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會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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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槿抬出了柳如月,還有皇貴妃娘娘進宮,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是會給她這個面子。就是吳嬤嬤以往,也會給她這個面子的。無奈上次香槿實在是太不給吳嬤嬤面子了。這些日子,總覺得背后的人都在笑她的吳嬤嬤,如今又怎么會給香槿留這個面子呢? 她正憋足了一口氣,就想削削香槿呢。 因此,聽了香槿的話,她毫不動容,反而冷笑著道:“香槿姑娘,別什么事張口閉口把姑娘、皇貴妃娘娘掃地掛在嘴上。我就不信,這話真是出自少夫人之口。少夫人那樣識大體的人,難道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加兩條人命這樣的大事,還比不過少夫人的一件衣服不成?” “你!” 香槿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待她頗為客氣的吳嬤嬤這一回竟然如此強硬。她的臉火辣辣地,厲聲問道:“你這是要我把姑娘的人請到這里來,你才肯放人嗎?” 吳嬤嬤冷笑道:“且不說你能不能請來少夫人。就是真把少夫人請來了,叫我放人。我也是不敢放的。這是夫人的命令,除非夫人叫我放人,那我就放人。要不然,就算天皇老子來了,這人,我也是不敢放的。好了,我們還要繼續審人了。香槿姑娘好走,不送?!?/br> 吳嬤嬤的態度強硬,一點兒也不客氣。 香槿氣得胸脯急喘,最后,她恨恨地道:“好、好,咱們走著瞧?!?/br> 說完,大步地朝外走去。 秀碧的心中因為香槿的到來剛升起了一抹希望,轉眼卻見她鎩羽而歸,一腔希望全化為了絕望。而屁股上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幾乎讓人無法忍受。如果香槿這一走,這無休止的折磨什么時候才會有個結束吧。秀碧強忍著這股劇痛,撲了上去,死命地抱住了香槿。 “不要走,香槿,救救我。你說過的……” 香槿一聽這話,曉得要壞事。 她就是怕秀碧撐不住,這才匆匆趕來。誰曉得吳嬤嬤這老貨竟真的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此時,她忙蹲了下來,扶住了秀碧,對她道:“放心吧,姑娘、夫人不是不會看著好人被冤枉的。我這就去找姑娘,將她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事兒說給姑娘聽。對了,你是要告訴我姑娘的衣裳放在哪里吧,真是個盡職的丫頭。來,你沒力氣,就在我耳邊說吧?!?/br> 說著,將耳朵湊了上去。 秀碧還在想,那件衣裳不是早就趕好了給她了嗎?這要說什么啊。卻聽香槿小小聲地在她耳邊低語道:“真撐不住了,就隨便招一個好了?!?/br> 然后,又大聲道:“好了,我知道在哪里了,辛苦你了?!?/br> 這一次,香槿真的走了。 審問繼續進行。只是,這一次,還沒有過多久,就聽秀碧痛哭著道:“說,我會說的,求求你們,別打了?!?/br> 翠亭內一片沉靜。 這一番話,她藏在心里許久了,一直沒有說出來。她等著,等著有一天,朱承平會親自對她說。說:“落蕊,做我的女人吧!” 她以為,那一天,總會來到的。 可如今,她已經心疼地等不下去了。她沒有辦法看著他這樣為了一個不懂得珍惜他的女人如此糟蹋自己。 然而,朱承平只是沉默地撿起了地上的衣衫,重新披在了落蕊的肩上。然后,向外走去,帶上了翠亭的門。 門里,落蕊緊緊地拉著衣衫,失聲痛哭起來。 將落蕊一個人留在里面,朱承平在園子里隨意地走著,也沒有什么目的地。等到他停下腳步時,卻發現赫然就站在喬家所住的院子外頭。 他頓了一頓,似乎有些猶豫,之后,仍抬腳朝里頭走去。 就在他走到門前時,從里頭剛好出來了一個人。 秋痕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朱承平,她的臉色一變,警惕而防備地道:“侯爺,您來這里干什么?” “替我叫她出來?!?/br> 朱承平命令道。 “侯爺!” 秋痕提高了聲音,看了一眼左右,又壓低了聲音,道:“您這是要做什么?如果傳出什么閑話,姑娘以后還怎么在這府里做人?而且,姑娘還病著呢?!?/br> “去吧,如果她不出來,那我就進去了?!?/br> 朱承平卻只是淡淡地道。 秋痕無奈,也只得進去同謝宛云說了。謝宛云身體仍有些虛,聞言一陣惱怒,這人還沒完沒了?讓朱承平進來又不想讓他撞上喬厲,只能起來隨秋痕悄悄地出去了。還好沒有撞上門氏和慧蘭她們幾個,要不然問起就麻煩了。 朱承平在前頭走著,謝宛云、秋痕在后頭不緊不慢地跟著,拐進了一處林子,朱承平在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謝宛云便讓秋痕在遠處注意一下有沒有人來,這才走了過去,在朱承平的面前立定,問道:“有什么事,說吧!” 然而,下一刻,出乎意料地,朱承平卻抱住了謝宛云,將頭靠在她的小腹之上。 “你這是做什么?” 謝宛云惱道,伸手就欲推開朱承平。 “別動,讓我靠靠,靠一會兒就好?!?/br> 朱承平的聲音里滿是疲憊,好像累到了無法承受的極點似的。謝宛云狠狠地想,這又關她什么事情?可手,卻無力地垂下了。 如果朱承平仍然一副強勢的樣子,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推開他;但面對脆弱的他,她卻無法絕情以對。 “你這樣,真的很卑鄙?!?/br> 謝宛云恨恨地道。 朱承平靠著她的嘴角,卻微微地翹起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耳邊只聽到風吹的聲音,還有樹葉從枝頭飄落,落在了朱承平的發上。謝宛云抬起手,輕輕地拂過。它便飄起,輕輕地墜在了地上。 在一片靜謐之中,謝宛云覺得有種充實和滿足;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深深的悲哀,讓心都變得如同這秋季的風一樣,涼涼的,溫暖不起來。 即使身體靠得如此之近,也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這個時候,在想什么呢? 或者,什么也沒有想? 朱承平只是又將胳膊收得緊了一些,再緊了一些。 打破這種靜謐的是碧漪焦急地呼聲:“姑娘,姑娘?你在哪里?” 謝宛云匆匆地走了,朱承平等她離開了一會兒,這才離去。碧漪看見謝宛云,終于大松了一口,急急地道:“姑娘,快跟我回去,出大事了?!?/br> “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 謝宛云疑惑地問道。 “那個什么小霸王的來了,說要娶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