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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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當春歌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聽到俞二這樣說。 “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只要你愿意活著,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攔著?!?/br> “二子!” 張嬤嬤聞言焦急無比,想要阻止,但是,俞二堅毅的神色讓她閉上了嘴。下定了決心的俞二是聽不進去她的話的。 終于進入十月初了。 這幾日,天氣突然轉寒,秋衫都已經有些顯得太單薄了,怕冷的人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冬裝。北方冷得快些,按照往年的時候算,再有半個來月,差不多也該下第一場雪了。 如今,已經有些跡象了。 雖然沒有下雪,但是,風不是秋日的冰涼,而是寒得有些徹骨了。呼呼地就這么刮著,卷起了地上的風沙,吹得細小一些的樹也彎了腰。 街道上的人漸漸地變少了。 不像前些日子,秋高氣爽,出來走走逛逛,不熱不冷、正好?,F在,沒有啥特別的事,打死人們都不愿意出門了。 只有不知道疲倦地孩子們,猶自三五成群的在嬉戲著。 對他們來說,不論春夏秋冬,似乎總能找到玩的樂趣兒。 凋零的街頭,灰色的云壓在頂上,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子獨自行走在街頭上,眼中盡是茫然。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春歌。 一個勁地想離開。 可是,真正離開了,她卻突然不知該去哪里了。 天大地大,似乎沒有任何地方是她的容身之所。她想回去,可是,挺著這樣的肚子,她又如何回去,如何面對姑娘和秋痕? 她就這樣一個勁地走著走著。 從天亮到天黑,饑餓和疲憊擊倒了她,最后,她無力地暈倒在了地上。 一個人影從后頭竄出,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體,心疼地看著她,急急地離去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俞二端來了熱乎乎的雞絲粥,喂給她吃。這一回,春歌沒有拒絕,俞二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吃了滿滿一碗。俞二要給她盛第二碗,她搖了搖頭,拒絕了。然后,歇下了。 第二日早,她對俞二道:“我們離開京城吧!” 俞二驀地張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春歌。 “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了?!?/br> 俞二的眼有些熱,握住了春歌的手。 春歌只略掙扎了一下,終究沒有甩開。 張嬤嬤在旁邊看著,笑了。這女人啊,再怎么倔,身子屬于一個男人了,這人也就跑不了了。嫁雞隨雞、雞狗隨狗,就是這么個理兒。 這一回,三人終于真的決定離開京城了,當然,明著走是不行的,俞二已經去瞧過了,城門口有人守著呢。照俞二的意思,只要對錢氏告發了謝宛云,只怕他們自顧不暇,自然也就沒有這個精力來管他們了。 但是,春歌堅決不肯,她已經夠對不起姑娘和秋痕了,哪能做這種事情。若是俞二真背著她做出了這種事情,那她就帶著孩子在他的面前一頭撞死在墻上,絕不茍活。 俞二哪里敢拿這種事情來賭,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后,由俞二去聯系他過去的兄弟。明著不行,也只能走暗道了。這城里的河道,有幾條同城外都是相通的,那個兄弟的一個親戚,正好守著那里的水門。趁著夜黑,視線不好,偷偷地潛了出去,還是可以的。 此事就由俞二去打點。 張嬤嬤、春歌則在家里收拾行李。 終于定下了三日之后出發,張嬤嬤卻又牽掛起一事來。謝宛云如今隱名埋姓,扮作于閑的表妹,還進了侯府,自然是為了報仇的。張嬤嬤知道這,倒不是春歌說的,而是春歌當初還沒有恢復記憶時,告訴了俞二她的遭遇,然后,俞二推斷出來的?,F在要走了,張嬤嬤卻有些牽掛起錢氏來。雖然錢氏后來生隙,對她無情,但是,這其中多是因為俞二而造成的誤會。就連如此,錢氏也沒有真正地絕情,后來,珍珠還是特地來瞧了她,并且,帶來了張嬤嬤這些年的積蓄,還有一些錢氏用過的舊首飾,以及一些銀兩,為數不菲。沒有錢氏的默許,吳嬤嬤又這樣,哪里可能帶得出來? 珍珠還說,等以后錢氏沒這么氣了,會找機會替她說情,讓她再回去。 只是,后來就被謝宛云捉了去,自然也就沒有以后了。 這回,真要離開京城了,張嬤嬤就又想起了這個情份,怕錢氏一無所知,受了謝宛云的暗算。 左想右想都不放心,張嬤嬤決定,還是提醒一下錢氏。 于是,她喬裝打扮了一番,來到了侯府的后門。 侯府喬家院子,這些日子卻是被陰云籠罩著,前些日子武媚兒、林萱兒帶來的消息讓門氏怒火攻心,立即命人前去大將軍王府,要去叫武霸天過來,討個說法。然而,派出去的人卻連武霸天的人也沒有見到。 倒是武霸天的身邊人岳龍悄悄地告訴了派去的。 武霸天已經被武烈關進了密室,閉門思過,直到婚期當日,才會讓他出來。而婚期就定在一月之后。 原來,武霸天也從下人的嘴里得到了楊氏私下為他定了林萱兒之事,與楊氏大吵一架,鬧著要去林府退親。 木已成舟,武烈哪里丟得起這個人。 而且,與喬家相比,顯然林府更難纏。再加上,婚姻之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那邊可是楊氏親自出面所結的親事,自然是不可能反悔的。 所以,此事已成定局了,不會再加更改。 而與此同時,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的消息,武霸天與林萱兒定親,謝宛云卻橫插一腳,最后罪有應得地被拋棄之事在京城里傳得滿城皆是。 謝宛云成了狐貍精的代名詞,被說得很不堪。說她雖然貌丑,但是,卻有一種狐媚工夫,專能迷惑男人。不安于室,曾經跟府里的男下人勾搭在一起什么什么的,說得異常難聽。 門氏暗中派人去打聽過,得知最先散發這個謠言的人,只怕就是林家之人。 沒有想到,那林萱兒小小年紀,卻是如此惡毒。 這樣的言論傳了開來,旁人可不會辯是真是假。對于別人來說,無風不起浪,若是自個兒安份,又怎么會被人這樣說呢? 事不關己,若不是關系到謝宛云,門氏也會這么想的。 現在,她的心里滿是悔意。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同意那武霸天的求婚的。若不是她心意著謝宛云早些嫁出去,也不至于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伯爺,這可如何是好?叫我怎么有臉去見二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