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糖度過濃預警)
“楚熒?”江斜看著楚熒獨自一人坐在假山下,整個身子縮在一起,小小的一團讓人有些心疼。 楚熒在這兒坐了約莫著有一炷香的時間,其實離開那熏香,楚熒的神志已經是恢復了些許,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強撐著睜開眼去看,江斜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便是撞進了視線里。楚熒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像是炸開了一般,一時間腦子中夾雜了許多想法,最后卻只能輕輕地喃了一聲: “江斜……” 楚熒本就生得好看,此時又嬌嬌軟軟地坐著,面頰帶著些不大自然的紅暈,一雙眼微濕,望向江斜的時候帶著些懵懂,又帶著些不自知的媚色,將他給盯著。她的聲音比平時啞些,語氣有些委屈,又含著些嬌嗔。 或許楚熒自己不知,她只不過喊了一聲江斜的名字,江斜卻是悄悄紅了臉。 雖早知楚熒美貌,但江斜見她的時候,大多都是淡然又溫和的模樣,卻從未見過楚熒如現在這般,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嬌態。江斜趕忙回過頭,去深吸了口氣,又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這才回過身,蹲在楚熒面前,與楚熒平視:“你……怎么了?” 楚熒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又恢復一絲清明,簡單地回他:“皇后找人給我下藥了,又讓林謠把我支出御花園,想害我?!?/br> “可有毒?我現在帶你出宮?!?/br> 楚熒笑了笑,又掐著掌心,搖了搖頭:“不會傷及性命?!?/br> 聽楚熒這么說,江斜這才放下心來,又看見楚熒一直掐著自己,伸手拉過楚熒的手。楚熒的手同自己的手比起來顯得小巧,但是溫度卻有些熱,小小的掌心中布著紅紅的掐痕,看得江斜有些心疼。 “疼嗎?” 江斜的手修長,骨節分明。將楚熒的手捧在手中,江斜的手明明如玉石般冰冰涼涼,楚熒卻覺得自己的手心更燙了幾分,最后只能輕輕抽回自己的手,錯開視線,不敢看他,紅著臉,小聲地道:“……是那種藥,男女用的?!?/br> 江斜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臉上飛起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輕咳了一聲,又正色道:“我現在帶你出宮,你父母兄長那邊不用擔心,我會讓我母親去說你病了?!?/br> 楚熒看著面前的江斜,扯出笑來,軟軟地點了點頭。這般時候,江斜依舊會替她周全地考慮好父母那頭,讓夫人李柔幫忙去說,不會讓她尷尬。 “謝謝?!?/br> 二人正說著,御花園外邊卻是突然嘈雜了起來,幾個宮人的面色都不大好,飛快地向宴會那邊小跑去。 江斜皺了皺眉。 楚熒又闔了眼:“若我沒猜錯,應當是太子的事兒?!?/br> “多謝郡主添了把火?!睕]等江斜接話,楚熒便自顧自地接上,“林謠也中藥了?!?/br> “人多,小心?!苯睂⒊赏[蔽處攬了攬。 然后,便是有一群人腳步匆匆地走向御花園外,其中自然有皇上和皇后,面色皆是有些陰沉,帶著幾個宮人,還有兆親王府眾人和楚家人,還有不少看熱鬧的閑人也是不怕事地跟在后面。 楚熒虛浮地扯了扯江斜的袖子,臉上卻掛著絲嬌笑:“我也想去看看?!?/br> “……”江斜看著身邊的楚熒,沒回話。 “我還能再撐一會兒,別擔心?!