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去留
半晌未動的洛寧,忽然右手呈爪,置于腹前,讓人看得莫名其妙。 但不久,在洛寧掌心上方半寸高的地方就憑空出現了幾點火星,那火星像是一個引子,剛一現身,立刻就“磁啦”一聲,無端扭曲成了一顆拳頭般大的赤紅色火球,這火球雖然不大,但在它出現的同時屋內便升騰起了炎熱的高溫。 洛寧雙目緊閉,腿上放著唐語嫣老師給他的術法書,盤膝坐在房間中央的空地上,他手心這個叫火球術,是初等術法,比起照明術要高出一個級別。 時間在緩慢流逝,洛寧掌心上方的火球卻依然散發著旺盛的生機與活力,沒有一點想要熄滅的樣子,可洛寧卻有些堅持不住了,背后的衣服被汗跡暈染,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動。 片刻之后,火球終于開始飛速閃動,變得忽明忽暗,表面光焰跳動,最終再次化作點點火星消散,屋內的溫度也漸漸下降。 “初等術法果然要更加困難,自學起來很是費勁,并且對靈氣的消耗也遠遠大于照明術這樣的基礎術法,自己練氣三層的修為居然只能釋放不足兩分鐘火球術?!甭鍖幾匝宰哉Z道,他自學火球術時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決定明天去學校后要好好請教下唐老師。 唐語嫣給洛寧的書是天元聯邦的術法教科書,洛寧如果有需要自己也可以花錢購買,不過想要自學術法何其困難,大部分人盯著課本看一天都不一定能摸出門道,要是讓別人知道洛寧僅僅研究了一下午就能成功釋放出火球術,一定會贊嘆其天賦驚人。 當然,沒有人教導的洛寧現在可不知道自己在術法方面的妖孽天賦,他還以為這是大家都能做到的事情。 術法教科書上不僅有火系的火球術,還有其他四系的術法,這些初等術法是所有修真者必備的東西,如今卻被洛寧奉為至寶。 沉浸在修煉中的洛寧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大門已經被人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入了他的房間。 “看來青木學院教得不錯,才第二天就可以釋放火球術了!”洛銘不知通過什么手段竟然察覺出了空氣中殘留的火元素,由此推斷出兒子剛才在房間中做的事情。 “這是唐老師教我的,其他同學還沒有學到這里吶!”洛寧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驕傲地昂起脖子道。 “唐老師?她是你們的術法老師吧,很好,能夠單獨教你東西說明她很看好你,你也要好好學習不能辜負了唐老師的期望?!甭邈憦牟涣邌輰鹤拥馁潛P,更何況自己當年可都沒有洛寧這份天賦,不過那件事情還是要和兒子說清楚的,“兒子,你還記得那個叫墨瞳衣的女孩嗎?” “記得啊爸爸,她找到家了嗎?”洛寧雖然嘴上沒說,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墨瞳衣的事情,這不僅僅是出于對女孩的同情,洛寧也害怕女孩恢復記憶后會傷害他的家人。 “今天上午你mama帶她去警察局調查身份,可什么都沒查到?!甭邈懙恼Z氣很平淡,仿若一點也不擔心女孩該如何處理。 “那該怎么辦???”洛寧緊張道。 洛銘似笑非笑道:“兒子,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 “問我?”洛寧呆住了。 洛銘笑道:“好了,先去吃飯吧!” 來到客廳,洛寧驚喜地發現墨瞳衣已經坐在餐桌旁邊,他很自然地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女孩白嫩嫩的手,女孩也沒有躲閃,同樣自然地將洛寧的手攥緊。 “阿銘,這孩子沒有戶口,我們明天把她送去福利院吧!”林婉儀看著女孩精致的面龐有些惋惜,聯邦福利院雖然待遇不錯,但其中也有許多骯臟的交易,這樣可愛的女孩要是去了那里,今后的人生必定灰暗無比。 “孤兒院?mama,我們能收養他嗎!”或許這個女孩曾經很危險,但失去記憶之后墨瞳衣就如同一個普通女孩那樣無害,洛寧實在不忍心看著這樣漂亮的女孩被送去孤兒院。 林婉儀聽了兒子的話,心意略有動搖道:“寧兒,你不能隨便替人家做主,要問問瞳瞳是想待在咱們家還是去福利院?!?/br> 墨瞳衣看看洛寧又看看林婉儀,她能感受到洛寧對他的關心,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能從洛寧身上嗅到令人親近的氣息,她想和洛寧待在一起。 “阿姨,我想和洛寧哥哥在一起!”墨瞳衣軟糯的聲線響起,她向洛銘的身后躲了躲,語氣堅定。 “你真的決定了嗎?”林婉儀有些驚訝那女孩的表現,兩個孩子站在一起畫面無比的和諧,像是一對真正的兄妹。 “嗯!”在洛寧身旁,墨瞳衣感到很安全,她或許失去了曾經的記憶,但這一刻面前這個男孩走進了她的心靈。 見此情形,洛銘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微笑,仿佛一只計謀得逞的老狐貍。 “既然寧兒和瞳瞳都這么說了,婉兒咱們也就別為難孩子了,我洛銘還不至于連個女孩都養不起!” “可是阿銘”林婉儀像是有什么顧慮,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洛銘打斷了。 “婉兒,有什么事情一會兒再說,現在讓我們慶祝瞳瞳加入咱家,干杯!”洛銘高舉手中盛滿飲料的水杯,沖林婉儀眨了眨眼睛。 晚上洛銘在兒子房間中搭了一張床,從今以后那就是墨瞳衣的床位了。 身旁的女孩進入夢鄉,洛寧也不再進行術法訓練,進入識海開始了他今天的修行,洛寧每天摘完星星之后都能明顯感覺到體內靈氣的增加,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會大跌眼鏡,因為這絕不是雜靈根該有的修煉速度。 洛寧不知道,他的靈根的確不是雜靈根,如若摘星星算是一門功法的話,品級肯定也要遠在高等功法之上,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識海中漫天星辰閃耀著寶石般瑰麗的光彩,洛寧將其從天空摘下,丟在淺淺的河灘上,一次又一次,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