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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錯,我不想殺他?!?/br> 蕙卿覺得換個人說這話,也就是句狠話罷了,但她拿不準度天會不會真的鬧出些事來。 她被逼得急了,又聽到床上茹卿隱約有呻吟聲,終于發狠道:“我和他……畢竟是原配夫婦,雖然不睦,但離異后,孟曦便處境尷尬,我仔細想過了,像現在這樣便好。我只還居娘家,但不再嫁了!” “當真?”度天加重語氣問了一遍。 “當真?!鞭デ溧嵵氐刂貜?,“我們以后也不必再見了?!?/br> 蕙卿鼓起所有的勇氣說完那句話后,原本作好了承受度天怒火的準備,她甚至悄悄推開了窗,打算度天要做什么瘋狂的事,就縱身一躍。 但度天居然只是微微一笑,仿佛看到貓兒伸爪子一般不以為意。 這時茹卿恰好醒了,度天的衣服已然送來,蕙卿便請度天自行更衣,自己帶著茹卿急急逃回府中。 這一番對唔,幾乎用完了她的全部精力,她便沉沉地睡了一覺。 “娘子,娘子?!焙鋈挥腥擞昧u晃她。 蕙卿懵懵懂懂地醒來,這聲音十分熟悉,她驟地反應過來:“柳綿?” 她本有幾分欣喜,柳綿回建康了,便是說明孟曦也回來了。 只是這時她注目窗外,發現天色尚沒十分明亮,為什么柳綿會出現在她閨房中將她搖醒? “出什么事了?”蕙卿一個激靈,終于徹底醒了過來。 柳綿兩眼通紅,失魂落魄,衣衫前襟上還染著一大片血跡,號泣:“娘子,小郎君……沒了……” “什么?”蕙卿一陣眩暈,倒回枕上,“你說什么?” “小郎君沒了!被刺客害死了!”柳綿跪在床前,用力擂著床榻,大哭起來。 蕙卿揪緊了身下床單,睜上雙眼,只盼著這是個離奇的噩夢,過上一會便會醒來。 但過了許久許久,身邊依然只能聽到柳綿撕心裂肺的哭聲,將整件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李希絕昨晚住在離建康一日之遙的驛站中,原來計劃明天一早進建康,帶著孟曦先去李存思府上住幾日,再由李存思送來謝家。 孟曦現在已經開蒙學寫字,李希絕這天晚上將他喚到自己房間里面要他寫自己寫的詩詞。 李希絕近年來寫的詩詞,大多是明里暗里,換著各種詞來咒罵蕙卿放蕩下流的。 柳綿雖然極是厭恨,但畢竟也沒有辦法阻撓人家親爹教兒子背詩。她想著反正馬上就要回去謝家來了,孟曦又還小,過上一兩年自然能把這些“詩”給忘了。 但沒想一群黑衣人沖殺進來,李家護院不堪一擊全都遇害。 等柳綿聽到動靜趕過去時,孟曦胸口插著把刀,已然氣絕了,李希絕躺倒在地,還剩著一口氣。 柳綿只看到越窗而出的刺客的背影,似乎是被李希絕掙扎中扯破了衣裳,裸露的背后滿是刺青。 蕙卿掙扎著起來,換了素衣,由柳綿攙著去了李存思府上。 兩具棺材一大一小,停放在李府側院里。 蕙卿最后看了一眼她心心念念的兒子,雖然擦洗裝斂了,但頭發口鼻中,到處是凝固的血跡。僵白的面頰,驚悚的神情,讓熟悉的五官看起來如此陌生。蕙卿沒法將曾經依偎在自己懷里的那個嬌嫩的寶寶與這具小小的尸體印證起來。 這孩子在襁褓中與她分離,小小年紀,便被親父鞭打折磨;自會說話起,又被灌輸了無數惡毒詛咒親娘的話,心中從不曾記得半分娘親的溫情。 蕙卿原本以為,他才四歲,只要將他討要回來,自己總能慢慢地彌補他。 然而這一切,永遠不可能了。 身邊有人冷言冷語:“如今好了,你終于徹底成了自由之身,他再也妨礙不到你什么了?!?/br> 蕙卿抬起頭,景王妃站在身前不遠之處。Qun Q Qqun號 7~8.6~0*9:9*8/9~5 q 她也穿著寡婦的孝服,冷冷地注視著蕙卿,滿眼憎惡:“不過,你那和尚殺了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倒算是一樁報應!” “親生兒子?”蕙卿茫然了一會,突然明白過來,景王妃大概一直以為當日善緣等人將自己送去度天房中,便與度天成就好事,次年才生下了孟曦來?;蛟S正是她這樣對李希絕說的,李希絕才會對孟曦下那樣的狠手…… 可是她說的“你那和尚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不是他…… 可是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蕙卿想明白了什么,她突然一把揪住柳綿:“你看到刺客的背了?” 柳綿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蕙卿顫聲道:“背上有刺青?刺青是什么?” 柳綿茫然片刻,終于想了起來:“仿佛是有……有一個虎頭!” 蕙卿腦子里轟然一響,李希絕見過度天身邊的那個親衛,他們能一起指證他是流寇出身,有可能徹底毀掉度天的計劃。 李希絕雖然品行不端,但他書畫皆是一絕,他若是能將那個虎頭刺青畫出來,呈交給皇帝,再將鐵虎喚到宮中,脫衣檢查,鐵虎的來歷將再無異議。 況且,她還對度天說過什么啊—— “離異后,孟曦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