背梢娊泵蛑拇?,不知是不是借著藥力,用近乎撒嬌一般的口吻,“帶我去看看,一眼,就一眼嘛——你不是會爬樹嗎,就當做是出宮順路,帶我看一眼?!?/br> 江斜不敢看楚熒的眼睛,楚熒輕柔的嗓音卻像小奶貓的爪子一般,撓在他的胸口。 “我先去跟我母親知會一聲,你在這里等你片刻?!苯庇行┙┯驳氐?,“若是我回來的時候你覺得不舒服,我就立刻帶你出宮?!?/br> 楚熒臉上帶著紅暈,乖巧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江斜這是答應她的意思,然后身子倚在假山上,權當是閉目養神。 江斜帶著楚熒避開人多眼雜的地方,坐到不遠處一顆樹上的時候,那處宮殿附近已經是聚集了不少人,為首的,便是皇上和皇后。而那宮殿的大門緊閉,一旁的宮人也是面色有些焦急。 “怎么回事?”皇后開口問。 一旁的宮人低著頭,磕磕巴巴地回:“回、回皇后娘娘……先前、楚家有個姑娘似是身子不大舒服,進了殿中休息……后、后來太子殿下也是喝多了酒,也、也進了殿中……小的們不敢問,只、只能請皇上和皇后娘娘來了……” 聽了這侍女的話,后面站著的楚浩和楚鳴面色鐵青,而蘇氏更是雙腿一軟,險些暈倒在地,還是被父子二人左右攙著,這才穩住了身子。 敬康帝神情也不大好看,沉著張臉,道:“既然如此,那便打開宮門吧?!?/br> “這……”那小侍女低著頭,有些慌亂。 “無妨,既然皇上都發話了,打開便是?!被屎笮α诵?,接上話,面上卻帶著絲了然的笑意。 隨著宮人們將殿門打開,便是有一股子甜膩的熏香味夾雜著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就連皇上也是皺了皺眉。而隨著香氣一同流落出來的,還有女子斷斷續續的哭聲。 “大膽!”敬康帝怒罵了一聲。 屋子里傳來的聲響兒便突然停了下來,而楚家人的面色也是陰沉地嚇人。 皇后安撫了一番敬康帝,這才微微皺了皺眉,向殿中正對面的榻上看去——那露出精壯上身的男子,正是太子蕭端。 而那一側衣衫不整、香肩抖動的…… 卻不是楚熒,而是楚熒的那位表妹,林謠。 皇后猛地瞪大了眼,身子連著向后退了三步,過了好久,才從牙縫中憤憤地擠出兩個字: “荒唐!” 蘇氏看清了榻上女子的面孔,眼淚嘩得便是不受控制地落下來,拽著楚浩和楚鳴的衣袖,臉上帶著劫后余生一般地笑,只是一個人小聲地道:“不是我們熒兒,不是我們熒兒,太好了……” 盡管如此,楚浩和楚鳴心中還是一沉,今日進宮時候,蕭端就在他們面前說, “誰又知是不是情投意合呢?” 盡管楚浩對官場上這些算計不甚了解,但心中卻是無端地有了個猜想……萬一,躺在這里的人,本應該是楚熒呢? 可不正是應了蕭端在眾人面前說的,所謂“情投意合”。 而此時,面色最難看的,卻是才給林謠下了婚帖的兆親王府眾人——兆親王妃本就看不上林謠這個出身小門小戶的丫頭,若不是自己兒子喜歡得緊,天天非央求著自己要見林謠,又鬧著說自己這輩子非林謠不娶,她又怎么會同意給這么一個女人下婚帖?太子蕭端,明明是要借兆親王府的私軍,雖說兵符下落不明,如今,卻是和跟自己兒子下了婚帖的女人躺在了一塊? 蕭振此刻也是面色灰白,身子有些顫抖,死死地盯著殿中的一切,少年一雙眼中說不出的陰怨。 “江斜,我們走吧……”楚熒又扯扯江斜的袖子,對上江斜的視線,然后乖巧地吐了下舌頭,嬌嬌軟軟地道,“那個……我剛才好像忘記,殿里的熏香,好像會催我身子里的藥了……” 江斜把楚熒平平安安又沒有被人看到地帶出宮,幾乎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氣和本事。 今日趕馬車的正是之前見過、江斜身邊的那位年少的暗衛,林一。 林一看了一眼楚熒,又看了一眼扶著楚熒的江斜,笑瞇瞇地道:“是當初見過的那位漂亮jiejie?!?