已經卸下了一半的重擔的原故吧,似乎輕松了許多。 許許多多壓抑著的情緒,在被于閑緊擁在懷里的時候,全都涌了上來,順其自然地就掉下了淚。 此時,見于閑這般緊張,謝宛云本來已經停住了淚的眼,就又透出蒙蒙的霧意來,惹得于閑更加緊張的時候,她卻又撲哧一聲笑了。 “騙你的?!?/br> “好啊,你竟然敢騙我,給我過來,看我不撓你的癢?” “才不要。你要撓我的癢,我才不過去呢?!?/br> 謝宛云警覺地看著于閑,一口回絕。 “你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了?!?/br> 于閑猛地朝謝宛云撲了過來,謝宛云扭頭就跑。兩人在青翠的松林之中追逐著,不時搖落樹上的積雪,映著初升的金色陽光。黑暗已經過去,光明已經到來,一切看起來都是這樣充滿著生機和希望。 以后,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吧? 是吧? 永平侯府前,卻掛起了高高的白色燈籠,這是府中有人過世,要辦喪事的意思。白色的燈,映著朱紅的門,顯得格外凄艷、不祥。 錢氏死了。 掌握了永平侯府二十多年命運的這個女人,終究以這樣一種方式離開了人間。這里,終于再也不是錢氏的永平侯府了。 朱承平作為這個府里的新主人,錢氏的喪事自然是他主辦的,柳如月則負責扶助于他,務必將這次喪事辦得體體面面、轟轟烈烈。 這是來自于當今圣上蕭景的命令。 而玉皇貴妃已經哭昏過去好幾回了,錢氏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甚至動到了胎氣,蕭景嚇得不輕,本來是要立即帶她回宮的。但是,因為玉皇貴妃執意要為錢氏守靈,只得答應她留了下來。但是,交換交件是玉皇貴妃不得整夜守靈,平常要在床上臥床休息,只能每日去幾趟,為錢氏上香。玉皇貴妃知道,蕭景平常雖然甚少違拗她的意思,一切都聽她的,但是,真的下了決心,卻是她無論如何勸也不起作用的。畢竟,他是當今圣上,并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雖然傷心,但是,玉皇貴妃也怕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事,也只有答應了。 而柳如月,也是身子嬌弱,又懷著孩子,也是禁不住的。朱承平又要忙著讓人去各府報信,準備棺木、壽衣什么的。 誰也沒有想到錢氏去的會是如此突然,需要準備的事情多得不行,蕭景又要大辦,更是增加了事情的復雜程度,朱承平忙得像個陀螺,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而朱傳盛,則找了個上山去請老侯爺、老夫人的名義,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所以,守著靈堂的,卻是一個主人也沒有,只有一些跟著錢氏的丫頭而已。 “我的腿都快酸死了,才半天就這個樣子,還要守三天,簡是要去了我大半條命了。唉,也不知道到時候發白包的時候,會不會給咱們多發一點?!?/br> 琥珀捶著發酸的腿,小小聲地說道。 “真是跪酸了的嗎?我看,怕是站酸了的吧?” 聽到了琥珀的話,珊瑚取笑道。 “什么意思?” 琥珀疑惑地問道。 “還想裝蒜?你瞞得過我,可瞞不過別人的眼。聽管后門的胖嫂說,就在昨天,有個人來找你了。聽說,這么冷的天,兩個人竟然就一直站在那里,中午飯的時間都過去了。你說,這腿它能不酸嗎?我光聽說,牙可都酸了呢!” 珊蝴打趣地道。 琥珀鬧了個大紅臉,要去捶珊瑚的肩,她卻避開了,轉身就逃。琥珀笑叫著:“還不給我站住,再不站住,小心我撕你的嘴!” 兩人笑叫著,在靈堂里跑。 這里本來就比較偏僻,除了她們幾個守靈的人,也沒什么人來。這時候,都在為準備錢氏的喪事而忙著,但凡有空的人都被抽調到各處辦事了。 珍珠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般沒有規矩的模樣,忍不住大喝一聲:“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這里可是夫人的靈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