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世家聚會
玉澤醫館里有了足夠的人手,沈靈溪身邊也多了個小藥女,隨時跟在自己身邊請教,也是好學。她愿意學,沈靈溪自然也愿意教,不過這教多教少又是一說。 “館主,這是宴會請柬?!?/br> 沈靈溪一愣,“世家子弟舉辦宴會,邀請我做甚?” 那醫館的小伙計眉飛色舞,笑道,“現下誰不知道咱們玉澤醫館,整個杭城,又有誰不知道咱們醫館里堪稱妙手回春的沈大夫?”言語里,多是帶著無限的崇敬。 沈靈溪失笑,“原來是這樣子?!彼闹搁g夾著這封薄薄的請柬,心里卻是起了思量。常言道,宴無好宴,這世家公子哥閑來無事舉辦的宴會,她一個女子去了又是做什么? 見她沉默,玉碎也是走了上來,“怎么?不想去?” 沈靈溪皺眉,“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要去?!?/br> “嗯?想不出什么理由?這里面的理由可多了去了?!庇袼橐彩莵砹司?,“就好比宣傳咱們的醫館,打探消息,總之好處多多,去了才知道?!?/br> 被他一襲話點醒,沈靈溪似笑非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次你的腦筋竟然轉的比往??炝嗽S多?!?/br> 玉碎:“……”這是什么話? “好,那我就去!”沈靈溪眼睛里一瞬迸發出光芒,看的玉碎竟然覺得有些耀眼。 宴會的時間定在三天之后。三天的時間,是可以做許多事情的。繡茗跟在她的身邊,乍一看,就是個低眉順眼又初來乍到的人,也虧了沈靈溪,碎玉二人要求下人嚴格,否則,這樣的人,換了新環境,少不得是要受欺負的。 也只有在偶爾時,繡茗望著沈織秋會失神,似乎,要靠著一雙眼睛,在她身上看出什么不同尋常之處。旁人只道是,小丫頭懂得感恩,就連那視線都不肯從沈織秋身上移開。 沈靈溪也不在意,她此刻的身份,是玉澤醫館的館主,沈織秋。試問,一個大男人,若是那般絮叨了,指不定會出什么幺蛾子。她可不想被人看出破綻來。 便是身邊的人也是多少存了一些防備??蓱z繡茗是一回事,盲目的相信,又是一回事。 她從來不會主動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這也就是沈靈溪能夠一直活到現在的關鍵原因。懂得自保,也清楚如何用人。極為難得。 “不錯,用心些必有所成?!鄙蚩椙镆簧戆滓?,襯得眉目更加精致。繡茗一抬頭,看到的就是他那張人畜無害的俊臉,心神只輕輕的搖曳了一下,行為更加謹慎。 沈織秋只當她將自己看做了男子,是以才會有一些緊張,所以也并沒在意。眼看著玉澤醫館在杭城也算是立穩了腳跟,每天的客流量都是符合了自己的預想。 果然人都是愛美的。 轉眼三天已過。 沈靈溪一身白衣代表玉澤醫館來參加世家公子的宴會,這也是第一次,沈靈溪能以男子的身份來到這樣的地方。 能來的,都是杭城的貴公子,非富即貴,像沈靈溪這樣的,就是有名望,又是杭城近日聲名鵲起的人物,是以她一出現,就引來一番sao動。 “瞧,這是誰?” “還能有誰,聽說玉澤醫館的沈大夫,面若潘安。此人,莫不成就是最近嶄露頭角的沈織秋?” 宴會上議論紛紛,能出現在這等地方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但看著沈靈溪一人奪了風頭,也是不悅。 沈靈溪來此,本不愿惹出什么事端,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視,只一心的品著香茗,心情看起來也是愉悅。 可就是這么低調,卻還是引來旁人的注視。至少有一道考量的目光,自他進入此處便一直鎖在他身上。 順著視線望去,卻是一名年輕的男子,眉宇之間透著英氣,諾大的宴會,他的光芒不曾被掩蓋,反而越來越顯得耀眼,就像是一塊美玉,不論放在哪里,都會綻放出應有的光華。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沈織秋。 轉動著手中的茶盞,半晌這才輕輕笑道“果然是一個妙人?!?/br> 以沈靈溪的敏銳,不可能感覺不到,順著那道視線望去,便與男子幽深又透著善意的眸子相對。被他發現了注視,那男子也不局促,反而大方一笑,舉了舉手中的茶盞。 沈靈溪也遙遙舉杯與之應喝,又回之一笑。雖也被那男子的氣度所折服,卻并未放在心上,未去深究那人是誰。 可沈織秋低調不語,好事之人卻并未放過他,不知怎的,閑極無聊的貴公子們的閑聊話題便扯到了玉澤醫館。 一時之間各種冷嘲熱諷議論開來。什么玉澤醫館表面是醫館,實則藏污納垢。醫館的郎中也不過是仗著好皮囊做做女人生意。 沈織秋聽到這里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相信那些人不認識他,他們分明就是故意說予他聽的??伤阋_口,便聽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來,“玉澤醫館哪里欺世盜名,我卻是不知,但玉澤醫館義診三日,實打實的施針舍藥,卻是杭城百姓有口皆碑的?!?/br> 開口之人正是剛剛與沈織秋遙遙應和的那位貴公子,眾人還想反駁,見開口之人是他,便都禁了聲,神情里隱約有著忌憚。 但今日的宴會之上,也有不畏懼這些的。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來毀了玉澤醫館的名聲。 沈織秋眸光泛冷,心里卻是有了計量?!胺讲拍侨耸钦l?” 坐在她身旁的公子哥想來也是個愛看熱鬧的,“吶,那個出言不遜的是明家的公子?!?/br> 沈織秋點點頭,暗自將明家記在了心上。在她看來,素昧平生就欺負到自己頭來,那肯定是受了旁人的指使,由此,也可以看一看,宰相府的勢力是遍布侵染到了何種程度。 “公子兄,你剛回杭城,有所不知。聽說玉澤醫館治得多是些女病人,施治之法頗為下作。兩名男郎中卻偏要專治女病人,若說里面沒有藏污納垢,怎能取信眾人?依我看分明就是借行醫之名,行yin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