/br> 江斜沒理林一的打趣,一手掀開馬車的簾子,只是道:“回府?!?/br> 林一像是見了鬼一樣,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江斜,又看了一眼楚熒,問:“江斜哥,你和漂亮jiejie……這是要成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跟女孩子走這么近……” “閉嘴?!苯逼沉肆忠灰谎?,“回府之后讓老三去叫醫生來?!?/br> “是?!币娊睙o心開玩笑,林一也是收了臉上的嬉笑表情,去前面認真趕車了。 江斜扶著楚熒上了馬車。楚熒在嗅了方才那股香薰味后,身上綿軟,面上帶著紅暈,精致漂亮的鎖骨也是泛著少女的粉紅,額角上略帶香汗。 待二人上車,林一也是駕車,向承陽侯府趕去。 江斜看著面前的美人兒,本想像二人當初第一次見到那樣,分別坐在馬車最兩端的位置,給他尋個呼吸的機會。 但是楚熒身上正是guntang,身子軟得像一灘水一般。意識有些朦朧,像是被身體里有些危險的欲望點燃了一般,卻又只是想尋個清爽舒適的懷抱。 而江斜那張過于好看的皮囊,以及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正是合適。 江斜伸手去扶楚熒,拉開二人的距離,想讓楚熒坐好。楚熒卻借著身上的藥勁兒,又或者是對著面前這張好皮囊見色起意,一雙含了春意的水汪汪的雙眼將江斜給淺淺地盯著。 “抱抱?!?/br> 江斜沒說話,臉卻是又悄悄紅了,只能把視線挪向別處,手中捏著今日帶著的那柄白玉折扇,以白玉扇骨的涼意來靜心。 好巧不巧,此刻馬車卻是顛簸了一下,楚熒身上本就沒什么力氣,馬車這么一晃,整個人的身子便是翩然落在了江斜的懷中,一股清淡凜冽的青竹香迎面而來,楚熒蹭了蹭江斜的肩頭,只想離這股淡香的來源更近一些。 “路不大平,漂亮jiejie沒事兒吧?”林一哪知道馬車里發生了什么,大聲問。 “閉嘴?!边^了片刻,馬車中才傳來江斜有些沙啞的聲音。 林一感覺江斜情緒不大對,悻悻地縮了縮頭,閉上了嘴。 楚熒倒是真的極為誠信,方才說抱抱,便真的只是在江斜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地方乖巧地倚著,嗅著江斜身上的竹香味,似是這股淡香可以讓她靜下來。 馬車一路行得還算平穩,馬車內也是沉默。林一一路走得都快,很快就是到了承陽侯府門口。 “江斜哥,到了?!?/br> “阿熒,我們到了?!苯陛p聲道。 “嗯……”楚熒這才出了聲,聲調帶著五分慵懶五分媚意,讓江斜又是有幾分不自然地挪開目光,想要扶楚熒起來,卻發現懷里有這么一位如水般的美人兒,他連自己都好像也跟著沒有推開她的力氣。 楚熒軟軟地伸手,攥著江斜胸口的衣襟想要借力起身,起身時,唇角卻是無意間蹭過江斜的脖頸,灼熱的帶著少女芬芳的呼吸落在江斜的頸間和耳邊。 ——當然,就連此時混沌的楚熒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只是個無意的動作,還是一個中了情藥的女子有心的勾引。 待二人下了馬車,其實馬車已經停在承陽侯府門口很久了。 “江斜哥,你怎么這么磨蹭?!绷忠豢粗逼财沧?,又看見楚熒的面上帶著有些不自然的紅,但是扶著楚熒的江斜,從脖子到臉,卻比楚熒還要更紅幾分,不由得疑惑,開口問:“哥,不是漂亮jiejie生病了嗎,怎么你的臉比jiejie還紅?!?/br> “閉嘴?!?/br> ※※※※※※※※※※※※※※※※※※※※ (什么都不說了,我已經躺平了,女兒你好棒,請繼續。) (讓我緩緩,感覺自己像個lsp。) (周三例行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