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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禮,”嚴文淵的聲音響起,“我來接你?!?/br> 嚴懌和季琳坐在同一輛車上,正在駛向別墅。 “你是說,老宅里挖出的尸骨,是你的父母?”季琳在嚴懌的解釋中,才理清一些頭緒。 “對,”嚴懌的聲音溫柔而紳士,“我沒有殺人,而是當年那所房子里的人,害了我父母?!?/br> 嚴懌本可以不跟季琳解釋自己的家務事??赡罴凹玖帐羌局Y敬重的家人,他還是耐心說明了一下。 當年他被領養其實是有意為之,作為合作伙伴的嚴氏,用了某些不正當手段,害得他家破人亡。嚴懌查了很多年,才了解了當年的事實真相,秘密把父母的遺骸,轉移到老宅地下。 這么多年,嚴文淵和嚴文淵的父親,像防賊似的防著他,一邊靠他撐起家業,一邊計劃著兔死狗烹,他活得如履薄冰,自然給自己留了條活路。過去的事他不想追究了,只要嚴文淵老老實實當他總裁,他退出也無所謂。 可惜嚴文淵不肯放手。 經過一段內部爭斗,嚴文淵還是沒有嚴懌底牌多。嚴文淵曾經在嚴懌身邊安排過一個眼線,嚴懌后來借口處理掉了,嚴文淵一直以為嚴懌是把那人扔到公海喂魚,實際上嚴懌只是把人送去了國外。 而這場爭斗,這個人的回歸,也成了嚴懌重要砝碼。 塵埃落定,嚴文淵失敗逃跑,嚴懌正在派人找。 “你不來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眹缿玖照f,“知禮現在可能不安全,我想請你們把他交給我?!?/br> “這……”季琳有所猶豫,嚴懌城府太深了,跟嚴懌在一起,季知禮不得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是弟弟的感情又不能左右…… 正不知如何回應,季琳手機響了。她示意了一下嚴懌,拿起手機接通:“喂?!?/br> “什么?”季琳大驚,“知禮被人帶走了?” 她剛要發火,手里的手機直接被嚴懌拿走。嚴懌的聲音不復剛才的禮貌,冷冰冰地問:“對方帶了多少人,季知禮受傷了嗎?” 得到答復后,嚴懌果斷讓司機停車。 “哎!你干嘛!”季琳心急如焚,這時候當然要趕緊趕過去,嚴懌怎么還讓停車了呢。 嚴懌笑了笑,眼底卻一片冰冷:“麻煩季總和司機另外找輛車,順便報警?!?/br> 季琳和司機莫名其妙被趕下車,嚴懌坐進主駕。 一腳油門上了路,嚴懌冷靜地給嚴文淵打了電話。 嚴文淵很快接了。 嚴懌言簡意賅:“你要什么?!?/br> 季知禮不想做無謂的掙扎,他配合嚴文淵,被蒙上了眼睛,上了晃晃悠悠的車。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被關到一處住宅里。 他以為嚴文淵會喪心病狂地虐待他出出氣,可是他除了被限制自由,嚴文淵并沒有為難他。 短暫的消失過后,嚴文淵出現在臥室。 “嚴文淵,你抓我來干什么?”季知禮的手機被沒收,身上沒有任何聯系外界的東西,“你要軟禁我?” “不是,”嚴文淵笑道,“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會兒?!?/br> 之前嚴文淵花了一部分力氣來找季知禮的行蹤,嚴懌趁他松懈給他致命一擊,想想還是不忿。 可他大勢已去,嚴懌早晚也會找到這里。 嚴懌問他要什么。 他想都沒有,說要季知禮。 他是真的后悔了,如果當初跟季知禮好好在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多好啊。 季知禮雖然防備,但他既然落在嚴文淵手里,過多的抵抗也沒什么用。他點點頭,順從道:“那就吃飯吧,我還挺餓的?!?/br> 嚴文淵見季知禮態度軟化,表現得更積極:“走吧,有西餐有中餐,都是你愛吃的?!?/br> 季知禮知道季琳肯定會救自己,所以他并不擔心,既來之則安之,能吃能睡。 嚴文淵像變了個人,完全沒有之前的高高在上。他每天跟季知禮在一起,白天陪季知禮練舞,看書,吃飯,晚上陪著季知禮睡覺。 季知禮睡床,嚴文淵睡地上。 他還企圖跟季知禮回憶過去,經常帶著留戀緬懷的笑意說:“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 季知禮不記得,也不感興趣。 當然嚴文淵也試著跟他親近過,他聊天可以,作伴可以,但絕不讓嚴文淵碰。兩人就這么僵持著,過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一個保鏢慌慌張張跑進門,跟嚴文淵耳語了兩句。 嚴文淵神色如常,讓人出去。 “我們吃早餐吧?!彼χ聪蚣局Y。 季知禮沉下心,繼續跟嚴文淵周旋:“好啊?!?/br> 兩人面對面坐著,嚴文淵沒事兒人一樣跟他聊著天氣和娛樂圈,季知禮心不在焉,卻也強打精神應付。 直到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我們還能回去嗎?”嚴文淵低聲問,“如果我真的改了,你還能接受我嗎?” “不能?!奔局Y無比堅定道,“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愛你了。我寧可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br> 嚴文淵的心,像被瞬間擊碎,又被碾成rou泥,疼得他快要無法呼吸。 可他緊緊握著桌下的手,克制著觸碰季知禮的沖動。 屬于他的時刻過去了,他再也搶不回季知禮。